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寶鏡
天界已許久沒有上神大婚這樣的喜事出現,加之此番天帝陛下決定親自為二位上神主婚,是以整個天庭近來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衆仙家也不管平日裏與這二位可曾有過私交,單想着大喜之日前來沾些喜氣也是好的。
依禮離鳶需回雲狐山的花神府中待嫁,大婚前都不得再與藍止碰面,可她如今是一刻也舍不得離開藍止,前來接她的歸沐與冷畫二位仙子從大清早一直等到了晌午,她還是賴在紫旭仙境中不肯走。
冷畫躬身勸道:“上神,天宮織女們熬了幾宿趕制的鳳冠與嫁衣已送至湘瀮府中,您好歹也回去試一試,萬一要是不合身,現下送回去改還來得及。”
離鳶頭枕手臂趴在桌上,懶洋洋地答道:“不行,我定要等到藍止歸來,見他一面再跟你們回去。他整日忙得不見蹤影,這一回就要等到大婚之日才能得見,求求你們就別再催我了。”
歸沐與冷畫對視一眼,上前說道:“那上神您的嫁妝要如何預備?我與冷畫依禮大致備了些,還需上神您回去過目,總要瞧瞧合不合心意才是。”
離鳶幹脆連眼皮都合上了,不耐煩地說道:“不知道不知道,這些煩心事統統交給東陵去辦就好了,成個親而已,為何要弄得這樣麻煩?”
歸沐笑道:“尋常仙家成親自然沒這麽繁瑣,只是您嫁的可是藍止上神,豈能太過随意?何況咱們陛下親賜藍止上神以鳳辇迎親,不知有多少仙娥妒忌您妒忌得要抓狂,您竟然還嫌麻煩,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離鳶當即反駁道:“歸沐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平白地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本仙子就是個沒人要的?能娶到我也是藍止他的福氣。”
冷畫聞言掩嘴笑道:“上神您貌美無雙自是有人搶着要,只是這厚臉皮怕要把人都給吓跑了,只有藍止上神他心胸寬廣,能容得下您。”
離鳶站起身,對歸沐與冷畫道:“枉你二人跟了我這麽久,卻原來一直是心向藍止的?日後是不是也要同他一起來欺負我?”
話音剛落,就見一身白衣的藍止擡腳進了房內,歸沐與冷畫見了連忙施禮退下,藍止大步行至離鳶身前,開口問道:“聽聞二位花神一早就來接你回府,怎的現在還在這房中候着?”
離鳶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人家還不是因為想再見你一面才賴着不走的,你倒好,一回來就趕人,那我現在就回我的雲狐山去!”說完作勢就要離開。
藍止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忍着笑意問道:“既然已等了這麽久,真舍得就這樣走了?就是娘子你舍得,為夫也不舍得。”将她拉進懷中,又再輕聲細語一番:“回了雲狐山,好幾日都見不得面,不知娘子會不會想我想到孤枕難眠?”
他身姿挺拔,他眉目如畫,他軟語溫言,他懷抱暖暖,離鳶瞧着愈發覺得不舍,将臉貼在藍止胸前,小聲嘟囔着:“早知這樣麻煩,就不要成親好了,剛一回來又要分開,為何老天總要讓你我聚少離多?”
“說的什麽傻話,挨過這幾日,大婚之後便可朝夕相伴,到時候你別覺得厭煩了才是。再說,不成親你如何能替為夫生個小仙童出來?”說着藍止将手放在離鳶的小腹,輕笑道:“已經有了也說不定……”
離鳶狠狠将他的手拍掉,驚魂未定地說道:“我還沒做好準備,我還沒玩夠,才不想早早做別人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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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止柔聲安慰道:“無妨,娘子你只管生,為夫負責養就是……”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一股邪風,關了門窗,斂了紗帳,于是光天化日之下,香囊暗解,羅帶輕分,有位仙子又被推倒在床榻上輕薄了一回。
直至傍晚時分西方紅霞漫天,某人不舍歸去時亦臉色酡紅,仿若醉酒,又好似苦等這一回,只為赴一場雲雨之約。
許久未曾歸來,再見時那只鹩哥本欲打個招呼,卻生生忍下,歪着腦袋打量了半晌,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娘娘腔是如何做到把自己真的“娘“成了一位女仙的。它小身子一抖便決計不想了,神仙的世界鳥兒如何能懂,還是多吃些草籽來得實在。
冷畫迫不及待地拉着離鳶去試那身嫁衣,入目是異常耀眼的紅,卻只顯高貴典雅而不覺妖豔。裙擺上以金絲線細細繡了成雙成對的鴛鴦,又有數不清顆粒細小的各色寶石點綴,燦若滿天星辰。
歸沐二人替離鳶穿上嫁衣,戴上鳳冠,竟無一不貼合得恰到好處,歸沐也不由贊道:“到底是天後娘娘親自吩咐了,那些織女和繡娘們定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做得出這麽精巧的嫁衣,不過再怎麽美也美不過我們上神,哪個仙君見了能不心動?”
離鳶卻揉着脖頸嘆道:“美則美矣,就是這代價太大了,快快替我将這鳳冠取下,脖子都要被壓斷了。”
為顯奢華莊重,那金制鳳冠上亦點綴了諸多珍稀寶石,是以重得很,離鳶見冷畫端在手裏都覺得費勁,不由嘆道:“幸好這鳳冠只需勉強戴那一日,說起來天後娘娘那鳳冠瞧着也未必比這輕多少,她成日戴着卻為何不覺辛苦?”
冷畫撲哧一笑,答道:“上神您超脫凡塵,不在乎權勢地位,未必每位仙家都如您這般。天後娘娘若是離了那頂鳳冠,豈不就與一般妃子無異?若是我也定要日日戴在頭上舍不得摘下。”
“冷畫,你整日這樣口無遮攔,總有一天會吃到苦頭!”歸沐比冷畫略微年長,因而要沉穩許多,見她竟敢妄議天家,忙出警告,冷畫吓得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離鳶倒是毫不在意,總歸是天高皇帝遠,她這府中又都是些舊人,随便談論幾句倒也無妨。提及天後娘娘不由又想起鳳歌那個倒黴孩子,他撂下的鳳釵還藏在衣袖中,今日好險沒被藍止發現。銀姬不知這釵有何含義,離鳶卻是知曉的,當年閑聊時天後不僅提起這只傳太子妃的寶貝,還取來給她看過。如今鳳歌不願收回,她又不能真給扔了,像拿了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往哪放才合适。
大約等她嫁了藍止,那人就會死心,到時再還他好了。
脫下紅嫁衣換回一身便裝,離鳶別了冷畫二人回房歇息,她走到妝臺前打開抽屜,将那鳳釵用絲帕包裹好放了進去,一斜眼又瞧見夕顏送她的那柄長絕寶鏡。這寶貝自從拿到手就一直被遺忘在此,此時她好奇心起決定試上一試,問問夕顏最近在忙些什麽,那兩個鬼差有沒有想她。只是那日夕顏教的咒語記得不太清楚了,怕是要多試幾次方能成功。
離鳶将那寶鏡放在面前,念了一句咒語,鏡子一動不動,又換了一句,還是毫無反應,直試了七八回,終見那鏡中迷霧乍起,待霧氣消散,卻現出一幅美男脫衣的驚悚畫面。夕顏他,竟是準備入浴!怪不得剛才那一片水霧遮擋了視線,離鳶驚到手忙腳亂,那寶鏡被碰落在地連連轉了好幾圈,裏面令人噴血的景象終于消失,又再變回一面再普通不過的妝鏡。
離鳶心中惴惴不安,不停默念着可千萬別被夕顏發現,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他脫光光的。想想應是自己方才錯念了咒語,這寶鏡明明是用來相互通靈的,怎會有偷窺之效!不過……她心念一轉,既然有這意料之外的用處,她豈能暴斂天物?
第一個要偷窺的自然是藍止,心底默念他的名字嘴裏念出咒語,鏡中果然出現了藍止那熟悉的修長身影。離鳶傻笑着看他領着末白仙侍清點聘禮,他閑下來時在書房看書作畫,他與姜離仙子閑聊一會,然後回房歇息。離了她,他果然過得十分無趣。
第二個被選中的是東陵仙君,他難得一本正經地捧着本書冊看了半晌,偶有仙侍進來添茶,他也全不受幹擾,直看得離鳶昏昏欲睡。
最後她想到了太子殿下,幾番猶疑之後還是沒忍住想看看他在做什麽。恰如她所料,鳳歌此時仍在栖鳳閣忙着處理公務,不知是有何事煩心,令他眉頭微蹙,神情冷淡。
夜風襲來房中燭火搖曳,他忽然擡眼望過來,離鳶隔着鏡子都覺得他分明是看見了自己。正心慌意亂間,冷畫卻推門而入,三兩步就來到她身邊,本是有事要問,低頭卻見那妝臺上寶鏡中映着太子殿下的身影,不由驚呼道:“上神這是在做什麽?您難道是在偷看鳳歌殿下麽?”
離鳶一把将鏡子拍在桌上,怒道:“我為何要偷看太子殿下!你下次進來能不能先敲個門,快說找我何事?”她帶出來的人果然如她一般莽撞,完全不曉得給她留些顏面。
冷畫被她唬得一愣,竟半晌記不起自己為何而來,最後只得悻悻離去,走前偏笑着打趣她:“上神您尚未出嫁,偷偷看看別的男仙其實也未嘗不可!”
右手無名指的金色光環隐隐發光,一紙信箋飄飛而來,停在離鳶面前,紙上一行行隽秀小楷浮現而出:
“你在念我?”
“無須否認,我自能感知你的心意。”
“知你念我,我心甚喜,勝似靈丹妙藥,可解萬千愁緒。”
“莫再想我,再想,我會忍不住去看你。”
離鳶重拾寶鏡一看,鏡中鳳歌正執筆在紙上寫着什麽,仿若知道她在偷看,擡眼輕笑,風韻全在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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