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 38

出了岩洞,才發現外面已是滿天繁星,我給自己狼狽的模樣施了一個簡單的清理咒,随後,喚來了穆爾塞伯與埃維拉。

他們兩個趕到的時候,也是濕漉漉的一身,埃維拉企圖向我解釋什麽,也許是他們曾經下過水,但失敗了,也許是其他,總之我現在并沒有興趣去知道。

“好了,現在聽我說,我遇到了鄧布利多和哈利波特,就剛才,他們帶走了魂器,但是鄧布利多中了毒,憑哈利一個人,他撐不了多久,所以,你們現在就回去通知大家趕往霍格沃茲!如果可以,讓納西莎先聯系德拉科,這樣方便我們做接應,對了,最好帶上貝拉特裏克斯,我喜歡她的瘋狂。”

時間緊迫,在交代埃維拉與穆爾塞伯回去後,我又繼續追蹤趕往霍格沃茲。但當我抵達那裏,直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門口時,我仍然沒有發現半分的不尋常。

事後過去很多年,我仍然在想那天,假使當初我選擇了和埃維拉他們一起回去,而不是事先只身來到這裏,那麽那些被隐藏在櫥櫃後的秘密是否也會随着鄧布利多的結局而永遠結束,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藍道夫,你怎麽在這裏?”

斯內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轉身,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正冷冷的看着我。

“我在尋找鄧布利多。”

“發生什麽事了?我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他。”

“怎麽會?難道他沒回來?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發生什麽了?”斯內普問。

我看着他,反正鄧布利多已經快不行了,覺得現在告訴他也沒什麽,“他中毒了,在海邊的岩洞裏他喝下了一盆□□水,估計快不行了。”

盡管他看上去是那麽的淡定無表情,但我還是察覺到了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詫異。

“你們策劃的?”

“不,沒人教他去喝那盆藥水,事實上我更希望他沒去。至少可以省去我現在的很多麻煩。”

“這事黑魔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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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讓埃維拉回去通知了,相信很快他們就要來了。”我說,突然想起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斯內普,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件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找到了嗎?”

很明顯,如果我沒有問他,我相信他是不會主動把它交給我的。細長的鏈子吊着精致的計時器在他手中晃蕩。

“你需要這個做什麽?”

“你不用知道,總之和這一切無關。”

“那就換個問題,你們今晚打算做什麽?”

盡管我早就猜到他是哪邊的人了,但當這一切真實直白的從他嘴裏問出來時,我仍然為此感到了很大的可惜。

我不無遺憾的告訴他:“斯內普就算我告訴你,你也阻止不了,況且,你自己定下的牢不可破誓言你自己忘記了嗎。”

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也許是意識到了事态發展的嚴重性,只聽他咕哝了一聲德拉科的名字後,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時間轉換器掉落在地上發出一分一秒的滴答聲。

校長室裏的一切一如既往,敞亮的窗戶,淺色的簾子,半杯咖啡,一架巨大的書櫥,甚至連進門的口令都沒有半點改變,簡單的過于平凡,有時,我會想,他這麽做會不會是等待着哪位老熟人的光臨?

牆上的壁畫也沒有辦法給予我答案。

我将手心觸碰那架巨大的書櫥,閉上眼睛感受它的年達久遠,然後我睜開眼睛,下一秒,四分五裂!櫃子在咒語下碎散,那些被封存的記憶,令我産生了一種微微的恐懼,牆上的沃爾特校長告訴我,希望我永遠不會後悔。

1944年  秋天

黑色的沃爾加長車從空中下落,停在辛克尼斯的府宅門前,助理德洛為他打開了車門,斯特克蘭多從車上下來。

家養小精靈艾米坐在門口,他自己也數不清等了幾個小時,在見到主人回來後,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熟練的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蹲下身為他擦拭着鞋上的灰塵:“主人,阿芙拉小姐的情況……似乎很不好。”艾米小心輕聲的說道。

“德洛,今天議會上有關巫師走私罂咖的那份意見表決書,你是不是落在部裏了?”

“呃,好像是的,先生。”

“我忘了和你說,其中還存在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你重新看一下,明天再提交上去。”

“好的,先生,我現在就回部裏去拿。”

德洛離開後,斯特克蘭多皺着眉看了眼艾米:“說了多少次,這種事情以後不要拿到大庭廣衆下說。”

“是……是的,主人,是艾米的錯。”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為了讨好主人,他連忙幫斯特克蘭朵推開了門,但他的個子太矮,導致在門被打開後,高出他的門把手卻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腦袋上,映出一個紅印子,顯得有些滑稽又可笑。

“蠢貨!”

客廳裏,皮爾斯靠在窗口的角落裏坐着,嘴裏在喃喃的背誦着什麽東西,他把整個人縮在那個角落,似乎是希望自己足夠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然而他的父親在回來後的第一眼還是找到了他。

“你躲在那裏做什麽?”斯特克蘭多有些生氣。

“我,我沒有躲,我是在背誦魔法史的最後一章,據說今年會有考到。”他這麽說着,眼珠子卻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你不好好待在霍格沃茲準備着,跑回來做什麽?”

“我,我向迪佩特校長請過假了,我想,只是想,回來看看姐姐。”

斯特克蘭朵看着他,嗤笑了一聲,“皮爾斯,我希望你在備考N·E·W·T(七年級終極巫師考核)的時候也能有這份心,如果還像上次的O·W·L(五年級普通巫師考核)一樣,你以後都不用再滾回來了,我沒你這樣丢人的兒子。”

皮爾斯沒有說話,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責備,其實他自認為已經很努力了,然而誰叫他不是個天才呢,第一名永遠都不是他。

他的父親還再說着哪一年的誰誰誰N·E·W·T得了多少多少分,哪一年的誰誰誰,被部裏錄取了,哪一年的誰誰誰他親自面試的。

“今年的N·E·W·T最高分是裏德爾學長。”他說。

斯特克蘭朵突然不說話了,他盯着皮爾斯的眼神裏有說不上來的憤怒,過了一會:“你難道也指望我會讓他進到部裏來嗎?想都別想!”

“艾米!”

“主人……艾米在這裏。”艾米一直站在旁邊看着,他小心的應着。

“走,去看看阿芙拉。”

“那個,利奧醫生還在那裏。”皮爾斯說,在他父親準備帶着艾米離開的時候。

“怎麽,一天這麽長的時間還沒解決嗎?”

“利奧醫生說,姐姐太年輕了,而且她的體質……我不懂,反正就是很糟糕。”

“艾米!”

“是……是的,主人,艾米在門口等了主人一天,就是準備告訴主人的,利奧醫生說,阿芙拉小姐才17歲,這麽年輕,有可能面臨難産失血的情況,總之情況不容樂觀。”

“梅林的胡子,要不是她瞞了這麽久,我一定一早就讓人把那孩子堕了,也不會有現在這些該死的事情。”斯特克蘭朵壓制着極大的憤怒,他還是吸了口氣:“走吧走吧,就去看看那個死丫頭。”

這是艾米的記憶,我跟随着這個家養小精靈的蹤跡和斯特克蘭朵,皮爾斯一起來到了那扇房門前,我聽到裏面傳來了陣陣痛苦的□□。

約莫過了一會,那個叫利奧的醫生出來了,“很抱歉,副部長大人,我盡力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你們現在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立馬和我一起回到聖芒戈,那裏有最優秀的團隊和技術,我相信阿芙拉小姐的這種情況可以——”

利奧的話還沒有說完,斯特克蘭朵就生氣的打斷了他:“回到聖芒戈?這種事情還嫌知道的人不夠多嗎!利奧先生,你是聖芒戈最優秀的醫師,我想你該清楚我為什麽沒把女兒送到醫院而請你來的原因,難道你希望明天的預言家日報頭條是我辛克尼斯家女兒的私生子醜聞嗎?”

“請息怒,副部長大人,我很能明白您的心情,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出于真心的希望您能考慮清楚。”

“沒有什麽可以考慮的!我給你三倍的金加隆!只要我女兒活着就行了,至于那個孩子,無所謂,你想怎麽解決都可以!”

利奧醫生明顯楞了一下,但多年的經驗使他很快便明白了具體意思。

“好的,我明白了。”

在利奧醫生進去後,斯特克蘭朵和皮爾斯說,“真可笑,他以為我會需要那個孩子嗎?就算她把他生下來,我也會把他扔進盥洗室的水箱裏!我們家絕對丢不起這個人!”最後一句像是保證那樣,他對皮爾斯重重的說道。

利奧醫生再次出來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左右了,他顯得很疲憊,不過仍然露出了慶幸的笑容,很顯然,他完成了斯特克蘭朵的交代,後來斯特克蘭多果然支付了他三倍的薪水,并且讓他發誓永遠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而艾米的記憶也到此為止。

我從這段記憶裏出來,再次回想起曾經我在魔法部見到皮爾斯時的情形,難怪他的情緒那時如此反常,當然,現在與其說是反常,不如說是厭惡,因為,不管如何,我後來的降生都無疑代表了他們整個家族的恥辱。

之後,在艾米的記憶瓶旁邊,我還見到一個标簽上清清楚楚寫着皮爾斯名字的玻璃瓶,我有些驚訝,實在沒想到,他的記憶居然也會留在這裏,要知道以他現在在魔法部的身份地位,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謠言流傳出來的。看樣子,是我太低估鄧布利多的能力了……

“拜托你了,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次回到霍格沃茨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湯姆,一定要親手交給他,這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很重要。”她拉着皮爾斯的手說道。

盡管阿芙拉的房間裏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和燦爛的陽光,但她的面容還是顯得很憔悴。

“我……我盡力,姐姐,你知道的,爸爸他不會肯的,如果,被他發現……”

“不會的,他不會發現的,今天中午他和法律執行司的司長格羅弗會有一場愉快的見面,之後他們會共進午餐,所以你只要能熬過上午,等到了下午你就可以順利回到霍格沃茲去了。”

“可是……”

“拜托你了,霍格沃茲把我開除了,我現在已經回不去了,包括我的孩子也沒有了,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須為湯姆做到。所以拜托你了,我的好弟弟。”

皮爾斯很為難,他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阿芙拉極力的懇求,使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想了很久,終于很不情願的接過了那封信。

信裏寫了什麽,他不想去知道,但他從心底裏突然有些憎恨那個叫湯姆裏德爾的尖子生,那個人聰明優秀,永遠是第一名,那個人狡猾老道,迷住了他的姐姐,把他們家搞得一團糟。甚至于他現在還要為他們的錯誤承擔這不屬于他的來自父親的責備,那封信還在兜裏藏着,哦,梅林,他真恨不得随手把它沖到馬桶裏去。

一切如他姐姐所說,斯特克蘭多和司長格羅弗的談話一直到下午2點鐘還沒有結束,而他在匆匆的吃過午飯後,就準備趁機離開了。

就在他這麽想着,準備要走的時候,斯特克蘭多出現了,“皮爾斯?”

“爸……爸爸……”他有些驚訝斯特克蘭朵的出現,但還是努力使自己看起來自然些,“那個,我和迪佩特校長請了三天的假回來看姐姐的,您知道的,所以,今天下午我該回去了。”

斯特克蘭朵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我知道,你說過的。”

“是的,是的,那爸爸,我,我就走了。您不用讓艾米送我了。”

“等等。”斯特克蘭多走到他的面前,問他:“你不用和我說點什麽嗎?”

“我……”他很擔心,也很緊張。

“嗯?”

“那個……”

他臉上的表情一會擔憂,一會為難,像在做什麽鬥争,斯特克蘭朵看在眼裏,“行了,那個小蹄子和你說了什麽?我說阿芙拉,你的姐姐!”

“對不起,爸爸……”皮爾斯終于崩潰了,他老實的從兜裏交出了那封信。

他出賣了他的姐姐。

斯特克蘭朵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的表情從驚訝到憤怒,最後,徹底将那封信揉碎在手中升起的火焰中燒掉。

而皮爾斯就這麽安靜的伫立在一邊看着他的父親,他不知道父親的怒火會不會延續到他的身上,他很擔心。

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斯特克蘭朵的責備,直到時間又過去了很久,斯特克蘭朵平複着情緒的說道:“我會再重新寫一封信,你仍然按照阿芙拉的要求那麽去做,把信交給湯姆裏德爾,但是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管,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事實上,他開始有點想知道姐姐到底寫了什麽給湯姆裏德爾,看着父親的表情,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件有關孩子打胎的普通事情,也許是其他更嚴重的事情。

皮爾斯回到了學校,在晚間,他有幸趕上了湯姆裏德爾的畢業演講,出自于斯拉格霍恩的邀請,他覺得這是霍格沃茲有史以來最精彩的一次演講,所以他建議所有六年級的學生都應該過來聽聽,如果錯過了會很可惜。

所有的學生在演講完他們的畢業論文後,教授們都一一為此做出了合理的評分,但是,只有在湯姆裏德爾的時候,現場的氛圍明顯有了些不一樣。

湯姆裏德爾的畢業演講是有關黑魔法的禁止與改變,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但偏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好像有足夠的辦法與魅力去說服世間的一切。

我透過皮爾斯的記憶與目光,在講臺上看到了那個男人,我的父親,17歲時候的父親。

很多年以後,貝拉曾不止一遍的稱贊我很多地方和我父親的相像,但我仍然無法理解她所見到時,那樣一個他怎麽還會和十幾歲的我産生如此大的相似,直達現在,我見到了他,他站在演講臺上,黑玉的頭發,高挑的身姿,漂亮的輪廓,還有一雙我和他都有的深邃的目光。那一剎那,仿佛重合,我們變得使如此的相似。

當演講結束後,他獲得了全場的掌聲與贊嘆,在座的除了鄧布利多給出了一個E的評分外,其他幾位評審教授都毫無疑問的打出了O。

當然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居然可以把見不得光的黑魔法理論的如此正大光明還獲得稱贊的,這點上面,我不得不佩服我的父親,當然,有一點也終于可以确定,在霍格沃茲我那張口就來的謊話到底是随了誰。

現在我繼續跟随皮爾斯的記憶,在演講散場後,他躊躇着是否把信交給他,我看見他在原地踱着步,我這個老實的舅舅就是有這樣的習慣,在他無法确定某些憂心的事情時,他就會在原地打轉,這個有趣的習慣我在上次的魔法部就已經見過了。

他還是下定了決心,然而卻并不是交給我父親,我看見他最終決定自己打開了那封信,他看到了什麽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的神色一瞬間蒼白,變得和他父親一樣的驚訝。

但是很快,他又匆匆的把信折好,使用了一個複原咒把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好像不曾動過一樣,不得不說,這個咒語他使得很好,我猜測也許他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在演講室的人都走光後,只剩下他和我父親的時候,他終于走了過去,但是仍然帶着一絲忐忑:“你,你好,那個,裏德爾先生,這是,是我姐姐讓我交給你的。”

我父親對于他的到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好像是預料到的,也許他和我母親策劃了什麽事情,他也一直在等這封信呢

“謝謝。”他接過了那封信,然後毫無痕跡從手中消失隐藏了起來,甚至皮爾斯還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麽做到的。

“對了,你姐姐最近好嗎?”

“她,她……”皮爾斯不知道該不該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但他又覺得這件事情和剛才信上的那件嚴重事情相比實在微不足道,也許湯姆不會感興趣,他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說出來,“如果說,她從霍格沃茲被開除,孩子流産到死去,還能保持着很積極的态度讓我來給你送信,我不知道這樣子的她算不算好。”

“她,流産了嗎?”

皮爾斯只是從湯姆的臉上看到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的驚訝,然後依然是那副平常的微笑,“好吧,今天的事情就這樣,記得回去代我向你父親辛克尼斯先生問好。”

皮爾斯很不能理解,這樣一件事情,怎麽就被湯姆在輕輕松松的微笑裏給越過去了,好像當成了一件最平常的問候一樣,那可是一個如此喜歡他的女人呀,他不能理解湯姆,但是他知道,湯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憑他偷看的那封信。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皮爾斯的記憶至此為止。

我再次從那裏回到了現實,很明顯,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知道父親對他使用了一忘皆空。

然而也很遺憾,皮爾斯在那封信上看到了什麽,我暫時也無法知道,但那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嚴重到父親察覺了他的偷看所以要消去他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的真相要揭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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