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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

岸上有綠衣人,在人們聚集在甲板上的時候,綠衣人也開始在海岸邊上聚集了。

安墨在甲板上找到了莫曉霖和蕭炎,四個人組隊一起打算先上二樓,等蝾螈爬出來了根據情況看要不要跳海。

二樓是活動廳,中間一個舞臺,四周是防滑的實木重桌椅,挨着裏面角落的地方有一個吧臺,前面還有一個已經幹了的游泳池。

二樓有兩個入口,一個在一樓餐廳,一個在甲板上。

安墨趁着這會時間把那張紙拿出來看——恭喜你,找到游戲隐藏大禮包。此禮包可跳過游戲難度三,直接進入難度四,半小時後生效。請抓緊時間在船上找到疫苗,以便應對接下來的挑戰。注:疫苗數量有限,且提前注射無效,請妥善使用。

讀完內容,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先不說那個難度四中會出現什麽樣棘手的帶着病毒的動物,就是下面爬滿了的巨型蝾螈,也不是好應對的角色。怎麽能才能在這艘雖然算不上大但也不小的郵輪上找到疫苗?

下面甲板上傳來了驚呼,蝾螈已經爬出來了。

現在接近九點,太陽當空,溫度正高,這些冷血的動物見了陽光只會更加靈活。而下面還有幾百只巨大的火蝾螈,想在這些蝾螈的包圍中找到疫苗,簡直是難如登天。

下面一層的人被蝾螈追着,也開始往二樓跑。

安墨收起紙,放進兜裏。這件事情,暫時不打算跟這些人說,因為疫苗數量有限。

人往二樓跑,後面追着的蝾螈也自然跟着往二樓跑。

莫曉霖跑到樓梯口的地方,大聲喊着:“把樓梯堵上,別讓後面的蝾螈跟上來!”

但下面還有人沒能上來,被蝾螈包圍着襲擊了。

這些火蝾螈比看起來更加兇猛,有力的後退一蹬,站起來能有一人高,一口下去,半個肩膀就沒了,就算手裏的武器能砍翻那蝾螈,但只要一不小心,皮膚稍微觸碰到一點點蝾螈表皮的毒素,就會紅腫一大片。

不過幾分鐘前後,就有三四個人被蝾螈咬死了,甲板上的蝾螈像是湧出來的潮水一樣,以可視的速度占據了甲板上的空間,黏膩的肌膚以及紅色和黑色的條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看得人頭皮發麻。

等到下面的人都上來得差不多了,莫曉霖就跟另一個人打算封住樓梯,但這個時候吳鋒跟另外兩個人突然蹿了出來。

突然出現的人讓下面正望着樓上的蝾螈突然炸開,湧向蹿出來的三個人。

吳鋒手裏握着一把白砍,擡腿幾個兇殘猛踢,靠近的幾只蝾螈全都被直直的踢飛,雖然安墨不喜他,但是他确實攻擊力幾近爆表。

三個人背靠背,形成三角形防守,一邊防着密密麻麻包圍着的蝾螈,一面向着二樓的樓梯靠近。

三個人當中,吳鋒的表現不得不說是最搶眼的,他有強悍得攻擊力和爆發力,當蝾螈立起身體來襲擊人的時候,吳鋒能迅速的反應,揮刀或者踢腿,不僅護得了自己周全,還能偶爾幫上一把旁邊得兩個人。

安墨默默看着,能猜到吳鋒是怎麽籠絡人心的了。如果雷禹跟蕭炎願意,他們兩個人也能做到。

人有一個追随強者的本能,這是一種變相的尋求安全感的方式。

三個人謹慎的移到樓梯口,吳鋒退到最後,讓兩個帶着傷的人先上去,而自己來殿後。

到嘴的肉要走了,火蝾螈們自然不甘心,紛紛兇猛的向着吳鋒襲擊來。吳鋒兩手撐着樓梯扶手,不用刀,只用一招無影腳,凡是沖過來的蝾螈,通通一腳踢開。

蝾螈數量多,卻因為擁堵在樓梯口一個狹窄的地方,反而失去了優勢,而作為攻擊目标的吳鋒卻因為占領了一個有禮地形而獲得了群毆的優勢。

等到那兩個人抵達了二樓了,吳鋒飛起一腳踢在一個蝾螈身上借力,同時另一條腿往樓梯用力一伸,一個高難度的空中劈叉,腳落地的時候,身體一撐,一步就跨過了一半的樓梯,兩步就跨完了整個樓梯,到了二樓。

旁邊守着樓梯的人才跟着往樓梯上塞桌椅,順便還壓住了一只蝾螈的頭。

可一切都是暫時的,這些體型巨大的蝾螈,早晚會突破這些單薄的桌椅,攻上二樓。

莫曉霖跟安墨他們退在一起,遠遠的看着大家跟迎接王者歸來的一樣的迎接着吳鋒。

莫曉霖啧了幾聲,道:“搶風頭倒是厲害。”

安墨看着手表,估計時間:“還有十四分鐘,難度三結束。”

莫曉霖探頭看了眼下面密密麻麻的火蝾螈:“難度三結束的意思是這些火蝾螈都要死是吧?”

安墨:“應該是,跟那些狼一樣。”

莫曉霖:“你說沒有消化器官和生殖器這個事情,他們是怎麽辦到的?□□還可以控制哪個器官長哪個器官不長嗎?”

安墨細思極恐道:“這個島,跟正常島嶼不一樣,兩邊分布差異明顯,且控制精準,島上那些綠衣人,狼,火蝾螈,這些□□生物,還有那個速效藥……這些東西,似乎遠遠超出了我們現有的科技水平……”

蕭炎沉眸道:“科技不對等,我們面對的是非人類。”

安墨倒抽一口氣:“外星人?”

莫曉霖呆滞了好一陣,道:“這腦洞突破天際,但意外的又挺合理,但是為什麽外星人要專門挑我們同性戀,它也反同?”

安墨:“它不是挑同性戀,它在是挑選帶有深厚羁絆關系男性組合。規則從一開始就說了,首要攻擊對象為落單人員,并且最後勝出人也是三隊,而不是三個。”

雷禹:“剩下的那三隊人,它要用來幹什麽。當特工?”

這個問題誰也答不出來。

莫曉霖安靜了一會突然問出一個非常犀利的問題:“那我們現在還在不在地球啊?”

三人俱是一愣。

☆、威脅

安墨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海,不确定道:“應該是在的……吧。看對方科技高于我們多少,要是它們的科技已經達到了量子水平,攻克了量子泡沫,能夠制造蟲洞的話,或許我們都已經不在銀河系了……但這樣的話,意義又在哪裏?既然科技都那麽高了,為什麽還要整這麽個游戲來挑選組合?為了好玩嗎?”

安墨說着都自相矛盾起來。感覺怎麽都說不通。

蕭炎道:“或許是‘神’。”

這一下突然讓安墨醍醐灌頂。

蕭炎說得簡單,雷禹沒聽明白是什麽意思,問了一遍。

蕭炎看着安墨,讓安墨解釋。

安墨道:“都知道瑪雅文明吧,他們有着與科技水平完全不對等的文明水平,而且偏執于計算天象,還有傳言說他們能制造飛船……反正就是跟外星人有很大的關系。他們的建築裏出現過很多蛇形圖案,而且不僅僅是瑪雅,其他地方也是一樣,比如印度的蛇神,中國的女娲,燭龍,西方的沃洛波羅斯等等,很多與蛇形有關的神明和圖騰,于是就有研究說,也許在古代的時候,科技更為發達的外星人曾經拜訪過地球,它們駕駛着蛇形的飛船,抵達地球,指點地球的科技和文明,随後被科技落後的人類奉為神明。現在這些‘神’明再次降臨地球了,并且安排了這麽一個篩選游戲……”

安墨皺了皺眉,繼續道:“最後勝利的人,會成為神的使者嗎?”

雷禹道:“神明難道不應該代表着仁慈善良嗎,這個游戲可沒有絲毫的仁慈和善良。”

安墨道:“和平生活也是用死亡和鮮血堆積出來的,想要達成目的,必定要有所犧牲,不論無辜還是活該。”

安墨皺眉深思,不論哪個理由感覺都有些牽強,但又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莫曉霖突然用手肘捅了下安墨,不悅道:“吳鋒過來了。”

雷禹橫出斧頭,攔住吳鋒,冷冷道:“你過來幹什麽?”

吳鋒雖然是一個人過來的,但他身後的小弟們卻一直看着這邊,這種情況下,雷禹不能動手。不然理虧。

吳鋒笑道:“我來跟安墨說兩句話。”

雷禹:“他沒空。”

莫曉霖拉着安墨往舞臺那邊走,邊走邊道:“過來也正好,趁着逃跑,把這裏檢查一遍,看看哪裏可以放疫苗。時間不多了。”

安墨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吳鋒過來肯定是來者不善。

“我看見安墨開了一道門,找到了一張紙,但我看你們沒打算給大家說這張紙的內容,”吳鋒笑道,“所以我來跟安墨私下聊聊這個事情。”

雷禹冷眸:“你想要幹什麽?”

吳鋒笑道:“我才該問你們,要用那張紙來幹什麽?有什麽秘密不願意跟大家說嗎?”

雷禹道:“我把紙給你,你離我們遠點。”

吳鋒往前走了一步,與雷禹之間正是那個不是要親嘴就是要打起來的距離和氣勢:“看來你在X5呆的那一年裏,除了自傲什麽都沒學到啊。”

雷禹擰眉沉眸。

吳鋒繼續道:“還記得劉起郎,狼教頭嗎?他也在島上。”

雷禹臉色微變。他之前在部隊的時候,父親的原因,再加上他本身能力也是拔尖,就被提到了X5特殊部隊,但是因為雷禹無心在部隊就留,所以一年之後因為表現平平而又被踢出了X5。

雖然他待的時間不多,但是X系部隊确實是頂尖中的頂尖。

而他在X5的時候,狼教頭就是他的教官,而且是處處針對他的教官。

吳鋒得意的看着雷禹變了的臉色,笑道:“我在X6待了三年,比你會打,比你知道的情報多,比你會處理人際關系,比你有能力。看着我們也勉強算是同門的關系下,我現在給你機會來抱我的大腿。”

雷禹捏緊了手中的斧頭,被威脅的憤怒讓他想直接動手。

“雷禹!”安墨适時的出現,拉住雷禹握着斧頭的手。

那邊的人都看着,雷禹現在動手非常不利。

安墨安撫了雷禹的暴躁脾氣,對着吳鋒道:“你有什麽事?”

吳鋒得意笑道:“來交換情報呗,把你得到的紙給我,這件事情我就不告訴他們了。”

吳鋒避開了後面人的視線,用中指指着後面。

安墨一笑,當着所有人的面,坦坦蕩蕩的把紙遞了過去,然後大聲一字一字的說:“你要的東西,給你。”

安墨說得慢,雖然與後面的人隔得遠,但是只要他們有心眼,又夠聰明,就能憑借着一點聲音加口型猜出意思來。

吳鋒接紙的時候錯開了安墨的手,而是抓着手腕,想直接把安墨拉進懷裏,被眼疾手快的雷禹一掌劈開,安墨一轉,進了雷禹的懷裏。

雷禹狠狠地的瞪着吳鋒,殺意畢現。

安墨安撫的拍了拍雷禹的胸口,對着吳鋒道:“你想要人心,就要會穩得住人心,現在的這個樣子,誰會願意交心給你?”

吳鋒笑得無所謂:“不過是些炮灰,拿來也沒什麽用,反倒是你,我比較感興趣。”

安墨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他結仇撕破臉,也當剛才那句話沒聽到,只說:“紙條我已經給你了,勸你珍惜時間去找紙條上的東西,免得到時候死得冤枉。”

說完就拉着雷禹走。

還剩下七分鐘時間,而他們完全沒找到疫苗的影子。

反而是兩邊的樓梯處,塞在裏面的桌椅被兇悍的蝾螈頂撞得散了形狀,就要支撐不住。

莫曉霖很快的在大廳之中找了一圈,這裏陳設簡單,出了吧臺那邊連個櫃子都沒有,并不好藏東西。

安墨走到前面幹了的泳池去看,泳池中間果然大大咧咧的擺了一個破舊的盒子,但是衆目睽睽,一撿就等于暴露。而且一邊的吳鋒也發現了這個盒子。

安墨煩躁的額皺眉,真是麻煩。

一看時間,還剩三分鐘。

下面的蝾螈也不再用力撞擊樓梯上的椅子了,而是像瀕死的猛獸一樣,偶爾甩動尾巴,裂牙嘶吼,卻再也動不起來。

人們好奇的在欄杆處觀望下面突然焉的蝾螈,然後頓時爆發出陣陣驚呼。

安墨等人就在泳池旁邊,往下看。

只見那些蝾螈身體鼓起拳頭大小的大包,裏面不停蠕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就要破殼而出,十分駭人。

還有一分鐘。

附近人的注意力都被出現異狀的蝾螈吸引了,安墨糾結着要不要現在下去撿起盒子,但又怕到時候被人發現,引起不滿,增添敵人。

人心本就不好防,況且他們已經豎起敵人。那個曾經在背後推了安墨一把的人,至今不知道是誰。

安墨這裏糾結,吳鋒卻已經動手了。

十米沖刺的速度狂奔向那個盒子,雷禹同時身形一動,與吳鋒搶奪盒子。

安墨心髒高懸,一邊注意着雷禹,一邊注意着下面的蝾螈,萬分緊張。

蕭炎發現後本想過去幫忙雷禹,被安墨拉住。

安墨咬牙道:“不能太明顯,盒子得不到可以再找,引人注目後樹敵才是最麻煩。”

莫曉霖一聲驚呼:“爆了!”

蝾螈身上冒起來的那些疙瘩此刻個個像是漿果一樣爆開,鮮紅的血液帶着一團灰紅色的東西,被彈出來。

四周全是那種噼裏啪啦的聲音,血腥味彌漫。

被爆出來的東西,拖着一條血帶,一面爬行着,一面舒展身體,竟然是蝙蝠!

會飛的東西最麻煩,安墨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裏。就算是面對着綠衣人,也比蝙蝠好。

回頭一看,雷禹跟吳鋒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雷禹竟然敗了,盒子被吳鋒搶到,還對着雷禹豎了個中指。

安墨想砍死他!

急匆匆地奔過去,拉住還想沖過去繼續打的雷禹:“沒時間了,蝙蝠出來了。我們要麽離開這裏,要麽找個地方藏起來!”

雷禹不甘心喊道:“他陰我!”

安墨被他孩子氣的樣子笑道,安撫道:“下次我們陰回去,現在先撤!”

說是撤,但是根本沒有撤的地方。

他們被堵死在二樓。

莫曉霖在泳池岸邊喊道:“上來,我們直接翻下去!”

安墨跟雷禹翻上泳池,下面的蝙蝠還沒甩幹身上的血液,飛不起來,只張着嘴尖叫着,裏面是彎曲鋒利的獠牙。

腳趾頭想也知道,獠牙上肯定帶着毒。

莫曉霖指着下面,說:“趁着這些蝙蝠還不能飛,我們進一樓去,裏面還有一截住宿區,裏面肯定有單人間,能避一陣。”

說定後,四個人馬上就翻了下去。

安墨跳下去的時候踩到一只蝙蝠,吧唧一聲,腳底似乎能感覺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血濺了圓圓的一攤。

但安墨無暇惡心。

周圍的蝙蝠雖然不能飛,但依舊極其兇悍的朝着四個人爬過來,蝙蝠的尖叫聲幾乎刺穿耳膜,讓人頭皮發麻。

甲板上到處都是蝾螈爆炸後血淋淋的屍體,鮮紅的血流,以及剛剛破殼的蝙蝠,鋪滿整塊甲板,腳先要麽踩到蝙蝠上,要麽踩進血堆裏,濃烈的血腥味讓人腦門發暈。

等到進一樓的餐廳,這種情況才好一點。

大部分的蝾螈都追着人,到了甲板上。

☆、疫苗

餐廳只零碎的擺了幾具屍體,剛爆出來的蝙蝠拖着一條長長的血痕向人靠近,翅膀撲棱着,欲飛不飛。

莫曉霖用劍叉了一只蝙蝠,帶走來一會剖開研究。

安墨越過蝙蝠,徑直往住宿區裏走。

郵輪住區修建得很像是迷宮,幽長彎曲的走廊,整齊錯開的紅木門,昏暗的光線以及萦繞不散的蝙蝠叫聲,恐怖又詭異。

每一道門都能打開,而且裏面的布局一模一樣。

想要找一個藏身的地方容易,找到疫苗卻難。

幾人在住區裏繞了幾個彎,在蝙蝠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找了一間标準雙人人間進去。

房間裏沒窗戶,沒燈,只靠着安墨手裏一把電筒的光芒。

莫曉霖把還沒死透的蝙蝠釘在桌子上,摸出匕首對着安墨招手道:“快過來幫我照個亮!”

安墨過去,而雷禹跟蕭炎兩個人在檢查房間,不能留縫讓蝙蝠飛進來。

莫曉霖翻着蝙蝠的皮毛,道:“很幹淨,沒有寄生蟲……”

安墨:“剛破殼,能有什麽寄生蟲。”

莫曉霖嘿嘿一笑:“也對哈哈,嗯……內髒……咦?”

安墨:“怎麽了?”

莫曉霖驚疑道:“它五髒齊全,而且貌似這個是毒腺啊我去,蝙蝠怎麽會有毒腺啊而且還長在肚子裏!”

安墨湊過去看蝙蝠的臉,獠牙參差,面相恐怖:“我記得蝙蝠分為大蝙蝠亞目和小蝙蝠亞目,體型大的眼睛也大,可這只體型大卻眼睛小,說明它不依靠視覺,通過回聲定位辨別物體,有複雜的鼻葉,臉上多褶皺,雙耳巨大,說明它具有很好的聲吶接收結構……而且這牙齒和翼手,太鋒利了……”

莫曉霖:“這個是基因改造的産物?”

安墨點頭,腦袋裏又轉過不少亂七八糟的念頭。

莫曉霖了然道:“我就知道,這島上的動物肯定都被動過手腳,明天就算是出現一個涅墨西斯我也不覺得奇怪了!”

安墨:“涅墨西斯是什麽?”

莫曉霖笑道:“我最喜歡的一個怪獸。”

“我找到一個東西。”蕭炎拿着一個盒子從浴室出來。

“快拿過來看看!”莫曉霖一把掀開床上積滿灰的被單,“放這裏。”

是一個普通的木頭盒子,上面雕刻着六芒星的圖案,鎖是普通的搭扣,一撥就能開。

裏面是兩支白色透明液體的玻璃管。

“什麽玩意?”莫曉霖拿起一根,晃了晃液體,“葡萄糖?”

安墨拿起綠色那支,發現玻璃管下面墊了一張紙,紙上寫着——一真一假,真假混用有毒。

坑爹。

這要怎麽分辨真假,而且真假混用有毒,找人實驗真假都不行。一旦用了假的疫苗,當被咬之後,再用真疫苗,就會中毒。

安墨細想後頓時後背一涼,腦海裏冒出四個字——自相殘殺。

蝙蝠有毒,數量巨大,而且五髒俱全,可以繁衍生存,疫苗又分真假,是不是意味着,這一關将會無限制延長。只要蝙蝠在,就可能有人被咬,有人需要疫苗,想要使用疫苗,就一定得找人實驗真假,而且還不一定能得到真的那一支。

好一招讓人自相殘殺的離間計。

聽完安墨的話,莫曉霖拿着兩只對比,不論顏色,還是晃動後的粘稠度,氣泡産生量,完全一樣。

“真是麻煩了。這意味着我們得人手兩只疫苗備用,可這玩意又是易碎品,帶着木盒子又礙事!”莫曉霖一面抱怨着,一面往褲兜裏放疫苗,似乎想看這樣子放疫苗行不行得通。

安墨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就要到交換時間了。

“等時間到了之後,我們就帶着盒子跳海到叢林裏去。叢林裏樹多可以混淆蝙蝠的定位。”

雷禹到門邊聽外面的響動,有人從他們的門外跑過,蝙蝠的尖叫聲,人的喊叫聲以及打鬥聲一路跑來。

有人在被蝙蝠追。

雷禹把門反鎖上,道:“我們先在這裏修整,下午再離開。”

從參加游戲到現在,三天時間不到,但安墨覺得好像過了三個月一樣漫長,而且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這會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直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頭痛得要死,偏偏一點睡意都沒有。

輾轉了半個小時,思維反而越來越清晰,腦袋裏像是崩了一根弦,被清晰的思維撥動着,弦一晃,就帶着一股撕扯的痛。

雷禹把安墨拉進懷裏,給他按着太陽穴放松:“別想那些事了,好好睡一覺。”

安墨在雷禹懷裏放松肌肉,閉眼道:“我也想,但是控制不住。閉眼就晃過那些畫面。”

莫曉霖在另一張床上悶笑着開口:“你可以想想你跟雷禹兩個人之間的浪漫事情嘛,比如第一次H什麽的啊……”

蕭炎輕呵道:“莫莫,睡覺!”

莫曉霖嘻嘻笑着不知道做了什麽動作,蕭炎壓抑着悶哼了一聲,又呵斥了一句:“別鬧!”

兩個人接着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最後以莫曉霖一句撒嬌話結束:“你沒情調,哼!”

蕭炎:“……”

安墨忍不住笑,往雷禹懷裏縮了縮。

安靜了一會,莫曉霖又說話了:“認識了那麽久,我們還沒有好好了解過。現在有機會,我們來講講戀愛史呗!”

安墨笑看了雷禹一眼,道:“我跟雷禹在學校認識的。高一的時候他轉校過來,剛好在我們班。

成績差,體格高大,人又兇,還坐最後一排,那個時候我是乖乖學生,做第一排,每堂課老實回答老師問題的那種。會注意到雷禹,是在廁所……”

莫曉霖搶話道:“我知道,噓噓的時候看見雷禹雞雞大,所以注意到的,對不對。”

說起這個安墨還挺不好意思。

那個時候他不了解同性戀,也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戀。自從在廁所見過雷禹的鳥後,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雷禹的大鳥展翅,到學校後完全不敢直視雷禹的臉,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他的鳥。

不過雖然不好意思,但是每次看到雷禹上廁所,自己又忍不住跟過去,千方百計的就為了瞥那一眼鳥。

安墨心心念着雷禹的大鳥,但又不敢雷禹說話,也完全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喜歡上雷禹,只以為因為自己的太小,所以仰慕雷禹的大。

直到後來春游,跟雷禹被分到一組,兩個人才開始說話,慢慢的越來越熟稔,後來安墨奶奶去世之後,兩個人就住在一起。

至于雷禹是怎麽看上他的,安墨倒一直沒問。似乎從兩個人開始說第一句話起,一切感情就水到渠成。

“你呢,你跟蕭炎是怎麽認識的?”安墨問。

莫曉霖嘿嘿笑道:“是青梅竹馬哦!從我記事起,我們就在一起了。因為兩人都是孤兒,我大概兩三歲的時候跟蕭炎住一個宿舍,那個時候蕭炎七八歲,照顧我起居生活……所以我很依賴他,所以他推到我的時候,我一點反抗都沒有哦!還很主動!”

蕭炎無奈又寵溺的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雷禹突然炫耀道:“安墨也很主動。”

安墨:“!!!”

莫曉霖驚訝道:“真的嗎?我看安墨是很理智沉穩的人哎,感覺很內斂的樣子。”

雷禹道:“在外人面前是這樣,但……嘶!”

安墨狠狠的擰了一把雷禹腰上的肉,瞪了他一眼。

莫曉霖又嘻嘻笑道:“不要害羞,這又沒什麽。你看蕭炎整天一副兇殘臉,話又少,看着人屠夫似的,可是在床上話多得不得了,而且表情也超豐富!”

蕭炎又無奈得嘆了口氣,道:“你不睡嗎?”

莫曉霖敷衍着笑道:“馬上就睡!”

蕭炎道:“安墨也要睡。”

雷禹跟着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難得有這麽好的環境,就別聊天了。”

說了會話,安墨也卻是開始犯困了。緊繃的思緒慢慢松懈下來,有了睡意。

雷禹緊了緊放在安墨腰上的手,眸光在黑暗裏卻越發的清明起來。

等到安墨跟莫曉霖兩人均睡熟之後,雷禹跟蕭炎兩人悄悄的起了床。

門外蝙蝠飛過的聲音一直沒停,就算是打開門,看見一溜的蝙蝠挂在天花板上,也不奇怪。

兩個人拿了那兩支疫苗,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因為沒有窗戶,沒有照明,整個走廊裏黑暗異常,走出房間的這個已經被刻意放輕的動作還是驚動了躲藏在暗處的蝙蝠。

翅膀扇動的破空聲和蝙蝠的叫聲跟着傳來。

雷禹屏息聽着聲音方向,等到面上感覺到輕微的細風時,猛揮匕首,剛好打落飛過來的蝙蝠。

這個猛烈的動作,通過空氣震動反饋給更多的蝙蝠,遠遠傳來了密集的扇翅和蝙蝠叫聲。

蕭炎與了雷禹兩人抹黑挑了一個房間,開門後蹿了進去。

進到房間之後,雷禹才從兜裏摸出了另一個小手電,與蕭炎開始搜索房間,果然又找到一個木盒子。

看來是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個裝着一真一假疫苗的木盒。

而這個郵輪,有百來個房間。

雷禹根據自己在叢林裏看見的人類活動痕跡粗略的估計,游戲參與人應該在五百左右,現在死了超過三百人,剩下一百多號人。

但這點疫苗,就算不浪費一支,也還是不夠用。

作者有話要說: 請假兩天,30號恢複更新,唉

☆、攝像頭

雷禹拆了被子的棉花,把八只疫苗裹在棉花中撞進木盒子裏,一起帶着。

蕭炎看着絲毫看不出差別的疫苗,眉頭緊皺:“你人品怎樣?”

雷禹笑笑:“我人品不好,但安墨人品一向好,我沾他的福。”

實驗真假疫苗這件事情,還真是賭人品的事。

人品不好,八只疫苗全廢,也得不到一支真疫苗。

收好疫苗,兩人準備找幾個人來試試,把真疫苗找出。但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打鬥聲。

雷禹心下疑惑。蝙蝠有聲吶裝置,動靜越大,吸引的蝙蝠也會越多。

按理應該竭力放輕動作才是,怎麽還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打起來,還是在走廊外。

雷禹他們一打開門,就看見成群結隊的蝙蝠嘩嘩的往打鬥的地方飛過去。誤打誤撞的還剛好幫了雷禹他們一把,吸引的蝙蝠的注意力。

雷禹怕這動靜驚喜了安墨,讓安墨不安,與蕭炎兩人趕緊往回走。

但不曾料想,打鬥之人邊打邊跑的往他們這邊往安墨他們所在的房間跑去,後面跟着黑壓壓的一群蝙蝠。

雷禹心下一跳,加快的步子趕在打鬥的幾個人之前回到房間。

安墨跟莫曉霖兩個人果然醒了,正拿着武器守在門口,見到是雷禹跟蕭炎,才收住攻勢。

“怎麽回事?”安墨上前,邊檢查着雷禹身上有沒有傷口,邊問。

“外面有人打起來了,而且……”雷禹回想起進屋之前瞥見的那一眼,“又是那兩個女人。”

說明又有人在規定時間內違背規則,殺了人。

就說話這會,外面打鬥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口,蝙蝠扇動翅膀以及刺耳的叫聲,隔着一道門都十分明顯。

可以想象外面蝙蝠數量多到什麽程度。

屋內的四個人關掉手電,屏息不語,就怕被外面的蝙蝠聽見動靜。

“憑什麽?!”

有人粗喘着大叫,“憑什麽要殺我們?那個人本來就要死了,我們只是順便在他身上試藥而已,憑什麽就要我們的命?”

回答他的卻是砰的一聲撞擊聲,緊跟着就是夾在蝙蝠叫聲之中的慘叫聲。

就算兩個女人不動手,蝙蝠也能把那兩個人啃幹淨。

門外的動靜打鬥聲慢慢地全被慘叫聲也蝙蝠叫聲取代,直到叫聲停歇,蝙蝠的聲音也才慢慢平息下來。

猶豫外面四個人就在安墨他們門前,距離太近,以至于鮮血從門縫之間流了進來。

安墨往後退了一步,避開那灘血。

門上突然猛的一聲大響,劇烈得門板都晃動起來,吓到了正低頭看着血的安墨。安墨往後急退,手裏的電筒也被按亮,光線一閃。

牆壁上跟着劃過一道極其細微的反光,但還是被安墨看到了。

門持續被什麽東西撞擊着,好一陣才停歇下來。一起停下的還有外面蝙蝠的叫聲。

好像在一瞬間,外面的蝙蝠,就消失了。

安靜得詭異。

莫曉霖疑惑的用氣音問道:“怎麽回事?”

安墨搖頭,聽了一會。外面死寂一片。

安墨正想把耳朵貼在門上去聽動靜,卻突然襲來一股怪異的感覺。

好像被什麽狠狠盯着。

不僅僅是安墨,雷禹都繃緊了身體,緊握着斧頭。

這種強烈的,像是被人監視着的感覺,來自門外。有人,或者有什麽東西,在門外盯着他們。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秒鐘,就消失了。像是外面乍然消失的蝙蝠一樣。

外面再次陷入死寂。

安墨松了一口氣,想要打開那道門,但摸到,門把的時候,又頓住了。

雷禹按亮了手電,道:“先等等,再出去看情況。”

安墨點頭,轉而用手電去照之前反光的那面牆壁。

但用手電刻意去找的時候,卻什麽都找不到了。

“怎麽了?”雷禹問。

安墨道:“我剛才,意外在牆壁上看見了一道反光。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又找不到了。”

雷禹把手電關上,只用安墨的手電,用不同角度的對着牆壁晃動,幾次反複調整之後,終于找到了那個反光點。

在電燈的開關上。

開關是塑料的方塊,上面一個按鈕,按鈕的旁邊是固定開關板的螺絲孔,反光點就在螺絲孔裏面。

那裏面不是螺絲,而是一個極小的攝像頭。

雷禹用匕首把整個開關板撬下來,,開關板一松開,攝像頭就從縫隙之中掉了下來,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

攝像頭只有豌豆大小。

雷禹把它撿起來,正要細看的時候,那黑色攝像頭竟然融化成了白色液體,轉眼就沒進了雷禹的皮膚。

速度快得簡直像是幻覺。

安墨吓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捧起雷禹的手左右翻開。

“怎麽回事?那東西去哪兒?”雷禹的手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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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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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