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知君何事淚縱橫(四)
作者有話要說:要結局了哦,前幾天家裏沒人幫忙帶小公子,小五抱歉斷更了幾日,感謝各位諒解
昨夜的風雪呼嘯一夜,滿城霜白,天未明城上守兵就看到蕭鐵龍的人馬白盔白甲頭綁白布,戴孝一樣齊刷刷的朝着城門開拔,寫着蕭字的大旗也變成了藍底黑字,皇後蕭氏的死,給了蕭鐵龍一個更加悲壯的理由,殺含星為皇後報仇。
攻城在太陽剛剛高過旗杆的時候開始,呼聲震天,滿地的白雪被踩踏成了灰暗的泥淖,人馬在城樓上下攢動,流锽飛矢像雨點一樣,慘叫聲被戰鼓和呼喊掩蓋,倒下的軀體被後面的人踩在腳下。
城下慘烈,城上守軍同樣慘烈,未免屍首擋路,不得不将城樓上的屍體當做投石扔下去,斷肢殘軀噴湧着尚未平歇的血漿鋪天蓋地而來,将城下的叛軍染成滿臉通紅。
城上城下都殺紅了眼,蕭鐵龍的大軍骁勇異常,同樣也擅長攻城,天梯一次次搭在城樓上,最終将人馬送上了城樓,城門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搖搖欲墜。
梁炅的天龍軍在守軍近乎絕望的呼喊中終于出現在蕭鐵龍身後,十萬人馬山呼海嘯一樣的撲過來,将叛軍夾在中間。蕭鐵龍早就料定梁炅一定有人馬來增員,在遠處同樣布下伏兵,天龍軍到達的時候和伏兵一擁而上,點燃火炮攻擊。
近二十萬人馬在城外混戰,喊殺聲傳進城裏,滿城的百姓驚恐的将門戶緊閉,全家人縮在房間裏瑟瑟發抖。
宮裏當然知道城外開戰了,梁沅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聽着身邊含星正在輕輕的攪動碗裏的粥,他忽然問:“是不是敵軍攻破了城門?”
“沅兒?”含星一愣:“勝負未分,沅兒怎麽這樣說?”她用白瓷勺盛起一勺粥,吹涼了送到梁沅口邊,梁沅勉強吃一口,忽然搖搖頭:“不對,有聲音,母後你聽,有刀兵聲。”
含星沒聽到任何聲響,她憂心的看着臉色灰白的梁沅:“大約是城外的聲音。”
“朕,真是大禹梁氏的罪人。”梁沅嘆了口氣,含星又遞上勺子,梁沅搖搖頭不肯再吃。含星焦心,皺眉勸慰:“沅兒,你是大禹的皇帝,你要保養自己,不能這樣任性。”
“太後,太後,有動亂,有動亂。”太監劉寶從門外滾進來,趴在地上,急切的說,含星一怔,梁沅卻突然瞪圓了眼睛:“是不是宮裏有了叛軍?”
“是,有一隊內廷衛,快要殺過來了,太後,陛下,快躲躲吧。”劉寶爬起來急急上來要招呼內侍擡起梁沅,梁沅捂着胸口咳嗽幾聲,蹭一聲撩開被子:“朕的劍呢,把朕的劍拿來!”
“沅兒,你不可如此。”含星大驚,急忙上來阻攔,卻被梁沅一把推開,內侍上來攔着梁沅,同樣被他推開。卧病多日的梁沅不知為何突然有了這麽大的力氣,他奔到牆邊取下寶劍嘩啦一下拔出鞘,冷光閃過他的臉,那冷峻的目光刺在含星心頭,她一怔,恍惚覺得這目光很熟悉。
“外面有誰!”梁沅抓過一件氅衣穿上,聽外面有一個聲音畢恭畢敬:“末将陳坦,誓死保衛太後陛下!”
“好,好,跟着朕去把那些無恥小人殺個片甲不留。”梁沅仗劍出門,陳坦帶領着梁沅的親衛跟在梁沅身後,含星沖出門,看着他們的背影,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曾經目睹梁沅命令宮中內侍假扮兵馬操演,她将阻止的話咽回去,她突然想起那個目光是在什麽時候看到的了。
那同樣是個寒冷的冬天,一個寒冷的夜晚,她躺在平整寬大的龍床上,瑟瑟發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個男人的目光是如此的冷峻,一點也不像是寵幸妃嫔而是在完成一項使命。
從前總以為梁沅子不類父,現在看來,大禹梁氏的皇室血脈在他的身上點燃了。
含星看着梁沅的親衛全部仗劍出去,揚聲:“春桃。”
“太後。”春桃站在含星身後,神情嚴肅。
“還有幾只鳥。”
“兩只。”
“都放了,不必寫任何東西。”含星咬了咬嘴唇,春桃一愣,默默的退下。
城門過午的時候被攻破,守軍與禦林軍拼死抵抗,叛軍一步一步緊逼進城,城門外的屍體幾乎擋住了門口,天龍軍和叛軍攪和在一起,全無陣法只懂得殺人。
一支輕騎從城內奔出來,加入守軍的隊伍,蕭鐵龍騎在馬上拿着樸刀一路砍殺,在縫隙中看到那一隊身手不凡的輕騎身上繡着廣安王梁浪的紋章,蕭鐵龍心裏微微一驚,他早就已經忘了梁氏還有一個身患隐疾在寺廟中養病的王爺,沒想到他養病多年不問世事,居然會養着這樣一支輕騎。
“報,叛軍破城了,現在在市道上混戰。”軍報上了朝堂,總喜歡一驚一乍的文官這一次集體沉默,武将們都在外面拼殺,他們看着臉色陰郁的梁炅不敢多說一句話,梁炅在臺階上來回踱步,遠遠的火炮聲讓他心頭充滿了難言的糾結。
“将軍,信號。”蕭鐵龍艱難迎戰,一步步向前艱難推進的時候聽到身後兵士呼喚,他回頭看到城外的天空盛放一朵煙火,煙火在白天很難看清楚,只看得到一片亮點閃閃,蕭鐵龍的心沉了下去,他緊緊咬着牙關,在揮刀幾次砍殺了身前的輕騎時忽然大喊一聲:“擋我者死!”
蕭鐵龍這一聲極為豪邁的口號讓叛軍的心頭一顫,他們明白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如果不能攻入宮中殺掉太後和攝政王,他們将面臨死亡。
宮門遙遙,叛軍們忽然感到一絲絕望。
“報,察合臺部小王子率部衆夾擊叛軍!”
梁炅的眼睛一亮,嘴角不可察覺的笑了笑,朝堂上的文官們忽然松了口氣。
梁沅領着親衛在錦華宮外遇到了叛亂的內廷衛,他本以為只是一小衆叛亂者,卻沒想到竟是近乎二百人,內廷衛正砍殺攔阻的內侍,一顆剛剛看下的人頭還在內廷衛的手裏握着,梁沅看到這一幕,頭一次見到血的他心裏抖了一下。
內廷衛不防會遇到梁沅,在一愣之後看到梁沅一閃而過的瑟縮,輕蔑一笑:“陛下讓讓吧,我等只是要誅殺奸佞。”
內廷衛臉上的輕蔑激怒了梁沅,他望着仍舊挂着白的錦華宮大門,冷漠的揮劍:“殺。”
親衛在梁沅多年兵法訓演下倒比內廷衛多很多臨戰經驗,內廷衛同樣不敢輕易傷及梁沅,雙方交戰雖然梁沅以寡敵衆,但是一時間倒沒有落于下風。親衛身手更是不弱,梁沅雖沒有親衛的身手,好在內廷衛都不敢與之交鋒,倒讓梁沅連連砍傷好幾人。
交手不過短短片刻,內廷衛就被砍近十人,親衛下手極狠,全然不欲留活口的架勢,這架勢刺激了內廷衛,他們明白此時此刻他們是亂臣賊子,不管他們将來是否成功,只要留着梁沅他們必定會以欺君的罪名處死。殺紅了眼又沒有退路的內廷衛終于狠下心來,梁沅久病加之體弱,身上中了兩劍後自己的寶劍險些落地,親衛将梁沅圍護在中心艱難應對,梁沅死死握着劍重開圍護:”朕不用你們護着。“
梁沅看着在自己面前閃來閃去的劍鋒和不斷噴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漿,心中恍惚,只覺得劍鋒血霧之外婷婷立着麗榮,她着騎裝,傲然看着自己,一臉輕蔑不屑。內廷衛一劍刺在梁沅肩頭,他吃痛手上長劍落地,心中卻恍惚在想:朕果然是不如你。
“放下兵器,饒你們不死!”遠遠的馬蹄聲急促而來,馬上人呼喝不斷,同樣是內廷衛打扮,親衛陳坦只覺得心中絕望,卻不想這一隊內廷衛趕到了近前卻是連連揮刀砍殺叛亂的內廷衛。馬上一人大聲道:“陛下勿憂,末将郭斌,勤王來遲,叛軍聽着,放下兵器饒你們死罪!”
梁沅猛然醒覺,一翻身将長劍撿起來,砍死了自己身前的叛亂內廷衛,大喝一聲:“剿殺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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