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73

“好,那就謝謝楚神!”

“走,我們去找夏夏。”

韓又明根本沒和楚雲淵客氣,招呼了大家,擡腳就往外面跑——

笑話,楚神都說他解決了,難道還有楚神解決不下來的事情嗎?

一群人的腳步聲響徹走廊,很快,少年們直接跑得沒有影子了。

“你們跑什麽——”一聲凄慘絕望的聲音喊了出來,“卸妝啊,卸妝,今天不卸妝明天火葬場,怎麽一點皮膚管理意識都沒有呢!!”

趙思夢心都要操碎了,他帶着他的團隊跟着這群不靠譜的愛豆身後追。

最後,還是周清渝停下來等了一下趙思夢。

趙思夢連卸妝油帶面膜塞給了他——那面膜是SK-II的,幾百塊一張,趙思夢一點都不肉疼。

他捏捏面膜——用這個動作代替捏捏周清渝的手。

趙思夢說:“加油!”

周清渝舉起爪子敬禮:“收到。”

楚雲淵在他們後面看到了這一幕,笑了笑。

“你笑什麽?”趙思夢抓住他,“你也過來給我卸妝。”

“好的趙老師,我正有此意。”

說着楚雲淵跟着趙思夢回去卸了妝,然後換了套阿瑪尼定制的西裝,又和自己的私人助理打了個電話。

Advertisement

這才去見喻南松。

王向西正在努力地安撫喻南松——

這一晚上的,喻南松左等右等,等得腿都坐麻了,沒把預定的綜藝拍攝等來,反而等來了不拍的信息。

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楚雲淵進來的時候,喻南松直接飛了他一把眼刀。

“您好。”楚雲淵禮貌打招呼。

“王導,這是你準備的plan  b嗎?讓另一波選手拍狼人殺?”喻南松沒理楚雲淵。

“不是的。”楚雲淵走到他面前,遞出名片,“我有另一個身份——我是《WAKE》的老板,楚雲淵。”

喻南松:“……”

喻南松将信将疑地接過名片,問:“你是老板?你不是選手嗎?”

楚雲淵:“我都是——這兩個身份,都是出于同一種目的。”

“什麽目的,逐夢演藝圈嗎?”喻南松嘴上不客氣。

“不是的。”楚雲淵脾氣很好,“是為了一個人。”

王向西扶了下額,心說——來了。

倒也不必抓緊每分每秒秀個恩愛。

喻南松不懂他這些事情,也沒被秀到,只是問:“哦,那你過來什麽事情?老板親自縱容你的旗下的藝人随便失約?這麽耍大牌?”

他今晚過來也是和王向西說好了的,到了這裏卻發生了這些。

“這件事情,我向您致以最真誠的歉意。”楚雲淵娓娓道來,“但是,我跟您保證,他們并不是耍大牌,只是《WAKE》本身是一個舞臺表演為主的節目,他們今天晚上的時間需要去完成一個重要的舞臺任務。”

“再重要,也要分誰先誰後吧?”

“是的,所以您來這裏,本來就是想觀察他們的綜藝表現,您現在去練習室,也可以考察他們的綜藝表現。”

“在練習室玩一段狼人殺?”

“不是,而是考察另一種綜藝形式下的綜藝感。”

“什麽綜藝?”

“慢綜藝。”

慢綜藝,是這幾年國內爆火的一種綜藝形式。

以“偷得浮生半日閑”“三時三餐很多朋友”為核心主題,請一群嘉賓閑散度日,讓觀衆從他們的閑散中放松下來,得到心靈的解放。

喻南松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似笑非笑:“楚總,您不了解國內的綜藝,就別随意開麥了。”

“您賜教。”

“這種綜藝國內已經做爛了,而且這種綜藝的市場已經趨于飽和——你讓他們來做這個,會有什麽不一樣?”

“或許您看了就知道了,我相信他們會給您不一樣的思路。”

喻南松本來是憋着一口氣——他坐了六個小時飛機過來,今晚卻什麽都看不成。

可是楚雲淵這麽彬彬有禮,而且保證的樣子。

也讓他覺得——去看看,或許也行。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喻南松的手機響了起來。

喻南松做了個抱歉的姿勢,卻沒有避開兩個人,直接接了起來。

喻南松接了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說,那邊已經傳來了非常大聲的咆哮——

“喻南松!!我聽說了!!是楚少親自接待了你?!”

這個人算是喻南松的領導,具體怎麽說呢,就是喻南松的策劃案都要經過他審批才能做。

平時領導主要負責搞錢,所以權利很大。

喻南松只是說:“楚少?誰?楚雲淵?”

“你怎麽這麽直接叫楚少名字!!!”電話那邊直接瘋了,“你知道楚少是誰嗎?他是楚氏的大少爺!!”

剛才報楚雲淵的名字的時候,喻南松低頭翻轉了一下名片。

這一翻轉,他剛好注意到楚雲淵名片頭頂的LOGO——就是國內那個人人都知道的楚氏。

但是楚氏又怎麽樣?

喻南松暗中蹙起了眉——這件事情,他沒有一點錯。

難道就因為對方是楚氏,他就應該跪舔,對方對他做什麽,他都阿谀奉承好好好嗎?

“喻導,小喻導!!你知道楚氏是我們多少金主爸爸的爸爸嗎?你必須好好和他處關系!!”

“否則,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喻南松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這麽大個導演了,還被領導這麽罵,臉上根本受不住。

不過,眉頭只是皺了一下,然後又松了——

畢竟在圈內這麽多年了,喻南松更深的羞辱也見過,不管多少羞辱,他都能承受,才能走到今天。

喻南松決定如領導所說,楚雲淵低頭了。

“楚少。”喻南松忍着屈辱感說,“是我剛才沒認出您,不好意思。”

“還是叫雲淵就好——為什麽不能叫名字呢?”楚雲淵淡淡說,“名字寫來,本來也是讓別人叫的。”

喻南松:“……”

喻南松沒對付過這種路數的,他有點茫然。

楚雲淵伸出手:“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讓我和您領導說句話嗎?”

喻南松馬上把手機給他:“當然。”

楚雲淵拿過電話,和那邊打了個招呼,然後說:“今晚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喻導,不過,我們也想了補救措施,正在和喻導協商着。”

“如果可以的話,我先讓喻導和我對接,回去再和您彙報工作,可以嗎?”

楚雲淵這話說得極為客氣。

卻在領導面前說明了這裏喻南松負責,間接地阻止了喻南松繼續挨領導的罵。

果然,等楚雲淵把手機還回來的時候,喻南松的領導說話客氣了很多。

楚雲淵這麽尊重人,這麽彬彬有禮,喻南松就算心裏面有再大的不高興,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挂了電話,喻南松主動道:“楚總,對不起您。”

“沒有,是我對不起您,但是今晚的事情……确實是個偶然,選手是臨時決定自創歌曲,所以才沒時間錄節目的。”

喻南松:“好的,好的,我相信您的人品,您說了,我相信了。”

楚雲淵笑笑:“謝謝——不過,我引以為傲的并不是我的人品,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邀請您一起去看看他們。”

這下楚雲淵說什麽話,喻南松都能聽得進去。

他就随楚雲淵一起來到了練習樓,在夏懷星他們練習室外觀察。

恰好練習室門上的玻璃也像個鏡頭的框,喻南松一看進去,馬上就被擊中了。

他不好說是被什麽擊中的。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其實練習室裏面的大家并沒有什麽多餘的交集。

有的人在練體能,有的人在練習跳舞。

有個很漂亮的男孩子——也就是夏懷星,坐在鋼琴前面,捏着一只鉛筆,彈奏幾個音符,然後寫寫畫畫。

但是他們就是很詭異地,體現出一種根本不刻意的氣場。

比如說,韓又明幾圈體能練下來,有人自然走過去抓着他過來練舞。

比如說,夏懷星偶然寫到草稿紙末尾,馬上就會有一張草稿紙出現在他旁邊。

這些場景都并不是刻意安排過的。

也沒有任何戲劇性。

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像是……十六七歲的時候,和好朋友上體育課,曬過的太陽。

楚雲淵看他一眼,故意建議:“喻導,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嗎?”

“我不去。”喻南松揮了揮手,“你讓我再看一會兒。”

楚雲淵不置可否,站在一邊。

喻南松往前一步,然後換了一下身體的重心。

但是喻南松還是舍不得走。

忽然之間,練習室內的場景變了。

夏懷星抓起鋼琴琴譜架上一疊草稿紙,站起來說:“我搞定了!”

練習室裏的其他人瞬間停下來,湧到他身邊:“趕緊彈下!”“迫不及待要停了!”

夏懷星正有此意,他把地上的草稿撿起來,收成一摞後,放在琴架上展開。

他修長的手指放到鋼琴琴鍵上,猶豫了一下,選了一個校園歌曲常規的配奏,開始彈奏。

一開始彈出來的音符,只屬于配奏的。

這個配奏很老了,聽上去根本不像現在的校園,倒有些□□十年代的風格。

不過,就在進夏懷星寫的主旋律的時候,瞬間就不一樣了。

好像是每年六月六日吹吹起的暖風,熱烘烘的空氣席卷而來,充斥着整個練習室。

再老掉牙的配奏也掩蓋不住主旋律的優越。

主旋律的豐沛直接把配奏壓了下去。

周清渝聽了一半,再也忍不住下去。

他一把抓住宋懷的手,拖着他走到練習室面前,對鏡做了幾個動作——正是夏懷星剛才展示過的那幾個動作。

重複完夏懷星的動作之後,周清渝和宋懷立刻對鏡開始編起舞來。

他們随着音樂跳舞,簡直一氣呵成。

等到夏懷星彈奏完音樂的時候,他們已經根據夏懷星展示給他們的舞臺,延伸出來一個完整的舞蹈。

“夏夏,你來看我們的舞臺——”

“好,我馬上來。”

舞臺也需要音樂。

夏懷星準備繼續彈奏鋼琴,韓又明卻舉起手機:“我已經錄下來了——夏哥,你直接看他們的舞臺就行了。”

說着,韓又明已經把手機連上了藍牙音箱,開始功放剛才夏懷星彈奏的音樂。

段苑傑和樂正然剛才也看了周清渝還有宋懷的舞臺,兩個人記住了一段,過去加入兩個人。

四個人的舞臺比兩個人更有感覺。

他們雖然整齊度不是很高,但是正是那種青澀的感覺卻更契合這個舞臺。

夏懷星看着這一切,靜了一會兒沒說話,最後,才偏過臉,壓制自己洶湧的情緒。

僅僅兩個小時,從寫曲,到編舞,全都搞定。

他們就是最強的。

周清渝笑着跑過去擁抱了夏懷星一下,然後叽叽喳喳聊起自己想要改編的地方來。

門外,喻南松也看得無比激動——夏懷星他們展現出來的那種少年的,蓬勃的,熱血的感覺。

和成年人的信步閑田是完全不一樣的。

把慢綜藝和少年人結合起來,肯定會碰撞出完全不一樣的火花!

“楚總,您說得很對,他們是不一樣的。”喻南松回頭,激動地說,“這種少年感……為他們做一個慢綜藝,最後肯定能夠紅遍全國!”

“我信。”楚雲淵笑笑,“不過,除了少年感外,這個綜藝可能還會有更有爆點的東西。”

“是什麽?”

楚雲淵一笑:“某人和某人的……CP感。”

CP感?

剛才那兩個跳舞的小哥哥的嗎?

那确實有點。

喻南松點了點頭,沒深究這個問題,只說:“總之,我現在就回去寫策劃案。”

楚雲淵笑着說:“好的,您盡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到時候,我會贊助您的。”

楚雲淵一邊說,一邊去送喻南松。

與此同時,夏懷星的隊伍也進入了精細編舞的階段。

周清渝和宋懷都是實力很強的愛豆,僅僅是剛才夏懷星給他們展示了一段。

編的舞蹈也非常優秀。

夏懷星只需要改一些細節。

但是,細節往往是最調整的。

夏懷星越往下落實細節,就越能夠發現現有舞蹈的各種問題。

他們現在編的舞蹈都是根據他作曲的主旋律編的。

但歌曲在做了編曲之後,其實還會變得更加不一樣。

如果不結合編曲後的音樂做編舞,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落實最終版本的。

“還是得把編曲做出來。”夏懷星說,“不做編曲,我們沒辦法敲定我們舞蹈的最終版本,而且……”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韓又明說,“景興老師也說是要把編曲做出來的。”

“那麽問題來了,我們誰會編曲?”段苑傑說。

段苑傑這麽一說,大家瞬間都沉默了。

這裏最會的就是夏懷星了——但是他現在沒有設備,而且就算有設備,他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把編曲做出來。

“那現在怎麽辦……?”周清渝小心翼翼地問。

“我來想辦法。”夏懷星說。

“你有什麽辦法?”

“找一個人。”夏懷星抓起自己的譜子,“我肯定能幫我。”

夏懷星也沒解釋究竟是誰,他抓着譜子,快步往外走。

那一疊草稿紙卷在他掌心,背面是楚雲淵遒勁有力的字體,好像一個堅實的擁抱,把他的內容護在其中。

夏懷星準備去找楚雲淵。

夏懷星匆匆拉開練習室的門,剛跨出去,腳步就頓住了。

他看見,走廊昏暗燈光下,楚雲淵一條長腿曲着,膝蓋上放了一冊書,他低頭在上面勾畫,頸線往下,是寬闊得不能更加寬闊的肩膀。

聽見門響,楚雲淵擡起頭:“找我?”

“……”夏懷星回頭看了一眼,把門關上,這才走過去。

夏懷星問:“哥,你怎麽在這裏。”

“今晚這麽特殊,萬一你要找我呢。”楚雲淵仍舊坐在地上,只是擡頭看着夏懷星,微笑,“所以,我肯定要等在這裏。”

夏懷星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變成了一顆棉花糖,軟乎乎的。

他走到楚雲淵面前,蹲下去,平視楚雲淵,說:“哥哥,幫我。”

楚雲淵凝視着他,良久,他握住了夏懷星卷成一卷的稿紙,低聲說:

“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以後這句話,可以經常跟我說。”

楚雲淵說着,他拉着那個稿紙,把夏懷星也一起拉起來。

兩個人就這麽拉着稿紙兩端,像是一個隔着草稿紙的牽手。

直到走回門邊,夏懷星才送開手。

推門進去,韓又明擡起頭:“夏——楚……楚神?”

“嗯。”楚雲淵把夏懷星的譜子拿好,走了進去。

“楚神,你就是夏神說的那個想辦法啊?”韓又明小心翼翼問。

“對。”楚雲淵笑了笑,“我是——而且,一直都會是。”

這個一直,是往前的一直,還是往後的一直?

韓又明沒問。

楚雲淵也只是淡定地走進去,說:“有沒有人能幫我把投影儀打開一下。”

“我來我來。”周清渝馬上說,不過最後還是宋懷把投影屏搬出來的。

韓又明開機器。

楚雲淵調試了一下,連接網絡,然後取出自己的手機,投屏了一個視頻。

一個視頻電話正在連接中。

那邊響了一下,馬上就接了,是個穿着T恤的少年人,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楚少,您那邊作曲搞定了?”

“楚少……”大家聽到這個稱呼,默默看楚雲淵。

楚雲淵不動聲色,只是說:“搞定了。”

“好的,那我把電話給燕老師。”那個人拿着手機,往一扇門那邊走,“燕老師,那邊作曲搞定了。”

“搞定了,就拿來看一下。”門裏面傳來聲音,打開門後,門背後坐着一位長髒辮的男人。

男人接過助理送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電話裏面的夏懷星,說:“夏懷星。見到你很高興。”

“謝謝,我也很高興。”夏懷星其實并不是認識這個人是誰。

“你可能不認識我。”男人主動介紹,“但是你肯定在很多張專輯裏面聽過我的名字。”

長髒辮男人說了幾個歌名,那些歌都是近幾年熱榜上面的常駐,聽得大家不由得肅然起敬。

夏懷星也終于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叫燕良工,國內最有名的編曲人。

有的歌經他手一編,簡直能化腐朽為神奇。

“哼。”或許是看到夏懷星的态度,燕良工心情不錯,“所以,你也能感覺到,我不是随便接單的。”

“謝謝您這麽晚等我們。”夏懷星馬上說。

“謝就不必。”燕良工說,“我會等這麽晚,只是因為楚少給的錢夠了,所以我才等到現在。”

“但是即使是這麽多錢,我也不會無條件地幫你編曲,懂?”

“我怎麽感覺這個燕老師,态度有點輕蔑啊?”韓又明小小聲對周清渝說。

“确實……”

“講什麽小話。”燕良工看見韓又明和周清渝湊在一起,即使不聽都知道他們說什麽,“我對新人寫的東西半信半疑,有問題?”

并不是他主觀看不起夏懷星,而是他對音樂這一行太熟了——

一個愛豆,還是第一次作曲,就算很有天賦,但也基本上也就圖個自娛自樂。

燕良工多年經驗告訴他,絕對沒可能出精品。

不同于韓又明和周清渝還讨論了一下燕良工的态度,夏懷星只是淡定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說條件吧。”

“很簡單。”燕良工提到這個,倒是興奮了起來,“等你從《WAKE》結束之後,幫我唱一首歌。”

言下之意,夏懷星的聲音還是能夠入他耳朵的。

但是夏懷星寫的東西,那就未必了。

“可以。”夏懷星馬上答應。

“那你把譜子發過來吧。”燕良工馬上說。

“老師,我正在拍。”楚雲淵笑着說,“不如,您先聽星星彈一下?熟悉一下他想要的感覺。”

“他想要的感覺……”燕良工重複這句話,他的神态分明在說——他想要的感覺不重要,老子感覺才重要。

但是楚雲淵畢竟是金主,燕良工還沒直白到這份上,他只說:“可是你在拍譜子,他一會兒彈吧。”

“沒關系。”夏懷星立刻說,“燕老師,我記得住我自己寫的旋律。”

說罷,夏懷星沒給燕良工任何反駁他的機會。

他把手機交給了韓又明,坐到了鋼琴後面。

既然如此,聽聽也就聽聽吧。

燕良工揉了揉自己耳朵,點了根煙,開始聽——也沒多認真,他一邊點鼠标調整自己正在做的demo,一邊聽夏懷星的彈奏。

但是,就在夏懷星彈出一個旋律的時候。

燕良工按鼠标的食指就懸停在了鼠标上面,他微微合上眼睛,凝神認真聽了起來。

這種視頻聊天,糟糕到極致的音質,都沒有影響夏懷星寫出來的旋律。

夏懷星這一次舍棄了配奏,但是效果,卻比剛才還要好——他歌曲裏那種,屬于學生時代的幹淨氣息,簡直是鋪天蓋地地卷來。

說來很奇怪。

夏懷星整首曲子其實沒有特別厲害的東西,也沒有技術上的高難度,更不存在多麽強的創新。

但是,卻非常高級。

他把整個學生時代的感覺,體現得淋漓盡致。

從他的音樂裏,燕良工聽出了音樂誕生之初最終的意義——另一種形式,表達我們所在這個世界。

夏懷星的琴聲停止得非常婉轉,似乎是少年時代盤桓不去那種不舍。

直到最後音符漸漸消失,燕良工才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他的手指一燙——剛才點的那截香煙都快要燒到他的手指了。

燕良工趕緊将香煙戳到桌子上,香煙把桌子燙了一個小小的坑,袅袅白煙升騰而起。

燕良工卻不在意,他只是擡起頭,直直看向了屏幕這邊。

練習室內,除了楚雲淵拍照的喀嚓聲外,夏懷星低頭撫摸琴鍵外,大家全都凝神閉氣,等着燕良工的感想。

就燕良工挑剔的程度,能是多好的評價……卻是說不清楚。

然而,片刻後,燕良工非常真誠地對夏懷星說:“對不起。”

夏懷星沉浸音樂中,聽到這句才擡頭,蹙眉:“老師,您不要這麽說。”

“是我太傲慢了——對不起,那個條件我不要了。”燕良工說,“這是我表示對你的尊重。”

夏懷星還想說什麽,卻聽燕良工笑起來,他說:“但是,我的歌也不錯。未來你聽到了,會主動找我的。”

夏懷星沉默一下,最後點頭:“好。”

正在此刻,燕良工那邊傳出一聲叮咚——QQ提示音。

楚雲淵照好了譜子,發過去了。

燕良工打開幾張圖,欣賞了一下音符的高低起伏,最後說:“好,給我兩個小時,我給你交個粗稿。”

說完這句話,燕良工就挂了視頻通話。

下一刻,楚雲淵的手裏傳來一聲叮咚。

楚雲淵把手機轉給夏懷星看——上面,是一筆定金退回的通知。

楚雲淵笑笑:“燕老師把錢退給我了。”

楚雲淵:“我聽說,他認可的音樂,都不會收費的。”

得到了業界大佬那種首肯,夏懷星只是說:“那好,趁着燕老師做DEMO,我們來給這首歌填詞吧?”

夏懷星這種寵辱不驚,其實大家也習慣了。

大家直接坐到夏懷星旁邊,開始和他用一塊白板填詞。

四點五十,大家詞作基本搞定,燕良工也把定好的DEMO發了過來。

剛才還是“我不要你感覺,我只要我的感覺”的燕良工這一次專門問了夏懷星的意見。

夏懷星也不會和他客氣,他倒不是很懂那麽多樂理知識,只是把自己覺得有點問題的地方給燕老師發了過去。

燕良工聽了他的意見,也立刻記錄在自己的工作板上面了。

助理一晚上沒睡,陪燕良工熬得都恍惚了——這麽好脾氣的,真的是自家燕老師咩?

更令人震撼的還在後面,燕良工說:“別關這個連線。我看看你們練習的過程。”

助理:“……”

這個人怕不是看上夏懷星了吧???

但燕良工倒不是,他只是偶然一瞥夏懷星他們的練習室,就和剛才看得腳都麻了的喻南松一樣,産生了一些奇特的感覺。

他準備把這些感覺産生的音樂聯想,放進demo裏面。

楚雲淵聽到這個要求,放下自己的書,過去接過手機,幫他們拍。

夏懷星喊大家站好隊形,根據第一版demo錄了個錄音版,然後開始最新一輪的編舞和跳舞練習。

六點鐘,最後版本的DEMO發了過來。

六點半“餃子好好吃”隊,完成了最後的編舞。

七點整,大家排練出了第一個版本的舞臺粗稿。

七點五十五分,景興帶着所有的老師,向練習樓,走過來。

與此同時,夏懷星的腦袋往旁邊一偏,砸到了楚雲淵的肩膀上,楚雲淵微微睜開一只眼睛,然後笑着,伸手抱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我問景興老師:老師老師,您是期待看舞臺,還是期待看兩個人的抱抱呀。

景興(戴上墨鏡):你不要搞事感謝在2021-05-29  00:14:37~2021-05-29  23:0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風21.7瓶;時予6瓶;顏故小朋友、初夏淺芷5瓶;每天都想親哭叽哩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