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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蘇遙頭發亂糟糟地從老變态懷裏掙紮出來，捏着喉嚨輕咳了一聲：“沈淩玹讓我十天後去錄音，我要好好保護我的嗓子。”

秦向源嚴肅起來，捏着小貓咪的小爪子親了一口：“不許偷偷跟江河出去吃川菜。”

蘇遙有些害羞地要把小爪子抽回來，別扭地嘟囔：“我沒有吃川菜！”

秦向源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個月還一個人偷偷吃了火鍋，九宮格是吧？”

蘇遙心虛地低下頭，再也不敢試圖從秦向源手裏抽回自己可憐的小爪子了。

秦向源捏捏小貓咪的小脖子：“疼？”

蘇遙晃着小腦袋：“沒有，沈淩玹讓助理給我倒了胖大海泡的水。”

秦向源把那團莫名直樂的小玩意兒放在大腿上，雙手摟着那雙小細腰：“回家多喝水，好好把這首歌錄完。”

蘇遙用力地點頭：“嗯！”

他亂糟糟的頭毛調皮地晃了晃，像小耳朵一樣。

秦向源壞心眼起來，又要去捏蘇遙的小耳朵。

蘇遙驚恐地坐直了身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嗎？”

秦向源打了個哈欠：“我剛落地，順便過來看看你。”

蘇遙眨巴着大眼睛，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老變态眼角疲憊的細紋。

這老混蛋，到底在這裏等他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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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遙從來沒有問過秦向源的工作安排，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過問那些事，只能單純地承受着老變态單方面的控制。

他甚至不敢去想，這個嚣張任性的老變态，是不是也曾為了他，付出過很多很多。

秦向源察覺到小貓咪若有所思的目光，擡手在那個精致的小下巴上撓了一下：“看什麽呢？”

蘇遙細白的手指輕輕戳戳秦向源的眼角，喃喃說：“你老了。”

秦向源：“……”

他很老嗎？

三十五歲很老嗎？

這在娛樂圈男明星裏明明就是黃金年齡！

黃金的！

上可扮糙演戲骨，下可裝嫩當流量。

他居然就被一個小屁孩兒嫌老了？

蘇遙使勁兒揉了揉秦向源眼角的細紋，小聲唠叨：“你要跟着我一起做眼保健操，這樣老的慢。”

秦向源抓住那兩個不安分的小爪子把小貓咪拎起來，讓那個小壞蛋和自己貼的更近：“嫌我老了？明明就是你太小。”

蘇遙小幅度撲棱着，無意識地撒嬌抱怨：“又不是我先招惹你的。”

秦向源長眉一挑：“你再說一遍？”

蘇遙心虛地撲進了老男人懷裏，撒嬌似的蹭來蹭去哼哼唧唧不說話。

一開始的時候，确實是他先招惹秦向源的。

一米九二有權有勢的英俊老男人實在該死的迷人，反正撩一撩又不要錢，那……那就順手撩了嘛！

可他沒想到，這一撩不但被老男人無情地拎上了床，還稀裏糊塗把自己一輩子都賣出去了。

秦向源吸着小貓咪身上舒服的奶香，滿足地長嘆一聲，對前排的周禮說：“開車，回家。”

蘇遙這才想起來前排還有人，羞得小臉通紅，恨不得鑽到車座底下去。

這老變态……老流氓……調情的時候怎麽一點都不避人呢，羞死了啊！！！！！！

秦向源愛死小貓咪羞巴巴要生氣的小模樣了，摟在懷裏又親了兩口，愛不釋手地緊緊抱着。

蘇遙白天去學校上課，晚自習結束之後再去聲樂室練歌。

秦向源終結了唐成飛手裏的其他工作，讓他專心照顧蘇遙。

唐成飛本來就是個唠唠叨叨的老媽子性格，如今更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恨不得把蘇遙裝進水晶棺材裏，等王子過來接人再放出來。

蘇遙被他煩得頭大如鬥，捂着耳朵哀叫：“唐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能吃辣不能吃鹹少油少糖多喝熱水，你能不能歇歇你的舌頭啊，我感覺它都累了。”

唐成飛深吸一口氣，警惕地看着蘇遙：“秦總把我拎到辦公室聊了一個小時，你的嗓子要是在錄音前再出什麽差錯，秦總能把我活吞了。”

蘇遙嘟囔：“他才不吞你，你皮糙肉厚的。”

唐成飛：“……”

這小屁孩兒，怎麽就那麽欠收拾呢？

可小屁孩兒不是他手底下的普通小屁孩兒了，不能上手扇後腦殼。那是秦總的小心肝，被秦總捧在手心裏當寶貝寵着的。

唐成飛在公司多年，但一直是邊緣型人物，負責帶帶那些沒什麽熱度的新人，從來沒試過老板的小心肝該怎麽帶。

看着那個嘟嘟囔囔嬌滴滴的小東西，唐成飛愁得快要薅禿頭。

沈淩玹的住處，來了客人。

林天晴剛從一場晚宴上回來，還穿着明豔的晚禮服，精致的妝容下掩着些微醺的醉意。她握着高腳杯，靠在沈淩玹的鋼琴上：“沈哥，盧越已經上鈎了。”

沈淩玹說：“讓他住手。”

林天晴驚愕地睜開了微醺的眼睛：“沈哥？”

沈淩玹說：“我聽了蘇遙的聲音，他……很有意思，我想讓他好好錄完這首歌。”

林天晴急了：“可是……”

沈淩玹打斷了她：“要毀掉那樣一個小傻子，機會有很多。但是《煙》這首歌，需要他的聲音。天晴，我是一個音樂人，無論什麽情況下，我的音樂才是第一位的，你明白嗎？”

林天晴眼中升起憤怒不甘的霧氣：“你就這麽放過他了？沈哥，你知道這首歌會讓蘇遙在娛樂圈的地位上升到什麽程度！他會一躍而上，他甚至會超過你！秦向源不是□□熏心的傻子，他不會費那麽大力氣捧一個沒有天賦的小情人！”

沈淩玹靜靜地看着她：“天晴，你喝醉了，我叫司機送你回去休息。”

林天晴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捧着酒杯順着鋼琴緩緩滑下去，坐在地上低低抽噎：“沈哥，我都是為了你……”

沈淩玹深吸一口氣，俯身把林天晴扶起來：“回去吧，你這段時間拍戲太累了。”

林天晴走的不甘，她好像比沈淩玹更加憎恨蘇遙，恨不得下一秒就親手把蘇遙推進地獄。

可沈淩玹仍是淡淡的，總是那副溫柔冷漠的模樣。

他并不擔心蘇遙會對他造成什麽壓力，更不相信那個心機全無的小花瓶能超過他的地位。

之前默許林天晴對蘇遙下手，不過是不想讓一個毫無音樂基礎的小網紅玷污他的歌。可如今，他卻喜歡上了蘇遙的聲音。

蘇遙的聲音有着少年人獨有的空靈清遠，嗓音中飽含着令人心酸痛楚的悲傷。

他的《煙》需要這個聲音，這樣的聲音才能升華他的創作，讓他覺得滿足和快樂。

沈淩玹喝着溫熱的甘草茶，單手在鋼琴上輕輕彈奏着《煙》的旋律。

或許這首歌，是他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節點，在無功無過這麽多年之後，他終于又寫出了一首能驚豔樂壇的新歌。

相比之下，那點争風吃醋的小心思，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秦向源對蘇遙的寵愛，兇殘得毫不遮掩。

蘇遙去錄音棚試音結束的第二天，蘇遙和沈淩玹的合體宣傳海報就上了市區大廈的牆體廣告。

素材是用的之前在劇組拍攝的宣傳海報之一，貓兒一樣美豔漂亮的蘇遙穿着劇裏的月白長衣，衣擺鋪開坐在滿地落花裏，仰頭調皮地笑着，和溫柔的沈淩玹對視。

古體藝術字的“煙”落在右上角空白的地方，煙霧缭繞着兩個眉目如畫風情各異的美人。

蘇遙和沈淩玹合唱新曲的消息立刻壓過了之前所有的□□，原來消失了幾個月的網紅蘇遙沒有退圈，也沒有因為得罪人被封殺，而是和樂壇天王沈淩玹合唱新曲了。

靠網劇和粉絲掐架走紅的流量網紅，一躍成了和天王合唱的樂壇新星。

蘇遙終于走出了網紅的圈，開始面向了更大範圍的觀衆們。

雖然仍然有很大一部分沈淩玹的大齡粉絲對于小屁孩兒高攀表現出了憤怒，但仍然無法否認，蘇遙這波熱度蹭到點上了。

小網紅的讨論度一夜之間暴增，在成品沒有出來之前，一切質疑和咒罵的□□都是在給蘇遙炒熱度。

秦向源徹底斷絕了蘇遙上網的所有途徑，防止這小屁孩兒看到什麽負面言論再增加心理壓力。

蘇遙撲棱着對老變态沒收手機的無恥行徑抗議了五分鐘，就被老變态的鐵血手腕無情鎮壓了。

被狠狠鎮壓過的蘇遙淚汪汪地趴在大床上，沙啞着嗓子委屈巴巴：“你把我的嗓子弄壞了。”

秦向源吓得拉鏈都沒來得及拉上，摸着手機給周禮打電話：“約一下蘇遙的醫生，他嗓子出問題了。”

蘇遙羞得撲過去抱住秦向源的胳膊，紅着小臉嚷嚷：“不……不用了！沒壞！”

秦向源：“……”

電話那頭的周禮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秦總，我先咨詢一下醫生，蘇遙這幾天是不是練歌過度了？”

秦向源壞心眼地挑眉看着蘇遙。

蘇遙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

秦向源指了指自己的臉，用眼神暗示羞得快要昏過去的小貓咪該幹點什麽。

蘇遙紅着臉飛快地在金主的老臉上親了一口。

秦向源漫不經心地說：“對，他這幾天練歌太狠，嗓子有點沙。”

周禮忍着笑說：“我知道了，秦總，這就給醫生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