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2)

季二爺細長的眼眸笑成彎彎的月牙,“好的,媽,你要是願意和我們住一起,明年這個時候讓你抱上大孫子。”

陸媽媽:“……”其實老太婆已經忽略了那一聲“媽”,滿腦子都是“抱上大孫子”,“抱上大孫子”……大孫子……孫子……子……

陸雲:“……”二爺的那一聲媽叫出口陸雲震了一下,看他媽沒反應,算是默認??!!……二爺這是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把自己賣了……不過二爺好威武!!

陸老爹:“……”

躲在牆角偷聽的陸老爹差點有一盆滾燙雞湯潑出去的念頭,可是那妖孽離自己老婆太近,他怕傷及無辜。他恨不得捶胸頓足,指着老婆鼻子數落,你叛變的也太快了,這人花言巧語,巧舌如簧,但是你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他把你兒子拐走了!!你兒子讓一個男人包養了!!!你兒子讓一個殘疾男人霸占了!!!!

于是吃飯現場壓抑的跟殺人現場一樣,陸老爹看着自己老婆和兒子給那妖孽勺子裏面夾菜時,筷子差點沒咬斷。

那妖孽吃了一會,捂着右手喊手疼,他的傻兒子笑着解釋道:“今天悠然把手臂拉傷了,我喂喂他,爸媽別介意。”

陸媽媽說:“哎喲,要不要去醫院。”

季悠然捂着胳膊,道:“能救下叔叔,別說傷了手,廢掉我也不帶抱怨的。”說着眼神往陸老爹身上一瞟,明擺着的意思就是: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看着辦吧!

陸媽媽還唱雙簧一般配合:“就是,當時可把我吓壞了,這一跤若是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老頭子,你還沒謝謝人家呢。”

陸老爹一口假牙差點沒咬碎,好想現在就沖出去找個高僧把這妖孽收了。他強忍着滿腔怒火,看着兒子喂另一個老爺們吃飯。光天化日下,這種有傷風化的舉止,竟然在他的家裏公然上演,陸老爹血壓氣到一百八,差點爆表去見馬克思。

吃了降壓藥的陸老爹躺在沙發上休息,陸雲幫陸媽媽在廚房收拾碗筷。正睡的香,就聽見茶幾上乒乒乓乓撞擊玻璃的聲音,睜眼一看,那妖孽一手撐着茶幾,一手從箱子裏翻出來幾瓶酒挨個擺在茶幾上。起來的時候那妖孽撐了好幾次,才慢慢把自己撐起來坐好,陸老爹眼皮一跳,這是要拖累死我兒子呀。

季悠然扶着腰坐直了,正好與陸老爹四目相撞,旋即一笑。“叔,好些了嗎?”

陸老爹腹诽:你要能放開我兒子現在就滾蛋,我立馬生龍活虎!

季悠然指着一桌子酒,笑道:“陸雲說你喜歡品酒,我也喜歡。三十年茅臺陳釀,限量版拉菲,能搞到的我都給叔弄來了。沒事看看電視,品品美酒,也是神仙日子。”

陸老爹心裏冷笑:把我老伴攻陷了,現在又拿糖衣炮彈腐蝕我?我一個老黨員的信念和決心,豈是你這賊眉鼠目之輩可以收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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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然又指着一排瓶瓶罐罐,道:“這些是極好的西洋參,燕窩,叔平時吃一些對身體好。”

陸老爹爬起來,和季二爺大眼瞪小眼,本想一把将東西從茶幾上掃下去,拳頭是捏了松,松了捏,就是沒忍心下手。

三十年茅臺呀,拉菲只聽其名還沒喝過呢。陸老爹最後決定還是留着吧,你這妖孽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陸老爹以一種高傲的姿态在沙發上挺直了老腰,下巴揚起四十五度角,恨不得用鼻孔對着季悠然。

季二爺看他偶爾、瞬間、快若閃電的目光斜睨一眼酒瓶,就覺得好笑。心想你這個老東西就擰巴吧,反正我把阿姨哄好了拐走,丢你一個人看你怎麽辦!

他正在心裏盤算着,沒想到陸老爹先發制人,對他開始機槍般掃射。

陸老爹瞧了一眼廚房,壓低嗓門道:“季先生,我是絕對不同意你和陸雲的。”

季二爺也壓低聲音湊過去,跟地下黨員接頭暗號似的,道:“陸大爺,就沒指望你同意,你同不同意你家陸雲都是我的了。當然我會對他好,疼他一輩子。”

陸大爺……陸老爹穩了穩情緒,道:“不可理喻!”

季二爺眯眼笑,道:“其實我真的想和叔叔好生談談這事,你也別生氣,我這人說話直,你聽聽在不在理。你老七十多了,和陸雲冷戰快七年了,從六十好幾到七十好幾,你老說說怎麽就那麽大的氣性,自己親兒子你都能七年不讓回家,陸雲在你心中到底算個什麽呢?我覺得什麽也算不得吧。既然什麽也算不得,他找個男人女人的,何必大動肝火呢。”

陸老爹低喝:“你閉嘴!你怎麽知道不算什麽?陸雲……陸雲……陸雲是我們老兩口的寶貝,命根子。”陸老爹有些激動,蒼老的面容微微抽動,眼睛都有些泛紅了。

季二爺收了笑,望着陸老爹,沉默了許久才緩慢道:“陸雲也是我的命。叔,其實我們是一個戰壕的,不都想陸雲好嗎?叔,你要明确一點,我既沒有包養陸雲,也沒有束縛陸雲,我們在一起與金錢無關,與利益無關。我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我都能滿足陸雲,當然子孫後代在中國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我不會為難陸雲,以後陸雲的孩子就是我季悠然的孩子,我們會好好帶他,會幸福生活下去。我們也會一起孝順你和阿姨,能做到的我都會做到極致,決不讓你老受半點委屈。”他看着目瞪口呆的陸老爹,明媚一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值得期待。”

陸老爹半響沒說話。

季二爺道:“我知道叔叔可能在傳統的道德上過不去,可是時代真的不同了,同性戀為什麽要憋屈活一輩子,我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要招人唾棄。當然我有錢有勢,沒人敢當着我的面說什麽,我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麽,過自己的生活,管人家說三道四呢?”

陸老爹咬了咬牙,才擠出一句:“你別想說服我,我是不會接受我們陸家找一個男人進門。”

季悠然道:“我們季家不介意。”

陸老爹想大罵一句: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結果老伴和陸雲走了出來,陸老爹一嘴的憤怒在牙齒間磨碎了,勉強咽了下去。

趁着季悠然上床休息,陸老爹把陸雲叫到了陽臺。

“鐵了心找這麽一個男人?”陸老爹都想兩拳頭把這個逆子打到失憶才好。

陸雲還是那倔脾氣:“我讓爸失望了,但是我會對你們好的,這和這件事無關。”

陸老爹罵道:“這和臉面有關。”

陸雲道:“為了他我早就不要臉面了,爸,你若氣不過,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陸老爹當真是舉起了拳頭,這一舉拳頭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這麽高壯了,他已經老的打不動了。他今年七十二,接近四十五才有了這麽一個兒子,結婚十年他的母親不停給他施壓找一個能生養的,他那時是抱着今生無後也不離婚的信念堅持了下來。因為他愛那個女人,和生養無關。

這是自己的兒子呀,都是一個血性。

陸雲愛那個人,和性別無關,和殘疾無關,和金錢無關,這樣偉大的感情,為什麽到了自己眼裏就變得一無是處?陸老爹嘆了一口氣,他心裏明白,嘴上再硬,他在心裏還是退讓了。

世界上沒有能戰勝子女的父母,這是一種付出,也是一種愛。

因為面子,陸老爹沒有跟季二爺一行人去參加陸雲的頒獎典禮,不過老人家全程守在電視機前。

陸雲意氣風發,舉着獎杯感言:“謝謝我的母親,我的父親,還有二爺,你們是我最愛的人,我愛你一輩子。”事先二爺就提點過,正式場合不要亂說話,陸雲便打包一起愛了,季二爺感受着這滿滿的愛,笑的越發英俊。

頒獎典禮後,陸雲将母親接走同住,陸老爹仍然固執的守着老房子。

有天陸老爹和一群老頭下棋,老家夥七嘴八舌說起了陸雲。

“聽說你老伴被你兒子接走了?你怎麽不去呀,老陸。”

陸老爹:“我守屋子呢。”

“守什麽屋子,你家又沒啥值錢貨。”

陸老爹脖子一擰,瞪眼珠子,道:“怎麽沒有?三十年茅臺都好幾瓶!!限量拉菲你們喝過沒!!!”他起身憤憤道:“我去尿尿去了。”

哼,不和你們一群鄉巴佬聊高端!!

他還沒走遠,就聽見一群死老頭八卦開了。

“聽說過季悠然嗎?那個曾經很紅的影帝!!”

陸老爹躲在牆角,心想:現在也很紅好吧!!

“陸雲就是和那個季悠然好了,我聽我兒子說那個季悠然男女通吃,把陸雲包養了……”

我呸!!什麽包養??會不會說話??明明是相愛好嗎?

“聽說那個季悠然身價十幾億,老有錢了。”

“艾瑪,老陸家這是發了呀!家裏祖墳燒高香了!”

陸老爹愣了足足十分鐘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在羨慕我??羨慕我!!

他咳嗽一聲掏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然後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坐定之後,他假裝走了幾步棋,然後開口道:“哎呀,老王,我記得你女兒要過季悠然的簽名照呀。”

老王說:“是呀,陸雲走的急,給忘了。”

陸老爹拿出手機,道:“不就是簽名嗎?等着。”陸老爹撥通電話,公放出聲,接通後道:“季悠然。”

電話那頭道:“是我叔叔。”

陸老爹:“趕緊讓人送幾張你的簽名照過來,陸雲那小子答應別人的,又忘了。”

電話那頭好脾氣道:“好的叔叔,順道把你接過來住幾天吧,阿姨想你了。”

陸老爹心裏腹诽:拿我老伴要挾我,卑鄙!于是他勉為其難道:“好的好的,就這樣吧。”說完在一群羨慕的眼光中挂了電話。

陸雲走到陽臺,就看見季悠然看着電話屏幕笑個不停。

“二爺,什麽事那麽開心。”陸雲給他腿上蓋了個毯子。

季悠然把手機遞給他,笑道:“你爹真是太可愛了。”

陸雲一看,他爹發的一條短信,寫道“等會手機公放,別亂說話,小心我不讓你進陸家門”。

陸雲:“……”

就此,死腦筋的老古板邁出了低頭的第一步,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

是呀,世上哪有擰得過孩子的父母呢,因為愛呀。

☆、四十二章 番外二:求婚

陸雲風塵仆仆連夜趕回家時是下午兩點,這個時候的季二爺應該在家裏睡午覺。

出乎意料,陸雲撲了一個空。家裏除了吳嫂夫婦,半個二爺也沒有。

“二爺呢?”陸雲趴在樓上的栅欄上問。

吳嫂道:“二少爺走的時候沒說呢。”

“我爸媽呢?”陸雲又問。

吳嫂道:“太太、先生去海南度假了,二爺說天氣冷了,那邊暖和,讓他們開春再回來。”

一顆石頭突然就沉甸甸的落入心湖,濺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我父母什麽時候走的?”

“你走沒多久,二爺就讓人安排了。”吳嫂邊說邊回到廚房繼續幹活。

陸雲頓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轉圈,也來不及換衣洗漱,撥了季悠然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胡天:“陸雲,什麽事?”

陸雲故作輕松的語調,道:“哦,我剛回來,沒看見二爺。”

胡天道:“哦,二爺在複建呢,一會就回來。”

陸雲道:“你們在哪裏,我現在就過來,我想給二爺一個驚喜。”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挂了。

這下子陸雲想不懷疑都難了。先把我爹媽支走,然後行蹤不明,二爺……你這是又在外面花心了嗎?

整個下午,陸雲坐在沙發裏頭腦空白,腦海裏不自覺就會閃現出過往的畫面。他和二爺在美國,在海邊,在山頂看日出……他明白,他舍不得二爺,愛死了二爺,恨不得把他捏成糖人整日拿在手裏看着,要不幹脆吃進肚裏才得以安心。

院子裏傳來汽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他起身走到門口,看見季悠然正扶着車門一點點挪進輪椅,兩條腿斜斜的挂在車裏,他便斜着身子坐進了輪椅。好似有些疲憊,休息了一會才把兩條腿撈起來放在踏板上。

陸雲看着這樣的二爺就覺得心酸,所有的懷疑和火氣都壓了下去,走過去接過胡天手裏的厚毯子把他裹着抱了起來。

近看才發現季悠然的臉色青白,滿眼藏不住的倦怠之色……陸運也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縱欲過度”這四個字,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又被狠狠地撕出一道口子。

平靜沉默的晚餐後,大家圍着電視看了一檔選秀節目,曲終人散時季二爺已經靠在陸雲懷裏睡着了。

胡天小聲道:“我也走了,二爺交給你了。他今天累壞了,好生照顧他。”

陸雲點點頭,抱着二爺回到了卧室。

陸雲坐在床旁發了一會呆,猶豫着還是掀開了被子,将睡褲的褲腿卷了上去。

季悠然癱瘓快三年了,平日裏保養得還算不錯,可兩條腿也是細弱的不堪一握。腳踝早已失去支撐的功能,沒有踝足托托着,腳掌便無力的成外八字外下垂,腳背和小腿幾乎都成了直線,輕輕碰一下便不自主的晃動。常年不見日光的雙腿上布滿了青青紫紫,慘白的底色襯托着,更顯恐怖。

陸雲愣了一下,趕忙扒開褲腰一看,腰間被束縛帶用力提起時勒的紅痕還隐隐可見。

他真的去複建了,這麽拼做什麽呢?

“你在幹嘛?”

陸雲擡起頭和季悠然四目相撞,剛忙放下褲腿蓋好被子,起身道:“怎麽摔成這樣?”

季悠然睡意朦胧,道:“哪樣了?我看看。”

他靠在陸雲懷裏坐了起來,一看斑駁的雙腿,自己都忍不住調侃:“我去,我長豹紋了。”

陸雲道:“那麽拼做什麽?你不一直都很懶麽?”

季二爺意味深長笑道:“換了一個小鮮肉,我當然要拼一拼。”他看陸雲抿着嘴不說話,繼續煽風點火:“你一走十天半個月,二爺寂寞難耐呀……啊……”

季二爺輕輕痛呼,他的睡衣被陸雲一把扯開,青年埋頭就咬住了他左側的乳粒。

季二爺是故意撩撥陸雲的,陸雲走了十天,他真的有點想了。可是每次陸雲太溫柔,害他吃不飽,吃不夠,吃不爽。錯,應該是被吃不飽,被吃不夠,被吃不爽。

他挺起胸,勾住陸雲的脖子,讓這一波波快感在感知平面上肆無忌憚的沖撞。

“輕輕咬……”他的聲音仿佛含着水,有一種催情的功效。

“換一邊……”他喘着氣,讓青年在胸口發洩,啃食,他把自己當成一道美味,喂養着這個他愛着的青年。

青年的吻沿着他的喉結往下親,到了感知平面下,季二爺又捧着青年頭重新再來一次,樂此不疲。脖頸胸膛上滿是吻痕,季二爺的乳粒已經紅的一碰都能産生快感。

青年的金槍早已挺立,卻遲遲不強行突圍。他知道二爺大腿內側恢複了些知覺,便用濕濡舌尖輕輕刷着,吻着,輕咬着股溝柔嫩的肌膚。

那色情又溫暖的場景看着季二爺雙手發抖,都快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兩條腿不自主的顫抖幾下。

“別逗我了,乖,進來。”季二爺在這慢火熬制的情欲中被折磨得欲火焚身,仿佛要死掉了。

陸雲卻好似報複一般,不急不躁将他摟在懷裏,讓醉眼迷離的季二爺坐在自己腿上,分開他的大腿,慢慢的揉捏着他的菊穴。

季二爺感知平面下就這菊穴最敏感了,有時候坐久了都會酸麻刺痛,更別說這樣刻意的加重力度的還時不時用指甲掐一下那皺褶嫩肉的酷刑。

季二爺仰着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喘息道:“陸雲,咱們……有事說事……呼呼……別……別來陰的……”

陸雲勾起嘴角,含住了季二爺的耳垂,笑道:“二爺說的什麽話,我哪裏陰了?不過二爺說我長期不在,寂寞的很,那我就一定要陪二爺多玩玩。”說着把食指伸了進去,用指甲在腸壁上輕輕一刮,懷裏的人就是一個哆嗦。“看來二爺真是寂寞得緊,怎麽都敏感成這樣了,我真是罪過。”說着又是刮了好幾下。

季二爺欲哭無淚,真心覺得自己是自掘墳墓。“哪有什麽……小鮮肉……逗你玩罷了……成日被……醜鬼們折磨……我……我夠慘了……”

陸雲側臉瞧着季二爺面若桃花,脖頸伸長,微張着嘴呼氣,雙眼氤氲着水汽,頓時丹田一口氣四處散開,一把将人揉進懷裏狠狠地吻住了雙唇。

兩人唇舌糾纏,玉液互遞,緊緊吸在一起,仿佛就這樣到天荒地老。

季二爺好久沒有動情了,這一番折磨早就把持不住,呻吟着一手摟着陸雲脖子,一手去扒青年褲子,猴急的恨不得瞬間把那些礙眼的布料全部撕了。

陸雲咬牙忍着那鑽心的脹痛,咬着季二爺耳垂拷問:“偷偷摸摸去複建,二爺在外面瞞着我做什麽?”

季二爺的雙腿已經忍不住輕微痙攣起來,下垂的腳尖左右晃動,顫顫巍巍的仿佛再說:快點給個痛快吧。

季二爺擰着脾氣,喘息的合上眼,長長的睫毛挂着細密的汗珠,搖搖欲墜。

“呼呼……我不說……”

陸雲将他按倒:“真的不說?”

季二爺脖子一梗:“打死也不說。”

陸雲:“……”

二爺,你這演的哪一出?還P上共産黨員了?

陸雲将二爺輕微抖動的雙腿搭在雙臂,身子往前一挺,将二爺的身體小心的對折起來,白花花的臀部沖刺着視覺上的快感。

不招就不招吧,遲早會知道。

亂草叢中的老賊提着流星錘,單槍匹馬步伐從容,一頭鑽入那一張一合的洞穴之中。

小馬達開啓,馬達臀用力沖撞,撞得小小二爺在七暈八素中微微擡頭,一邊吐精一邊滴尿,雙管齊下。

情事之後,季二爺心滿意足雙腿抽抽着睡去了,陸護工怨念的咬着後牙槽邊按摩邊想着:二爺究竟瞞着我做什麽呢?

其實陸雲多慮了,第二天季二爺就給了他答案。

晚飯之後,陸雲被季二爺莫名其妙趕到了後花園的暖房中,被一群朋友圍着仿佛看猴子一般。

季理抄着手圍着他轉了兩圈:“可以,可以,可以。”

嫂子跟着附和:“不錯,不錯,不錯。”

陸雲臉頰抽抽:“什麽情況?”

莉姐捂着嘴笑的特三八:“哎喲,哎喲,哎喲……”

陸雲一臉莫名其妙:“莉姐,你牙疼?”莉姐還沒聽完,轉身笑着走了。

張導怨念的指着陸雲,“你小子……你小子……你小子……”然後走了。

陸雲陰着臉。

一姐搖曳多姿走過來,道:“羨慕呀,羨慕呀,羨慕呀。”說完也走了。

陸雲黑着臉。

大家排着隊過來和他打啞謎,陸雲心裏不樂意了。感情全世界都知道,為我獨傻!!

他皺着眉,準備回屋找季二爺問個明白,突然就看見門開了,季二爺戴着支架,緊緊抓着助行器,用腰提着腿慢慢的往前挪。

胡天小心的護在旁邊道:“二爺,慢點。”

陸雲瞬間頭腦空白,看着一身白色西裝的季二爺,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娘們,瞬間就紅了眼眶。

“別過來。”季二爺制止住想沖過來青年,“你站好了,我給你求婚,自然我過去。”

季二爺急于求進,昨天複建的時候摔傷了腰,脊柱的舊傷犯了,胡天幫他綁腰封和支架的時候,疼的他直哼哼。他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沒怎麽吃過苦,胡天和丁祿把他架起來的時候,疼得他差點要哭了。

季二爺調整了一下重心,盯着地面,用力提腰的時候肩膀都聳了起來,姿勢難看的往前挪了兩步,捏着助行器的雙手指節發白。他喘着氣,停下來休息,然後又接着走。短短幾米的路程,季二爺走走停停,歪歪倒倒的,他走的膽戰心驚,旁邊看得人驚心動魄。嬌氣的季二爺咬緊牙關,堅持走到了陸雲的面前。

陸雲又感動又心疼,帶着鼻音喊道:“二爺……”

季悠然嘴唇都白了,兩眼發黑,心裏倒是打了雞血一般特別清明。

“現在什麽都別說……胡天……”

胡天趕忙走過來,打開一個盒子,裏面一對對戒。

“本來想練得能騰出一只手把戒指遞給你,結果失敗,将就了。”季二爺說着低頭咬住了一枚戒指,嘟着嘴遞過去,含糊道:“接着,自己戴。”

陸雲接過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然後取出另一枚幫季二爺套上。他終于明白那一身傷是怎麽來的了,疼得他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戒指收了,可由不得你反悔了。以後你陸雲生是我季家的人了,死是我季家的鬼,你想清楚了。”

陸雲點點頭,“想清楚了。”

季二爺感情如泉湧,感嘆道:“總覺得你吃了老虧呢,陸雲。我如今這樣,還糾纏你一輩子,我覺得我很自私。當初,你也不是我季悠然喜好的那口菜,可是越是和你相處,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說不清那小鹿亂撞、滿心甜蜜的沖動是為何而起……總之不知不覺就離不開你,依賴你,牽挂你,所以就讓我再自私一把,将你占為己有,因為我真的愛你,陸雲,讓我們組成一個家吧!”

圍觀群衆發出陣陣呼喊,姑娘們都要被這情話說的掉眼淚了。

陸雲一把摟住了搖搖欲墜的二爺,激動地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季悠然卸了力,幾乎靠在他的懷裏,小聲道:“那麽多人,別哭,怪丢臉的。”他摟着陸雲脖子,斜斜的站着,笑道:“你們都是見證人,以後幫我盯着這個新晉影帝,他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逗貓逗狗,舉報者重賞。”

大家笑了起來,季二爺又道:“今天各位給臉見證我兩愛情結晶,觀賞費用大家看着辦,胡天等會在門口擺一簽到處,現金沒帶夠的支持轉賬。”

又是一陣爆笑。季二爺道:“別光笑,我認真地。對了,沒有反對聲,我們要入洞房了。”

“我反對!!!”不和諧的聲音将浪漫的氣氛撕個粉碎,陸老爹氣憤的在門口喊道:“季二,我說你把我支走那麽久,原來背着我……你不是答應我,你進我們陸家門嗎?你怎麽可以騙我!!”

驚呆狀的衆人張大嘴紛紛看向面目扭曲的季二爺。

季二爺最好面子,這下子裏子面子都沒了,哪裏還站得住,直往下滑。陸雲摟着他,勉強讓他站起來,就聽見季二爺發飙道:“胡天,趕緊把老太爺給我拖出去!!!”

季二爺牙龈都要咬碎了,低沉着惡狠狠道:“陸老頭,我們沒完!!!”

陸雲仰天長嘯,這算不算新的婆媳關系?他夾在中間,怕是沒什麽好日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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