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們口說真理

——The man who has made up his mind to win will never say “impossible”.

（決心贏得勝利的人從來不說“不可能”。）

“我們的目标在法國裏昂伊利斯山上的聖特蘭斯莊園。整座山都被下了反幻影移形咒。”黑色短發的青年指着地圖上打着星號的地方，“一共有兩條路可以上山。設計組認為我們可以兵分三路，一邊一支，最後一組待命，看進攻情況而定。”他伸出魔杖點了點，星號所在的地圖區域瞬間放大，投放出一個立體的影像，兩條道路被紅色的線條标的清楚：“靠近小鎮的這一條較為平緩，估計‘聖徒’的大部隊會在這裏，包括他們的先鋒——由亞倫西斯·卡蘭登親自率領的陰屍部隊。而另一條比較危險，半途經過一條窄道，臨近懸崖，易守難攻。但我們認為這條道路上山的可能性更大，也離聖特蘭斯莊園的中央塔更近。”

窗外的夕陽投進室內，依稀可以望見內裏的景致。寬大的圓桌周圍圍坐着近十個人，此時都專注地聽着黑發青年的分析。

“Timothy，情報組得到了可靠情報——‘聖徒’會重點攻擊那條險道。”圓桌另一邊的赤褐色發青年說道，他看起來風塵仆仆，神情有些憔悴。

“這樣——那我們就只剩下大道了。”Timothy皺緊了眉，并沒有懷疑。

“沒關系，我們明面上是只剩下大道了。”先前的青年微微一笑，“不過還有一條路。”他抽出魔杖在投影上滑動，留下一道藍色的痕跡，是從窄道的三分之一處分岔，隐入叢林的。

“Albus，這裏是哪裏？”Timothy好奇地問。

“在Tobby·Roberta先生的幫助下，我了解到伊利斯山是諾比拉獸的聚集地之一。”Albus向一邊的一名着深紫色禮服的紳士點頭，“而我正好掌握了一點它們的語言。最重要的是，諾比拉獸是黑暗的種族，鳳凰正好是他們的天敵之一。”

“原來是福克斯！”沉默了許久的Erensto·Rafle忍不住興奮起來。

“後勤組的，還沒到你們發言。”Timothy斜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讓他閉了嘴。

“我們這次走的重點道路，就是諾比拉獸族群的通行道。”Albus為Erensto不服氣而鼓起的臉感到好笑，“這一隊由我親自帶着福克斯領路。”

“附議。但我建議剩下的人分成兩隊，按原計劃行動，以免打草驚蛇。尤其是有陰屍部隊的大道，必須安排一部分人拖住。”

“我和Dumbledore先生已經研究出了克制陰屍的辦法，所以大道的這一隊由我領路。”Tobby·Roberta神情淡漠，長長的銀灰色發在腦後攏成一束，使他看起來高貴優雅。

“很好。那麽險道就由我、Erensto和Doge負責，畢竟我們配合已久。”Timothy同意，做下了最後的安排。

“Timothy，你們組每人帶上一個門鑰匙，終點我已經設置在大道上，如果落下懸崖或者遇到危險就先轉移去Roberta先生那組支援以防有變。”Albus揮了揮魔杖，桌上落下了幾大串鑰匙。

“輿論已經控制住了哦~只要得到閣樓上的徽章，就可以保證約定的執行。”唯一的女孩笑得燦爛天真，居然是Ariana。

“你和Aberhorth必須呆在總部。”Albus有些無奈地看着她，轉頭向他身邊的男子致謝，“Ariana多虧您照顧了。”

“沒關系呀，Dumbledore小姐非常聰明。”擺弄着胸前印着Merrythout家族的族徽的藍寶石領結，代表英國魔法部出席會議的Vincent·Merrythout笑眯眯地回答。如果這次的行動成功，他的聲望将得到很大的提升，至少會有七成的把握接替Corrine·Louies成為英國下一任的魔法部部長。

“那麽，Erensto你們呢？”

“完全沒有問題。”青年自信地比了個“OK”的手勢，“我和Doge已經将物資都準備好了，按預定計劃在明天上午會分發到各個成員手上。”

“那麽，暫時的計劃就是這樣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下午5點就是開戰時間，我們4點從大本營準時出發。”Albus最後拍板，結束了商議。

“啪啪啪。”Timothy輕輕敲了敲門，黑色的短發在他的面頰上投下一片陰影，“Albus，你現在睡了嗎？”

“進來吧，Timothy。”

青年推開門，看見Albus靠在窗邊，湛藍色的雙眼與神色一樣的清冷，看起來遙不可及。他微微有些愣神，再看去時對方已恢複了平時溫和的笑容。

“怎麽了？”Albus示意好友落座，耐心地問。一旁架子上的福克斯似有所感，從豔麗的羽毛中擡起頭瞥了一眼，清脆地哼鳴了一聲。

“……Albus，我還是覺得無法放心。”Timothy緊蹙着眉，“為什麽‘聖徒’會提出這個停戰協議？”

“到目前為止，我們保下的地區有荷蘭、比利時、丹麥和法國的一半；而‘聖徒’已經占領的部分包括波蘭、捷克、瑞士、奧地利及法國的另一半。明天的争奪将決定法國的最終歸屬權。你認為這對于他們來說不合算是麽？”Albus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起來。

“理由的話，我有三個。第一，長時間的征戰消耗的人力與物資太多，不利于長久發展；第二，‘聖徒’的根本目的是變革，現在他們占領的區域還不穩定，而我們的勢力會是反抗者的希望，所以他們需要時間來安頓統治區；第三，他們并不是想真的和我們兩敗俱傷。”

“不想？”

“你覺得很驚訝？”Albus沒有在意被打斷，“最關鍵的原因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但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征兆。”他望着疑惑的同伴，指點了出口，“你看，反抗方之所以可以持續這麽長時間，很大原因是我們英國方面的溝通。而英國與德國，其實相距不遠。”

“你的意思是……”

“對，別忘了Corrine·Louies可對我們這群人意見不小，所以只要他們将戰場延伸到英國，在國內的那種情勢下，我們只會自身難保。”Albus聳了聳肩，将視線重新投向了夜空。繁星閃爍，如同璀璨的星火，映在他湛藍色的眼中，就像另一個夜幕。

——他明白，雖然是考慮了各個方面，但這已經是Gellert的退讓了。所以無論如何，這一仗，他必須贏。

“Aberhorth哥哥，拿到了嗎？”另一頭的休息室裏，Ariana緊張中帶着一絲興奮，住着Aberhorth的手，急切地問道。

“拿到了。”Aberhorth對妹妹永遠是無條件的縱容。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少女笑得狡黠，“還有，一定要記得帶上包裹，Albus哥哥制作的隐身作用的飾品也要帶好，我們只有三個小時的隐身時間。”從知道了決戰的消息後，她就軟磨硬泡硬是跟來了法國。失去了魔法後的Ariana變得大膽許多，像現在更是仗着Albus為家人準備的防禦飾品和Aberhorth的袒護準備實地參與。

——當然，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對于Gloria·Taylor的預感。不知是不是因為相似的境遇，她總覺得自己必須到這個地方，必須面對那個所謂的同鄉。她甚至有種感覺，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而她不能缺席。

“不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Ariana，Albus或許有他自己的計劃。”在妹妹在場的時候，這個青年會冷靜許多，思考的時候有幾分他哥哥的影子。

“Aberhorth，難道在Albus哥哥沖鋒陷陣的時候，我們要在後方當縮頭烏龜嗎？”少女略帶不滿地撅起嘴，“而且我們都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好吧。”Aberhorth嘆了口氣，還是妥協了。當然，其實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到的是和一向出色的哥哥并肩作戰。他骨子裏畢竟是一個熱情勇敢的Gryffindor。

“主人，真的要把徽章放在塔尖嗎？那樣太便宜他們了。”Amanda撇了撇嘴，妩媚的容顏透着不滿，“我們完全可以将它藏起來。”

“對你的莊園沒有信心嗎，特蘭斯女士？”亞倫西斯·卡蘭登善意地調侃了一句。

“哼，你管好你的死人部隊就行了。”Amanda回了他一個妖冶挑逗的笑，“決定了，在我把Lavence搞定之後就對你下手。”

“Lavence？是你最新的目标？”

“啊，他可是個好男人。”Amanda舔了舔唇，“羞澀腼腆，一定沒有過女人。”

“注意發情的場合，小姐。”Gloria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我可不想明天在險道的時候還要花時間等你。”

“你不是一向喜歡孤軍作戰嗎？嗯？”Amanda笑得更燦爛了，“沒有我不是更好？”

“你們的合作成功率一向是最高的，當然要物盡其用。”卡蘭登笑眯眯地插話。

“是啊，其他人都那麽沒用嗎？”Gloria冷冷地回了一句。

“哎哎哎……算我錯了吧……”卡蘭登作了個投降的手勢，不由得苦笑，“Gloria你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不如說是尖酸刻薄……”Amanda慢悠悠地評點。

“呵，怎麽比得上你的笑裏藏刀。”Gloria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瞬間恢複了冷淡的表情。

“哎呦，自己不小心還要怪別人不幫一把？”Amanda意有所指，笑容藏着惡意與輕蔑，“怎麽了，驕傲的Taylor小姐？我就愛對你落·井·下·石！”

“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怒到極點，她的語氣反而平靜了下來。

“注意秩序。”一個冷冷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争執。

Amanda撇撇嘴，不甘心地扭過頭去。

Gloria的指甲掐入了掌心，望着留下的血印，擠出了一個清麗無雙的笑容。

“唉，果然還是要靠你，Patrick。”卡蘭登無奈似的擺了擺手，“她們一向不理我。”

被稱為Patrick的男子沒有多加理會，暗橙色的短發打理得利落分明，充分體現了主人嚴肅的性格。他是Gellert·Grindelwald最為狂熱的追随者之一。

“我相信——”沉寂了許久的Gellert忽然開口，他的臉上帶着似乎是天真而期待的微笑，視線望過了他們每一個人，他所獨有的鳳仙花火般灼灼燃燒的氣質自然而然地散發了出來，“你們會為我守到最後的，是嗎？”

“Yes,my lord.”他是他們所臣服與承認的唯一的主人。他的劍之所指，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