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生一世一雙人

莊靖铖房裏,正在說話的兩人忽而齊齊看向她。

蘇瑾寒被吓了一跳,趕忙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都看着我做什麽?”

不是在說怎麽把貨給弄回來嗎?都看着她做什麽?她臉上有花?

蘇瑾寒伸手摸了摸臉。

沒有啊,幹淨得很!

蘇恒慢悠悠的道:“男人的事,女人別摻和,你去外頭等着。”

蘇瑾寒氣岔了氣,“哥,我是你妹子,親妹妹。”

蘇家也有她的一份好不好,而且牽扯到的兩個人,都是她最在意的男人,她怎麽可以不在場!

莊靖铖倒是明白了蘇恒的心思,笑道:“瑾寒,你方才不是說給我熬湯了麽,去看看好了沒有?”

蘇瑾寒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是在支開她,滿滿的都是不悅。

最終蘇瑾寒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莊靖铖看着她的背影,輕聲道:“其實不必瞞着她,她遠比你所想的,要更加有勇氣和謀略,她能接受。”

蘇恒神色平靜:“她什麽性子我自然知道。只是此事,不需要她插手。”

莊靖铖聳了聳肩,算是同意了蘇恒的說法。

“說說計劃吧。”蘇恒又道。

“可以這樣……”莊靖铖正色起來,壓低了聲音在蘇恒的耳邊低聲說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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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太低,悄悄繞到了窗戶邊上的蘇瑾寒根本聽不到,不由得懊惱的嘆氣。

兩個男人同時朝窗外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無奈而又寵溺的神色。

……

時間轉眼又過去幾日,沆州的雨依舊綿延不斷。

街上沒有商販擺攤,鋪子雖然開着門,但是老百姓都躲在家中,除非必須要買的東西,也都不出門,根本就無人問津,生意慘淡得很。

只有到了夜裏,青樓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喧嚣。

莊靖铖依舊對外稱病,在屋裏養傷,實則養了沒幾天,他就開始神神秘秘的忙碌了起來。

至于為什麽說神神秘秘呢,自然是因為事情是瞞着蘇瑾寒的,她不知道,自然只能稱為神神秘秘了。

蘇瑾寒無聊的趴在窗戶邊上數盆栽裏的小樹的葉子。

這時莊靖铖匆匆進門,拉着蘇瑾寒道:“來,快給我化妝,把臉畫慘白一點,逼真一點。”

“你這是要見人?”蘇瑾寒有些呆呆的問。

“對,趕緊,時間要來不及了。”莊靖铖催促。

蘇瑾寒不明所以,手上動作飛快的給他抹粉撲勻,一邊奇怪的問,“這是要見什麽人麽?還要你這樣打扮?”

“嗯,一會兒帶你去看好戲去,趕緊。”莊靖铖催促。

蘇瑾寒眼前一亮,都快淡出鳥來的日子,驟然說有好戲看,有樂子可尋,由不得她不激動。

不過她也沒忘了他的傷。

“傷口好全了嗎?成天勁的亂跑,別傷口沒好,血崩了可沒人管你。”蘇瑾寒故意說得很嚴重。

莊靖铖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嘴角一抹笑容燦爛,道:“別擔心,我好好的,力氣打得可以打死一頭牛。”

“你能不能打死一頭牛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天上有頭牛在飛,你看見了麽?”蘇瑾寒一本正經的說。

“還有會飛的牛?我怎麽不知道?”莊靖铖應着她,伸手就把她給抱住,要撓她癢癢,“好啊小寒寒,你竟然幹說我吹牛,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蘇瑾寒趕忙告饒:“別,別鬧,一會兒妝要花了。”

莊靖铖哼了一聲,“賬先記着,下次一起算。”

蘇瑾寒笑嘻嘻的,也不怕他,等給他上了狀,确定他看着臉色蒼白,像是個病人,這才收了手:“好了。”

“走,帶你看戲去。”莊靖铖拉了她就往外走。

蘇瑾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依舊乖乖的跟着莊靖铖往外走。

讓她奇怪的是,莊靖铖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拉着她上了馬車,冒着雨出了門。

“下雨呢,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在馬車上,蘇瑾寒好奇的問。

“知府衙門。”莊靖铖懶懶的靠在車廂壁上,說。

“知府衙門?去那裏做什麽?”蘇瑾寒奇怪的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莊靖铖應了一聲,然後就神神秘秘的什麽也不肯回答了。

而此刻,知府衙門早就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原來南世傑傷好了之後,就管不住下面那個玩意兒,出門到處獵豔去了。

他看上一姑娘,又用對付蘇瑾寒的那一套對付人姑娘,人姑娘雖然沒有蘇瑾寒那個身手,但是有不少的護衛跟着,沖突起來,倒也沒有吃虧。

但是這姑娘的家人卻是不幹了,鬧上了知府衙門。

偏偏南世傑他爹是知府老爺,就想這麽不了了之。

但是那姑娘也是有背景的人,二把手同知郝梓是她的本家叔叔,求到了郝同知的身上。

郝同知素來嫉惡如仇,加上受傷害的又是自家的侄女,更是為此和南栀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知府,一個同知,手底下各有支持者,輕易斷不了案,吵吵了幾天,還在吵吵。

到了府衙外,兩人下了馬車,竟又換乘了轎子,為了遮擋莊靖铖的面色省得他被人看出來,蘇瑾寒還特意為他準備了紗帽,然後在莊靖铖萬般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他帶上了。

蘇瑾寒和莊靖铖出現在知府衙門的時候,裏頭的人都愣住了。

“大膽,來者何人?此乃知府衙門,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有衙役囔囔着就要上前驅趕二人。

騰策從他們身後閃身出來,高舉手裏的身份令牌:“巡查使靖王殿下駕到,還不速速迎接。”

南栀此時已經沉下了性子朝着莊靖铖行禮:“下官見過靖王殿下。”

其他人見他行禮了,趕忙跟着行禮,“見過靖王殿下。”

除了南栀是四品大員,可做躬身禮,其他人全部都是行的跪拜禮,莊靖铖就這麽由蘇瑾寒扶着,穿過一衆跪着的人坐下之後,這才淡淡道:“都起來吧。”

聲音依舊壓得很低,很虛弱,說完之後還咳嗽了幾聲。

南栀直起身,看着被紗帽擋住面容的莊靖铖道:“王爺的傷既然沒好,何不在驿館好好養傷?便是有什麽吩咐,差人來知會一聲,下官自會前去驿館,又何須王爺拖着病體,親自冒雨前來衙門。”

莊靖铖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同知郝梓便上前應道:“是我請王爺來的。”

南栀落在郝梓身上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淩厲。

“郝梓,你雖身為同知,但是基本的尊卑總是要分的,我和王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一旁的蘇瑾寒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個知府是籃子,一個同知是耗子,這沆州的父母官可真是有夠奇葩的。

見大家都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蘇瑾寒很無辜的眨了眨眼,道:“二位大人不必管我,正事要緊,正事要緊,你們繼續。”

郝梓見蘇瑾寒站在莊靖铖的身邊,也不多說,将目光落在南栀的身上,道:“你是知府,犯案的人是你兒子,此案你不适合做主審。我是同知,受害的是我侄女,同樣不适合做主審,若是別的官員,級別比咱們低,審理起來自然會有失偏頗,正巧王爺在驿館,我請王爺來斷案以示公正,有什麽錯?”

南栀咬牙,按照常理來說自然是沒錯的,可是若是按照常理,他的寶貝兒子肯定是要受罰的,他怎麽舍得。

本想将此事不了了之,私下裏賠禮賠不是也就算了,卻沒想到郝梓竟然這麽難纏。

這個郝梓,他遲早要把他弄死。

南栀心裏發狠,面上卻勉強挂着笑意,道:“話雖如此,但是王爺貴體不适,你這般勞煩王爺,若是王爺有個好歹,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這隐含着威脅的話語莊靖铖像是聽不懂似的,這時才慢悠悠的開口,“無妨,本王既然已經來了,二位大人誰将事情給本王說說。”

“不過是小兒女之間口角之争下的小問題,驚動王爺是我們的罪過,我們私下解決便是,不敢勞煩王爺。”南栀搶先開口,威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郝梓。

郝梓半分不懼,對莊靖铖道:“禀王爺,南世傑仗着自己是知府之子,一直以來橫行霸道,強搶民女,令人發指。前兩日,下官的侄女叫他看見了,竟要強搶回家,對她動手動腳,若不是帶的護衛足夠多,恐怕就遭了不測了,還請王爺做主。”

“郝同知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分明是你那侄女品行不端,勾引我家世傑,否則世傑怎麽會做出那麽出格的事情?念在咱們同僚多年的份上,本官本不欲與你計較,但是你如今這般血口噴人,過分了吧!”南栀怒道。

郝梓更氣,指着南栀的手都在發抖:“你……你才血口噴人,倒打一耙,你那個兒子什麽德行沆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竟然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你……”

郝梓不善言辭,一張臉被氣得通紅。

一旁的蘇瑾寒道:“我說南世傑,你這是不長記性啊,上次調戲我被打了不夠,這次還調戲起同知大人的侄女了?你這是不是叫狗改不了吃屎?”

蘇瑾寒笑盈盈的,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惡感,偏偏她說的話讓南栀和南世傑黑了臉。

“你……”南世傑猛然看着蘇瑾寒,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撕了她。

蘇瑾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亮晶晶的閃了南世傑的眼,也吓了他一跳。

南世傑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他可不想再被打了。

“蘇小姐慎言,此乃公堂,由不得你在這裏黃口白牙,歪曲事實。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蘇小姐不是親口承認的嗎?”南栀怒道。

“我什麽時候承認了?上次明明是你自己說是誤會,我才沒有認。你兒子品行不端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養不教父之過,兒子那個德行,老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南知府你人品有問題。”蘇瑾寒一本正經的說。

這話說得犀利又直白,郝梓也不由得擡眼打量蘇瑾寒,南栀更是被氣得一個倒仰,險些沒栽倒在地。

一衙門的人也是聽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雖然這是大家,所有人心裏公認的事實,心裏話,但是就這樣被人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所有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加無法接受。

如果說一開始蘇瑾寒還不明白莊靖铖帶她來是為了什麽的話,那麽看到南世傑,知道了此次公堂對簿的緣由之後,她就明白了。

莊靖铖這哪裏是帶她來看熱鬧的啊,分明是要她來攪和局面的。

心裏怨怪他瞞着她,但是事到如今,她自然也不會拖了他的後腿。

“好了瑾寒,你少說兩句,咳咳。”一旁的莊靖铖對蘇瑾寒能明白自己的目的在心裏安慰,一邊開口低聲斥責,附帶兩聲虛弱的咳嗽,完美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公子,上次本王不是說了麽?要做一個風流公子,是要讓女人主動貼上來,而不是強求于人,你怎麽就不聽呢?”莊靖铖對着南世傑說道,開口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南世傑嘟哝道:“我要是有權有勢,她們自然也會貼上來,怪只怪我爹他官職不夠高。”

一旁的南栀氣得險些沒厥過去。

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不争氣的兒子?怎麽能傻成這樣?

然而不等他補救,莊靖铖微微掀開紗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你以為我就是靠着權勢,像你一樣強求與女子,才得了風流王爺的稱號?”

一張絕美的容顏,帶着慘淡的白,讓人光是瞧着就覺得心疼不已,偏偏那微微上揚的眼角卻又流露出難掩的柔弱風情,幾乎在瞬間就俘獲了所有人的心,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唯恐呼吸重一些,就會讓他出了事兒。

所有人中,有一道目光尤為炙熱。

蘇瑾寒皺眉看去,就見郝梓身後不遠處站着的一個粉色衣服的姑娘,正瞪大着眼睛,驚為天人的看着莊靖铖,眼中冒着粉色的泡泡,滿眼癡迷。

蘇瑾寒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

猛然抓着莊靖铖的手,放下了他紗帽上的紗巾,一臉不悅的說:“殿下,你要知道你如今還是病人,大夫囑咐過,不要見風,您若是受了寒,傷勢加重,大夫該找我麻煩了,畢竟是我帶你出的門。”

一席話很是不悅,卻又适時的表明了她和莊靖铖的親近姿态,讓人摸不清他們的關系。

尤其是剛剛目光灼灼看着莊靖铖的那個姑娘,更是将目光落在了蘇瑾寒的身上,滿眼都是打量。

蘇瑾寒心裏不爽,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渾身都散發着随時可以戰鬥的訊號。

莊靖铖并不知道蘇瑾寒的舉動是為了什麽,只當她是怕他的病露餡,心裏還暗贊蘇瑾寒考慮周到,卻不知,她僅僅只是小女兒的心思,吃醋了而已!

南世傑在這個時候嘟哝道:“若是我有你的容貌,肯定也能勾到很多的女人。”

莊靖铖:“……”

他覺得這個南世傑,真的是腦子有坑吧……這真是……太他媽的配合了。

而南世傑的下一句話,更是讓莊靖铖險些沒笑出聲來。

“王爺,我不能讓女人心甘情願,肯定是我權勢不夠,長得又沒有你好看,要不然你給我老爹升職吧,他官職大了,人看在他的面上,肯定就不敢忤逆我了。再不然你給我個大官做做也行,這樣他們更……哎喲……”

南世傑美滋滋的幻想還沒有說完,就被南栀一巴掌蓋在了頭上。

南栀真的是要被他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以前他咋就沒發現他這麽蠢呢?

“爹,你幹嘛打我?”南世傑無比委屈。

他爹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他,現在為什麽要打他?

南栀低喝一聲:“你給我閉嘴。”

聲音淩厲得讓南世傑吓得瑟縮了一下肩膀,嘟哝兩聲,沒再說話。

南栀氣得頭暈腦脹的,沖着莊靖铖行禮,道:“王爺,南世傑他失心瘋了,才會胡言亂語,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此番事情,不過是小事,本不該驚動王爺,我們私下調解便是。”

南栀說這話時,征詢的目光看着郝梓,顯然這是服軟了。

然而郝梓并不想就這樣算了,挺直脊背道:“不行,此事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之前有南知府庇佑,一手遮天,沒人能奈何得了南世傑,如今有王爺做主,說什麽也要為那些曾經被他禍害了的女子讨回公道。”

“請王爺做主。”郝梓猛然跪下,大聲道。

“郝梓你……”南栀指着郝梓的手在發抖,眼中全是淩厲。

“好了。咳咳……”莊靖铖怒喝一聲,伴随着的就是急促的咳嗽聲。

“鑒于南世傑有劣跡在先,先将他收押大牢,另外,本王自會命人去查南世傑做過的事情,若是當真如郝同知所言,本王定然嚴懲不貸!”

莊靖铖聲音虛弱卻又帶着威嚴,淩厲得讓人生畏。

“王爺……”南栀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莊靖铖頓時不耐煩的道:“南知府若是不想本王将這件事情交給郝同知,就閉嘴,咳咳……”

南栀聞言,也只能不甘心的閉了嘴。

“咱們走。”莊靖铖說着,扶着蘇瑾寒的手起身。

南世傑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奮力的想要甩開衙役的手,對着莊靖铖怒吼:“你騙我,你騙我。明明你跟我是同樣的人,你憑什麽關我?你若是要關,第一個也該關你自己才是。”

“本王和你一樣的人?”莊靖铖停住腳步。

“你不也是花心多情,浪蕩不羁嗎?你不也禍害了無數女子嗎?憑什麽關我?”南世傑怒道。

莊靖铖噗嗤一笑,聲音不屑的道:“第一,本王雖然花心多情,浪蕩不羁,但是手段光明正大,從不強求女子。第二,本王一般不招惹良家女子,便是招惹,也是人家心甘情願的,絕對不會引發怨言,招惹官司。第三,就你這蠢樣,別和本王比。郝同知,你監督南世傑下獄之事,若有人膽敢徇私枉法,你直接禀告于本王。”

“是,王爺。”郝梓興奮的應了。

“瑾寒,咱們走。”莊靖铖淡淡的丢下一句,帶着蘇瑾寒嚣張的離開了。

南栀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有莊靖铖在,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莊靖铖比他,可不止大一級那麽簡單。

莊靖铖和蘇瑾寒上了馬車,莊靖铖就掀了紗帽,丢在一旁。

“憋死我了,這女人帶的玩意兒。”莊靖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對着蘇瑾寒笑道:“怎麽樣,戲好看嗎?我演得不錯吧!把南世傑關起來了,開不開心?”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口之後,莊靖铖發現,蘇瑾寒神情平淡,并沒有想要理他的意思。

莊靖铖困惑的皺眉,伸手拉她的手,蘇瑾寒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随着他了。

莊靖铖問:“這是怎麽了?生氣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蘇瑾寒咬牙,心想,方才是好好的,但是在他賣弄風情的時候就不好了。

面上卻是笑盈盈的道:“怎麽會生氣?我好得很呢!倒是王爺,不是要裝病嗎?這掀了紗帽露出容貌,不怕露餡嗎?還是,王爺又有了目标,所以着急露出這一張臉,好勾搭成奸?”

“什麽目标,什麽勾搭成奸?蘇瑾寒你說清楚些。”莊靖铖一臉無辜。

蘇瑾寒哼了一聲,道:“難道殿下不是看到了那個郝同知的侄女貌美如花,起了勾搭的心思,才會掀開紗帽,露出容貌來嗎?”

“什麽郝同知的侄女?她在哪兒,長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我勾搭她……我……等等……”莊靖铖先是滿滿的被冤枉的氣憤,随後猛然反應過來,笑看着蘇瑾寒。

“小寒寒,你這是在生氣,在吃醋嗎?”莊靖铖伸手挑起蘇瑾寒的下巴,笑吟吟的問。

蘇瑾寒哼了一聲,道:“靖王殿下,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了行不行,我是在想,你若是真看上了那個姑娘,我也好早些給你們騰位置才是,免得礙眼。”

“還說不是吃醋,這小嘴嘟得都可以挂油瓶了。”莊靖铖哈哈狂笑着伸手捏蘇瑾寒的臉蛋。

蘇瑾寒用力扭過頭,卻被莊靖铖抱在了懷裏。

“小寒寒,我想要的人是你,旁的人我根本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別擔心。就你說的那個什麽郝同知的侄女,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別生氣了。”莊靖铖輕聲哄她。

蘇瑾寒心裏一甜,嘴上卻不服輸的嘟哝:“這怕也只是王爺說說而已的話罷了,如今王爺對我還有興致,自然是要哄着的,若是等哪天對我沒有了興趣,喜歡別的女子也是正常。再說了,王爺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浪蕩,在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呢,我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被取代也是正常的。”

莊靖铖滿眼無奈,“小寒寒,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他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正色,讓蘇瑾寒也沒敢再插科打诨,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是裝給人家看的,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只是他這一張臉,比女人還要美豔幾分,就是個招惹桃花的,蘇瑾寒有些哀怨,覺得自己日後怕是要成為醋壇子了。

“小寒寒,其實,我最渴望的,是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莊靖铖忽而道。

蘇瑾寒心裏一顫,他……他竟是這樣想的?

她知道他風流是做戲,但是卻從不敢想,他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她本來的打算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全心全意,若是他日後有了別的女人,而她又無法接受的時候,她在抽身離開。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她對名聲這些,完全不在意,只要她不開心,她就舍得離開。

可是他的話,卻莫名給了她一種可以相守的訊息,一時間,心亂了。

“身在皇家,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父皇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我還記得當初母妃在世的時候,就經常悄悄躲起來嘆息,嘆父皇是衆多女人的,而不是只屬于她的。當時我就想,我長大以後,一定只要一個妻子。”

蘇瑾寒插嘴道:“可是你之前那麽風流,日日流連青樓,青樓的紅倌可是都說了,你可是一夜七次郎,你怎麽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你騙人。”

莊靖铖有些尴尬的咳嗽一聲,“那些都是傳言,傳言,不可信知道麽?流言止于智者。”

“所以你是在說我蠢是嗎?”蘇瑾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威脅的意味濃濃的。

莊靖铖趕忙告饒,道:“不不不,小寒寒最聰明了,怎麽會蠢呢。”

将蘇瑾寒抱緊,莊靖铖這才低聲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只喜歡你,只想和你共度一生,別的女人,我壓根不會多看一眼。”

蘇瑾寒甜到了心裏,輕聲道:“我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有點貪心,如果你以後有了別的女人,莊靖铖,可能我就不要你了。我……”

蘇瑾寒還想說話,唇卻猛然被封住了。

莊靖铖用力的吮吻她,力道大得讓蘇瑾寒的唇瓣發麻發疼。

良久之後,莊靖铖才松開她,臉上還殘留着幾分怒氣:“不許說這樣的話,不許不要我。”

蘇瑾寒沒有回話。

莊靖铖抵着她的額頭,低聲道:“因為種種原因,我身邊的有名分的,沒名分的女人肯定不會少,但是我答應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誰都不碰,所以,你別想要離開我。”

蘇瑾寒知道,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保證了。

雖然她不太相信,畢竟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她這種想法,只會被人認為善妒,不賢。

不過如今說這些,都還太早,而且莊靖铖現在既然願意給她這個承諾,她就相信就是。

“好,我相信你。”蘇瑾寒靠在莊靖铖的懷裏,在心裏默默道:只是莊靖铖,你別讓我的相信傷害了我自己,也別讓我的期待落空,否則……我還是會離開你的!哪怕那時候你或許已經不在意了。

莊靖铖不知她心裏怎麽想的,只當她相信了,将她鎖在懷裏,感受着她的溫度和氣息,心裏只覺得滿足不已。

兩人倒是濃情蜜意了,有人卻是抓了狂。

由于南世傑被下獄,南栀被牽制了注意力,焦頭爛額的想要将他撈出來。

但是這個案子做主的人是莊靖铖,監督的人是郝梓,兩個人都是他的對頭,他根本無計可施,哪怕諸多活動,也是有些無力的。

南府。

“老爺,世傑怎麽會被關起來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他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南夫人對着南栀哭嚎。

“你閉嘴。”南栀怒喝。“你還有臉哭,若不是你嬌慣着他,他能有今天這個下場?早叫你要好好管教,好好管教,你不聽,由着他的性子來,這會兒好了吧,人都進大牢裏去了。”

南夫人先是被吓得止住了哭聲,随後就哭得更大聲了。

“南栀你沒良心啊,你說我寵他,還不是你更寵他。再說了,世傑是咱們的老來子,我不寵他寵誰?你是沆州知府在,沆州你最大,如今被一個同知拿捏了算是什麽回事。”

“你自己沒用還怪我,你個天殺的。要是世傑出了事,我也不要活了,蒼天啊……”

南栀聽着南夫人的哀嚎聲,太陽穴不住的狂跳,腦袋都要炸開了。

南世傑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他也着急,可是卻無可奈何,他救不了南世傑。

如今他只能想辦法将南世傑以前造孽的手尾都給處理好,這樣莊靖铖抓不到把柄,自然也就處理不了南世傑,只能放人。

被吵得有些煩,南栀站起身想要安撫她,卻有管家匆匆進門。

“老爺不好了,出事了。”管家老遠就喊道。

南栀一聽,心裏頓時一跳,這個時候,還能出什麽事情?難道是他們對世傑出手了?

顧不上安撫自家夫人,南栀趕忙道:“別慌,出什麽事情了?說清楚。”

煜舞 說:

好吧,沒寫到一萬,是我的錯,嗷嗷嗷,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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