13
見事情說開,柳慕雪開始進攻:“公子生肖是馬嗎?”
孟臨淵搖頭:“在下是騰蛇。”
柳慕雪一聽,素手拍了一下桌子,“那就好在下屬馬,不知道你定親沒有?先告訴公子,這些事情對于我只是說句話的時間就能查到。”
孟臨淵苦笑着搖頭,“不曾,在下慚愧,早年訂了一門親事,可是對方早殇,所以至今沒有成婚。”
柳慕雪眉宇間舒展,嘴角一揚,然後起身:“在下柳慕雪,今年十九歲,要在琉焰谷待一個月,這期間想和公子多溝通一下,公子将我當成普通人就好。”
孟臨淵看着對面的堅韌自信的女子,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他走南闖北對于柳慕雪的大名還是有耳聞的。
他無奈嘆息了一句:“在下不值得的。”
柳慕雪揚了揚眉梢,“值不值得,在下說的算。”
……
“啪!”筷子被狠狠地擊在桌面上,若瑾瑜瞥到案桌上都有裂紋了。
大長老的憤怒聲響徹廳堂。“我不同意!”
若瑾瑜搖了搖頭,掃掉大長老的獅吼聲,在她看來,這大長老就是徒勞掙紮,如果他有魄力,也不會現在成為失婚寡人。
孟臨淵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神情放松地看着大長老。
柳慕雪聽到自己父親的怒吼聲,也不緊張,淡定地坐下,平靜地注視對方:“父親,對孟公子不滿意嗎?”
柳文耀掃了孟臨淵一眼,相貌确實不錯,但是他對人一點也不了解,只憑借皮囊,就把自己乖女一輩子賠上去,他當然不願意,剛才他還聽說,對方已經死了一個未婚妻了,如果他克妻,乖女出了事,他和青娘怎麽辦?
柳文耀大過年不想吵架,耐心勸着:“婚姻大事要慎重。”
柳慕雪:“所以才要相處一下。”
柳文耀看向和他相隔一桌的尹青青:“青娘,你說句話啊!”
尹青青瞪了他一眼:“看上又不會要娶回家,娶回家不一定要過一輩子,你擔心什麽?”
孟臨淵已經呆滞了,這大長老和三長老好像就是和離的結果。
大長老頓時石化了,對啊!他和青娘不就是這樣嗎。
主座的獨孤雪大聲地說:“青青說的對!”
若瑾瑜低頭看桌上的菜,沒辦法,她太想笑了。
旁邊的顧星痕好奇道:“不論男女都可以娶回家嗎?”
若瑾瑜清了清嗓子,“對,男女平等。”
顧星痕:“娶回家幹什麽?”
若瑾瑜敲了他一下,“好好吃飯,等到你長大就知道了。現在知道也沒用。”
顧星痕乖乖吃菜,心裏則是暗自思量,看來這件事是個大事了。
若瑾瑜沒想到自己專心看戲吃飯,居然都有她的戲份。
她的好師兄,大長老柳文耀一下子指着若瑾瑜,“慕雪,那小子的長相還不如小師弟,你可以多看一下小師叔,多提高一下品位。”
宴會上的衆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她身上。
獨孤雪看熱鬧不嫌事大,“對啊!對啊!”
若瑾瑜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對個屁!其他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他難道不知道嗎?
柳慕雪盯着若瑾瑜:“其實他也挺好看的,但是就是年紀太小了。”
若瑾瑜額頭降下黑線,我謝謝您!
柳文耀瞬間啞然了,合着如果不是小師弟太小了,你還真換目标。
對面的孟臨淵更是眼含可惜之色。
若瑾瑜拿起桌邊的絹帕擦了一下嘴,寬慰大長老:“大師兄,你不要擔心,八字還沒有一撇,如果你阻止,可能激起慕雪的反抗心,在之後,不止慕雪可以多了解孟公子,你更應該多和他溝通一下。”
大長老一聽,也是,說的好像他家乖女看上一人就要将人搶回去一般,年輕人總是善變,也許之後慕雪就看不上孟家小子了。
于是連忙換了一副面貌,和藹地看着柳慕雪:“爹爹只是擔心你,不過如果你能自己找到良人,爹爹也是歡喜的。”
柳慕雪眼裏閃過笑意,舉起酒杯,和柳文耀喝了一杯。
尹青青見狀冷哼一聲,掃了孟臨淵一眼,确實好相貌浩好氣質,怪不得女兒看上了。
好不容易宴會結束,侍從們将廳堂清理幹淨,留下幾張座椅和坐墊。
獨孤雪坐在榻上,一旁的侍衛捧着一個鑲金紅木箱子,他拍了拍手掌,“快點,老祖我要發紅包了。”
兩個孩子一聽,眼睛發亮,他們搶先擠到前頭,“谷主,新年新氣象。”
“祝願谷主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嗯,乖。”獨孤雪一一摸過頭,然後給了小郡主和小世子一人一個大紅包。
之後其他晚輩也上前行禮,獨孤雪也給了紅包,就連四位長老都有,紅包樣式也多,從金元寶,到香囊金豬、或者紅包。
若瑾瑜和顧星痕坐在坐墊上,靠在一起。
小郡主和小世子結伴來到他們面前,對着他們作揖,“小長老,叔爺爺新年好。”
若瑾瑜暗自換算了一會兒,這“叔爺爺”不就是叔祖父嗎?合着她和小郡主一樣的輩分啊!
想到這裏,立刻烏雲蓋頂。
一旁的顧星痕滿臉淡定,“乖!”追影迅速遞上兩個紅包。
小郡主和小世子拿到手後,歡喜地結伴離開了,若瑾瑜看着他們似乎将這當成一個游戲了,在侍女的幫助下,向在場的每一人都拜年了。
若瑾瑜不由得失笑,果然還是孩子。
想到“孩子”,她低頭看向顧星痕,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香囊遞給他,“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顧星痕歡喜地接過去,高興地問:“是你做的?”
“怎麽可能?我又不會這些,只是請侍女做的。”若瑾瑜搖頭。
紅色香囊上繡着“顧”字,打開裏面,塞得滿滿的,都是紋理清晰的金花生。
顧星痕将裏面的金花生倒出來一半,用另外的小香囊裝下,再将之前收到的紅包分了一半,然後遞給她,“我說過壓歲錢有你的一半。”
若瑾瑜愣了一下,顧星痕攥着香囊的小手僵在空中,見她沒反應,就直接塞到她手上,解釋道:“我有很多壓歲錢的,之前還有好多,你就等着吧。”
若瑾瑜失笑,手上托着香囊,“那我就賺大了。”
“那當然。”顧星痕擡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
除夕過後,若瑾瑜終于見識到了顧星痕的財大氣粗,每天都有天南海北的人過來給他送壓歲錢和年禮,雖然她對于外面的物價不是很熟悉,可是粗略核算了一下,這顧星痕小小年紀已經是萬貫家財。
追影似乎得到他的吩咐,居然把他的私庫單子都遞上了,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按照追影的書佛啊,顧星痕的財富只會有多無減,随着他成長,就有能力掌管更多的財富。
若瑾瑜覺得自己路上不是撿了一個金大腿,而是挖了一個金礦了。
有了資金,她就可以做很多事,只要将随便嫁人的危機破除,自己之後就是舒服養老的康莊大道。
那邊獨孤雪聽聞若瑾瑜手中掌握這麽多資本,深思熟慮了好久(其實就是一瞬間),直接将安周城推給她。
若瑾瑜接到任命後,就囧了,好家夥,這些錢她還沒有過手,獨孤雪就給她弄來一個吞金巨獸,當城主是很威風,可是安周城那拉胯樣子就是拖後腿的。
正當若瑾瑜埋頭在書房思考如何進行城市建設,怎麽樣才能讓錢生錢的時候,顧星痕也在忙。
年後前來谷主拜年的更多了,獨孤雪一直帶着他和各種人打交道,算是帶他見見世面。
若瑾瑜沒想到年後谷中的第一架,居然是他和柳慕雪的,當時她正在清點賬冊,然後侍女慌忙報告,說是顧星痕和柳慕雪在淩雲峰打起來了。
她聽到後,連忙跑過去。
施展踏行莎跑到淩雲峰的半山腰的時候,正好頭頂落下來一個身影,壓根不做第二人選,慌忙飛上去,将人接了下來。
顧星痕驟然落到柔軟的懷抱,就知道是誰了,帶着滿臉的傷摟住她的胳膊,扯着嗓子就放聲大哭,“哥哥,她打的我好疼啊!”
若瑾瑜看着他滿臉的青紫,右臉腫的老高,凄凄慘慘,雖說才過完年就被打成這個凄慘樣很可憐,可是她覺得柳慕雪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小孩兒被打成這樣,還是要上山講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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