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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晖然早想到這個‘愛的初體驗’就是去CLUB獵豔,但他沒料到郭曉賢把林源和姚學軍這兩個畜生一并捎上。
他們本來四人結伴窮游,來島上一個多禮拜,四人間永遠兩個人睡,另外兩個一到晚上就狼性大發,勾搭妹子各自切磋寝技,夜夜浪在外面。
寧晖然想跑已經來不及,被郭曉賢,林源,姚學軍堵在包房裏。
他們是在S島北部一家CLUB,劇組入駐的酒店坐落在島的南部,前一天菲姐找他,說一周後開機,毅哥讓他提早進組,寧晖然磨蹭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啓蒙體驗。
眼見這三個笑得一個比一個壞,寧晖然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愣神片刻從外面進來不少妹子,自由選擇地一個一個挨着他們坐下,坐在寧晖然身邊的最多,其中一個猛眨睫毛,眸光閃閃地盯着寧晖然看。
包房一下子鬧騰起來,強勁的音浪撩起躁動,林源一腳蹬上高臺茶幾,拉人上去跟他熱舞,猛搖香槟沖着寧晖然就噴,寧晖然罵着躲,卻還弄上不少,他氣得去踹這個二貨,被對方一躍而起撲倒在沙發上,高喊着姐姐妹妹們快上啊。
除了姚學軍挎着個香噴噴的妞舍不得放手,在一旁吃瓜看熱鬧,連最要好的郭曉賢也加入‘蹂躏’寧晖然的大軍。
對他們來講,這機會實在難得,寧晖然長相漂亮耐看一直是哥幾個公認的,但就是在這方面天生少根筋,情智未開,這一回可把郭曉賢激動壞了,他豪橫地大手一揮,說誰要是辦了寧晖然,他包一個月島上頂級豪華全海景房供他們玩樂。
寧晖然大罵着,用力掙紮,不知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疼痛讓寧晖然失去理智,他反射性地一腳踹過去,于此同時動了手,顧不上是誰,也看不清,最終鞋底和拳頭重重落在郭曉賢身上,他及時把一個吓傻了的女孩護在身後。
郭曉賢嘶嘶地叫痛,沖寧晖然嚷嚷:“你他媽幹什麽?!操的……真疼啊!不是逗着玩嗎,這都是女孩!”
捂着脖子一下下喘粗氣,寧晖然惡狠狠地瞪他,冷冷掃了眼旁邊的人,什麽話沒說,推開人出去。
嘭地一聲撞上門,結束身後的一片寂靜。
走廊裏,寧晖然靠着牆在身上摸煙,剛把一根咬在嘴裏,脖上傳來的刺痛讓他蹙了下眉頭,上手去摸,有腫出來的牙印,沙沙的痛……
媽的。
寧晖然心裏罵着,對自己同意跟郭曉賢出來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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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從包房那邊探出頭,發現寧晖然在走廊盡頭,臉上現出開心,她一路小跑上前,站到寧晖然跟前腼腆地低下頭:“對……對不起,是不是我咬疼你了?都怪我不好,我,我……”
女孩羞紅臉,結巴地話說不下去。
看了她一眼,寧晖然躲開這裏,剛轉身胳膊被女孩拉住。
“哥哥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成心的,是太喜歡……喜歡你了!”抓過來的手微微發抖,寧晖然去看她,眼神透出怪異,他不理解怎麽看一眼就能喜歡,還下嘴咬,這麽大勁。
二話沒說,寧晖然甩開她。
這一回,女孩用全身力氣去抱,像戲精一樣地濕了眼眶:“哥哥,我真的好愛你,第一次見你,我就……啊!”
話音斷在空中,她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得後退一大步,驚慌地發出叫喊,寧晖然也吓了一跳,急忙扭頭去看……
牧明毅出現在他倆眼前,手還抓在女孩大臂上。
寧晖然瞳孔放大的同時,女孩驚得幾乎脫相,捂着嘴尖叫:“牧……牧明毅!你真是牧明毅嗎?!! ”
拉過傻在那裏的寧晖然,牧明毅說了句:“跟我走。”
強迫地被人抓着,寧晖然機械地跟着牧明毅邁步疾走,與跑過來救場的菲姐擦身而過,牧明毅拿走她手裏的帽子,對葉菲囑咐道:“你去處理一下。”
這個時候寧晖然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回頭去看,可能是怕自己給牧明毅惹什麽麻煩,好在菲姐跑過去警告那個神經病女孩不許再拍,在電梯關門的一瞬間,他看到這個姐姐氣勢洶洶地把手機奪到手裏……
……
電梯一路上行,這家CLUB位于一個五星度假酒店的三層,上面六層到二十層都是客房。
發着淡淡黃光的樓層號碼讓寧晖然的目光不過停留片刻便小心地,一點點移動到牧明毅那邊,壓下的低低帽檐在臉上投出陰影,明明什麽也看不清,寧晖然就是感到牧明毅針紮一樣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揪着領口試圖把咬痕藏好。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寧晖然默默地跟在牧明毅身後,刷卡進房時他很猶豫,特別是後面房門自動關合,有種心髒突跳的感覺。
帽子摘掉扔到床上,牧明毅半靠在寫字桌邊,點上一根煙,他沒看寧晖然,濃厚的白霧散在口鼻之間,房內昏暗,厚實的窗簾遮蔽日光,無形中加重緊張氣氛。
牧明毅側臉很好看,濃密的睫毛長長垂下,每吸一口,下颌的線條便鮮明一分,可寧晖然只覺得壓抑,喘口氣都費勁。
“怎麽不進組,你來這幹什麽?”
突然問話,讓寧晖然動了一下腳趾。
不知道怎麽解釋能過關,還是怎麽解釋都過不了關,寧晖然垂着頭,咬了會嘴,開始說話:“我就那個……想體驗一下……就是想找個人親……”最後的字細細小小,不是貼在嘴邊根本聽不到。
說不出來,耳根脖頸蔓延出大片潮紅。
目光從寧晖然臉上移開,牧明毅把煙掐滅:“坐到床上去。”
偷偷瞧了對方一眼,寧晖然乖乖照做。
床墊微微下沉,放在床上的手感受到牧明毅坐到身側的重量,寧晖然看過去,這個人自然地雙腿.交疊,深色格子衫緊收在腰.胯部位,勾出緊實的小腹,衣服扣子一如既往地系滿……
直到手被拿起來,握進一個溫熱掌心,寧晖然才猛然回過神,他想往外抽,卻來不及,牧明毅沒讓他這麽做。
“沒接過吻?”
聽不出對方語氣,寧晖然只能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手指在寧晖然手背上一下一下摩挲,牧明毅垂下眼看自己的動作,問他:“臺詞背熟了?”
寧晖然忙點點頭。
“有一場戲是成心海勾.引夏培跟他接吻,還有印象嗎?”
同樣在昏暗的卧室,成心海把夏培帶到床上,就像他倆這樣并排坐在一起,身體力行地親自教授夏培如何接吻,讓這個青澀的小蓓蕾在他指間開出最嬌嫩的花,這是夏培的初吻。
寧晖然當然記得,就是劇本幹巴巴的文字也擋不住夏培那時從裏向外泛出的火熱滾燙。
而他現在就很……
熱。
尤其是看到牧明毅一顆一顆把領口扣子解到胸口,寧晖然深深地下咽,口幹舌燥,緊張中帶着一種莫名興奮……
他說他記得,可以試試。
手仍舊被牧明毅握着,像是醞釀什麽,指腹傳來一些力度。
再擡頭,牧明毅對寧晖然笑起來,調皮地咬一下嘴唇:“你會接吻嗎?”
兩次問接沒接過吻,沒差幾個字,感覺卻天差地別,在牧明毅像玩樂更像是調情的表情中寧晖然有種撲面而來的割裂感,他一下子覺得坐在他對面的就是那個灑脫放蕩,騷到骨子裏的成心海。
其實這一段夏培沒什麽臺詞。
無論是刻意進入角色,還是出自本意,寧晖然都接不上話,目光膠着地粘在牧明毅臉上。
手摸上來,指腹輕輕在寧晖然面頰滑弄,故意蹭過他的嘴:“哥哥想教你,你要不要?”
皮膚癢癢的,寧晖然随之微顫,說:“我要。”
氣息重而濃,寧晖然感到他自己呼吸都是燙的,後背粘膩潮濕全是汗,連鼻尖睫毛都挂着水汽,牧明毅身體逼近,兩手抓上他胳膊制造桎梏不讓他逃走,寧晖然就這麽眼睜睜看着牧明毅微微偏過頭,高挺的鼻梁,深垂的睫毛越來越清晰……
“把眼睛閉上,寶貝。”
快要貼上嘴,牧明毅說話,想不起來劇本有沒有這句臺詞,而在這之後就連‘想’這個意志都是一種奢望,寧晖然腦海泛白,徹底當機……
不像咬在自己手臂或是指骨上,這是一種軟在心上的觸感,牧明毅的嘴溫熱卻帶着男性該有的強硬霸道,寧晖然笨拙地,不知所措地回應,因為緊張攥住對方大臂上的衣服本能往外扯動。像是激起某種征服欲,牧明毅吻得更激烈深入,揪扯寧晖然頭發固定他後頸,頭換着角度進攻,不讓他有機會攝取氧氣。
使出全力推過去,兩人倏然分開,寧晖然用手臂堵着嘴,胸腔一起一伏喘得毫無節奏。
這個動作就是劇本上寫的,因為只有寥寥幾句肢體描述,當時看到這個地方寧晖然其實不太能理解為什麽夏培明明很愛成心海,被吻時卻狠狠推開對方。
現在他懂了,再吻下去心髒都要炸了。
用食指撥弄自己嘴唇,牧明毅發出勝利者的淺笑:“哥哥的嘴舒服嗎?”
又惱又羞,想再親又不敢,還說不出來,寧晖然手握成拳擋在嘴上,氣呼呼地看他。
……
…
劇本這一段結束。
笑意伴随眼底溫度一起消失,可能是熱,牧明毅就這麽任由襯衫大敞着,他兩手撐在身後,告訴寧晖然他表演狀态不錯,不需要過度擔心。
“什麽時候進組?”
從床上站起來,牧明毅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蘇打水遞給寧晖然。
“今天,不超過一小時。”
寧晖然答應着接過來,瓶外沁涼濕滑,摸上去滿手冰冷卻降不下來紊亂的心跳,他無法與牧明毅對視,随便應付幾句,倉促地離開牧明毅的房間。
**
這一小時,寧晖然用一半收拾東西整理行李,發微信跟郭曉賢道別,另一半打車穿島而行,往劇組的酒店駛去。
他不清楚怎麽就在島的另一端遇到牧明毅,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第一次強烈地意識到對于他這種不知道哪冒出來,零演技零基礎的小白,想要演好一個人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最笨的一招,全身心地讓自己成為這個人。
他必須成為夏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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