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陣法

“小師妹。”

容少卿臉上露出激動神色, 他旁邊站着寧蓁,寧蓁對孟芫笑着點頭,也喊了一聲,“小師妹。”

他們兩個現在結為道侶了, 她便随着容少卿一同喚人。

與以前的客氣相比, 如今寧蓁看孟芫的臉色多了幾分親切和疼愛, 已經完全将孟芫容納為自己人了。

孟芫也對她笑眯眯點頭,“嫂子。”

大概是有樣學樣,某人十分聰慧的上前一步, 也跟着喊了一聲,“大師兄,嫂子。”

“……”

容少卿聽到聲音,挂在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司灼, 憋了半天擠出一句,“你們倆還沒結為道侶。”

意思讓他注意一點, 現在就叫大師兄也太早了。

司灼可不管, 挑了挑眉,一把将孟芫肩膀摟住, “有什麽區別?這趟回去我們就會結為道侶, 你早适應也比較好。”

容少卿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有種自己從小養護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目光落在他摟着孟芫肩膀的手上,眼睛一瞪, 故意道:“我說了可不算,赤焰尊者才是小師妹的父親。”

以赤焰尊者對小師妹的疼愛,他才沒那麽容易娶到人。

想到這裏, 容少卿心裏暗爽。

這次換司灼臉色神色微僵,他這才想起來,孟芫還有個親生父親,上次孟芫被安排與那麽多的男子見面,好像就是她父親的主意。

他心裏有些不确定,不過嘴上卻是不認輸,“孟芫喜歡我。”

說完立馬看向孟芫,看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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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孟芫這會兒一臉無辜的朝他聳了聳肩,“這個我幫不了你,要看你自己表現了。”

司灼咬了咬牙,覺得孟芫就是故意欺負他。

看到司灼吃癟的樣子,旁邊的芸夫人和微生道友忍不住抿嘴偷笑,覺得司灼這人以前瞧着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樣子,如今跟孟芫在一起後,倒是變得有生氣了很多。

容少卿和寧蓁也跟着笑。

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幾人往旁邊走了走,然後遠離桃花林尋了個比較偏僻無人的地方坐下。

桃花林往右去是一處藥田,藥田裏的靈草早就被人挖光了,這裏應該是長久沒人打理的緣故,周圍雜草瘋長。

不遠處有一個草棚,草棚下面擺放着石桌石凳。

幾人走過去,容少卿使了個除塵訣,然後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套茶具。

寧蓁見凳子不夠用,她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三個凳子。

夫妻倆舉止間親密無間,十分默契。

孟芫和司灼也很默契,兩人一坐下,司灼就給她拿出一些吃的來,是之前在仙島上逛街時候買的,都是孟芫喜歡的口味。

孟芫也不跟他客氣,拿了就吃,司灼将臉湊過來的時候,她習慣性的也喂給他吃,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吃了幾口才發現對面都看着他們。孟芫覺得不好意思,忙收起臉上的笑,還搗了搗司灼胳膊,讓他注意點。

司灼見孟芫害羞的低下頭去,心下不悅的坐直身體,然後面無表情的伸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随口問了一句,“你們怎麽進來的?”

容少卿也懶得管他們,聽到這問,便道:“我們幾個是跟着東洲司徒少主進來的,當時我們進入秘境中,意外落入一處險地,在那裏遇到了司徒少主,司徒少主被人聯手暗害,我們救了他,他說自己雖然被搶走了地圖,但上面的內容都記得,于是便帶着我們一起來到了這裏。”

說到這裏感慨一句,“沒想到竟然是個境中境,這裏也不知道是哪裏,我們進來後發現還有很多其他人,你們呢?”

他本來還想着在外面某處與小師妹彙合,但後面卻沒聯系上小師妹,還是見到芸道友才知道小師妹他們好好的,有司灼在一旁陪着,應該出不了什麽事,他便放心的進入異象秘境中。

這話容少卿問的是司灼,但司灼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若要解釋原因,恐怕一兩句是解釋不清的,他幹脆拿起杯子喝茶。

孟芫跟他在一起久了,知道他什麽德行,便主動解釋了起來,反正她知道如今這秘境中的好東西都在他們手中,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沒必要随着別人亂跑,既然有時間,就從一開始的冥界說起。

孟芫說的不多,只是大致講了一遍,但因描述的繪聲繪色,聽在幾人耳中猶如聲臨其境。容少卿和寧蓁他們都是原書中的男女主角,加上孟芫跟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她很清楚他們的性子,都是很不錯的人,至少人品能夠保證。

她讓司灼在周圍設下結界,又将月氏一族和此地淵源說了出來。

倒不是她沒有心眼,對誰都不設防,而是孟芫很清楚,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終究還是勢單力薄,就像曾經的月氏一族,哪怕是神,也抵不過人多勢衆。

司灼現在就是一個靶子,孟芫不信曾經抓住他的那些人會放棄,就像之前在龍城淩婉瞳透露的那樣,有人試圖用神族後裔的血打開通往神域的路,危險時時刻刻都在。

雖然原著中的很多設定拿到現在來說都沒什麽用了,但依舊具有借鑒意義,就比如原書中司灼的死,真的是寧蓁殺了他嗎?有沒有可能書中所描寫的只是一個表面,更深層次的還是隐藏在暗處的人。

如果把那本書當作一本模糊歷史真相的野史來看,或許更恰當。

但毫無疑問,一直有人在暗中尋找和想辦法對付司灼,原著中司灼沒有朋友,他和所有人都站在對立面,哪怕是“同伴”的容少卿、寧蓁。現在他們要想破局的話,必須結合一切能夠結合的力量,這是孟芫曾經在政治課上學到的。

而容少卿他們便是最好的對象。

孟芫說這些的時候,司灼就坐在旁邊靜靜的聽着,還給孟芫剝了幾個靈果殼子。

他也不笨,很快就想通了她的用意,心裏又是一甜。

不得不說,有人為他着想的感覺很好。

容少卿和寧蓁他們臉上神色越發嚴肅,怎麽都沒想到背後藏着這麽多事。他們倒是不覺得孟芫将這些說給他們聽有什麽不對,他們是同伴,遇到問題一起解決是很正常的事。

之前司灼幫了他們很多,現在他們若是能夠幫到他的話,他們很樂意出手。

芸夫人和微生道友也是同樣的想法。

說到最後,孟芫補充了一句,“上次的宗門大比總感覺沒那麽簡單,這次也是。”

孟芫能想明白的事,容少卿芸夫人他們自然也能想到,容少卿是劍峰大弟子,芸夫人曾經是東洲大族繼承人,甚至比孟芫考慮的要更多,能從千年之前就做下這些的,恐怕還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滄墟界的一些頂尖勢力。

容少卿面色沉沉道:“你們倆的道侶大典以後再辦,暫時先別驚動人。”

一聽到這話,司灼猛地扭過頭看他,臉色不善。

容少卿平靜回看過去,“赤焰尊者身份特殊,小師妹更是師尊的關門弟子,就算再低調也不會低調到哪裏去,若是引起人注意,對你們都不好。”

司灼自然想到了這一點,抿了抿唇不說話。

只是臉上還是有些不好看。

說話間,烏蟬帶着它的小夥伴從遠處飛來,一落地就鑽進了孟芫的靈獸袋中,大腦袋也跟着沖了進去。

非音鑽進靈獸袋中還給孟芫透露出一個消息,說有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朝後山那片湖去了。

孟芫将這事說出來,還問司灼後山湖裏有什麽?

司灼本來還有些不高興,聽到這話,直接笑了,只不過笑得不懷好意。既然現在容少卿他們都知道月氏一族的事,他也就沒必要隐瞞了,“之前月氏一族的魂葬之地在那裏,後來被我轉移了,如今那裏是一處殺陣。”

這話剛落,容少卿身上就飛出一枚傳音符,裏面傳來良玉熟悉的聲音,“大師兄,快來後山湖泊,有人在底下發現了一座宮殿……”

容少卿一聽就覺不好,忙着急大喊,“良玉,停下!那裏有問題。”

“什麽?”

一句話說不清楚,容少卿只能快速道:“快回來,那裏是殺陣。”

另一頭的良玉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不好,老三進去了。”

“我去叫他回來。”

容少卿吓得直接站了起來,“良玉——”

傳音符裏已經沒有聲音了。

在場人都聽見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司灼還在笑着,孟芫趕緊扯了扯他衣服,惱他不分場合。

司灼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收起臉上的笑,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另一只手反握住孟芫的手,輕輕摩挲着。

容少卿忙看向司灼,着急詢問,“那殺陣威力如何,可有阻止的法子?”

司灼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淡淡道:“你應該聽說過,九魔嗜月陣。”

容少卿一聽這話,直接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瞬間乍白,甚至身形不穩的晃了晃。

九魔嗜月陣他确實聽說過,傳說中用九具同族血脈擺出嗜月魔陣,而且這九人都必須慘死,嗜月魔陣則是上古天魔一族極為惡毒的一種陣法,威力無窮,在上古大戰中絞殺無數仙人,幾乎是只要進去了就出不來。

其他人看他臉色就知道不好,芸夫人擔心問了句,“此陣沒辦法可解嗎?”

寧蓁也着急開口,“我們現在去還來不來得及?”

不光是擔心容少卿師弟,還擔心自己宗門的弟子也跟着進去了。

容少卿拿着傳音符不停呼叫兩個師弟,但一點反應都沒有。

孟芫也着急,忙扯着司灼的胳膊,問他,“沒有法子了嗎?”

司灼臉上神色極為平靜,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也不是沒有。”

“……”

其他人一臉憋屈的看向他。

司灼無所謂的笑笑,然後神色自若的說:“當初我在布下此陣的時候留下了一條生路,這條路誰都不知道。”

此話一落,大家都明白了,意思就是這條生路就他知道。

容少卿頓時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冷汗,催促道:“那還等什麽,快走。”

司灼坐着不動,擡起頭看向他,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突然間,容少卿的臉色變了變,看着他的眼神又氣又惱,也不知道司灼用神識跟他說了什麽。

随即司灼站起來了,一臉悠閑的扯了扯袖子,然後拉着孟芫往外走,到了外面司灼攬住孟芫的腰,帶着人飛到半空中去。

身後的容少卿咬了咬牙,“跟上去。”

半空中,孟芫用神識問司灼,“你剛才跟大師兄說了什麽?”

司灼答非所問,說道:“那陣法有點危險,待會兒你待在外面等我。”

孟芫擡起頭瞪了他一眼,覺得他真讨厭。

司灼輕笑一聲,低下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乖。”

他也沒說錯,那個陣法确實有些危險,當初之所以留有一條生路,也是擔心有一天他也會進去,他是想過拿那些人陪葬,但沒想到讓自己丢命。

九魔嗜血陣,他用的便是他父親和祭祀的那幾個長輩,反正都死了,那就幹脆成為陣眼吧。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後山湖泊,後山湖泊旁邊圍着十幾人,能進去的都進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較膽小的低階修士,他們留在這裏純屬就是看熱鬧。

司灼他們出現時,衆人都看了過來,司灼看到底下人群中有個熟悉的人影,臉色立馬有些不好看,漂浮在半空中不願下去。

孟芫看向底下那個湖泊,湖泊很大,藍汪汪的一片,像一顆純粹的寶石,微風吹過時掀起一圈圈波紋,很是漂亮。

突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孟道友——”

孟芫尋着聲音看過去,認出是之前碰到的司徒少主,她臉上微微驚訝,“司徒少主。”

忙扯了扯司灼的衣服,讓他下去。

司灼不情不願的下來了,只是臭着一張臉,下來後,将孟芫拉到身後隔開兩人。

司徒少主看到也沒在意,臉上笑容加深,對孟芫道:“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

孟芫朝他點頭,正要開口,後面的容少卿他們也跟着過來了。

一落地,容少卿就催促道:“走吧。”

司灼臉上有些猶豫,他是想将孟芫放在上面的,底下太過危險,但現在有這個男人在,他心裏就有些不放心了,還記着之前孟芫跟這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裏跟泡了一缸子醋似的,又酸又難受。

最後還是孟芫安危占了主位,他咬了咬牙,把孟芫又扯遠了一些,然後給她設下三層結界,每道結界都有一本書那麽厚,也不知道防着誰。他警告的看了眼某個男人,然後轉過頭對孟芫聲音溫柔道:“乖,等我回來。”

孟芫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這人真是......”

都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

司灼哼了哼,這才帶着容少卿他們離開。

司徒少主正與容少卿他們交談,還勸他們不要下去,“剛才有一群舉止奇怪的人下去了,你們最好不要沖動。”

容少卿接受了他的好意,只是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明白,畢竟關于司灼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他面色沉重的點點頭,“多謝。”

司灼一過來,容少卿便向他告辭,轉身跟在司灼身後跳入湖泊中。

走在後面的寧蓁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目光微妙的在孟芫和司徒少主身上轉了一圈,不帶惡意,只是有些複雜。

上輩子聽聞這兩人是一對神仙眷侶,現在可能因為她的出現,孟芫和司灼在一起了,而且感情深厚,可見有些事不是不能改變的。

想到這裏,她更加确信,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釋然笑了笑,跟在容少卿身後。

幾人消失不見後,孟芫臉色平靜的從結界中出來,這是靈獸袋中的大腦袋龍頭告訴她的,“你身上有他半顆妖丹,這結界困不住你,将手覆蓋在結界上,我教你怎麽出去。”

孟芫聽話的将手覆蓋在結界上,然後出來了。

不遠處的司徒少主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好笑。他承認自己之前确實對孟芫有所好感,孟芫不僅長得好看,更重要的她父親是八階煉丹師,據可靠消息稱,早之前甚至已經是九階煉丹師了,光憑這一點,就是他高攀了。

只是後來見到那位司道友,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可能了。那位司道友滿心滿眼都是她,這點他扪心自問做不到,在他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家族,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而孟芫也并沒有外界傳的那樣愚蠢廢物,時間久了她肯定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那個。

果然,再次見面兩個人已經走在一起了,只是幾次見面相處下來,他心裏不免還是有些遺憾的,不光是她的身份,還有她這個人也讓他有點心動,不争不搶,沒有世家弟子的傲氣和冷漠。

他上前一步笑道:“司道友似乎格外不放心孟道友。”

孟芫聽到這話也沒有多想,無奈笑了笑,“他這人就是喜歡瞎想。”

嘴裏雖說着嫌棄的話,但語氣中的親近卻是難以掩藏。

司徒少主臉上的笑容加深,“也是因為孟道友很好,才會讓司道友如此在意。”

孟芫以為他真的在誇自己,腼腆笑了下,“你誇獎了,沒有的事。”

司徒少主愣了下,頓了頓,然後又笑了,這次臉上的笑容真摯很多,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感到歡愉。

他邀請孟芫去一旁坐着聊天,孟芫猶豫了下後就同意了,反正也不知道司灼什麽時候回來。

不過她也沒有聊太久,畢竟不是很熟悉,而且在她的心裏,現在既然跟司灼在一起了,那她就應該主動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司灼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她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與他對着來。

若是換位思考,司灼趁着她不在跟別的女人關系親近,她心裏肯定也不舒服。

所以聊了一會兒東洲的風土人情後,孟芫就不顧人的挽留回到結界中去。

一回到結界中,孟芫就松了口氣,覺得還是跟司灼相處比較舒服,這個司徒少主人确實挺好的,就是喜歡拐着彎說話,反應慢點都聽不懂。

而底下,司灼幾個下到宮殿大門時,他就告訴容少卿他們其他人的方位,讓他們在三天之內到達中殿,說完就消失不見。

容少卿幾個不敢耽誤時間,當下就扭頭去尋找宗門弟子,遇到一個就讓他們前往中殿,願意聽是好事,不願意也只能算了。

司灼當初為了迷惑別人,硬是将月氏一族祭祀的那些宮殿全都搬了過來,裏面有不少好東西,下來的修士拿到寶物後都很興奮,聽到容少卿他們的話,沒幾個相信,都覺得他們是過來搶寶物的。

——

孟芫在上面等了三天,三天後,平靜的湖泊水面開始晃動,不光是水面,周圍的地面也是,伴随着沉悶的轟鳴聲。

孟芫待在結界中還好,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外面的修士東倒西歪,司徒少主還跑過來尋找孟芫,“孟道友——”

孟芫猜到底下可能是出事了。果然,很快就聽到一聲驚叫,“快看湖面——”

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藍汪汪的湖面水位陡然下沉,越陷越深,最後出現一個黑色的大洞,水全都不見了。有修士飛到半空中去看,發現這個洞看不到底,用神識探也不行,神識往下十幾米的地方就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這是出了什麽事嗎?”

這下不管是誰都看出情況不對了,一個個心中慶幸自己沒有下去。

大洞出現後沒多久,整個地面也開始跟着寸寸塌陷,站在結界旁的司徒少主站立不穩,他的随從跑過來着急道:“少主,此地危險,咱們趕緊離開。”

司徒少主去看孟芫,擔憂道:“孟道友,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說這話的功夫,地面飛快往下塌了十幾米,像是失控的電梯,好在結界困不住孟芫,她直接從結界中飛了出來,不好讓人看見烏蟬它們,孟芫自己運用靈力托起身體。

她現在是金丹期,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飛起來,只不過飛得不是很快。

空氣中的靈力波動也很大,修士們飛的都不穩,搖搖晃晃跟喝醉了一樣,司徒家拿出一艘黑色的飛行船,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麽法子,飛行船穩穩停在半空中,司徒少主站在甲板上,見孟芫飛的吃力,扔出一條白色飄帶。

飄帶快要纏住孟芫腰身時,底下黑色深洞中快速飛出一個人影,一把摟過孟芫,避過那條白色絲帶。

男人帶着孟芫停在半空中,冷冷看了一眼不遠處司徒少主那個方向,“多謝,不過不必了。你們速速離去,這裏将要消失。”

說着徒手撕開一條空間裂縫,帶着孟芫進去。

孟芫扭過頭看了眼,一聲道謝都來不及說。

對面的司徒少主看着閉合的空間裂縫,無奈一笑。

孟芫和司灼再次出現是在桃花林中,這祖地中有禁制,司灼的空間裂縫展不開。容少卿他們也在這裏,進來數百號人,如今出去只有五十幾人。

人雖然少,但只有兩艘出去的小船,根本坐不下,如此一來,很多人便争搶起來。

在孟芫他們出現前,有人跳入河中化為血水,都知道這水有問題,只有這船沒事。

但一艘船頂多能站十人,而後山的塌陷已經延伸到這邊來了,根本來不及兩趟。

最後不知道誰想了一個辦法,将兩艘船全都拆了,一人拿一塊大木板飄出去。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好法子,孟芫和司灼也分到了兩大塊木板。

司灼本想暴露尾巴,被孟芫瞪了一眼,只好歇了心思,他扶着孟芫站在木板上,然後自己跳在另一塊木板上,驅使着木板與孟芫并肩飄在水面上。

孟芫牽着司灼的手,剛才太緊張沒發現什麽,這會兒沒了太大的危險,她才察覺到他的體溫似乎有些高,奇怪問道:“你怎麽了?”

扭過頭去看,就看到司灼一向蒼白透明的肌膚這會兒微微泛着紅,漆黑的眸子裏也有些發紅,鬓角還滾落兩滴豆大的汗珠。

司灼抿了抿唇,不說話。

孟芫皺眉,就是這時候,旁邊飄來一個白衣身影,女子被一個清秀男子扶着,她面色也有些過分紅潤,朝着司灼一臉感激道:“司道友,方才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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