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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風儀絞盡腦汁思考如何才能有效回擊那個女人時,身後傳來了高跟鞋點地的清脆聲響。

許風儀轉身一看,只見來者正是昨晚收留她的那個靓女,她今天剛從人家那兒出來。

那女人在室外比起待在家時好像更有魅力了,眉眼間淨是風情,一颦一笑一擡手一投足,都大氣優雅又迷人。

像是電影中的女郎走進了現實的世界。

就連剛剛還神氣十足對着許風儀哔哔賴賴的旗袍女,也看傻了眼。

會看傻有兩個原因。

其中一個是舒錦時實在太美了,濃顏型明豔美女,誰看了能收得回視線?

還有一個就是她發現,舒錦時穿戴的,全是普通人難以購買的品牌,比如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是知名珠寶品牌阿格莉特的限量款。

然後,舒錦時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許風儀旁邊,唇線上揚:“你來這裏吃飯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呢?明明你也知道我喜歡這裏的味道。”

面對舒錦時這沒頭沒腦的話,許風儀完全雲裏霧裏,都不知道該當如何接話。

舒錦時也沒等她回話,繼續開口:“是不是因為我之前突然跟你告白的關系,把你給吓到了?”

“其實,你不想答應我的告白也沒關系,我會等的。”

“我想了下,我現在确實還不是很優秀,也就月入百萬的水平,出社會幾年了,還連買個一千平的小別墅都要猶豫一下,思考究竟值不值,但你放心,我會努力向我爹靠齊,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然後繼續追求你的。”

?旗袍女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如果這番話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的,她肯定不屑一顧,認定那人腦子有病,是個妥妥的凡爾賽詩人。

但這話偏偏是從一個戴着阿格莉特限量款項鏈的女人口中說出來的,她就不得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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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覺得自己能月入十萬已經實屬牛批,沒想到……

旗袍女大受打擊,悄悄後退了一步。

不是吧,許風儀怎麽會有這樣的富人瘋狂追求呢?!而且許風儀還拒絕了……真的假的?!

這事兒瞬間就襯得和易知雅在一起的她像個專門回收破爛的傻叉。

許風儀到這兒也終于明白了。

舒錦時是在幫自己,故意說那些的目的就是想讓那個說她不夠優質的旗袍女陷進尴尬境地。

果不其然,還不待許風儀說什麽,那旗袍女感覺自己被拂了面子,就拉着易知雅怒氣沖沖往外走了。

只是整個途中,已經懵圈的易知雅一步三回頭的,一直看許風儀。

竟然有這樣的人追求許風儀?她怎麽不知道?一時間,她的心情變得五味雜陳,難以描述。

許風儀看着那兩人離開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轉頭望向舒錦時:“剛剛,謝謝啊。”

舒錦時搖頭:“不客氣。”

然後許風儀發出感嘆:“不過你也太會編了,什麽月入百萬,千平別墅的……厲害。”

許風儀會以為她是在編話幫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舒錦時看起來确實是挺有錢的樣子,脖子上那項鏈就不說了,其他穿戴看上去也是價格不菲的樣子。

但這也不能代表太大的問題。因為她并不一定所有物件都那麽貴,說不定今天恰好就是把貴的都穿上了。

主要是,月入百萬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現實可不像小說那麽通貨膨脹,雖說月入百萬的人肯定是有不少,但是吧,應該也還到不了她許風儀外出旅游随便遇到一個人就是的這種程度。

只是,許風儀感嘆完後卻發現,舒錦時神情自若一言不發地跟那兒看着自己,橫看豎看,都不太像一個會吹牛批的人該有的樣子。

許風儀懵:“……對不起。你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舒錦時不置可否,笑容依舊。

事實上,她真沒編,甚至為了低調點,還刻意低調地往少了說。她的薪資加上家裏給的零花錢一起算來,并不止是如此。

至于千平大別墅,早在成年那天,她爸就直接送過她一個了。

然後,舒錦時切換了話題:“你這桌只有你一個人坐麽?”

許風儀點頭:“是的。”

舒錦時微笑:“很巧,我也是一個人來的,介意我和你拼個桌麽?”

再怎麽講,人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許風儀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直接點頭:“可以。”

舒錦時繞到許風儀對面,垂下眼睛拉開凳子入座:“那我就讓服務員等會兒把菜上到這兒來。”

說完,舒錦時沖服務員招呼了一聲,一名笑容和善舉止優雅的姑娘就走了過來。

許風儀在一旁看着她和服務員交涉的過程中,低頭就着吸管喝了一小口泡魯達中的牛奶,繼續思考着舒錦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象征着什麽意思,究竟有沒有月入百萬。

該不會真的有吧?

作為一個月薪只有萬四左右的人,許風儀本來還覺得自己還不錯,現在只覺得:人比人,氣死人。

這時,服務員離開,餐桌處就剩她們倆了。

在這種氛圍下,許風儀很難不去想昨晚的事情,可一想又會尴尬得無以複加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機械地用吸管捅着泡魯達,并在與對方視線對上時露出一個微笑。

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就消失無蹤,被低氣壓的凝重所取代了。

畢竟剛剛遇到的那件事,着實是讓她沒什麽好心情可言。

烤春雞已經上了,表皮烤得金黃油亮,上頭點綴着迷疊香等香料,算是挺誘人的模樣。

倘若換作以前,許風儀肯定已經開始大快朵頤。

現在她卻是連拿起刀叉動刀的動作,都變得緩慢不利落,切東西時更像是在用一把生鏽的鋸子鋸一塊老木頭,整張臉都寫着“心煩意亂”四個字。

舒錦時慢條斯理切開眼下盤中的芝士土豆雞肉卷,叉子輕輕刺入切下的那一小塊,擡眼瞧着許風儀:“還在為前女友的事難受?”

許風儀停頓住手中刀叉,酸澀感忽地舊地重來,襲上了鼻腔。

忍住想哭的沖動,許風儀帶着發紅的眼圈嘀咕了句:“無所謂了,反正我以後都不會再談戀愛了,也不會再上這種當了。還是安心當一個單身族更好。”

舒錦時:“那就不談了。單身主義也挺好,什麽都不用委屈自己,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我就是這樣,日子很逍遙。”

許風儀有點詫異:“原來你也單身主義?”

舒錦時點頭:“嗯。我喜歡自由一點。但是戀愛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會把人給束縛住。”

“那,你以前談過嗎?”當注意力被其他話題轉移開後,許風儀好像就沒那麽難過了。

舒錦時搖頭:“有人追,沒談過,但相過親。其中一個男的我記得格外深刻,他問我要是以後結婚了,會不會為了孩子回歸家庭。我當時就走了。”

原來是個直女啊。也是,天底下直人始終占大頭。

許風儀自動給人定了性,同時搖搖頭:“很多男人,真的不行。和他們結婚确實是降低生活質量,還不如單身。”

說罷,她又端起一杯檸檬水,沖舒錦時舉過去:“來,讓我們為偉大的單身事業,幹杯!”

舒錦時應了她邀杯,也擡起一杯檸檬水,與之輕輕碰撞出清脆聲響,然後抿了一小口。

打開話匣後,就有了互動。

一來二去的,兩人變得不再像之前那麽拘謹,一頓飯下來,什麽都在說,什麽都在聊,時不時還會笑,氣氛還不錯,昨晚一系列事件帶來的尴尬感也消失了個七七八八。

在用餐最後,許風儀突然想起一件事,雙手在雪白盤子兩側捏緊刀叉頓住:“對了,一直被你幫助,我卻還不知道你名字,請問你尊姓大名?”

舒錦時莞爾:“舒錦時,舒服的舒,錦繡的錦,時光的時。”

許風儀點頭,放下刀叉,朝她伸出手去:“你好,舒小姐,我叫許風儀,許仙的許,風度的風,儀态的儀,很高興認識你。”

舒錦時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只是,舒錦時握完手後,并沒及時松開,而是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下她的手背上的肌膚,輕揚眉梢:“手真好看。”

許風儀手指尖尖的,指甲很薄,透着些微的粉,像畫家精心描摹出的一樣,是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作為姬佬的許風儀卻有點懵。

這種細小的肢體接觸對于直女而言可能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就跟摸着人的包包誇漂亮一樣,普通又正常。

但對于許風儀這種彎女而言,卻不是那麽回事。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那麽漂亮的女人,動作又那麽暧昧,就好像要把自己的手擡去唇邊一樣。

“謝,謝謝誇獎。”許風儀話都快不會說了,手也不知道是該讓她一直那麽握着,還是該收回來。

好在舒錦時下一秒就松開她了的手,并切換話題:“對了,你是來旅游的吧?”

許風儀:“嗯,不過她劈腿了,所以我現在大概要一人行了。”

許風儀環視了這兒一圈,嘆氣:“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感覺很多具有互動性的項目都比較适合兩個人一起,要知道,我是一個看電影都不願意獨自去的人。啊……要是我的朋友們也在這邊就好了。”

最末,許風儀自嘲地哂笑道:“算了,就這樣吧,随便逛逛好了。”

說完,許風儀招來了服務員,買單。

舒錦時望着她強顏歡笑的模樣,若有所思,卻也沒插話。

然後,兩人一塊兒起身,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餐廳。

今日陰,沒陽光,也沒有雲,有點像許風儀現在的心情,橫豎就是迷。

走出餐廳後,舒錦時首先開了口:“我來這邊出差的,等會兒有點事要辦,所以不能陪你了,得先走。”

許風儀轉頭望向她,笑了:“嗯。去吧,別耽擱了。”

說罷,許風儀低頭望着地面,舒出一口氣,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提早結束這次行程,回去工作。只是有點不甘心,好不容易旅個游,結果就這個樣。

要不還是回去吧,留這兒也沒有任何意義,還滿是傷心事,只會不爽。

就在許風儀想那些有的沒的時,一張寫了手機號的便簽紙卻被遞到了她耷拉着的眼皮子底下。

許風儀擡頭,順着拿便簽紙的手一路望上去,看到了舒錦時的臉。

舒錦時唇線上揚,弧度格外好看:“但我明天就能得空閑了,如果你需要人陪玩……”

然後,她将手比在耳朵旁邊,挑動眉梢,紅唇微翕:“可以打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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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許:雖然昨晚有點小尴尬,但這個電話,我是不打呢,還是打呢

主動一點,才會有故事,至于會發生什麽故事嘛……

嘻~

這章仍然留言有紅包,下章更新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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