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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将目光轉向越之霜的時候,越之霜明顯的怔了怔,随即只不過面色複雜之極的搖了搖頭。
君夜的表情十分難看,不只是究竟想到了什麽。
“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們來問你的嗎,君夜宮主?”一名幹瘦的中年男子撚着胡須向着君夜投去一個不屑的眼神,“事到臨頭了還需要這樣裝嗎?”
君夜聽着那人的話,抿着唇一言不發。
一旁又一個人道:“暮夜閣閣主姬憶不是已經拿出證據了麽?五夜宮宮主君夜竟然将西域邪教嚴華教的教主風藏藏在五夜宮之中,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咄咄逼人的看着君夜,君夜握緊了手中的辭夜,擡眸,看他一眼。
那雙眼之中包含了深深地寒意,引得那人不自覺的退後了半步。
有些怯懦的看着君夜像是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的眼神,那人猶豫許久仍是道:“看什麽看……五夜宮宮主做到你這一步,你還有什麽資格領導整個中原武林?”
他的話引發了在場所有人的深思,許多人竟開始當着君夜的面議論起來。
而君夜沒有理會任何人對她的針對和不滿,徑自走到了越之霜和離辰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當真不知道卿言去了哪裏?”
越之霜此時的表情十分凝重,思索了半晌之後才道:“我想……也許師兄的失蹤和一個人有關。”
“誰?”君夜很快問到。
越之霜頓了一下,道:“淩誤。”
他的這句話讓君夜和離辰同時有了不同的反應。君夜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而離辰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輕呼了一聲,轉過頭道:“今日一早我便見到淩誤帶着他的刀出了五夜宮。”
因為淩誤自從随着君夜到了五夜宮之後便沒有再踏出過五夜宮,所以今日一見才會覺得很是奇怪,她還記得當時淩誤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含着一些悲切。
“淩誤究竟去了哪裏?你們可有人知道?”君夜最先反應過來,淩誤究竟是什麽意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究竟将風卿言帶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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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霜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以他淩誤的為人不會對師兄怎麽樣的。”
君夜聽着他的話心中許多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內情?為何不說?”
“淩誤來到五夜宮的那一天我便暗中派人去調查了關于淩誤的一切,然後我發現了一些事……”越之霜頓了片刻才道,“淩誤這麽多年來一直在以各種方式找尋着歸神戒,其中原因不明。”
而歸神戒,就在風卿言的身上。
淩誤的目的,一直以來就是風卿言手中的歸神戒。
君夜雙拳緊握,抿着唇冷冷道:“淩誤現在在哪,越之霜,你一定知道的對吧?”
這句話一出口,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越之霜投來。
越之霜沉默着應對所有人的目光,最後緩緩地垂下雙眸:“檀湖。”
那是長安城外一個不大不小的湖,也是許多年前五夜宮與牧月崖交手的地方。
君夜瞳孔微微緊縮,轉身便要往檀湖而去。只是在她轉身的同時便看見身後站着的武林衆門派之人,他們全都堵在門口,神情有些陰翳的看着她。
沒有人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讓開。”君夜聲音冰冷。
沒有人有動作,只有一人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五夜宮宮主君夜,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麽?”
君夜冷眼看他,卻是一言不發。
“你要去救的人是嚴華教教主。”那人又說了一句。
君夜沒有去在意他究竟說了什麽,只是重複了一遍:“我說讓開。”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君夜會以這樣的态度同自己說話,一下子怒極的只着君夜道:“你……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五夜宮宮主便如此嚣張!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武林的首腦嗎?你這個包庇魔頭的家夥根本就不配!”
“哦?”君夜冷冷哼了一聲,手中的辭夜已然握得很緊了。
那人有些發顫,卻不知究竟是被氣的還是因為被君夜的眼神吓住了,良久沒有再擠出一句話。只是他仍是站在原處,并不肯讓開。而他身旁的幾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人也是搖着頭說話了:“君夜宮主,我想這件事你沒有給出交代之前最好是不要離開,這樣才對得起整個中原武林,你說是嗎?”
“那些與我無關。”君夜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人,“什麽中原武林什麽正派邪教我統統都不感興趣也不想管,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裏。”
她的話生硬冷酷無比。
換來的卻只是旁人的嗤之以鼻,哄鬧聲之中一人開口道:“好啊,便讓她去見那個邪教教主,我們跟着她一起去殺了那個魔頭!”
“對,說得好!”
“好主意,殺了魔頭!”
“殺了魔頭!”
那一聲聲的魔頭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君夜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只是不停的向着如今風卿言究竟是怎麽樣了,淩誤究竟會怎麽樣逼風卿言說出歸神戒的所在。
而風卿言,究竟又是怎麽樣的想法。
這些她統統都想知道,而不是在這裏聽着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含着殺死大魔頭。
她只覺得很煩,很煩躁,那一聲聲的呼喊像是預示着風卿言的未知。
離辰和越之霜也站在人群之中,君夜看到了他們想要制止旁人的呼喊,只是他們根本做不到,這些人像是瘋了一樣。他們只想要消滅魔頭,只想到除掉風卿言之後的快感。
君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住口!”這樣的兩個字聲音并不大,但卻包含着一種讓人膽寒的東西,像是憤怒,不可抑制的憤怒。
這是君夜的聲音,然而所有人看過去的時候卻又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她喊出來的了,因為她的表情太過冰冷,看不到憤怒,一絲一毫的憤怒都看不到。
只有越之霜和離辰知道她是真的已經憤怒到了某種程度。
在場的人突然便全部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君夜的微微喘息聲。然後她環視了一□旁的人群,最後視線定格在了擋在她的面前那幾個人身上,她說:“讓開。”
森寒的語氣讓人聯想到的是嚴冬的雪。接觸到她視線的人沒有一個不懷疑她手中的辭夜匕首下一刻便會毫不猶豫的抽出刺向自己,因為此刻的君夜太過淩厲,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靜默了很久,也是在君夜就快邁步準備沖出去的時候,先前語調陰陽怪氣的那人又開口了:“讓你去自然是可以……我們所有人一起跟過去,你看如何?”
一句話說完,衆人只看見君夜是動了,眼神一個細微的變化,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完成了。那些讓人眼花撩亂的動作之後,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只剩下捂着滲血的手臂不斷地叫嚷着的中年男子,還有站在他身邊握着滴血的辭夜匕首的君夜。
“君夜宮主!”站在不遠處的一人怒目圓睜便要開口質問。
君夜不過朝他看了一眼,随即便轉身從那受傷的人讓開的空位之中穿了出去,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遲疑。她并不是為了引起争鬥而動手,而是為了離開這個地方去救風卿言。
然而,世上總有許多事不讓人如願。
就在離開房門沒有多遠的地方,君夜再次被迫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的面前站了一個人,一個手執着折扇眯着雙眼笑得很是魅惑的男子,牧月崖之主,淩似月。
也在她終于還是止住了腳步的同時,風卿言就在不遠外的檀湖,對淩誤說出了藏了許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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