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Chapter 42

我從時光的漩渦裏回到現實,落地的一瞬間,時間轉換器開始一瓣瓣碎裂,那些晶瑩的玻璃屑落在地面像回憶,又像眼淚。

我的魔杖自手中滑落,最後整個人恍惚又悲傷的傾頹在地。那些畫面,那些故事,從我的腦海裏經過,串成一幀幀最殘酷的影像,原來這就是我所追尋的真相。我自以為是對過去的厭惡讓他隐瞞了一切,卻從來沒有想過,殺死母親的正是他自己。

梅林,多麽可笑的結局,時間倒轉回到過去,卻并不意味着可以改變歷史,我沒能阻止母親不顧一切的奔跑過去,就像父親的咒語沒能偏離一寸她的身體,過去永遠是唯一的,它們寫進記憶,刻在心裏,而我,無法改變任何既定的事實。

桌上的玻璃瓶依然在夜晚褶褶生輝,而記憶的主人已經在太久遠太久遠之前死去。我拿起屬于母親的那支瓶子,親吻了它。雖然父親曾說過只有懦弱的人才會掉落眼淚和活在過去,但此刻我真的不想承認是這樣。

最後一次,我以最深的情感緬懷那些年的過去,然後升起火焰咒,随着玻璃瓶在烈火中發出碎裂的聲音,那些記憶在燃燒中被磨滅,過去不該被改變,也不該被發現,我向梅林訴說,讓它們永遠與母親長眠。

夜空下我發射了第一個黑魔标記,煙霧穿梭飛躍城堡上方,向着最高的那座天文塔而去。

“你遲到了,藍道夫。”剛剛落地,我就聽到了阿萊克托的聲音,她是阿米庫斯的妹妹,食死徒裏僅有的一對兄妹。

“希望沒錯過最精彩的時刻。”我看向德拉科,此時他緊張的不得了,盡管鄧布利多的魔杖已經被他繳獲了。

“晚上好,阿不思,哦,你保護的那個男孩呢?這個時候他居然沒跟你在一起嗎?”我向鄧布利多走近了幾步嘲諷道。

“我不認為他在這裏能起到什麽作用,藍道夫,你想要的東西在我這。”

我搖頭:“很遺憾,現在它對我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我在過去已然看到了挂墜盒的真相,在父親離開後,我看到小精靈克裏切的出現。

我所說的話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又似乎什麽都沒察覺,他那樣看着我,嘴角帶着一點點慣有的笑容。

不過我不喜歡,“別那樣看着我,過了今晚,你就會知道自己的死有多麽不值,有多麽可笑。”

“是嘛……”他輕輕地呢喃着,語氣依然不緊不慢,“原來你們是計劃來殺死我的,可是,容我問一句,在場的各位你們有誰能真正的殺死我呢?”

“是阿米庫斯,阿萊克托?”被鄧布利多喊道,他們兄妹退後了一步。

“還是你藍道夫?或者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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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移向德拉科的時候,德拉科手抖的更厲害了。

“過去也許是這樣,但現在,你中毒了,我知道你很虛弱,別撐了,鄧布利多。你完蛋了!”

我聽到底下打鬥的聲音越來越激烈,“聽到了嗎?我們的朋友要來了。更多的朋友。”

“這真糟糕。”鄧布利多說,他好像很疲乏,把身子靠在後面的牆上支撐着自己,也許這樣做會舒服一點。

“對于你來說的确很糟糕。”

“不,我是說你,藍道夫,這真糟糕。我看見了你和你父親一樣的選擇,如出一轍的老路。我想薩拉查家族也許真的要完了,這讓我感到很悲傷。”

“不不,只要殺了你鄧布利多,過了今晚,世上再也沒有什麽偉大的白巫師了,只有黑魔王!薩拉查家族會永存的。動手吧,德拉科。”我說。

可是,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抖的很厲害,他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痛苦而緊張:“我……我……”

“孩子,放下你的魔杖吧,你不是一個會殺人的巫師。”

“不!我是!我已經是了。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鄧布利多看着他沉默了一會,然後似乎是無奈妥協一樣的說道,“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是正确的那就動手吧。”

德拉科往前挪了幾步,其實任何距離魔杖發出的咒語都可以擊中鄧布利多,但他還是不放心往前走近了一些,然後他咽着口水,試着做出淡定的樣子。

然而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鐘,德拉科還是沒有念出咒語。阿米庫斯和阿萊克托兄妹等的有些不耐煩。

“或許你可以讓其他人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鄧布利多給他建議。

“不!我可以的,誰說我不能,我現在就要念出死亡咒了!”

鄧布利多的目光越過德拉科看向我:“藍道夫,你呢,為什麽你不來?”

“你希望死在我的手上的嗎?”

他看着我的眼睛裏似乎有什麽想說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不是一直想打敗我。”他說,那樣子輕松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将死之人該有的态度。

“打敗你?”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連我父親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好了,鄧布利多,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拖了這麽長時間,說了這麽多廢話一定耗光了你很多精力吧。真奇怪,你為什麽就非要如此想不開,非要去護着他呢?”我嘆口氣,然後對阿萊克托和阿米庫斯兄妹喊道:“抓住他!”

阿萊克托反應最快,她率先堵住了下樓的出口,阿米庫斯則朝那個虛無的方向發射了一個鑽心剜骨,然後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吃痛的□□,我大步上前,一把扯下了隐形衣,哈利波特瞬間暴露在了衆人的視野裏。

看着他摔倒在地,我圍着他轉了一圈啧啧的發出聲音,“你完全可以有機會逃離,我真的沒有發現你,可是很遺憾,你偏偏就躲在我身邊。我想如果你能挑一個好一點的地方,比如德拉科那裏,我想你也就真的溜了,梅林的命運,你說你是不是真的跟我過不去呢。”

“梅林的命運只會眷顧正義的人。”他說,翻身而起就朝我發射出咒語。但被我以鑽心剜骨很快回擊了他,“瞧瞧,哈利你都六年級了,怎麽還一點長進都沒有,鄧布利多你說是不是很糟糕。”

“也許我該教教你,哈利。作為你敬愛的學長。”

我将哈利從地上狠狠拽起,就是這個男孩,在密室裏殺死了我的父親,如果那天父親能複活,他也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我相信那個時候的他是會愛我的。所以我讨厭這個男孩!

哈利想反抗,然而并沒有什麽用,我打落了他的魔杖,現在我的魔杖正指着他的脖子,在鄧布利多面前,只要我用一點力,只是一點就可以立馬結束這個男孩的命!我甚至已經開始在這麽想了,我早對父親那套亢長瑣碎非要親自殺死哈利波特的計劃感到了厭煩。

“藍道夫,你在做什麽?”是埃維拉的聲音,還有貝拉,他們都來了。

“黑魔王說過這個男孩是他的,他要親自殺了他。”埃維拉提醒我。

“不…”德拉科喊了一聲。

就在這會功夫,“魔杖飛來!”鄧布利多從地上獲得了哈利掉落的魔杖,他一下子就擊倒了德拉科。

“現在完蛋了!”埃維拉說。

情況不容樂觀,鄧布利多手上有了魔杖。

“沒關系,他受傷了,而且,哈利在我們手上。”我說着把魔杖從他的脖子上移向了他的腦袋。

“放了哈利。”鄧布利多說。

“那就放下你的魔杖。”我說。

“不用管我,教授。”哈利在喊。

“我現在仍然給你機會,放了他,別逼我,我不想那麽做,藍道夫。”

“那就試試!”貝拉很激動,她率先發出了咒語,阿米庫斯兄妹緊随其後。各種光芒在空中交錯,打碎了塔上的欄杆與防護,鄧布利多回擊着,但是我看到他的臉色很蒼白。

如果在平時,我們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今天,他快不行了…

我把哈利交給埃維拉,我拿着魔杖,在他們戰鬥的地方來回踱步觀察,我在尋找一個絕佳的機會,最好能一舉幹掉鄧布利多。

貝拉,阿萊克托,阿米庫斯,他們三個圍住了鄧布利多,盡管鄧布利多每次都能将他們發出的咒語給抵擋掉,但是輪番的攻擊還是讓這個受傷的老人感到了吃力。

我看到他在悄悄地後退,只是那麽一會兒,我拔出魔杖,沖貝拉他們喊道:“讓開!”

“Avada Kedavra!”我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就像我父親那樣,而咒語帶出的綠光變得像一束煙火那樣巨大閃耀,不顧一切的沖向鄧布利多。

于此同時,從鄧布利多的杖端也迸發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兩種光柱碰撞,連身體也産生了一種巨大的震顫,混雜着類似噼裏啪啦燃燒的聲音,在天文塔上發出了刺眼的光芒,照亮頭頂的夜幕。

“這次我一定能幹掉你,阿不思·鄧布利多!”

“你就這麽恨我嗎?孩子,還是說你只是想得到誰的承認?”咒語的光芒把我們彼此的臉都照得模糊而刺眼。

“我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承認,我就是我!”

“可是我看見了你在走你父親的老路,變得和他一樣的自卑不甘,為什麽不想想你的母親呢……”

“母親?”憤怒與悲哀化成最堅固的力量,沖向魔杖,“她死了!我知道她死了!我親眼看到她死的!你們還想騙我!”

“我從來沒有騙你。孩子。”鄧布利多說,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衰弱,魔杖上的力量也開始一點點的削減,相反我的魔力正蓋過了一切吞噬他。我知道,是因為他毒發了。

“為什麽不想想你的母親,不想想黛茜呢?這世上真的有比你們追尋的力量更偉大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騙你,可是你的父親不相信,我把它告訴你,是希望……”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光芒也随着他越來越弱。

直到魔杖上剩下那一串微弱的瑩瑩火星,索命咒終于可以毫無阻攔的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他要死了。我握着魔杖的手突然也變得和德拉科一樣,有些顫抖,盡管我的力量現在是絕對強大的,但是我居然猶豫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斯內普沖了進來,射出另一道光咒斬斷了我和鄧布利多的連接。

“你在做什麽!西弗勒斯!”貝拉吼道,“藍道夫差一點就可以殺了他!”

“這是德拉科的任務,黑魔王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代勞。”

“可是他做不了!”阿米庫斯說。

德拉科拿起他的魔杖晃晃悠悠的走過去,哈利被埃維拉制住:“馬爾福,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怎麽敢!”

鄧布利多已經很虛弱了,我看見他靠在牆角一點點滑下,那只焦黑的手正抓住胸口的衣服,那樣子很痛苦。

“對…對不起…校長,我必須這麽做。”他的聲音裏有哭腔。

鄧布利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淡淡的笑了,“來吧……”

德拉科舉起了魔杖,鄧布利多也舉起了魔杖,那根屬于哈利的魔杖,然後,我以為他是要向德拉科發出咒語的,然而,沒想到,他卻突然猝不及防的向埃維拉發出了魔咒:“哈利,快!”鄧布利多在喊。

趁埃維拉躲閃時,哈利迅速從他手邊溜走,向鄧布利多的方向跑去,貝拉他們也很快反應過來,一個接一個的咒語向哈利的方向發射去。

我發射出的索命咒在其中狠辣又快速的沖向哈利,突然,鄧布利多在最後那一刻,在被毒發控制的那痛苦一刻,仍然艱難的舉起了魔杖,一道光芒自他手心發出,以毫無阻擋之勢向我沖來。

如果在過去,我從來沒想過,一向慢吞吞的老校長居然還會有如此迅速敏捷的時刻,在我試着躲開之際,那道咒語已經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擦過我的鼻尖,然後,一點一點靠近我的眼前,最後,一瞬間,那道光芒像徹底炸開了一樣,刺入我的右眼。

“啊!”疼痛,劇烈的疼痛!

在眼前的一切模糊之際,我隐約看到鄧布利多把魔杖從空中抛給了哈利,然後斯內普舉起魔杖抵住了他的胸口……眼前一片黑暗。

“藍道夫!”我聽見了很多人在喊我,像埃維拉,像貝拉,又像阿萊克托,阿米庫斯兄妹。

最後一聲我聽到的居然是鄧布利多的聲音:“求你,西弗勒斯……”

作者有話要說:

老鄧就這麽死了,小籃子就這麽瞎了···這個死亡絕對可以讓小籃子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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