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死亡射手

“這是一個好問題，”哈莉敲着嘴唇，她的金發垂在肩上，紅藍色的末梢跟着她的動作掃過鎖骨，“要是你願意把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你的臉，或許我願意告訴你！”

“啊哈，”傑森勉強咧開嘴，“你對我的長相很有信心，萬一我是一個需要面具來維持自尊心的絕世醜男呢。”

本名“哈琳·奎澤爾”的心理醫生蹦蹦跳跳朝傑森走過來，守衛的槍被她套在指尖打轉，槍.口随機指向四周。癱軟在傑森身後的負層工作人員蜷縮四肢，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小球，祈禱傑森能吸引這個女瘋子的全部注意力。

涼意借由脊椎骨向上攀升，僅僅只是一個哈莉不會讓傑森感到多麽恐慌，他還是羅賓的時候就與她有過多次對陣。他不能承認令自己血液發涼眼前眩暈的是另一種可能性。

哈莉是小醜女，陪伴在小醜身邊的女人。那麽，小醜呢？

他也在這艘船上嗎？

轉眼哈莉已經站到傑森跟前，硝煙混雜煙草的氣味讓人不自覺會聯想到酒吧與白日哥譚的小巷。游手好閑的人們紮堆蹲在垃圾堆旁邊，将煙頭按熄在地上。

顏色慘白的手指點在傑森的喉嚨上，然後往上，“你的身體很好看，所以臉也不會差勁。”

“是嗎？”傑森牽動嘴角，他握住哈莉的手指，“你要試着把我的面具摘下來嗎？”

他摁着那根手指在自己線條分明的下颌處點了點，“你要親自來看看嗎？”

“真可愛。”哈莉說，她的上半身倚在傑森身上，那只手摸到電子探針面具的邊緣處，“只用手感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甜心。”

光學幻象開始不穩定的閃爍，隐藏在其下的面孔在模糊中即将現形。

“不過我更喜歡自己看。”

小瘋子衣服內層的匕.首握在手心，借着他們上身靠在一起的機會直接紮進傑森的腰腹處！

她微微愣住，手中的匕.首并沒有紮在實處的手感，只險之又險地在腰側隔開一道傷口。

而一只手探手摸走了在哈莉指尖甩着玩兒的槍。同時兩只手扯住她的右臂，男人的肩膀抵在她的胸口，整個人窩進她的懷裏，過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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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敏銳地反應過來，兩腿是兩條致命的絞殺藤，死死纏住傑森的脖子。她的重心下跌時連帶傑森也踉跄跪下。小醜女的兩條腿像一把鎖扣在傑森脖子上，左右腳踝相扣，試圖阻斷通往大腦的氧氣。

沉甸甸的槍口嗑在哈莉的額頭上，粗暴地點了點。通常情況下，任何地面關節技在成型後都很難找到破解的方法，但前提是，你手上沒有槍。

那兩條腿松開，哈莉雙手伸過頭頂，示意自己不再具備傷害力。傑森喘着氣，緩解自己剛才短暫的缺氧狀況。他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小醜在哪裏？”

哈莉的眼睛訝異地睜大。傑森把槍管粗暴地戳在女人蒼白的額頭上，厲聲道，“我問你，小醜在哪裏？”

“你在找‘布丁’嗎，小蛋糕？”哈莉不管抵在額上的槍.口，嘴角咧開怪異的笑，“哦，你知道他在哪兒的，他喜歡哥譚，和黑漆漆的老蝙蝠捆在一起。我總有一天要把他們都挖出那個垃圾堆，才能讓他多看我一眼。”

“他.媽.的別瞎扯了。”傑森怒不可遏，“他在哪裏，在這艘船上哪一層，哪間房？樓上？還是樓下？”

“哦哦，我的小蛋糕。”哈莉咂舌，彈出俏皮的舌音，“你太過激了。仔細想想，J先生來這艘小破船上有什麽用呢，這裏的小可愛們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別糊弄我……”

話音未落，穿.甲.彈擊碎機械大門，經歷重重阻力後，它依然在傑森的背後炸.開火花。一根棒球棍跟着抛進來，哈莉接過貼滿貼紙的棒球棍，狠狠敲在傑森腦袋上，“安打！”

哈莉踩在軟倒的傑森身上，棒球棍挑起他的下巴，确認腳下的人已經失去呼吸。她端詳片刻傑森手中的槍，高高興興地撿回來，“我要給它貼上我喜歡的貼紙。”

剛才給予哈莉支援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穿着耐用精密的護甲，面部護甲上的瞄準鏡猩紅。名叫小弗洛伊德·勞頓的男人有一個名震地下世界的綽號，死亡射手。有不少人認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精準、最頂級、最致命的射手。

死亡射手瞥了倒在邊上的傑森一眼，“我們是來這裏完成任務的，趁複仇者聯盟沒有發現這裏的異樣前要趕緊下手。”

“我還沒看到他面具下的臉呢。”哈莉嘟囔着，手伸進胸口，摸出一個銀灰色的U盤。她把U盤插進接口，等待關于生化實驗的資料拷貝進去。死亡射手持槍護衛在她身邊。

“小蛋糕被布丁吓瘋了。”哈莉坐在電腦臺上，伸長五指欣賞自己紅藍兩色的指甲油，左手紅色右手藍色，“他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還不知道我現在在給黑肥婆打工的人。”她不滿地皺起鼻子，“我應該要她在我的監牢裏添一臺咖啡機。”

“阿曼達·沃勒不會高興聽到你這麽叫她的。”死亡射手淡淡地道。

他們行動有一段時間了，現在大部分道上的人應該都清楚阿曼達抓了一幫超級罪犯給她幹髒活這事。自.殺小隊這個代號起得很貼切，因為不是人人體內都藏着炸.彈的。

好在至少她不是單純想讓他們去送死，每次行動的裝備都足夠齊全。死亡射手的瞄準鏡就很有門道，這個電子眼般的東西能夠探知周圍的環境，遠勝人類自身的感知能力。就好比現在，他感知到了異動。

水波、震動，再是刺耳的呲啦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正用扣刮着玻璃面。

電腦上的進度條已經走到了一半。哈莉歪頭看着孵化裝置裏的淡黃色卵狀薄膜，“它是在動嗎？”

縮在角落裏的工作人員哆哆嗦嗦，“勞德、勞德先生把自己的心跳和控制生化人的中央系統連接在了一起。你們殺了他，你們殺了他！”他哭叫着捂住頭，“這裏所有的怪物都要醒來了！”

腥黃色的球形中，豎瞳與哈莉對視，無數細小的棕色脈絡在球形中蔓延，仿佛幹涸龜裂開的地面。

利爪刺破薄膜，黏稠的溶液湧出來。孵化裝置在類人的蜥蜴怪物一個伸展下揉作廢鐵！

宛如嬰兒嚎哭般的叫聲引發震動，室內的玻璃制品齊齊碎裂。

哈莉從電腦臺上跳下來，對着蜥蜴怪物連開數槍，子.彈在鱗片上摩擦出火星，卻無法擊穿這層防禦。

死亡射手看了門外，半壞不壞的機械大門掩映着生化人咆哮的景象，原本沉睡在容器裏的怪物們紛紛邁出容器，失去.中央系統的管控在房間內沖殺，破壞眼前所見的一切。

死亡射手快步走上前，一把拎起瑟瑟發抖的工作人員，“這裏的系統可以重新調試嗎？”

“辦不到！”工作人員破音道，“這是自毀程序，從勞德先生死亡後程序就已經徹底崩塌了。”

場面遠遠不是他和哈莉可以控制的。死亡射手扯住哈莉，“我們得走了。”

說着，他扭頭，格.洛.克噴吐火光，改造後的特制子.彈撞擊在蜥蜴怪物的鱗片上，只濺出了絲絲血跡。

“不。”哈莉停住腳步，伸手拽住死亡射手，“資料還沒到手，沃勒不會放過我們。”

進度條還在緩慢增長，遲遲沒有觸到底端。而蜥蜴怪物一個擺尾，玻璃碎片如同忍者手中的飛镖釘在電腦臺和地面上。

“我吸引它的注意力。”死亡射手說，瞄準鏡下的眼睛目光集中在蜥蜴怪物身上。

等待，等待，就是怪物眨眼的一瞬間！

滿是裂縫的大地上，一道深不可見的深淵裂開。而格.洛.克的槍.口，子彈穿透風與火，在空氣中拉出長長的彈道痕跡，與蜥蜴怪物的眼睛筆直相撞！

噼裏啪啦，這是金屬彈殼掉在地面的聲響。

蜥蜴的眼睛上下眼睑合上。厚重的鱗片攏成鱗蓋，僅有一個小小的圓孔，露出怪物的瞳孔。

死亡射手沒有帶來死亡，子彈卡在鱗蓋中，怪物一眨，掉落在地。

被襲擊的怪物兇性大發，揮舞手中的利爪，孵化器的碎片擊飛出去，眼看就要把藏在後面的工作人員削掉半個腦袋。工作人員已經悶頭開始禱告，他從來不信上帝，但這時候難道要靠兩個超級罪犯來救自己嗎？

哐——當——

金屬摔在地面。站起來的人影一拳向下砸在飛旋來的金屬碎片上，用最暴力的方法停止了它的運動。

“擦棒球！”清亮的男聲道，他冷笑一聲，“死亡射手。”他咬牙切齒念着這個綽號，“我遲早有一天把你釘進我爬出來的棺材裏，再往上面蓋兩千磅的土。”

工作人員怯怯睜開眼睛，剛才在他面前倒下的男人站在他身前，瑰麗的紅色耳鳍因為主人心情激動細細顫了兩下，細密的鱗片點綴在頸側，好似顏色豔麗的寶石。

男人在和一個不在現場的人說話，他聽起來有點心虛。

“你多想了，人魚能在深海存活，不至于連子彈都防不住。”

“這不是大意輕敵，這是僞裝，僞裝罷了！”

“……棺材？什麽棺材？你聽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打：投手投過來的球擊球員把球打進界內而防守隊員并無失誤，擊球員安全上壘的擊球叫作“安打”。

擦棒球：碰觸球棒後迅猛而直接地到達接手手套中并被接住的擊球叫“擦棒球”。

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要發刀子？不是The Joker，是自）（殺小隊噠！

監聽那邊聽到桶沒了呼吸的提：心髒驟停.jpg

監聽那邊聽到桶恢複呼吸的提：拳頭硬了.jpg

在考慮近今晚要不要再碼一章，打架一次搞完比較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