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不小心做黃門

這大漢也算在這行裏混的久的,頗懂規矩,一會兒刀磨好了,他還真的照書本裏寫的的問起來,“這是自願淨身嗎?”

拐子代答:“是。”

又問:“假如你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答曰:“只要給錢就絕不反悔。”

大漢一聽樂了,罵道:“李二,你小子可真是壞的冒泡了,就為這麽點銀子,就害人家斷子絕孫。”

李二啐了一口,回罵,“韓大壯你也甭裝好人,在你手底下毀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損陰德的事早做盡了。”

大漢也不惱,笑着揮了揮刀,“這倒也是,不過這回要不是宮裏催的太緊,我還不願意收你這倆孩子呢。”

他們這一罵,程序也走不下去了,大汗也懶得再念什麽《自願閹割書》,幹脆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約摸二十兩,扔給李二。

李二接了,在手裏掂了掂,“一會兒誰來帶人?”

“是杜公公。”

“那你可得快點了,杜公公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回頭交不了差,你就等着吃板子吧。”

李二說完,在韓大壯的罵聲中,揣着銀子笑眯眯地出去了。

他一走,花傾城暗舒了口氣。現在就剩下這個叫韓大壯的一個人,要好對付多了。

四周掃了一眼,發現石床邊壘着一摞青磚,大約是踮腳用的,她悄悄爬過去,摸索着撿起一塊,藏在袖口。

大漢也沒把她個八歲孩子放在眼裏,根本沒注意她幹什麽,他先用烈酒淨了手,又拿了桌上的白布緊紮住花傾國的下腹部和雙股的上部,然後用高溫的辣椒水小心清洗他的男人部位。做完這些,又拎起一壇子烈酒,含了一大口噴在微彎如鐮刀狀的小刀上,接着用手撥拉花傾國的下體,似在考慮在哪兒下手。

做這種手術,必須全神貫注,心無雜念,否則很容易割壞。而就在他專心于下刀位置時,花傾城突然站了起來,繞到大漢身後,對着他伏低地後腦敲了下去。

她本來年紀小,手勁也不大,可後腦這個位置卻是人身體中很脆弱的地方,再加上她恨這漢子要絕他們花家的根,下手自是狠厲。就這一磚頭下去,雖沒腦漿迸裂,也足以讓他昏厥過去。

大漢悶聲而倒,小刀啪啦掉在石床上,離花傾國的小雞/雞只有幾根頭發絲的距離。

花傾國眼淚嘩嘩流出,好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寵,以萬分驚恐地眼神看着她。亜璺硯卿

花傾城心中一顫,忙把大漢推在在地上,拽出傾國口中的袖襟,然後頗不利索的給他松綁。

好一會兒花傾國才得以解脫,一把抱住姐姐的脖子,“哇哇”哭了起來。

“姐姐,我好怕。”

“別怕,別怕。”小聲勸着,卻止不住他吓人的哭泣。

她無奈,只得高聲道:“傾國莫怕,,有我在,定能護你周全。你姐姐我是誰啊,在泗水鎮打遍一條街都沒敵手,泗水鎮的大小孩子,見了本少爺哪個不跟耗子似地。”說完雙手掐腰,做仰天長笑狀。

看她得意張揚的樣子,花傾國心中一暖,不由破泣為笑。他這位姐姐,雖長得秀美,性子卻絕不像女人。她從小喜歡看書,也喜歡練武,女紅針織一絲不會,女人規書一字不懂,堪稱女子的反面教育典範。不過她卻是最好的姐姐,而且最為護短,在泗水鎮每次他被別的孩子欺負時,她都會保護他,沖過去與人厮打,即使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也不屈服。

他們本是沒爹的孩子,被一些沒長毛的小皮蛋嘲笑是野種是經常的事,這時也全是姐姐護着他,把那幫小皮蛋打得屁滾尿流。那個時候,她是絕對的女老大,堪比某些地痞無賴。在他心裏的形象也是力大無窮,是無所不能的,有她在,即便是碰上傳說中專吃小孩的黑山老妖,他也不再懼怕了。

她是他最好的姐姐……。

花傾城可不知就這一會兒他想了什麽,給他提上褲子,柔聲催促:“咱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花傾國重重點了點頭,兩人牽着手向門口走去。此時天色已晚,外面黑乎乎地很有幾分滲人。

就在他們一腳踏出房門的時候,突然一只手從後面伸出,猛抓住花傾城的腳踝。

花傾城一回頭,就見那被她打了頭的大漢,正惡狠狠地瞪着她,他頭上的血肉模糊,時而幾滴血滴順着臉頰脖頸流下,形狀很是可怖。

這大漢真是硬氣,居然這麽快就醒過來。花傾城心裏着急,掙了幾下沒掙開,忙又回過身去掰他的手,也絲毫不動。

她知道磨蹭的時間越長危險越大,想起大漢所說一會兒杜公公要來帶人,心裏如燒着一把火。

“傾國你先走,到外面找個地方藏好,等下我去找你。”

“不,我等姐姐。”花傾國搖頭。

“你聽話,趕緊出去,否則姐姐會有危險的。”

花傾國也不知會有什麽危險,只是相信姐姐說的,如果他走,她就會好好的。他抹了把眼淚,跌跌撞撞跑出去,嘴裏不停叨念着:“我等姐姐,等到來為止。”

見花傾國跑遠,傾城深深吐了口氣。一個人陷在這裏總好過兩個人一起,尤其讓小孩子看到太血腥的事物也不利于成長。

現在,她只要擺脫了這只手,就能跟弟弟團聚了。她心裏也發了狠,擡起另一只小腳對着大漢頭頂踹了下去。心道,“踹死你個小刀匠,想叫花家絕後,就叫毀容死,看你老娘收屍時還能不能認出你。”

幾腳踹下去,大漢的臉血肉模糊,他本就是強撐着一絲力氣抓住了她,被這幾腳牽動了傷口,又昏死過去,抓住她的手也松開了。

掙脫開來,花傾城也顧不得去看人是死是活,扭頭就往門外跑。可跑出沒兩步,忽見前面亮光一閃,有幾個黃色燈籠飄飄擺擺向這邊走來。提燈籠的人大約五六個,邊走還邊說着話。

“杜公公,這回宮裏要的人可還差不少呢,現在的年景怎麽這麽好,竟沒幾家賣孩子的,真讓人頭疼啊。”

“沒有也沒事,正道上來不了,就想想別的法,總歸是辦好皇差就是了。”

“是,是公公教訓的是。”

花傾城聽得暗自撇嘴,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憋着人家賣孩子,還想方設法的毀人,看來罪魁禍首就是他們了。

她想跑走,可這會兒出去,勢必跟他們碰個對臉。以這些人陰狠的程度,又豈會放過她這個偷聽了他們秘密的小子?

花傾城雖然表面上是個八歲小女孩,可瓤裏的靈魂卻是個老練的,不說見多識廣,經歷的卻也頗多。她知道已出不去,略一尋思,便以極快的速度跳上石床,抓起桌上的紗布包在腰上和下胯部,做出一副剛閹割好的樣子。又覺得不像,忙抹了點大漢臉上的血塗上紗布,再褪點褲子,這樣一來,倒與新閹的小子像了個十足十。

她想得很清楚,以剛才的模樣面對他們,肯定會被懷疑殺了人,不如裝成新閹的小子,反正剛切了那玩意的都下不了床,也動不了,誰會想到她是個假冒貨,又剛殺了個人呢?過了這一關,等以後找了機會再逃也不遲。

不遠的距離,他們進來的也快,她這邊剛躺好,幾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黃門就走了進來。

燕國的太監都穿土黃色衣衫,就像黃狗一樣醜斃了的顏色,所以也被稱作黃門。不過到底是因為他們住在皇門裏,還是因為衣服顏色的緣故才叫的黃門,花傾城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有五六雙眼睛同時盯着自己,射出貪婪垂涎的光芒,就好像她是一頓上好美食。

“沒想到韓大壯動作這麽快,這就割好了一個。”杜公公桀桀笑着,伸手去摸花傾城的臉,觸手柔膩異常,不禁大大點點頭,狀似非常滿意。然後又在她胯下撫了撫,對那平平的下部更是滿意。

“公公,韓大壯躺這兒了,頭上都是血,好像傷的不輕。”

“看看死了沒?”

“喏。”那黃門應一聲,去探他的鼻息,“沒死透,還有口氣。”

另一黃門擡腿踢了踢韓大壯,問床上的花傾城,“喂,小子,他是怎麽回事?”

花傾城假裝虛弱不已,顫顫巍巍地聲音道:“我也不……,不清楚,他割完我好像摔了一跤,頭磕石床上,就半天沒起來。”

韓大壯是臉先着地,石床角上也有一攤不小心蹭上的血,瞧着倒真像是不慎摔的。

幾個黃門沒把韓大壯當回事,瞧了一眼便不管了,他是死是活也全不在乎。也是他們對他受傷的原因沒細究,否則定會看出他前後都受了傷,就算磕也不可能磕了兩處。

他們不追究,花傾城自是選擇沉默。兩個黃門過來把她擡上了一條春凳,搭着出了淨房。按說,剛閹割好的小黃門要在淨房裏養三天,三天過後,拔掉固定傷口的白蠟針的栓,尿如噴水湧出,就算閹割成功,這時才能運進宮去。花傾城也是早想好這點,所以才放心大膽地裝成剛手術完。

可這回宮裏急着要人,韓大壯又受了腦傷,死活都不一定,一時也沒人照顧她,因此杜公公才會想先擡進宮裏養着。可這麽做,卻完全打破了花傾城的計劃。躺在春凳上,她心裏這個哭啊。一入侯門深似海,皇宮內院更好比金鼻白毛老鼠精的無底洞,就怕她被擡着進去了,最後用壇子捧着出來,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但現在事已至此,她除了哭,卻一點法子也想不來。心裏憂着花傾國,怕他看見自己被擡走,會不管不顧地沖出來,所以一面哭着,一面四下薩摩着。

走過一條街都沒看到花傾國的影子,她暗暗松了口氣,在外面吃點苦,也總好過被閹割了進宮。松心之餘,又有些疑惑,他這會兒去哪兒了?可別遇上什麽危險才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