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 32

破斧酒吧  3:15PM

“下午好,夫人。”我遞給她一杯滿滿的黃油啤酒。

在最偏僻靠窗的位置納茜莎已經在早早的等着我,當然如果換成平時,這顯然不符合她們馬爾福家一貫高調的作風,但此刻我想她更不希望引人注目。

“謝謝。”她說着但在接過杯子的時候還是因為一點心不在焉的忐忑而潑出了酒水。

“你看上去并不好,怎麽最近過得很糟糕嗎?”

“糟糕,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她握着杯子有些不知所措,神色裏有極大的不安。

“那麽,你希望我幫你點什麽?”

“你真的會幫我嗎?”她迫切的問出來,更想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

“夫人,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最好還是無保留的告訴我一切,因為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真能幫上你的忙,尤其……”我笑了,“尤其,你一定沒打算讓黑魔王知道,對嗎?”

“噓!小聲點!拜托你!”在提到我父親的時候她依然很警覺。

“你害怕在這裏讓別人知道你是食死徒?夫人,你這樣可一點都不夠忠誠。”

“如果我的忠誠可以換來德拉科的安全,我會這麽做的!可是……”

“如此糟糕嗎?黑魔王到底交給了德拉科什麽任務?”

“你也知道嗎,德拉科接到了任務?”她驚訝的看着我問道。

“當然,沒有我不知道的,他是我父親。”我啜飲了一口酒。

“對,你說的對,他該告訴你的,他會告訴你的,任何事情,那麽,求你,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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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惹怒我父親的事情我不會去做,你寧願選擇在嘈雜的破斧酒吧,也不願在自己的莊園裏告訴我,這一定是件麻煩的事。”

“這難道不是嗎?還有什麽能比讓他去殺了鄧布利多,更麻煩而危險的事情?”

我突然愣了片刻,“你說什麽?德拉科?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殺死鄧不利多!”我想這絕對是我這一年裏聽到最無聊又好笑的事情。

“是啊,他怎麽可能,他怎麽有膽這麽做,所以我知道,是盧修斯,盧修斯丢失了預言球,黑魔王的懲罰,他報複我們一家的懲罰!”

納茜莎很難過,她的聲音在哽咽,“梅林,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求你,幫幫我,藍道夫。”

我懷疑的問道:“這事,你,真的只告訴我一個人了嗎?”

她噎住了,嘴巴開合了幾下似乎不知道要說什麽。

“還有別人,對嗎?”

“是……是的,我告訴了西弗勒斯!”

真是讨厭,又是斯內普!

“貝拉說他不可靠,所以盡管我們定了牢不可破咒,但我仍然很擔心……”

“你的擔憂是正确的,鬼知道他是哪邊的人。”我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既然你來找到了我,那麽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次的任務由我來負責監督德拉科的完成,你很幸運。”

“這麽說,你會幫助他?”

“當然這得取決于你能給我帶來什麽,馬爾福夫人?”

其實她很明白我的意思,“你……想知道什麽?”

我微微壓低了聲音問道,“黛茜去哪了?”

她愣住了,然後沉默着,目光游離在窗外,用一種有點無奈又有點嘆息的口吻說道,“那天我不該提起她的,你父親不會允許,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裏德爾莊園的不遠處是一塊墓地,據當地的麻瓜們說,那裏原先是老裏德爾買下預備給他的未婚妻塞西莉娅建的一個大花園,只是,很多年以後,那裏卻成了老裏德爾一家最終的歸宿。

我離開破斧酒吧的時候正是傍晚,夕陽照落在荒廢的莊園給它拉出一道傾斜的影子,長長的一直映射到空曠的墓地,給那些雜草鍍上了橘紅而暖暖的邊線,遮蓋的名字也透過餘晖在十字墓碑上若隐若現。

那邊是我的曾祖父托馬斯.裏德爾,還有那邊那座十字碑下的是我的曾祖母瑪麗.裏德爾,當然,還有我那個有點讨厭的祖父,他葬在最右邊,不過這裏屬他的墓最殘舊,這和當時取了他的骨有關。對了,還有莫芬.岡特,算是我的舅公,不過他不在這裏,當然,我想他也不會樂意在這裏,但葬的離這也不遠,就像生前他們活着時那樣,隔着一個山谷的距離而已。

當然還有,還有,這個……這個裏面埋的是——黛茜·馬爾福。

她的墓很新,伫立在裏面也顯得有點孤零零。

我就坐在旁邊,想努力的從腦海裏搜索出點什麽來,遺憾的是除了霍格沃茲的七年以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什麽,就像斷了線的紡錘,誰知道代表命運的一端被遺失到了哪裏。

有意思的是,在這段被修改的記憶裏我卻仍然會很想念她,盡管這空空的大腦裏已經沒有過往,沒有交集,但只要一想起這個姑娘卻有種很難過很難過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納茜莎說黛茜是因我而死,在那個下雨天,我親手埋葬了她,可是并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真正的事實除了活着的我和死去的黛茜,恐怕再也沒有人知道了,而我已将她永遠的遺忘。最後我将額頭輕輕地抵在墓碑上,落日的橘色為它鋪上一層暖,我想如果,如果曾經還有那麽一點,這就應該好像是她的笑容一樣吧,遺憾的是,我再也想不起來了……

後來,過了很多年,我都再也沒有去過那裏,因為那天我告訴自己,那是我最後一次去看望他們,無論是老裏德爾的過錯還是黛茜的懷念,都将原諒和被遺忘,在那一天裏。

而有趣的是,離開後,當地一位高齡的麻瓜告訴我,在很久之前,也有那麽一個男孩在傍晚的時候來過這裏,我想,在那一天裏,他可能也試着原諒了什麽或遺忘了什麽,雖然所有的寬恕只在那一天,但梅林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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