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敗犬

青霄等人的劍法都是軍中的招式。

三名兇徒投鼠忌器,互相對視一眼,騰身翻牆逃遁。

風停,積水裏倒映着枯枝樹影。

虞靈犀屏息向前,隔着帷帽垂紗打量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五味雜陳。

“他死了嗎?”

青霄回劍入鞘,走過去将躺在血水裏的黑衣少年翻身過來。

對上少年幽沉的視線,青霄驀地一松手,沒由來心驚。

這個少年,有着野獸一樣危險的眼神。

但僅是一瞬,那種寒入骨髓的危機感消失了,面前的少年虛弱得好像随時會死去。

青霄收斂那一瞬的詫異,起身禀告:“回小姐,他還活着。”

虞靈犀微微吐氣,說不清是輕松還是別的什麽。

少年仰躺在地上,頭朝着虞靈犀的方向微微側着,胸口一片鮮血浸染的暗色。

虞靈犀想起此番目的,捏着馬鞭的手動了動。

前世那個不可一世的瘋子,此時也不過像條敗犬,半死不活地躺在她面前。

這時候動手,他連翻身躲避的力氣都沒有……

可不知道為何,手裏的鞭子如有千鈞沉重,怎麽也擡不起來。

寧殷的眼睛像是岑寂的黑潭,倒映着虞靈犀窈窕清麗的身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虞靈犀難以形容他的眼神,漆黑岑寂,卻暗流湧動。

那雙眼漩渦般吸食着她的情緒。

前世種種走馬燈似的掠過,委屈的,傷懷的,憤怒的……

風無聲穿過,攥着馬鞭的手緊了緊,終是無力垂下。

虞靈犀忽而湧上一股疲憊,抿了抿唇:“青霄,我們走。”

青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少年,欲言又止。

終是什麽也沒問,領着其他四個侍衛跟上主子略顯倉促的步伐。

虞靈犀沒有回頭,不曾發現那個躺在地上的少年正緊緊盯着她離去的方向,撐着身子一點點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靠着坊牆,他垂眸,收起了袖中已出鞘的鋒利短刃。

枯樹上停留的寒鴉似乎察覺到了殺氣,振翅四下驚飛。

方才只要那個女人敢流露出一點歹意,他手裏的短刃便會刺穿她那纖細美麗的頸項。

可她沒有。

很奇怪,連續兩次遇見她,她眼裏的情緒都很複雜,像是害怕,又像是憤怒。

明明不喜歡他,卻又要救他。

真有意思,那女人身上有太多未知的謎團。

思及此,寧殷淡然拭去唇角的血漬,扶着斑駁的坊牆,一步一步朝着那輛低調的馬車追随而去。

馬車搖晃,搖散虞靈犀滿腹心事。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明明下定決心去揍人,卻誤打誤撞變成了救人。

一鼓作氣再而衰,她就是那個“衰”。

正恹恹想着,忽聞青霄叩了叩馬車壁。

“小姐,那少年一直在後頭跟着我們。”

虞靈犀立即起身,撩開車簾往後看去,果見寧殷一手捂着胸口傷處,一手扶着破敗的坊牆,步履蹒跚地追着馬車而行。

虞靈犀不禁想起了年幼時随手投喂的一只小黑犬,也是這樣戀戀不舍地跟了她半條街,趕也趕不走。

馬上就要進入欲界仙都的主街了,那裏人來人往,總這樣跟着也不像樣。

青霄開口:“小姐,可要屬下……”

直覺告訴虞靈犀,不該再和寧殷有任何牽扯。

她狠下心,打斷青霄的話:“讓馬跑快些,走。”

馬兒嘶鳴,街邊的樓閣飛速倒退。

寧殷的身影漸漸遠去,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

直到他那抹執拗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虞靈犀呼地一聲,有種終于浮出水面透氣的感覺。

氣勢洶洶而去,頹然疲憊而歸。

回房後虞靈犀一句話不說,只将小馬鞭往案幾上一丢,面朝下砸入被褥中,一動不動躺着。

懊惱,很是懊惱。

她不肯承認自己心慈手軟,只挫敗地想:果然做惡人也是需要天分的。

……

冬至,飄了一夜的雪,整個京城覆蓋在一片茫茫雪色中。

慈恩寺月中的香火最靈,虞夫人本計劃趁此時機去慈恩寺還願,誰知臨出門頭疾犯了,吹不得風,正蹙眉憂慮着。

先前她在慈恩寺許願,乞求佛祖保佑“重病不醒”的丈夫和兒子早日康複。

如今願望實現,禮佛之事,便怠慢不得。

“女兒替您去還願吧。”虞靈犀服侍母親喝了藥,提議道。

正好她也想去拜拜神佛,辟邪辟災辟寧殷。

“也可。瓜果香油都已讓人備好了,等你兄長忙完回來,讓他送你去慈恩寺。”

虞夫人略微憔悴,可目光依舊溫柔明亮,叮囑女兒,“大雪之日,千萬注意安全。”

虞靈犀笑道:“女兒省得。”

酉正,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京城蜿蜒的燈火影映着雪色,美得不像話。

虞府的馬車駛入寬闊的永樂街,與另一輛寶頂華貴的馬車交錯而過。

風撩起垂花布簾,虞靈犀瞥見錯身的那輛馬車,不由怔愣:那輛馬車,她在欲界仙都的鬥獸場前見過。

“怎麽了?”虞煥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虞靈犀回神,心想大約只是巧合,便搖首道:“沒什麽。”

華貴馬車拐了彎,永寧坊的夾道複行百餘丈,停在一座僻靜的別院前。

馬車一沉,從裏頭走出來一個肥碩的錦衣男人,正是曾在鬥獸場前出現過的西川郡王寧長瑞。

寧長瑞常年浸淫酒色,又好厮殺,這座宅邸便是他買來豢養打奴和姬妾的地方,特地選了遠離鬧市的清幽之地。

他滿身酒意,手把文玩核桃,踩着奴仆跪伏的人凳落地。

院中積雪無人清掃,寧長瑞險些跌跤,正欲發怒,卻聽見廳中傳來陣陣悅耳的琴音。

姬妾中只有一人能彈出這樣琴音,那當真是個連骨頭都酥軟的女人。

寧長瑞醬紫的臉上露出一絲淫笑,迫不及待地揮退随從,氣息濁重地推開門嚷嚷:“小娘們,幾時不見就在這發浪了……”

“吧唧”一聲,剛跨進門的腳踩到一陣濕滑的黏膩。

他笑容僵住,低頭往腳下一看,頓時大駭。

是血!好多血!

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府中侍從的屍首,而他的嬌嬌愛妾就坐在那屍山血海中,小臉煞白,淚眼驚恐。

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位黑衣少年交疊着長腿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撐着太陽穴,一手握着匕首往前抵了抵,擡眼道:“接着彈。”

一聲嗚咽,琴音又斷斷續續響了起來。

“今天真是個聽曲的好天氣。”

寧殷姿勢不變,有着和鬥獸場時截然不同的狠戾從容,望向面色鐵青的西川郡王,勾唇笑道,“不是麽,二堂兄?”

寧長瑞的酒意一下醒了,将槽牙咬得咔嚓作響。

“是你。”寧長瑞四下環顧一眼,确定少年是孤身一人闖他府邸,眼裏的忌憚便化作輕蔑。

再厲害也只是個帶傷的臭小子,還能敵過他那十幾個用人命養出來的打奴?

“本想讓你死在鬥獸場,誰知你命這麽硬,三番兩次都逃了。”

想到這,寧長瑞把玩着核桃,冷笑道:“逃了也罷,還敢來本王府上送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

他一揮手,十名貼身打奴手持刀劍,将少年團團圍住。

琴弦铮地一聲崩裂,琴音戛然而止。

陰風席卷,別院的大門倏地關攏,掩蓋了一地血色。

與此同時,慈恩寺前。

有高僧燃燈誦經,千百盞油燈長明,燦若星海,有着白日無法企及的熱鬧。

虞煥臣提着瓜果香油等物,将妹妹扶下車,調笑她:“趕緊求個姻緣,讓菩薩賜我們歲歲一個如意郎君。”

頓了頓,湊到耳邊:“最好,是姓薛。”

原以為妹妹回像往常那般緋紅了臉頰,可虞靈犀只是瞥了他一眼,淡然哼笑道:“還是先給兄長求個姻緣,最好是個知書達理的嬌嬌女郎。”

被戳到痛處,虞煥臣閉嘴了。

他十八歲時曾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一門親事。

那姑娘出身書香世家,和虞靈犀一般年紀,是個文靜秀美的姑娘。

奈何虞煥臣素來偏愛豪爽的江湖女子,不愛嬌滴滴、哭啼啼的大家閨秀,對這門親事諸多不滿。

虞靈犀知道,前世兄長借着北征的借口逃避婚事,奈何一去不回,後來聽聞那姑娘不願毀約改嫁,一氣之下絞了頭發做姑子……

虞靈犀于撚指的巨大佛像前雙手合十,虔誠跪拜。

這輩子,願所有缺憾都能圓滿。

……

風卷過漫天碎雪,飄落在永寧坊別院。

不稍片刻,就覆蓋住了階前那片泥濘的暗紅。

窗紙上濺開一抹血跡,繼而是高壯身軀沉重倒地的聲音。

倒下的打奴面孔黝黑,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正是先前在“巢穴”刺殺他的頭目。

寧殷蹲身,從打奴身上摸出一封帶血的密信。

展開一瞧,他幽沉的眸中掠過一絲暗色:自己身邊果然有內奸,和這頭蠢豬裏應外合。

五指攥攏,密信化作齑粉從指間灑落。

寧殷踢了踢腳下的屍首,從他脖子上扯下一塊鐵皮墜子,對着光瞧上片刻,方解下腰間那十來根同樣的鐵皮墜子,與剛得的那根合在一起。

而門檻上,躺着一個滿身鮮血的肥碩男人,手腳俱以一個奇怪的姿态扭曲着。

兩刻鐘前他還在嘲笑寧殷找死,兩刻鐘後,他便被擰斷手腳丢在血泊中,喊不出,動不得。

滿府的高手啊,全被這小子殺光了!

寧長瑞眼裏交織着恐懼和憤恨,就這樣看着黑衣少年提着那一把帶血的鐵皮墜子,步伐優雅地走到他面前,然後俯身。

“你派去殺我的十三個人,都在這了。”

眉梢的血漬給寧殷蒼白的臉添了幾分豔色,他修長的手指一松,任憑十三塊鐵皮墜子叮叮當當落在寧長瑞面前,笑得人畜無害:“你數數?”

寧長瑞肥碩的身形劇烈顫抖起來,嘴裏嗬嗬吐着血沫。

“你……是裝的?為什麽……”

寧殷漫不經心擦着手上的血,接上話茬:“為什麽我身手這麽好,先前還會被你折騰得那麽慘?”

似乎想起了一件愉悅的事,他笑了起來:“不隐藏實力,以身為餌,怎麽能将你們這些大魚一網打盡呢?釣魚嘛,沒點耐心怎麽成。”

寧長瑞瞪大眼,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看似羸弱的獵物,才是最毒辣的獵手。

“不、不是我……”寧長瑞費力吐出幾個破碎的字眼,着急解釋。

“我當然知道幕後主謀不是你。你這樣蠢笨如豬又好鬥的人,只配給別人當槍使。”

寧殷走到那把沾了血古琴面前,修長的手指拂過琴弦,随手撥了幾個音調:“不過那又何幹?我今晚只是,想殺你了而已。”

寧長瑞開始後悔了,哆嗦艱難道:“你既然知道,便、便饒了我,我可以……當你沒來過……”

“好啊,堂兄回答我個問題。”

寧殷有一搭沒一搭撥着琴弦,笑問,“那女人是誰?”

寧長瑞卻是一愣,血沫含糊道:“哪個……女人?”

一聲顫音,撥弦的手停了下來。

“黑市,她拿着只有我才知曉的藥方。巢穴,她出現得太過及時。”

他眼一挑,“可別說,那只是巧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寧殷從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

何況,所有人都希望他死,誰會無緣無故救他?

“我不知道你……你說的是誰……”

見寧殷冷眼掃過來,寧長瑞滿身肥肉顫抖,嗚咽道,“沒騙你!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難道,她的出現真是意外?

不可能,九幽香的秘方他從未告訴過別人。

他晃了一會兒神。

卻不防屍堆中原本“死去”的黝黑漢子突然睜眼,一躍而起,手中狼牙鐵錘朝寧殷狠狠擊去!

寧殷的身體先一步察覺殺意,下意識擡起短刃格擋。

铮地一聲,火光四濺。

寧殷聽到了自己的右手腕傳來骨骼的脆響,繼而胸口劇痛,短刃脫手。

他反應迅速,旋身卸力,同時左手匕首出鞘,橫過黝黑漢子的脖頸。

漢子僵住,喉嚨上一條細細的血線,瞪着眼撲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屍身下紫紅的稠血汩汩淌出,很快在地磚上暈出一大片暗色。

寧殷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腕沒有一點力氣,軟綿綿地垂着。

他饒有興致地研究了紅腫的手腕片刻,得出結論:“啧,脫臼了。”

繼而捏住手腕一擰,只聽“咔嚓”一聲細響,錯位的腕骨便被接回原處。

自始至終,寧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那只是一根沒有痛覺的木頭。

他彎腰用完好的左手拎起黝黑漢子的後領,兩百斤重的身體,他竟單手輕松拖曳,然後噗通一聲丢到到寧長瑞面前。

似乎還不滿意,他摸着下巴,又調整了一番姿勢,使得寧長瑞和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首面對面。

接着,寧殷拾起地上掉落的短刃,刀柄擱在寧長瑞扭曲折斷的手中,讓他握住。

寧長瑞渾濁的眼中充斥着驚懼和茫然。

但沒有茫然多久,很快他就知道了寧殷的意圖。

“西川郡王府打奴造反,試圖弑主叛逃,一場決鬥,打奴與西川郡王同歸于盡……”

寧殷慢悠悠端起案幾上的燭臺,蹲下身笑道:“這是我為堂兄選的結局,堂兄可還滿意?”

明麗的燭光鍍亮了他瘦削漂亮的臉頰,寧長瑞卻如見惡魔,拼命扭動着爛泥般肥碩的身形。

可他手腳斷了,再怎麽掙紮也挪動不了分毫。

他甚至,甩不掉手裏那把嫁禍的短刀。

寧殷欣賞着他絕望的神情,而後在寧長瑞恐慌的哀嚎聲中,慢慢地,松開了手中的燭臺。

哐當一聲,燭火順着帷幔飛速攀爬,瞬間吞噬了整個房梁。

滔天的火光中,熱浪蒸騰,寧殷的笑俊美而扭曲。

王府大廳燒了起來,寧長瑞凄厲地嗚咽起來。

可是有什麽用?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火舌舔舐他的衣服,灼燒他的皮肉,最後将他整個兒吞噬其中。

今日風大,等有人發現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燒成灰燼了。

寧殷走出院子,抻了個懶腰。擡頭一看,細碎的白飄飄洋洋落下。

下雪了。

“下雪好啊,能掩埋一切肮髒……”

話還未說完,寧殷忽的捂着唇,噴出一口血。

粘稠的猩紅從他蒼白的指縫淌下,淅淅瀝瀝滴在雪地上,是比身後滔天烈焰更紅的顏色。

方才偷襲那一下,他受了很重的內傷,撐到現在已是極致。

視線開始渙散,飛雪有了重影,可他只是頓了片刻,複又繼續前行,每走幾步,都有新鮮的血從口鼻中溢出。

他抄近道朝欲界仙都的方向行去。

欲界仙都不能呆下去了,為了保險起見,必須燒光、燒幹淨……

永寧街銅鑼急促,火光滔天。

官兵策馬疾馳而過,大聲吆喝着組織人力救火。

虞靈犀歸府的馬車被堵在了大道上,寸步難行。

“何處起如此大火?”虞煥臣跳下馬車問。

青霄從人群中急了出來,氣喘籲籲道:“少将軍,是西川王的別院走水了,火勢急猛,整條街都堵住了。”

今夜風大,火勢要是不控制住,恐怕得燒了整座永寧坊。

虞煥臣下意識往前一步,複又頓住,回頭看向馬車中的妹妹:“歲歲,你……”

虞靈犀見兄長欲言又止,便知他不會坐視不管。

于是撩開帷帽垂紗,無奈莞爾道:“兄長去幫忙救火吧,我有侍衛照顧,可以自己回去。”

虞煥臣這才安心上馬,喝道:“青霄,取我令牌調動巡城兵力,全力救火!”

說罷一揚馬鞭,朝着大火之處疾馳而去。

虞靈犀望着兄長于大雪中逆行而上的飒爽英姿,心中微動。

他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古道熱腸,意氣風發。

“小姐,永寧街方向走不得了,須得從升平街繞路回府。”侍衛牽着躁動的馬,于車外禀告。

升平街?

那不是毗鄰欲界仙都麽?

虞靈犀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張蒼白俊美的臉,放下車簾道:“那便走吧。”

升平街。

寧殷步履踉跄,終是撐不住傷勢,一頭栽倒在夾道的雪地裏。

或許是身體的溫度正在流失,他竟然感覺不到寒冷,只覺得惬意。

他仰躺着,看着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灑落,美麗,凄涼。

“籲——”

路過的一輛馬車發現了他,急促勒缰停下,駿馬發出不堪重負的嘶鳴聲。

有人提着燈踏雪而來,遲疑喝道:“前方何人擋路?”

那晃蕩的馬車燈籠上,“虞府”二字隐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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