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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3)

不出任何的異常。

但那個東西,确确實實的進了雷禹的身體裏。

“你感覺怎麽樣,有什麽難受的,或者異常的感覺?”安墨萬分擔憂,聲音都顫了。

萬一,是什麽病毒或者寄生蟲怎麽辦?

雷禹握住安墨的手,穩聲道:“我沒事,沒有任何異常感覺。我感覺很好。”

“怎麽會沒事?那些東西,那些東西……”

雷禹把安墨抱進懷裏,沉穩的聲音和溫暖的懷抱很有安撫人心的味道。

“我真的沒事,也不會有事。”

安墨慢慢的冷靜下來,憤怒,擔憂,卻也無力。

從進到這個島嶼開始,他們就一直處于被動,從未扭轉過。

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扭轉的機會。

雷禹抱着安墨,在安墨的背後活動着被那怪異攝像頭浸入了的右手。真的沒有任何的不适,那那些東西進入身體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頂點的異樣。

像是夢一樣。

如果不是被這麽多人看到,雷禹還真會以為那是他一時眼花的幻覺。

安墨冷靜下來後就開始滿屋子找攝像頭,但屋子裏再也找不到一個類似的東西。

安墨便要到隔壁的房間去找一個攝像頭。

莫曉霖看他冷靜得異常的樣子,想要說話勸慰,但又不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怎麽勸慰好。

畢竟被那怪東西入侵了身體的人不是蕭炎,所以他也不懂安墨到底有多擔憂和着急。

反倒是雷禹開口道:“再找一個那東西又怎樣,萬一又被那東西入侵了身體,怎麽辦?”

安墨道:“找個木盒子把它裝起來,拿着去問那兩個女人。她們肯定知道,要是她們不說,就直接把東西喂那兩個女人吃下去!”

莫曉霖詫異的看着安墨道:“你這是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安墨确實是急了。他一直覺得,只要護好自己,不去傷害別的人也可以在游戲裏保全自身。

但現在看來,你避開麻煩,麻煩不見得就會避開你。與其等着被麻煩找上門,到時候手忙腳亂,不如主動出擊,在麻煩找上門之前,就先握住主動權。

雷禹心疼的揉了揉安墨的腦袋,張嘴想要說“我真的沒事”,但看安墨認真的樣子,又覺得就這樣或許也不錯。

他的安墨,平日就是太善良了。

說定之後,四個人忐忑的打開了門。

濃重的血腥味傳進來。外面一片平靜,沒有蝙蝠,也沒有突然沖過來的怪物,只有一地血腥的屍體。

兩具屍體,下半身被蝙蝠吃得幹幹淨淨,唯獨上半身完好的留着,并且擺成了一身兩頭四手的姿勢。

兩個人表情痛苦扭曲,死前的痛苦,死後也凝固在了臉上。

也不知道是如何控制的蝙蝠,讓這些蝙蝠只吃掉了這兩個人的下半身,獨獨留下了上半身。

莫曉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把兩個人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來。

取完狗牌,四個人就往隔壁房間去,依舊是在開關的地方找到了攝像頭,等到攝像頭掉落下來,安墨就用布裹着手去撿攝像頭。

雷禹想要阻止,被安墨狠狠的瞪了一眼,無奈的放下了的動作。

安墨用布裹着攝像頭,裝進木盒子。

“接下來就是找到那兩個女人。”

但這兩個女人神出鬼沒,只有當有人違背了規則之後才會出現,豈是他們想要找就能找到的?

莫曉霖心裏想着這些話,但嘴上沒忍說出來。

拿到了攝像頭再出房間之後,怪異的一直沒有在外面遇見蝙蝠。

這太奇怪了,就算是難度四像難度三一樣的跳過,這些蝙蝠也不會死不見屍啊。

安墨轉念一想,有了一大大膽的假設。

這些蝙蝠跟着女人一起在船上活動,就像是之前在門外的那樣,幫那兩個女人吃掉違背規則者的人的下半身。

安墨的猜想,很快在甲板上得到了印證。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大家在嗎,會冒泡嗎( ̄▽ ̄)

☆、掉海

安墨他們到甲板的時候,甲板上已經圍了幾個人了,吳鋒也在其中。

原本堆滿了蝾螈屍體的甲板,此刻幹淨異常。只餘少數蝾螈屍骨。

而甲板上,兩個女人挺身站立,周圍圍繞了一圈像是特技一樣的蝙蝠。

一部分蝙蝠圍在兩個女人周圍,而另一部分,正包裹着地上的那一個人形物。

安墨他們到甲板上時,兩個女人都回頭看着雷禹。

眸光裏的深色,莫名的讓安墨內心不安。

蝙蝠數量龐大,很快就啃幹淨了那個人,等到蝙蝠散盡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個光裸的紅色骨頭架子。

一對人違背規則,就只啃下半身,一個人違背規則,則只留骨頭架子。

兩個被蝙蝠圍繞着的女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雷禹。

安墨心髒突然狂跳起來,莫名不安。

雷禹繃緊了身體,突然往前走,吓得安墨驚慌的拉住他。

“你幹什麽?!”

先不說,那兩個女人身手如何,就是她們身後的那些蝙蝠,就很不好應付!

雷禹皺眉,道:“她們要走了!”

“什麽?”安墨疑惑。

再看向兩個女人那裏的時候,那兩個女人果然正往甲板圍欄上走。

安墨看着女人身邊圍繞着的蝙蝠,就算眼看着兩個女人就要消失,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出現,還是不敢放手讓雷禹過去。

萬一被蝙蝠咬中,怎麽辦?

“老大,火來了!”就在安墨堅持的時候,兩個男人,拉着燃燒着被單,沖了出來。

吳鋒接過被單,手一抖,像是翻着烈焰披風一樣,沖向被蝙蝠包圍着的兩個女人。

雷禹見狀,緊跟過去。

安墨沒能拉住他。

蕭炎搶了剩下的那張燃燒着的床單,也跟了過去。

莫曉霖湊到安墨的面前,念道:“我們當時,怎麽沒想到還有這招?火蝾螈不怕火,但蝙蝠怕火嘛!”

安墨緊緊地盯着三個人打鬥的身影,沒回答莫曉霖的話。

燃燒的床單,第一時間驚動了蝙蝠。

原本圍繞在一起的蝙蝠,被火一烤,就分散了開,烏壓壓的散成一片。

吳鋒打散了蝙蝠,雷禹直接就跟兩個女人打在了一起。

被驅散的蝙蝠也不飛遠,就圍着混亂的雷禹等人,一直亂飛,企圖再一次在兩個女人身旁聚攏,但是又被吳鋒和蕭炎的火光吓道。

尖叫着,一直圍繞着幾個人飛。

場面十分混亂。

雷禹一個人,應對兩個女人有些吃力,漸漸的壓制不住攻勢兇殘,又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兩個女人。

蕭炎見狀,趁着兩個女人專心對付雷禹,不備的時候,一腳偷襲,踢散了兩個人一直緊密聯合的女人。

這一下雷禹也逮住了機會,抓住女人的手臂,反手一擰,将其中一個女人壓制住。

另一個女人想要沖過來的時候,被蕭炎攔下。

雷禹趁機拖着女人往餐廳裏面的走。

本來女人一直被雷禹擰着手腕,死死的壓制住,但是不曾想她竟然還能突然爆發出一股大力,直接就掀飛了雷禹。

雷禹往後急退幾步,還未站穩腳步,就見那個女人原地一轉,拉着雷禹的手臂,一起翻入海裏。

安墨吓得血色盡失,急沖向大海,莫曉霖連忙死死拽住。

“你別沖動,雷禹那麽厲害,不會有事的!”

另一女人跟着一個別扭的後空翻,直接落入海裏。

兩個女人均入海,原本一直聚集不散的蝙蝠忽然烏煙般散開,飛向四周或者直接過來襲擊安墨他們。

莫曉霖見狀,暴力拖着還在往海邊走的安墨往餐廳裏面退。

“你理智一點,跟我回去!”

蝙蝠已經飛了到眼前,安墨不得不冷靜下來。被蝙蝠咬到的話,反而會更加麻煩。

蕭炎扔了被子,翻上圍欄,正要往下跳——

“蕭炎——”莫曉霖突然喊道。

蕭炎回過頭來,對着莫曉霖溫柔一笑,跟着縱身一躍。

莫曉霖的臉瞬間白了。

那兩個女人顯然是故意跳海的,不知道海裏會藏着什麽陷阱埋伏……

他突然有幾分理解安墨剛才的失态。

“走啊!”

吳鋒跑了過來,推着兩個人進了餐廳,随後一把拉上餐廳的玻璃門,把那些兇殘的蝙蝠關在門外。

蝙蝠們露着獠牙,啪啪的擊打着玻璃門。

幸好體型不大,要是像是那些火蝾螈一樣,這脆弱的玻璃門,禁不住兩次撞。

大部分的蝙蝠都被關在了門外,餐廳裏只有少數幾只漏網之魚,被衆人聯合着,幾鞋底打死了。

甲板之上蝙蝠不停飛過,偶爾還不甘心的撞擊一下玻璃門。

甲板的扶欄之上,一雙海鷗停在上面,默默的看着衆人。

安墨盯着那只海鷗,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你被蝙蝠咬了!”突然有人大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看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局促的放下袖子,企圖遮掩住手背上的傷口。

吳鋒大步走過去:“把傷口給我看看。”

男人背着手,惶恐道:“不是蝙蝠咬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到了。”

旁邊立即有人指證道:“我親眼看見了,就是蝙蝠咬的,傷口都發白了!”

安墨小聲問旁邊人道:“被蝙蝠咬到了,會怎麽樣?”

“整個人都會變成粉末,從被咬到的地方開始,一點一點的變成白色粉末。”

莫曉霖驚訝道:“這麽神奇?”

那人莫名的看了莫曉霖一眼,用“神奇”這種字眼,是在贊揚嗎?

莫曉霖尴尬的笑了笑,繼續看吳鋒那邊。

那個人還是把傷口給吳鋒看了,果然手背上雪白一片,一動就噗噗的掉灰。

吳鋒道:“我們給你注射一支疫苗吧,反正你也需要它。”

但那人猛的縮手,連連後退,憤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麽主意!你們會給我注射兩只疫苗,根本就不會真的救我!”

真假疫苗的規定是,真假混用有毒,沒說真真和假假混用有毒。

給一個人連續注射疫苗,直到那人注射到真假疫苗中毒死亡為止,這就相當于将真疫苗的找到率,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吳鋒往前逼近了一步:“反正你都要死,為什麽不在你死前,給我們做點貢獻呢!做人可不能那麽狹隘!”

“狗屁!林越就是這樣被你們騙的,他明明注射到了真疫苗,但是你們卻又給他打了一針疫苗,結果反而害死了他!我寧願變成灰,也絕對不幫你們!”

說完就往住區那邊跑。

吳鋒上前就是一腳,踢翻那人,罵道:“瞎逼逼多!給他打針!”

邊上立馬過去兩個人,按着那人,摸出疫苗和針筒,不顧那人的叫罵,直接往背上紮。

安墨看周圍這些人臉上漠然的表情,心下不好,與莫曉霖兩個人往旁邊退開。

吳鋒從褲兜裏掏出一支疫苗,不懷好意的向着安墨走過來。

……

另一邊,海裏

女人入海之後,靈活得像是游魚,纏繞在雷禹身上,拖着雷禹不讓雷禹浮出海面。

雷禹入海得突然,沒憋好氣,在海裏潛不了多久,而且女人一直在不停攻擊雷禹的腹部,想讓雷禹溺死在海中。

雷禹顧不得手下留情,掐着女人的脖子用力往身下按,等女人到了他腹部以下後,擡腿一踹,終于踹開了女人。

但還未浮上海面,另一個女人又來了,抱着雷禹的腰就往下拖。

這個時候蕭炎也跟着入水了,正朝着雷禹趕過來。

水中阻力極大,且沒有借力點,身形嬌小到可以完全隐藏在雷禹背後的女人抱着雷禹,常規格鬥方法下,雷禹一時竟然攻擊不到她。

在水下耗得太久,雷禹危險的開始出現窒息感。

顧不得其他,反手想直接抓女人的頭發。

可這個女人女人突然湊在他耳邊,明明在水下,雷禹還是聽見了她的聲音——恭喜你,被納米選中。

雷禹動作一頓,女人接着道:“殺了他們,你将得到一個世界。”

跟着腰上的力道一松,女人松開雷禹,魚一般的游開,與另一個女人彙合在在一起。

兩個女人放平身體,仰躺在海裏,擡腳一登,雷禹感覺到一股浪流襲來,把他打出幾米遠,而兩個女人腳下像是踩了加速器一樣,眨眼就滑出十幾米遠。

雷禹好不容易在浪流之中穩住身體,急急忙忙往岸上浮。

呼呼喘了幾口氣後,才細想剛才聽到的和看到的東西。

蕭炎游過來:“沒事吧?”

雷禹搖頭:“沒事。”

“你看到了嗎?”蕭炎問,“那兩個女人蹬水的動作。”

“看到了,而且再跟她們纏鬥之中,我一直沒有看到那兩個女人吐氣泡。”

蕭炎補充道:“而且我覺得,那兩個女人在水裏的時候,像是沒有阻力一樣,太過靈活了。”

雷禹看着自己的右手,道:“有個人女人在水裏跟我說話了。”

蕭炎詫異,正常人類,都是不可能在水中說話的。

“她說,我被納米選中了……不知道她說的納米,是不是就是那個融化了的攝像頭?”

二十一世紀的納米技術,還停留在材料和仿生上。

越來越肯定,他們面對的東西,不屬于人類社會。

“先上岸去吧。我擔心莫曉霖。”蕭炎建議道。

☆、挑撥

吳鋒拿着疫苗靠近安墨的時候,安墨下意識的就亮出了匕首。

“你別過來!”

吳鋒晃了晃疫苗,笑道:“你不用戒備我,我不是要拿你來當試藥的。”

安墨戒備不放:“那你想幹什麽?”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支疫苗,是真的。”吳鋒盯着安墨的眼睛裏,有一種篤定,篤定安墨會動心。

一支真疫苗,誰都會動心。

況且,雷禹還在外面,不知安全與否。

“可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真假疫苗又不能用肉眼分辨!”安墨動心歸動心,但理智還在,“而且,平白無故,你為什麽要給我疫苗?”

吳鋒不猶豫的接話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呸!”罵話的竟然是莫曉霖,“你滿臉都寫着‘我是勢利眼’,說這個話的時候,也不怕丢光了你的厚臉皮嗎?”

吳鋒冷下臉色,看向莫曉霖。

“別趁我心情的好的時候,反而給臉不要臉了!”

莫曉霖哼了一聲,但沒真的在這個時候激怒吳鋒。

安墨開口道:“你給我疫苗,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吳鋒道:“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是我們可以互利互惠。我敢肯定的說,這個島上,沒有一個人,有我知道的情報多。你跟着我,我一定會帶着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安墨:“為什麽是我?我不認為,我會比你身邊的那些小弟強到哪裏去。你到底是什麽目的?”

吳鋒哈哈一笑,疫苗在手中靈活一轉,最後□□他的褲兜。

“你要是有膽量,就跟我進房間單獨聊,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麽對你,情有獨鐘。”

最後四個字,格外有深意。

雷禹想從他的身上得到某種東西,這個目的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而這個東西,一定非常重要。

安墨想知道是什麽,但不一定就要從他身上知曉。

蝙蝠的攻擊,不分攻擊與逃跑時間,在逃跑時間裏,肯定會有人被咬。有人被咬,就會有疫苗實驗;有違背規則的人,那兩個女人就會出現。

到時候,他一樣能知道。

吳鋒做得到的東西,雷禹就能比他做得更好。

“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證明你真的知道很多東西,不然空口無憑,我不信你。”安墨思量一陣,做出自己好像真的有意向要跟吳鋒進屋子,單獨聊。

吳鋒得意道:“好,你随便問。”

“島上為什麽會到處都有鳥?”

安墨問了他疑惑已久的問題。

吳鋒詫異的挑眉:“沒想到你觀察得這麽仔細。要不要猜一猜為什麽,猜中了,這一支疫苗,我就給你。”

吳鋒從旁邊一個小弟手中接過剛剛試驗出來的疫苗,在安墨眼前晃了晃。

“這支疫苗,你總相信是真的吧?”

鳥類與人類有類似的呼吸道,這表示它們身上的傳染病可以通過呼吸傳染給人類;而且,鳥類分布極廣,用排洩物也同樣可以大範圍的傳播病毒。

安墨之前有這麽猜測,但後來想,又覺得不符合。

這種傳播疾病的方式,更像是某種生化陰謀。

“是移動監視器。每一只鳥,都不是真的鳥,是監視器。”

安墨是在找到屋子裏的攝像頭後,才想到這個的。

他們不管走到那裏,只要仔細看樹梢,就一定會發現一只鳥。

既然不是傳播疾病的話,那就是用來監視人類了。

而且看吳鋒的反應,他是猜對了。

吳鋒笑得好像安墨會猜出來,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把疫苗丢了過來。

吓得安墨手忙腳亂慌忙去接,就怕一個手滑,浪費了一支疫苗。

“疫苗我給你,你該跟我進房間了吧?”

安墨把疫苗小心收好:“跟你進房間去幹什麽?知道你對我到底有什麽目的嗎,可我現在對此并不感興趣了。”

吳鋒往前逼近幾步,莫曉霖頓時戒備道:“你靠這麽近幹什麽,吓人嗎?”

吳鋒臉色陰沉:“我對你寬容,不代表你可以因此挑釁我。”

安墨看着吳鋒身後那些雖然沒有虎視眈眈,但是也沒懷好意的小弟們,形勢不利,沒再還話。

吳鋒笑了笑,道:“做人,更多的是要看別人的臉色。給你好臉色的時候,你就要好好陪着笑臉,不然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臉色了。”

安墨冷笑:“那也得對方有臉。”

安墨的餘光看見雷禹和蕭炎兩個人回來了。

“你既然有很多我們都不知道的情報,為什麽不大方的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呢?”安墨掃了眼他身後的人。

很意外,并沒有人露出那種動搖的不信任神色。

這樣安墨後面挑撥的話也沒法說出來。

難道除了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吳鋒手裏的那些情報了嗎?

雷禹推開門,餐廳裏的人視線都落在那兩個人身上。

吳鋒笑了下:“你或許應該好好想一想,島上知道得最少的,最危險的人,到底是哪些。”

安墨皺眉。

吳鋒繼續道:“我說過,站錯隊,可是很危險的。”

“這話還給你。”雷禹接話道,“還有你身後的小弟們。”

吳鋒沉下臉道:“你別太狂妄!”

雷禹:“是你太狂妄!別以為,我真的不能弄死你!”

吳鋒從一人手裏搶下斧頭,在手裏轉了一個花樣:“好啊,來比比,看到底誰弄死誰!”

雷禹提着刀要上,被蕭炎拉住,低聲道:“現在外面的蝙蝠都消失了,我們要趁機離開這裏,不要好戰。”

安墨也道:“而且萬一受傷的話,對我們也不利,還是先撤。”

吳鋒挑了挑眉毛,帶着倨傲挑釁的嘲笑,但沒出言挑釁。

這個點內鬥,還不是時候。

安墨推着雷禹往門口退,回頭道:“站沒站錯隊,等你死的時候,就知道了。在這個島上,可不是人多,你就能勝利,畢竟……”

目光別有深意的掃過吳鋒後面那幾個人。

“最後能獲得勝利的人,只有三組。”

這句話終于讓那幾個人臉色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此時正是下午,天空碧藍如洗,太陽斜斜的躲在白雲間,露出一半的火熱,另一半透過雲層,顯出一種光芒萬丈。

臨近的島嶼外表一片安寧,綠樹成蔭,樹冠高大茂密,海風一吹,搖曳生姿。

島嶼邊上還有一圈細膩的沙灘,海浪起伏間,貝殼新露。

天氣是個好天氣。

風景也是個好風景。

就是人,不是好人。

吳鋒目光沉沉的盯着海裏正游着的四個人。

安墨,但願那支疫苗不會用在你身上。

旁邊一個瘦長的高個子舉起長弓來,嘴裏念道:“最後只能活三組,那我先殺了他們,少一組是一組。”

他話一說完,雷禹突然轉頭盯了他一眼。

那眼神讓他渾身一顫,箭羽頓時失去了原本的準頭。

吳鋒一腳踹過去,沒用多少力,只是個提醒的力道。

“你現在弄死了他們,蝙蝠攻擊誰去?我們的疫苗,拿誰來試水?”

那人放下了長弓,小聲道:“不是還有年舟行他們嘛!”

吳鋒冷眼掃了他一眼,道:“難道你就跟年舟行他們沒有點感情?”

那人道:“年舟行人是好,就是也不護我們死活,大家各管各的,沒多少交情。”

吳鋒笑了笑,沒再接話。

安墨他們靠岸的時候,吳鋒等人還再船上,隔着一片海水,細細能看見幾個上半身。

安墨坐在沙灘上喘氣,看着對面的人突然道:“要是又把□□就好了。”

莫曉霖笑着接道:“你想直接爆吳鋒的頭?”

安墨抿了下唇,沒承認沒否人。

莫曉霖笑道:“我要是有把□□,我能一個人KO掉這島上的所有人!”

雷禹:“這島上,還藏着厲害的人。”

安墨看向他:“誰?”

雷禹:“劉啓郎,我以前的教官,參加過十年前的對越戰争,那場傷亡慘重的叢林戰,就是他帶的。”

雷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安墨伸手過去,與雷禹的手相牽,然後十指相扣。

“我總有種,我們一定會勝利的感覺。而且有不好的感覺才會讓我們不松懈。”

雷禹望着安墨的眼睛,兩個人心靈相通的相視一笑。

“秀什麽恩愛啊,讨厭!”莫曉霖在一邊憤憤道,爾後又看向蕭炎。

“炎哥哥~我也有種不好的感覺。”

蕭炎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一陣莫曉霖這幅撒嬌的樣子,伸手在莫曉霖腦袋上揉了一圈:“乖。”

莫曉霖:“……乖?!”

安墨哈哈一笑:“蕭炎的意思是,弟弟乖,有哥哥在,別怕。”

莫曉霖自己也樂了,跳到蕭炎身上,扭着身體道:“要親親!”

蕭炎:“別鬧。”

看莫曉霖不依不饒的樣子,末了還是親了一口,又道:“別鬧,乖。”

安墨笑着,側頭看見雷禹柔和帶笑的眉眼,忍不住心裏一動,湊過去親了一口雷禹的唇角。

雷禹握着安墨的手一緊,一收力,就把安墨拉進了懷裏。

安墨抱着雷禹的脖子,低頭在雷禹耳邊說了三個字,然後趁着雷禹呆愣的瞬間脫身而出,往着叢林那邊剛走兩步。

臉色的甜蜜笑容就被眼前的景象打破。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唉

☆、缸中之腦

只見,叢林邊緣的樹木上,倒挂着層層疊疊的蝙蝠。

人若是一進入叢林裏,再想脫身,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現在是臨近傍晚,不算日頭最熱的時候,但是地面上的熱氣,叢林裏的濕熱氣,卻是最重的。

安墨還以為,這些被改良過的蝙蝠,不怕太陽和熱氣。

但現在看來,這些蝙蝠也不是就沒有弱點。

雷禹站在安墨的身邊,沉聲道:“或許,我們該換個地方了。”

雷禹指的,自然是島嶼的另一邊,次級叢林。

仔細一想,這些占領了叢林的蝙蝠們,倒還真有那麽幾分,要把人逼得換地方的樣子。

安墨想着還沒見過面,但是讓雷禹頗為忌憚的劉啓郎,覺得要換到次級叢林,怕是沒那麽簡單。

幾個人正看着叢林,突然從挂滿蝙蝠的叢林裏,走出來一個男人。

男人□□着上半身,拖着一根大樹,從叢林裏信步走出來。

拖着一個半米粗的樹,還信步閑庭一樣的,從蝙蝠林子裏走出來。

并且周圍的蝙蝠,沒有一個襲擊他的。

這怪異的景象,讓安墨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個眼熟的男人是威爾。

用過“強效速救藥”,從必死狀态瞬間滿血複活的威爾。

威爾拖着樹,從叢林邊緣的小山坳上跳下來,對于安墨臉上驚呆了的表情,表現得有幾分得意。

“蝙蝠不攻擊我,而且我現在力大無窮。”

威爾炫耀一樣的解釋着。

安墨藏起心裏的異樣,笑道:“很好啊,這樣你就能保護山洞裏的其他人了。”

威爾自傲的笑了笑,把樹幹扛在肩上:“跟我一起回去吧,馬上入夜了,叢林裏不安全。”

安墨:“嗯。”

轉頭與雷與對視一眼,雷禹眸子沉着,臉色并不輕松。

威爾變異了。

這個島上的一切,都在以超出他們常識範圍的速度在變化。

就算下次在安墨面前真的出現一個蟲洞,然後走出來一個裹在生物金屬殼子的外星人,帶着炫目的金光或者燈光,神仙一樣的降臨,并且對着他們說“歡迎來到神的世界”,他估計也不會太吃驚。

反而會比較好奇,外星人是什麽樣的。

會不會不同于人類,用氮做基本元素,骨頭用矽構成,然後帶着超出人類幾個數量級的科技……

神一般的存在。

最後一個念頭讓安墨心情一下子壓抑起來。

“神”就意味着對方有絕對的主動權,可以盡情的碾壓他們這些“凡人”。

科技上的絕對不對等,就好比是拿着落後石器的猿人,與開着戰鬥機,挂着核彈的人類在作戰。

勝利或者是屠殺,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到底是出于什麽樣的目的,才會耗心耗力的造這麽一個島,弄這麽多人,還搞出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游戲來?

而且從島上□□人,基因改造過的動物,以及各種植物環境來看,對方對人類星球,無比熟悉。

既然有這麽發達的科技,那麽還會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自己解決的?

繁殖?

連要不要消化器官,什麽事情時候死亡這種高難度的事情,都能輕易控制,還有什麽是他們不能□□的?

只要能源足夠,說不定連太陽系,都能用量子複制出來。

戰争,征服地球?

也不可能,以地球現在還掙紮在核彈,連量子是什麽玩意都還沒弄明白的科技,要想征服地球,就是放個屁,吓一吓的事情。

那還能是什麽?

安墨分心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下海的時候沒注意,被一個翻滾起來的海浪拍進了水裏。

身體控制不住,瞬間沒入了海水裏。

聽覺和視覺在一瞬間隔斷,然後畫面又轉化成翻騰的海水,一路膨脹升騰的氣泡,還有,雷禹舒展着修長有力的肢體向他游來畫面。

海水起伏翻滾,沖刷着視網膜,明明應該是模糊的畫面,又莫名的有一股清晰的感覺。

安墨劃拉着海水,海水不停晃動,帶動了他的身體,他感覺到了身體在往下沉,四肢又被拖着往上升。

這種矛盾交織成借不到力的無力感。

明明會游泳,但偏偏在這一刻忘記了怎麽揮動四肢。

只剩下無盡的冰涼,以及無法掌控的絕望和憤怒。

安墨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人後背發涼的假設。

這個假設,安墨可能永遠都不能推翻。

這樣安墨陷入不安和焦躁。

雷禹的臉湊到了安墨眼前,帶着焦急和擔憂。

安墨張着嘴,肺裏的空氣接連從他的口裏吐出,一連串的小氣泡從嘴邊升騰而起。

雷禹拖着安墨的腰,帶着安墨踩水往海面上升。

安墨抓着雷禹的衣服,像只逮到了救命稻草的鳥,不管不顧的就朝着雷禹嘴啃了過去。

雷禹愣了下,但還是順從的張開了嘴巴,讓安墨帶着一股鹹澀的海水,入侵他的口腔。

肺裏的空氣也受控制的往外蹿。

在水裏接吻,格外考驗肺活量。

尤其是安墨已經在水裏沉了一會了,親了幾口之後,就開始出現了窒息的眩暈和無力。

跟着就是溺水人的條件反應,緊緊的纏着抓着的人。也不管自己這個動作是不是會影響救人方的動作。

雷禹一手抱着安墨的腰,帶着安墨游上水面。

空氣重新灌入幹渴的肺裏,像是重獲新生一樣。

安墨大口大口的喘息,然後咳出嗆進鼻管和肺裏的空氣。

“怎麽回事?”雷禹拍着安墨的後背。

安墨喘了一會。

莫曉霖游了過來,也問:“怎麽了,怎麽突然溺水了?”

安墨笑了笑,道:“抽筋了,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你們先上去吧。”

莫曉霖擔憂看了眼安墨,但沒多問,轉頭跟威爾打了聲招呼,三個人有序的開始上山洞前面的平臺。

“發生什麽事了?”雷禹抱着安墨沒松手,眼底是很專注的神色,帶着讓安墨暖心的擔憂。

“我剛剛突然想起了‘缸中之腦’這個悖論。”

你無法證明,你生活的世界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雷禹摸着安墨的後背,他的手心很暖,暖到能穿過兩層被海水濕透的衣服,依舊還灼熱的溫暖安墨發涼的後背。

安墨把頭靠在雷禹的肩膀上,說:“當你不看月亮的時候,你覺得月亮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呢?你不看月亮的時候,月亮是存在的,因為它本身就存在,可你怎麽去證明?你只能用你的眼睛,或者用別人的眼睛,去看到月亮,然後說,看,它就存在,就在天上。但是你怎麽否定,月亮不是因為你‘看’而存在于天上的呢?”

雷禹手放在安墨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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