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請辭
冷畫大清早就來給離鳶房外廊沿下挂着的那只鹩哥喂食,吃了不少新鮮的草籽,這厮興奮地在那一小截橫杆上跳來跳去,口中胡亂叫着:“娘娘腔,起床,娘娘腔,起床……”
冷畫慌忙一拈指,一道幾不可見的亮光襲中那呱噪的鳥兒,它頓時蔫了下來,晃了幾晃才險險穩住小身子,閉上嘴如同老僧入定。冷畫輕聲斥責道:“下次再敢亂叫,三日不給你飯吃!”
離鳶倒是讓那鹩哥給叫醒了,聽見冷畫在外面說話,就喚她進去。冷畫推門而入,帶進一股清新的晨風,只見紗簾後離鳶已掀了被子單手撐頭側卧着,墨發低垂,衣襟半敞,誘得人想要打起簾頭好好看看那床上是何等的妖嬈春光。冷畫咽了口唾沫,心道自家上神就是做了男子也這般風情萬種,只有門外那不長眼的小畜生,竟說她是娘娘腔。
離鳶沉聲吩咐道:“今日到淩霄殿面見天帝,需穿得體面些,你且去找套合适的衣裳來。”
冷畫道:“早前天宮的織女們送來的都是女裝,怕只有從藍止上神房中挑上一挑。”離鳶點頭讓她去了,藍止的客房就在她卧房隔壁,不一會兒冷畫就挑選了兩套過來。
離鳶中意那套藍色的,冷畫便替她細細穿好,她的身形終歸比藍止瘦小一些,只得将那腰帶緊上一緊。
仙袂乍飄,蓮衣欲動,環佩铿锵。
冷畫看着一身藍衣的離鳶,笑言:“上神風姿俊雅,穿什麽都好看。”
離鳶故作風流地擡手挑起冷畫的下巴,戲言:“不知可曾将仙子你迷倒?”
她從前就與冷畫她們玩鬧慣了,情同姐妹,從未端過上神的架子,冷畫對她此舉早已習慣。
倒是剛踏進門來尋她的東陵仙君見了覺得別扭,搖頭嘆道:“你将那凡間風流公子哥兒的輕佻舉止,學去了百分百,要是藍止見了,又要怪在本仙君頭上,定會怨我帶壞了你。”
離鳶放下手,回道:“本仙君單純懵懂又無知,自然是你帶壞的。”
東陵仙君惡寒,女人終究是女人,披上了男人的皮囊,照樣會演戲。
嘲風不知道昨夜宿在何處,一身金色長毛沾滿了灰塵,離鳶見了頗為嫌棄:“都說仙獸的性子随主人,仙君日後也得好生修身養性,看這仙獸跟你學的,好好的獅子髒得像那凡間的野狗一般!”
“野狗”二字深深刺痛了仙獸嘲風的心,它使出靈力将自己弄幹淨,卻在離鳶坐上它後背時百般的不情願。
它故意飛得慢了些,待二人到了淩霄寶殿前,藍止早已侯了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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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鳶見他立在眼前,如一株脫塵出世的蘭花,單等她這場遲來的春雨,上前執手相問:“可是來得遲了?”
藍止反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笑答:“不曾遲了,是我來得早了。”
東陵仙君受不了這你侬我侬的場面,先行拾階而上,往大殿走去。藍止二人緊随其後,殿內不少仙家早來了,正一邊閑聊一邊等着天帝到來。
衆仙見藍止攜一位仙君并肩而行,舉止親密,都有些好奇,待近了仔細一瞧,這仙君不就是那剛剛重生沒幾日的離鳶上神嗎?
離鳶見衆仙家都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知是又得費唇舌解釋一番,當下學着仙君的禮節一抱拳,朗聲道:“離鳶此番化形出了岔子,不小心變出個男兒身,個中緣由不甚明了,日後諸位還當以仙君相稱。”說完她又不由得鄙視自己,竟接受得這樣快,換做別的仙子定要哭上幾天幾夜才算完事。
南鬥星君恰好就站在離鳶身側,聞言拍拍離鳶的肩膀安慰道:“天後命本仙君将雪影獸送你,做你重生的賀禮,本仙君其實萬般不願的,眼下見你如此倒也罷了,那雪影獸冰雪可愛,或能給仙君些許寬慰。”
離鳶咧嘴笑笑,道聲多謝,就聽得仙使高喊:“天帝陛下駕到!”
衆仙肅立,天帝緩步坐上正中寶座,随他而入的還有太子鳳歌,待天帝落座後他便與衆仙一起站于下首。
天帝掃了一眼諸仙,望到離鳶時一個停頓,問道:“離鳶上神這是?”
離鳶此時巴不得在胸前挂個牌子,寫上“我不小心變男人了”,就不用如此反複解釋。
然她今日出門并未準備這麽個牌子,只得将緣由再講一遍,末了補充道:“離鳶如今魂魄不全,雖勉強化形,卻散了大半修為,今後只想好生将養身體,特請辭去花神一職,我府中歸沐、冷畫二人可擔此責,望陛下應允。”
天帝念她當日留得性命已是不易,确實需好生養着,便不再勉強,命東陵仙君這便改了仙冊,除去離鳶花神一職,由歸沐、冷畫二位仙子司花。
太子鳳歌在最前面聽着,忽然回頭遠遠看了離鳶一眼。
離鳶倒不曾留意,正為自己終于卸下重擔,變成一介散仙而高興。想着日後可常與藍止研墨作畫,下棋喝茶,正是她早就求之不得的。
早會時間不長,結束後天帝特意單獨留下離鳶,感嘆不做花神日後見她的機會便更加少了,讓她無事就來這淩霄殿露個面。離鳶應下,天帝方離去,她欲出殿找尋藍止,卻被那太子鳳歌一把抓住了衣袖。
離鳶想了又想,自己與這太子并無交集,她死時太子尚年幼,大約就是凡間男孩十二三歲的年紀,五千年過去,倒長成玉樹臨風的男子了。
她看了看衣袖,又擡頭望了望太子,不曉得這唱的是一出什麽戲。
鳳歌見她停步,松了衣袖緩緩道:“上神做這仙君倒像做得很是如意。”
離鳶有些生氣,說的好像她多樂意做個仙君似的,但這太子小了自己幾萬歲,自己作為長輩怎能與一小輩斤斤計較,還是維持住風度答道:“太子所言差矣,本仙君其實也是迫于無奈。”
鳳歌冷笑:“你如今一口一個仙君地自稱,敢問日後打算如何與藍止上神相處,難不成要做一對人盡皆知的斷袖?”
離鳶聞言着實憋了一口氣,這孩子怎的說話如此不中聽?當即反駁:“我與藍止之事,何勞太子殿下費心?就是斷不斷袖也是我二人私事,用不着殿下置喙。”
鳳歌逼近離鳶,一雙鳳目緊盯着她的臉,竟讓離鳶産生一絲壓迫感,那雙手在衣袖中縮了又縮,不禁暗罵自己沒出息,白白長了這厮幾萬歲。
“二位上神還是不要過于招搖,斷袖一事雖小,但若是日後飛升的小仙們都有樣學樣,怕是父帝也不會放任你們如此。鳳歌只是事先給上神提個醒。”說罷甩甩衣袖轉身離去。
離鳶氣極,卻拿這孩子沒辦法,滿心歡喜被他這幾句話攪了個七零八落。
走到殿外見藍止在階下等她,一身青衣如畫,看着頓覺心情明媚,三步并做兩步跑下去,說道:“近日不回湘瀮府,到你那兒住上幾日可好?”
佛祖都不曾反對的事,那小子瞎操個什麽心,她偏要日日與藍止相守,看這幫人能奈他何。
藍止笑意盈盈,恰如萬千山花盛開,又如一涓溪水流淌心間,輕聲道:“住上幾日怎麽夠,等了你幾千年,得與我住上一生一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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