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較量
劉輝默默看着男人那兩排潔白的小牙,然後淡定地從床上坐起來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不知道,好像是是晚上醒的,那時候天已經黑了。”
劉輝的手掌拍了拍臉,“好吧,那你一直這麽看着我?”
姜尋點點頭。
“你有病吧!”劉輝也不知道自己煩躁什麽,翻了個白眼,從座位上站起來,正要往外走,聽見後面傳來一句,“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你在我身邊看了我一夜。”
劉教授繼續淡定地轉過身,看着姜尋的那張俊臉,緩緩吐出四個字:“好,我有病。”
對!他真是有病了!恐怕張欣欣的病毒把他的腦袋變異了一些,他深深覺得自己現在病的不輕。
好在姜尋沒有繼續說什麽,劉教授轉過身走了出去。站在欄杆處看了看,最後進了冰室取了一袋牛肉,做了一桌美食。
當他習慣性的給姜尋也準備了一份後,劉教授慢半拍地終于反應過來,他最近是不是過于關心這個蠢喪屍了?!
劉教授想了幾秒,但介于姜尋剛剛恢複屬于喪屍的健康,他還是端着一大盤子小牛肉進了他的屋子。
姜尋蹲坐了一晚上,腿也發麻的厲害,現在躺在床上,身子還是蜷縮着。
人類最原始的形态就是嬰兒時期的蜷縮形态,而姜尋每天都蜷縮着,劉輝不得不懷疑這只喪屍有沒有什麽心理障礙。
博學多識的劉教授對于心理學也頗有研究,正打算給姜尋做個心理輔導,但想到自己心理不太正常,還是作罷了。
他一個人變态也就算了,別把純潔的小喪屍也帶的三觀不正。
姜尋從他開門後就死死盯着那排小牛肉,看到他還沒有過來的意思,只能率先從床上下來,奔向牛肉。
他髒兮兮的手抓向牛肉時,腿瞬間被踹了一腳。
“先洗手再吃飯。”
姜尋的獠牙眨眼間竄了出來,他的眼睛變得血紅,活生生一個被搶了食兒的惡犬。
劉輝無動于衷地看着他的變化,姜尋這次也鐵了心地瞪他。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姜尋忍不住了,雙手的指甲直奔劉輝的脖頸。
媽的!這喪屍剛醒就反咬他一口!
劉輝氣的不輕,他舍不得這盤小牛肉,端着牛肉虛晃一下,把它安全放在了椅子上。姜尋的手伸向椅子上的牛肉,但眨眼間手腕就被劉輝控制住。
劉輝也是異能者,何況他的體質獨一無二,力氣大起來,一只同樣有異能的喪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姜尋左腿向後倒了一步,微一發力,身體便竄了出去。收回尖銳的指甲,他反手抓住劉輝空着的手臂,把他摁倒在地。
劉輝被他壓了一下胃,饑餓感讓他感覺很難受。他喘了口氣,抓着姜尋的手用力一握,手臂四周的血管立刻暴起。
“你個瘋子!松開!”劉輝兇他,可喪屍君的表情更兇,一滴抻長的口水黏液順着獠牙滴在了劉教授幹淨的白大褂上。
草!
劉教授被他壓着,使不上勁兒。說句實話,他真要較起狠來,這貨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想到昨天這個喪屍蹲着看了他一夜,又想到自己蠢斃了的給他急急做的幾次手術,劉教授還是沒狠心,幹脆就這麽被他壓着。
他覺得,這個喪屍就像是古時的農民起義軍,被他壓迫久了,總想着翻身農奴把歌唱。然而,在劉教授的眼裏,喪屍君現在更像是一個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劉輝看了兩眼滴着口水的男人,決定把少年兩個字劃掉。
他就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如此不知廉恥地在別人身上滴口水,虧他還長了一張看得過去的臉!
劉教授繼續看他的下巴,發現了一條疤痕。那時候姜尋沒有剃胡子,他只影影綽綽看了個大概,現在看起來倒是觸目驚心。
這道傷口剛剛形成時,肯定是直接露出了下颌骨,他能恢複到這種程度也算不錯。
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被他忽視了?
劉輝表情嚴肅地将姜尋掃了一遍,雖然是被人壓着,但氣勢絕不亞于壓着別人。
姜尋被他這麽一掃,莫名地有幾分尴尬了,他吸了吸口中的黏液,沒成功,黏液反而快速地落在了劉教授的白大褂上。
劉輝的目光瞬間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你以為自己是條狗嗎?你要記得,你只有狗的獠牙,沒有狗的舌頭。”
姜尋被他這麽一說,呲了呲牙,“不洗手,要吃肉!”
劉輝心裏正想着他傷疤的事兒,懶得理他,但姜尋聞着味道餓極了,為了逼迫劉輝,腦袋落在了劉輝的脖頸間,獠牙刺了上去。
他沒敢咬,只是用尖尖的牙戳破了劉輝的皮,沒想到他的皮膚這麽嫩,只一下就戳開了,還有味道鮮美的血液流入他的口中。
劉輝忍無可忍,趁他吸血的空當,單腿別住姜尋的腿,然後一個翻轉,把他摁在了下面。
牙齒脫離了有着溫熱血液的地方,姜尋還有些恍惚。脖子上的傷口轉眼間愈合,下一秒,一個拳頭輪在了姜尋臉上。
“你他媽是個喪屍!不是吸血鬼!你見過整天流口水的吸血鬼嗎!”
劉教授的情緒難得有如此大的波動,又一拳輪在姜尋的肚子上後,他站起身,脫下了全是口水的白大褂,扔在了地上。
“不洗手別想吃牛肉。”劉輝端着椅子上的牛肉出了門,身後的人還躺在地上。
“你怎麽這麽喜歡吃牛肉,讓你爸爸給你開個養牛場好了。正好我喜歡喝牛奶……”女人滿臉幸福地說着,一個男人笑着打斷她:“牛還沒長大就被他吃了,你還想喝什麽牛奶?”
女人笑了笑,“沒關系啊,兒子吃好了我就高興。對了,你今天還要不要去研究所?”
一盤精致的牛排在盤子裏被拆解成碎塊,然後一塊塊入了口。
“今天是要去啊……所長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女人可惜地道:“那今天又不能一起吃飯了,兒子下午還要去練籃球。”
……
場景漸漸模糊,姜尋的腦袋裏閃過一幕幕景象,都是他在切着盤子裏的牛肉,一個女人在旁邊吃着牛奶沙拉。
女人說了“兒子”兩個字,那她是他的媽媽?
姜尋的頭微微地疼了起來,他的獠牙慢慢收了回去,眼睛裏的血紅色也褪了下去。
當劉輝再看見他時,他似乎又變成了先前那個憨厚大叔。
“我去洗手,然後可以吃小牛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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