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王生秦的消失,只當他得罪了人不得不出去避風頭,無人知道他被謝惟割斷大動脈死在了倉庫裏。

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也了結了王生秦罪惡的一生。

而徐麗也在謝惟的安排下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裏,她進去的時候好好的,不到半個月就精神時常,說的話也不會有人再信。

至于王琴琴,我沒有去過問她的去處,謝惟向我承諾不會對她動手,我想她現在也許離開了這個地方,正在哪裏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

我每天晚上都夢見大片大片的血,從謝惟懷裏驚醒時渾身冷汗盯着天花板不能回神。

今夜亦是如此,謝惟按住我的手腳,附在我耳邊,“又做噩夢了?”

我一身的汗,喘息聲難以平息。

他開了床頭燈,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像鬼一樣,謝惟撫我的臉,俯身跟我接吻,軟舌長驅直入,我為了逃避再回憶起王生秦死前的場景,主動勾住謝惟的脖子與他厮混,舌尖與他的糾纏,親得啧啧作響。

謝惟粘膩地舔我的唇,水聲漫漫,他分開我的退,狠狠撞了進去,一下子被填滿,我皺了眉,卻猶如附生的藤壺一般纏上了謝惟的腰。

我終于知道謝惟犯病時為什麽總用性愛來發洩,這确實能讓人短暫地沉淪在肉欲裏而不去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

謝惟沉重的呼吸打在我的頸子上,濡濕了一團水汽,他含住我的耳垂舔舐,“人是我殺的,跟你沒關系。”

這句話他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睜開水霧彌漫的眼睛,撞進他黑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瞳孔裏,無聲流淚。

謝惟一點點舔去我的淚水,瘋狂與我交媾,我們兩個像是不知廉恥的獸一般在床上交纏,淫叫和喘息聲交疊在一起,如同淫窩。

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縫,賀一斐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光影處,他默然地看着我和謝惟做愛,與第一次見到的饒有興趣不同,他此時漂亮的臉蛋沉甸甸得沒有一絲色彩,琥珀色的眼睛黏在我和謝惟身上,我在謝惟的動作,在賀一斐的眼光下顫栗着達到高潮。

無骨一般癱在床上,賀一斐不知為何,像是氣急敗壞,猛然關了門,發出很震的聲響,謝惟也察覺他的到來,但依舊抱着我,如珠如寶般,他把腦袋埋進我汗津津的脖頸,疲倦而病态地一聲聲喊我名字,“宋槐,宋槐......”

然後在我仍未度過高潮餘韻時又一次進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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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與我糾糾纏纏,至死方休。

王生秦死後的第五天,賀家的人發現賀一斐沾手了這件事,緊急召他回家,他自幼被寵愛長大,但不代表能夠做殺人的勾當,何況還是為了我這麽一個玩物,他才二十歲,讓我想到與他相同年紀時的謝惟,也是事事受制,再是不願,也不得不聽從家族的安排。

臨離開前,他跑到學校找我,我正在上課,他不顧同學們異樣的眼光直接把我帶了出去,任憑老師在後面如何叫喚也不停下腳步。

他把我帶到一間空教室,二話不說就把我抵在門上,很粗重地吻我的後頸。

賀一斐甚至還重重地咬了下我的肩膀,像只瘋狗一樣,定留下了牙印。

“小槐知道我要走很高興吧,”賀一斐把我翻過身,看我疼得皺眉的臉,潋滟的五官微微扭曲,“我一走,你就能哥雙宿雙栖是不是?”

原來是為了謝惟。

我忍過肩膀上的痛,定定地看他,不說話。

他被我漠然的态度氣得狠狠吻我的唇,不一會兒我就嘗到了血腥味,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他發怒地攥住我的手,冷笑道,“是哥讓我加入的,我絕不會退出。”

這個神經病,也許是知道他要離開給我了勇氣,我忍無可忍,輕聲道,“你這麽喜歡謝惟,為什麽不幹脆告訴他,搞不好他根本就不在意,願意跟你試一試,小斐,你別再糟踐我了。”

他因我的話愣了一瞬,然後笑起來,他笑起來真漂亮啊,有着不沾染一點污濁的純粹,只有被保護得很好的人才會有這樣放肆的笑容。

“對,你說得對,”賀一斐輕輕摩挲我沁出血的唇,湊近我,惡劣道,“可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我閉了閉眼,不再跟他多費口舌。

賀一斐在空教室裏上了我,我因為害怕會有人突然進來,吓得根本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他卻非要我給反應,很粗暴地跟我性交,我趴在牆上,抵抗不得,愈感悲哀。

他和謝惟都一樣,從來沒把我當個人看待。

賀一斐到底還是讓家裏人帶走了,公寓一下子冷清下來,謝惟忙于公事,只有晚上才會陪我,而我度過了還算平靜的一段日子。

直到溫司的死訊像春風一樣散播開來。

可笑的是,他生前在A國治療無人問津,他一死,各大媒體卻争相報道,我連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這是一個深秋,冬日還沒有來,就已經冷得刺骨。

自從被謝惟控制住後,我沒有與外界任何的聯系手段,家裏沒有通訊工具,他也不會給我手機,但我還是在電視裏見到了溫司去世的消息。

就是這樣湊巧,那短短三分鐘的報道,當真讓我見到,我與溫司真有緣分。

屏幕裏,柏垣代替家族出來回應,他與溫司相似的臉說着公事公辦的話,我撲到電視機前,迷戀地看着他一舉一動,仿佛溫司仍在世間。

我不相信溫司會這樣死去,明明我們約好了會再相見。

謝惟回來時,我呆滞地縮在沙發上,他見到我,面色冷淡。

我擡眼看他,聲音似是割裂的布帛喑啞難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知道公寓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在屏幕的另一端監視着我。

他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又露出哪種很輕蔑的表情,“是又怎麽樣?”

我全然沒有了顧忌,像瘋子一樣沖上去撲打他,謝惟按住我的手腳,把我摔在沙發上,他冷厲的臉猙獰着,語氣張牙舞爪朝我襲來,“他死了,你很傷心吧,可惜了,他就是個病秧子,聽說這半年,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連吃飯都要鼻飼,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你閉嘴!”我凄厲地叫喊起來,不肯讓他玷污溫司。

謝惟咬着牙,他怒容滿面,抓着我的力度像是要把我捏碎,“你還在存着他來救你的春秋大夢,宋槐,你注定一輩子要待在我身邊做婊子。”

我大哭起來,明明不該在謝惟面前流露出脆弱,但一想到溫司已經不在人世,我就痛得像是被撕碎成了千萬片,我痛得蜷縮起來,渾身的肌肉都在痙攣。

忽而想起,溫司這一年二十九歲。

他到底沒能活到三十歲的春天。

## 33

溫司的死訊傳出來後,我徹底被謝惟禁足了。

而消失了快一個月的賀一斐也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他消瘦了很多,漂亮的臉蛋不如從前那般神采動人,無血色的蒼白,有一種弱柳扶風的羸弱感。

他一見到我,像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将我摟入懷中,我碰到他瘦得肋骨都突出了的腹部,他親昵地摩挲我的臉,像是在像我撒嬌,“好不容易才能見到小槐呢。”

我正因為溫司的死而萎靡不振,對外界所有的事物都提不起勁,溫司一死,我再也不想委曲求全,面對謝惟和賀一斐,也不會有好臉色,于是漠然地看着他,他自讨無趣,也不覺得尴尬,仍死死摟着我,仿佛只要放手,我就會永遠消失。

也許是怕我自殺,賀一斐連學校也不去了,二十四小時陪在我身邊。

但他不知道,人一心求死,是能有很多辦法的。

我開始絕食,這與之前的有意為之不同,我确實是太累了。

支撐我在謝惟和賀一斐身邊的力量驟然消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找到什麽樣的理由繼續過這種黑暗的日子。

謝惟開始對我發脾氣,但他軟硬兼施,哪怕搬出我外婆的骨灰,我也無動于衷。

我早就想跟外婆團聚了,等我死後,我再好好跟外婆道歉,她那麽疼愛我,不會怪罪我的。

我們三人像是被綁在一條繩索上,往不同的方向走,誰也不能把誰拉回軌道。

絕食的感覺很難受,第三天我的胃裏就火燒一般的疼,謝惟讓人給我打營養針,但只要他們一個不注意,我就會偷偷把針拔了,灌進去的湯水也都被我拿扣喉全部吐出。

死的過程很難受,但一旦我死了,就可以解脫。

我不僅可以再見外婆,還能再見溫司,這對我而言,簡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在這樣極端的拉扯裏,第四天,謝惟和賀一斐終于敗下陣。

謝惟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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