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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風儀機械地搖頭。
舒錦時淺淡一笑,又問:“餓了沒?早餐馬上好。”
許風儀從她暴擊力度99+的美貌中緩過神,下颌一動,急忙開口:“麻煩你了。昨晚上謝謝你收留我,不然還不知道後面得發生什麽事。”
舒錦時把玩着木鏟,眼裏含笑地指向另一邊:“不客氣。你可以先去那邊坐會兒。”
許風儀順着她手指去的方向看了眼,并沒有要動腳的意思,而是轉過頭來繼續杵在門口看着舒錦時煮湯的背影,欲言又止。
舒錦時沒有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倒是覺察到了那道烙在自己背部的視線,重新轉頭望向她:“怎樣,是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許風儀緊張地摳着門框看着她,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沒什麽,就是想問一下,那什麽,昨晚是你幫我洗的澡嗎?我發現我換了睡衣……”
她的記憶還是非常不完整,完全處于一種碎片化狀态,要全部整合起來還是有着一定的難度。
她只記得自己昨晚搖搖晃晃死皮賴臉地進了這個屋,打擾了這個美女,至于其他的一些詳細細節,比如她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通通不記得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套肉粉色的絲質開襟睡衣不是她的,何況她昨兒個是穿着紅裙子出門的。
也就是說,有人幫她換了衣服。
舒錦時微微低頭,将火調小了些:“對。”
雖然早已料到,但正式得知時還是很……
許風儀腦袋嗡地一聲巨響:“所以我身上的衣服也……”
舒錦時大致猜到了她接下來想問什麽,提前截話:“我脫的。”
心裏頭咯噔一下,許風儀大腦直接短路:“所,所以,你看到了我的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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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詞太燙嘴,她有點說不出口。
舒錦時倒是心領神會:“是的,看到了。”
想了下,舒錦時還又補充了句:“你身材挺好。”
許風儀快要暈厥,呼吸都快停滞了。
最後,她強打着精神繼續詢問起了其他:“那,那我昨晚,喝醉後,有幹什麽奇怪的事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據朋友們講,她一喝酒過度就可能會亂說話。
最離譜的一次是,她說她是地獄來的惡犬,要把所有人的靈魂都吃光。因為那時她的工作不甚如人意,她戾氣很大。
所以許風儀很擔心自己這次又說了什麽奇怪的東西贻笑大方。
舒錦時饒有趣味地看着她,微挑起細細的眉梢:“你确定要聽真話?”
許風儀小心翼翼地點頭。
舒錦時笑:“你說你是電動小野馬。”
“?”許風儀聽不懂,但大受震驚。
她硬是沒明白這是什麽個清奇的醉話,只好眨巴眨巴着眼睛,用迷茫視線請教着舒錦時。
舒錦時這才慢悠悠補出下文:“在床上很能騷。”
這話簡直,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令許風儀徹底目瞪口呆。
幾秒鐘後,她倏地轉過身,雙手發顫地捂住了臉。
沒臉了沒臉了徹底沒臉了!火星撞地球了!
她現在,壓根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繼續面對人家。
更別說還要一起吃早餐了,那簡直就是上刑場好嗎?
舒錦時看她行為詭異,貼心問候:“怎麽了?”
“沒!”許風儀繼續捂臉,“沒什麽!”
然後許風儀又捋了把頭發,捧着紅到滴血燙到極致的臉,背對着她急吼吼道:“啊,那個,真的是非常抱歉!我,我我我突然發現,我好像還有事要忙!所以,我我我要先走了!”
舒錦時疑惑:“什麽事那麽急,急到早餐都顧不得吃就要走?”
許風儀臨時胡謅了一個謊言出來:“真的很急!我之前約了人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餐的,現在看着看着就快要到時間了,所以……非常抱歉,我要先撤了!”
舒錦時倒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還挺理解,就配合起她的表演,假裝信了:“好吧,你衣服已經讓人洗好烘幹了,放在了沙發上。”
“好!謝謝!”
十分鐘後。
終于,洗漱并換裝完畢的許風儀來到了酒店樓下。
用力呼吸了一口清晨獨有的新鮮空氣,許風儀感覺自己人都輕盈了。
只是她剛感覺這個世界美好了,一想起這兩天發生的那些事,就又蹙緊了眉頭。
最近水逆吧?瞧她遇見的這些,都是些什麽事兒?
要說是有人在背地裏給她紮了小紙人,她都信。
然後,許風儀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八點半。
按原計劃出行的話,她現在應該剛剛和易知雅從民宿中出來,一起去Vivi餐廳吃灌湯小籠包和豬油拌粉,并在吃完後一起去旅行的第一站——湖灣水上歡樂世界玩耍。
接着是去吃那家有着超好口碑的店子裏吃汽鍋雞,再去金海塔最頂端欣賞夜景。
可現在呢?
易知雅突然的抽身而退瞬間導致這趟旅行一下就變得只有她一個人,節奏被打亂還是小事。重要的是玩耍的興致也已經敗得一幹二淨。
走到一個小廣場,許風儀撫着臀部裙子在長椅上坐下,把包包放平在腿上,朝後捋了把頭發,抓住又松開,嘆了口長氣。
然後她就在那裏看起了人來人往。
順便思考起了自己最近為什麽會那麽失敗。今後又會不會還是那麽失敗。
想着想着,一對打打鬧鬧的情侶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很青春很活力,看着就元氣滿滿的樣子。
一個不留神,許風儀就又想起了易知雅。曾經她和她相處時,也是那般模樣。
誰會料到,這還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這樣呢?
說好了要忘記那個傻X的,可鼻尖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又開始發酸了,真是煩得要死。
許風儀不禁打開手機某APP,搜索起了“如何快速走出失戀”。
上面說,首先是要放縱自己去做一切不犯法的事,喝酒也好,去KTV鬼哭狼嚎也罷,也可以打電話和人瘋狂辱罵前任,總之就是要宣洩。
然後是找準一個時機,非常有儀式感地向自己正式宣告這一切已經結束,邁入新的生活。
不知道其他方法怎麽樣,反正喝酒她是試過了,效果不大。
又搗鼓了會兒手機,眼見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指向了十一點四十五,許風儀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兒幹坐好幾個小時,還沒吃早餐。
與此同時,她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沉浸在失戀悲劇中的許風儀滿臉面癱地摸了下肚子,終于還是被饑餓打敗,打開了大衆點評。
翻到口碑榜,許風儀一眼便相中了一家叫做“恰拾光”的餐廳。雖然上頭顯示人均消費有點貴,但是……她都失戀了,還不得放縱放縱?
說走就走。許風儀握着手機起身,就按着導航地圖朝那邊走了過去。
餐廳極簡風,通體雪白,坐落在一片綠茵中,周遭種植着大量花草,小資格調畢露,夢幻清新挺好看。
許風儀踩過一道蜿蜒的鵝卵石小徑,推開玻璃門步入其中,只見裏頭裝修輕奢白淨,牆上挂着不少意識流畫作,一看就知道這裏面向的顧客是年輕人。
其實在許風儀的印象中,這種風格的餐廳味道一般都不會好到哪兒去,但她還是撿着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沒辦法,它實在太漂亮了,讓人完全失去了拒絕的能力。
翻開菜單,許風儀一口氣點了份烤春雞、梅幹地瓜條、大杯泡魯達和一份檸汁鷹爪蝦,才将菜單交回服務員手中後。
幾分鐘後,服務員将泡魯達和梅幹地瓜端了上來。
許風儀對着食物拍完照片後,放下手機,将泡魯達挪到跟前,搓了搓手,準備用餐。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人推開餐廳門走了進來。
在看清那人的臉,認出那人正是易知雅時,許風儀瞬間像個突然斷電的機器人,動作全都凝住了。
緊跟着,一個略微豐腴,穿着旗袍,拎着高奢包包,一看就是個富婆的女人含着一臉嬌羞跟在易知雅身後一塊兒走了進來。
兩個人雙手緊扣,似乎正在熱戀中。
之後,服務員引着她們朝許風儀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幾個人就這麽,撞上了。
易知雅在看到許風儀的瞬間,很是訝異:“你也在?”
許風儀的目光在她倆緊緊相扣的手上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冷笑:“真巧啊。”
旗袍女捏了捏易知雅的手:“雅雅,她是誰呀?”
易知雅轉頭望向她:“她是……”
許風儀終于忍不住,抱着雙臂揚起頭,好笑地看着她,對着旗袍女主動介紹道:“你好,我是她昨天才劈腿的前女友。”
許風儀覺得,旗袍女可能都不知道易知雅在泡她的時候是有女朋友的吧?
所以,她這就要讓旗袍女明白,易知雅是個狗東西!
但令許風儀沒有料到的是,旗袍女只是淡淡“哦”了一聲,用嘲諷的眼神看着她:“原來那個前女友就是你啊。”
許風儀懵:“你知道我?”
然後她悟了:“所以,所以你是在明知她有我這個女朋友的前提下,還和她搞在一起的?”
旗袍女笑:“小妹妹,話別說這麽難聽嘛。她只是覺得比起你來,跟我更适合而已。”
而易知雅,也沒有阻攔旗袍女,就任由她在那兒說着。
許風儀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要不要臉?!”
旗袍女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着她:“拜托,是你自己沒有魅力拴不住人好不好?不要什麽都怪別人,凡事還是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好嗎?”
“你扪心自問,你夠優秀嗎,夠溫柔嗎,夠可愛嗎,夠體貼嗎,夠有錢嗎?良禽擇木而栖,你除了臉好看以外一無是處,因為不夠優質而被抛棄不是很正常嗎?”
“你,你們……”許風儀看着她們,被氣到快要說不出話。
旗袍女還火上澆油往她心上又補了一刀:“換我是她啊,也不會考慮你這樣的劣質品。哈哈哈,應該說,沒有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劣質品。”
許風儀抿緊唇捏緊手,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氣到頭皮發麻。
而這時,在另一張餐桌處,一個穿着深V領白色襯衣,披着頭法式風情大波浪卷的女人站了起來。
正是舒錦時。
舒錦時眼尾略微上挑,五官精致明豔,一起身就吸引了旁邊人的所有注意力,包括易知雅和旗袍女。
然後,舒錦時撥了把頭發,便勾唇搖胯,一臉親昵地朝着許風儀走了過去:“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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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舒錦時:這樣對我未來的老婆說話,你禮貌?
本章留言,下章更新時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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