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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心海大抵算是個愛吃的人。

對怎麽吃,如何吃,有儀式感地深入淺出,溫柔以待,還是弄疼弄哭,毫不憐惜地予取予求,無論哪種他都很有經驗,而這些在夏培那裏似乎都不那麽重要,他只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哪怕跪下來,用搖尾乞憐的方式要他也可以。

很快,成心海再次提出給夏培畫畫,畫裸畫。

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對于這樣執着不服輸的人,夏培只有無奈苦笑的份,他當然不會同意,那天所有的記憶都很糟糕,糟糕到只要回想起來他就會産生生理上的不适。

秦燃的惡言惡語乃至人身攻擊,夏培都沒怎麽放在心上,他還不至于那麽脆弱,他在乎的是那句把他玩膩就會踹掉找別人的話,每次想起來,胸口就鑽心地痛。

夏培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麽魅力可以留住成心海,甚至他不認為他會有魅力,悶悶的性格,說不出情話的笨嘴,沒好看到哪裏去的長相和身材,除了是真的瘦還有白,夏培絲毫找不出自己讓人眼前一亮的特質,更別提優點。

不答應,也不想解釋,夏培垂下頭,落下眼睫隔絕一切。

成心海不管他這套,手埋進夏培後腦的頭發中,帶着力度往自己這邊揪扯,同時身體前傾,堵上夏培的嘴,夏培掙紮,他也不在乎,任憑兩只手在身上又打又捶地折騰就是不松嘴,還越吻越深,越激烈……

沒親一會兒,夏培身體便軟了。

趁着成心海片刻休整,嘴稍稍挪開一點,夏培紅着臉,大口大口地攝取氧氣,再問依舊如此,只是會咬着殘破的字音,口齒含糊不清地承受成心海的輕啄啃咬,怎麽都不肯答應。

他們的對話發生在成心海的車內,車子停在離夏培家兩個街口外的一處偏僻小巷旁,此時夜色正濃,遙遙之外的路燈在前方灑下一片淡光,沾了少許在車身上。

車內混黑,從外頭看不見。

用這種方式逼迫顯然沒什麽效果,成心海翻過中間的手扣箱,壓到夏培身上時把副駕駛的座位順勢放倒,他兩手撐在座椅邊際,将夏培整個人攏在自己投下的黑影中。

底下的人雙頰泛紅,大力喘氣,平複一會兒,他擡起下颌,注視成心海,黑暗将他的眼睛襯得發亮,一清見底。

對上這份目光,成心海告訴他,不要聽秦燃說的那些話,跟秦燃的事會找機會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只要知道他不一樣,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怎麽不一樣?”夏培問,盯住成心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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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靜默許久,垂下去的睫毛擡起來,成心海注視夏培的眼睛:“我想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我對別人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抿了下嘴,他再一次肯定:“一刻都沒有,哪怕在床上。”

直白的,毫無掩飾的話,聽在耳中卻沒那麽不可忍受,夏培扭過頭,他內心在動搖,身上一沉,成心海壓下來抱着他,在他耳邊呢喃他的名字,培培培地叫不停……

一聲幾不可聞的‘好吧’混雜在其中。

為了将夏培那段不好的回憶全部覆蓋掉,成心海極盡所能地制造新的美好,為此,他在海邊租下一棟別墅度雙人周末。

別墅選在島的正西面,堪景時于力一眼就看上它,特別欣賞別墅陽臺對着的那一片無邊蔚藍,上鏡簡直美輪美奂。

一進入別墅區,坐在車上寧晖然便體會到這個地方的不勝美景,從狹長通明的隧道出來,一大片白色沙灘跌入視野中。

S島僅有這麽一片白沙灘,在牧明毅那條微博圖片上這樣的細軟沙子踩在他腳底,像一層随時可以陷入的松軟地毯,沙粒埋過幾乎半個腳面。

點開,放大,又仔細看了一會兒,寧晖然用胳膊肘捅坐在身旁的牧明毅,把手機拿過去些:“毅哥,這張是不是在這裏拍的?”

從他手機擡頭去看寧晖然的,牧明毅點了點頭。

“在這兒就拍他倆那啥?”寧晖然問。

“嗯。”牧明毅又把目光移回去。

這部片子場景不多也不算少,攝影棚和實景地的統籌計劃單打一眼滿滿當當,這麽多景都可以自拍,偏偏選這麽個演不了兩場的地方,寧晖然心裏思忖,做排除法:“毅哥喜歡白沙灘啊?”

“不喜歡。”回答很幹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知道這風水寶地是用來拍大尺度愛愛的,特此留念。

“好色啊。”寧晖然張嘴不發聲,變換口型。

牧明毅沒擡頭,問:“你說什麽?”

像吃飯噎着了,寧晖然輕微地“唔”了一聲,做出咋舌動作,牧明毅又沒看他,他也沒發聲。

片刻耽擱,對方放下手機,扭過頭,一副‘你說不說’的眼神。

“好美啊……白沙灘。”

寧晖然笑容可掬地張嘴,心裏想的是:你好慫啊寧晖然。

“你微博叫什麽名字?”

牧明毅問得寧晖然自己都困惑,他當時就是随意注冊,名字瞎起,完全不記得,此刻只能點開自己的頭像看,名字叫一一起你媽啊。

沒有多餘反應,牧明毅把這幾個字輸入搜索欄,點關注那一刻,寧晖然驚吓地上手攔他:“幹嘛啊毅哥?你別加我啊,這名字你也敢加?”

“把名字改了。”牧明毅邊說,邊關注上。

對比龐大的千萬粉絲,猶如一座帝國一樣屹立在那裏,關注才寥寥幾十個,寧晖然感到深深的壓力,他真不希望有誰無聊手賤去點這位巨星的關注列表,他現在排第一個,照這個關注量,何年何月才能沉到底下。

“毅哥別啊,我就瞎弄着玩的……”寧晖然凄凄切切地求:“你快把我取關了吧,這玩意的號能自殺嗎?”說着,劃開手機屏幕,想找到地方一了百了。

牧明毅稍微用點勁便把寧晖然的手機弄到手中,一眼掃過去,便看到關注列表那顯示的“4”。

點開,除了微博硬塞的微博小秘書,就是他的個人博,官博,和工作室,超話也只有他的。

“你真不玩?”牧明毅口氣沒什麽波瀾:“那為什麽關注我?”

“你看不就你一個嘛!不是因為你,我都不下。”

這事顯而易見,問出來就是想聽寧晖然說這樣的話,當寧晖然察覺有異立刻閉嘴時已經晚了,他聽到這個人又問:“你還為我做過什麽?”說着,就要點開他的照片一一

這麽不拘小節的麽?!

寧晖然都沒機會細品牧明毅這人怎麽這樣啊,大腦直給信號,伸胳膊去搶奪手機,他那張留下來的牧明毅花絮照還靜靜地趴在照片夾內,他愛看,隔些時候便翻出來瞅瞅,是響當當的頭一張,點開就能看到。

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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