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心思各異(宣示主權)
裴季入了華音的屋中, 瞧了她一眼後便坐到了桌旁,。
裴季雖然住在對門,但自從南诏王宮出來,她已經三日沒有見過他了, 也不知他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麽。
裴季剛坐下, 因華音養傷而被童之關了幾日的小金銀, 今日才回來。
被送回來後已經黏了華音大半日。
在華音面前, 小家夥黏人得緊,可對待裴季,卻一點也不乖巧。
在見到裴季的時候,記吃不記打的圍在裴季的腳邊打轉, 啃咬着裴季的鞋面。
裴季把它踢到一旁,它索性在地上打幾個滾, 然後滾回來繼續啃。
一貓一人,倒是像冤家的一樣。
給華音打扮的兩個小婢女不敢耽擱, 半刻便把華音收拾好,小婢女的手藝也不差,不過是稍上脂粉與口脂, 再靈巧地把華音的發髻梳成了單蟠髻。
梳妝後, 兩個小婢女在給裴季倒了一杯茶水,相繼退出了屋中。
裴季彎腰也把小金銀拎起,扔給了童之:“今晚關着,別讓它亂跑。”
童之把小金銀抱了出去, 屋中只餘二人。
華音自梳妝臺前站起,轉身朝着裴季喚了一聲“大人”。
裴季的視線自她裙角擡起, 随後是束得纖細的腰,往上是……
眸色一暗, 眉眼微佻:“束得這般緊,傷可是好了?”
華音一直在想今晚赴宴的事情,倒是沒有多過在意自己的穿着,低頭看了眼。
……
這一副顯得她格外的腰細胸翹……
沉默了半會,擡起頭平靜的看向裴季:“這難道不是大人挑選的衣服?”
裴季擡頭:“還真不是。”停了一瞬,恍然的“哦”了一聲,笑了笑:“你說得是前幾日送到你這來的衣服,确實是我選的,既然傷口都無礙了,那過幾日便試一試,讓我瞧瞧合不合适。”
華音聽出別的意思,唇角微抽,解釋:“這衣裳看着束得緊,但很寬松。”
裴季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那似乎已不是他一手能掌握的高聳上。
眸色一深,低聲反問:“這叫寬松?”
裴季目光似烈焰,華音被他的目光瞧得覺得悶熱了起來,幹巴巴的解釋:“綁了紗布,自然會與先前的有些不同。”
她方才沒有在意,自己低頭瞧了一眼,因包了一層紗布,她如今就像懷孕的婦人那樣,忽然豐滿了許多。
端起一旁的茶水,緩緩飲盡,目光依舊在上方留戀。
華音何其敏銳,怎麽可能感覺不出來裴季那絲毫不隐晦,帶着濃郁**的眼神。
除卻盤阿寨那晚他身口不一後,他倒是從不掩飾自己的**。
華音輕咳了一聲,提醒:“再不進宮,怕是會遲了。”
裴季放下已空的杯盞,理所當然:“遲便遲了,總歸是我的接風宴,南诏王還敢有怨言?”
說罷,便站了起來,面朝房門,吩咐:“再給小夫人換一身衣裳。”
門外兩個婢女露出了些許茫然,便是童之略有不解。
婢女進來,裴季望了眼華音頭上的珠釵簪子,随後才出了房子。
華音察覺裴季離開時的視線,略一轉身望向銅鏡中的發髻,發髻上的珠翠價格不菲。
裴季沒有把她帶走的首飾與銀子沒收,似乎是堅信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沒有送來首飾,華音轉念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也就從中拿了一副頭面出來佩戴。
收回目光,暼了眼桌面上的空杯盞,靜默沉思了片刻。
在裴府的時候,裴季可是從來都不飲蘭茵院一滴水,可今日卻飲了她房中的水?
目光在空杯盞打轉,暗忖他的疑心到了南诏,怎就忽然降低了?
思索間,婢女尋來了新的衣裙。
新的一身衣裙,幾乎不顯腰身。華音覺得無所謂,畢竟她也不想太出衆,讓南诏王惦記。
被那樣惡心的人惦記,也是一件惡心的事。
華音換了一身絲毫不顯身段的紫色衣裙出來,裴季上下瞧了眼,眼裏透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嘴角微掀,語氣淡淡:“走吧。”
夜幕方臨,南诏王宮已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宮門處陸續有馬車進入,且在宮門之外也能隐隐聽到從宮裏傳出的絲竹之樂,好不歡快熱鬧。
宮中素來不允帶武器進入宮門,侍衛例行檢查進入宮門的馬車,
待到裴季馬車之處,許是沒有交代,小侍衛開口便是:“還勞煩大人把兵刃交由屬下之處保管。”
小侍衛說的是大啓話。
車內盛裝的華音,目光往裴季腰側上的腰刀暼了一眼。心想裴季行事向來小心謹慎,且這南诏王宮也不知隐藏了多少的危險,他能把這腰刀交付出去?
裴季卻是依舊氣定神閑,完全沒有把兵刃交出去的打算。
侍衛等了許久,未等到馬車內傳出聲音,便鬥着膽子再說了一遍:“入宮不得攜帶兵刃,還請大人見諒。”
馬車遲遲不入宮門,引起侍衛長的注意,看到那馬車兩邊挂着的燈籠上方各寫着兩個大大的“裴”字,一驚,忙上前迎了過來,便也就聽到了小侍衛所言,臉色一變,連忙呵斥:“大王有令,裴大人可攜帶兵刃入宮,還不快快讓道讓裴大人的馬車入宮!”
小侍衛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讓開了道。
馬車緩緩駛入宮門,直到第二重宮門前才停下。
第二重宮門,已有不少的高官貴族攜着女眷從馬車上下來,或是進入宮門。
不知是誰先發現裴季的馬車,一傳二,二傳四,都紛紛頓足往裴季的馬車望去。
他們雖對裴季有所忌憚,但現下卻是對他帶來南诏的妾侍感到無比的好奇。
他們收到小道消息,聽說這侍妾與九年前已故的張王後長得極為相似。
誰不知道從張王後死後的第二年,這軟弱無能的南诏王便開始收集與張王後相似的女子。
他們紛紛投去目光,一則他們真的好奇到底有這妾侍與張王後到底有相似。
二則他們都懷疑裴季帶這女子來南诏,別有用心。
畢竟這南诏王有收集癖好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裴季很有可能早已知道,所以帶着這麽一個與張王後相似的女子來南诏,為的就是把這美人安排進南诏後宮,迷惑南诏王,再而把段王後除去。
若不是這樣,不然怎會剛好帶了這麽一個與張王後相似的女子來南诏?
衆人心思百轉千回之際,那邊的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身玄色衣袍的裴季率先下了馬車。
身形颀長而挺拔,五官俊挺。如此賞心悅目,女眷們都不禁含羞帶怯地多瞧幾眼。
片刻後,又見裴季從馬車上扶下了一個紫色衣裙,挽着婦人發髻的貌美女子下了馬車。
年紀輕的男女對張王後沒有什麽印象,但年紀稍大且見過張王後的,待看到那女子的樣貌之時,皆露出了驚訝,還有隐藏在眼底之下的驚恐。
第一眼望去,他們以為是張王後變成厲鬼回來複仇了。
但仔細再看,這女子與張王後長得雖像,可又不全像。
回過神來的南诏貴胄紛紛朝着裴季行禮。
裴季略一颔首,擁着華音朝宮門走去,邁過宮門門檻時,更是體貼的扶着她進去。
衆人面面相觑,都不禁懷疑二人親昵是做戲迷惑他們的。
畢竟,這女子有可能會被送入南诏王宮的。
華音被裴季扶着跨過宮門,依舊能感覺到背後一道道灼人的視線。
南诏王宮的正殿之中,伴随着絲竹之樂,還有談笑之聲,但自他們進來後,只剩下絲竹之樂。
高官貴胄紛紛停下了談笑與杯中酒,視線朝着他們投去。
如方才在宮門外的那些人一般,許多人看到華音的那一瞬,眼神既有驚訝,也有一絲驚慌。
但畢竟都差不多是人精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基于裴季的威壓,紛紛起身,便是南诏權臣段瑞也不端着。
雲霄在衆人目光的遮掩之下,目光也落在裴季身側的女子上。
八年未見,他還是能第一眼認出了她。當初并未第一時間殺了叛逃者流夭,是因那雙眼。
八年未見,但他卻這在這兩年間知道有華音這麽一個女子。
他知風月閣送去的女子叫華音,是血樓精心培養了十數年的媚殺殺手。
她比別的媚殺殺手都要美豔,身手也比其他的媚殺殺手要好許多,在考核中脫穎而出,故而派她去刺殺裴季。
為确保隐秘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所以便是他也沒有接觸過這女子,更不知道其樣貌。
身旁有人小聲議論:“這小妾長得和張王後這般相似,該不會真的與張王後有什麽親緣關系吧?”
衆人心思各異,都擔心這女子與張王後有什麽親緣關系,此番來南诏是為複仇來的。
裴季入了殿中,有宮女匆匆來迎其到上座。
裴季的位置,位于南诏王的下首。
賓客陸續到齊,南诏王才攜着段王後入殿。
縱使所有人都知這夫妻二人不和,但在如此大的場面,還是要裝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樣來。
除卻裴季,所有高官貴胄,便是華音也得朝着南诏王行禮。
裴季嚣張不羁,但無奈南诏王與段瑞都得慣着他,誰讓他是大啓的攝政大臣。
行禮後,紛紛落座。
南诏王幾句客套話後,擊鼓而奏,宴會便開始了。
舞姬翩然起舞,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歡聲笑語,貌美宮女自宮殿外端着美酒珍馐似流水一般端了進來,在席間穿梭。
依舊有目光往華音身上探去,南诏王偶爾望去,目光也會停滞。
華音端起茶水飲了一口,目光穿過了殿中曼舞的舞姬,落在雲霄身上。
二人目光不期而遇,華音淡定從容的一颔首,随而別開目光,看向殿中的輕紗曼舞的舞姬。
裴季暼了眼雲霄,又擡眸睨了眼目光總是不時落在他這邊的南诏王。
臉色如常,但眸色卻帶着幾分冷峻。
端起桌面的酒水,低眸瞧了一眼,輕輕一晃,繼而放到鼻息之下輕一嗅。
酒清,無異味。
飲了杯中酒,又倒了一杯後,攬過身旁的華音。
華音不知他為何忽然攬住自己,但還是順從地依偎了過去,但是下意識,耳廓有濕潤的氣息落下,讓華音耳朵一癢,輕縮了縮肩膀。
裴季落在她腰間的手細細摩挲着,似乎在做戲給誰看,在告訴他們,她是他的人一般。
下一瞬,華音聽到裴季輕緩嗓音在耳邊響起:“你覺得這殿中有多少人在瞧你?又有多少人窺觊你這張臉?”
華音一默,懂了。
他是獨占欲作祟,所以在演個南诏王看。
華音面上笑意吟吟地小聲應道:“他們打量我不過是因我與張王後相似罷了,大人莫要太在意。”
說着話之際,視線餘光卻還是悄悄地瞅了一眼上座。
果然,南诏王端着酒往這處望來,他那笑臉似乎快挂不住了。
座下二人親昵姿态落入眼中,南诏王幾乎要把手中的酒杯捏碎。
與亡妻有這七分相似的那張臉,他總是忍不住去想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彌補遺憾的機會。
只是給他彌補的機會,可為何這人是裴季的小妾?
若是南诏境內其他人的小妾,他也可直接搶來,可那人是裴季。
他也曾想過,若是給裴季送去無數珍寶,他會不會把這小妾轉贈給她。
可他念頭才起,便打消了。
裴季這人狂妄不羁,不一定能看到上珍寶。且他也擔心他提出這個要求後,裴季會惱羞成怒與段瑞聯手,把他從王位上拉下來。
心底一陣煩躁,面上還要維持笑意,酒水飲了一杯又一杯。
右座的雲側妃給南诏王斟酒間,循着他的目光望了眼,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他想搶又不敢搶的想法。
倒入酒水,溫柔娴淑的在一旁勸南诏王少飲些酒,心底已然打算今晚就引導南诏王覺得只要除去裴季,就能獨占美人的想法。
殿中衆人面上歡聲笑語,可心底卻是心思各異,似乎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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