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遮掩不住

年級前一百, 文理加三門主科總分過800，班級名次扶搖直上，再也不是吊車尾。

封舒文拿到這個期中考成績, 比自己考了前一百都高興, 欣慰得恨不得當場獎勵他哥十萬塊, 要什麽買什麽, 提什麽給什麽。

！

原來這就是做家長的心情。

那種看到自家孩子的欣慰、開心、滿足。

封舒文終于理解為什麽家長們總是致力于在孩子耳邊叨叨叨了。

真的是為了他們好, 也真的會因為看到他們變好而覺得高興。

封舒文備受鼓舞, 主動拿封銳帶回家的期中空白卷往書房走：“我也做做看。”

看這段時間的自習有多大效果。

做卷子的時候，封舒文問起霍淩然：“他去競賽，這次又沒考吧。”

封銳在旁邊看書：“嗯。”

封舒文啧啧道：“牛逼。”

封銳看了看封舒文，好笑：“不跟他不共戴天了？”

封舒文轉着筆, 沒心沒肺：“好歹吃了他兩頓早飯。”

算啦，他不讨厭我, 我幹嘛讨厭他。

周一, 早操時間, 國旗下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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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對這次的期中考做總結, 順便展望下本學期剩餘的課業生涯。

領導講話的時候, 封銳他們末尾的幾個男生在嘀咕, 說霍淩然不在, 這次上臺講話的學生代表肯定是別的班的了, 那語氣, 飽含了遺憾。

封銳不懂，這有什麽可遺憾的。

他低聲問：“霍淩然要是在？”

一個男生：“那就爽了。”

爽？

封銳不解。

很快，校領導講話完畢，宣布學生代表上臺。

滿操場學生靜站等候着，等着等着, 霍淩然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臺上。

他穿着育仁的西裝款校服，身量高、儀态正，很是惹眼。

又因為誰都以為他還在競賽，誰都沒想到會是他，引得臺下小片驚呼，尤其是高二三。

“霍淩然！霍淩然！”

“他怎麽回來了？他不是在競賽嗎？”

霍淩然沉穩的聲音通過音響電流傳到操場的每一個角落，沒上來就做發言，反而先解答了衆人的疑惑。

“實力太強，提前比完回來了。”

卧槽！果然還是他們知道的霍淩然！

臺下立刻有口哨、呼喝。

封銳少見多怪，知道國旗下講話這一環會有學生搗蛋，但沒見過這樣搗蛋的。

遠遠地眺望過去，男生已經站在話筒前脫稿做起了這次的期中彙總發言。

內容常規，用詞官方，算是很正常的國旗下發言。

只男生站在臺上的樣子，光彩熠熠得令人無法挪眼，優秀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封銳看着，唇角不自覺間地吊起，只等發言結束，擡手鼓掌。

可就在發言稿結束、鼓掌前夕，說最後的發言人班級、姓名的時候，霍淩然給他所在的班級前加上了一連的定語——

“在這次期中考中均分最高，高分段人數超過20人，年級前十占五席的高二三班霍淩然。”

其他班：“…………”

高二三：“！”

“好！好！”高二三的男生們帶頭開始熱烈鼓掌，要的就是這牌面，争的就是這口氣。

封銳愣了好一下，沒想到最後還有這茬，哭笑不得地擡手跟着鼓掌，這下終于知道為什麽班裏人都希望今天上臺發言的是霍淩然了。

确實爽。

封銳甚至有理由懷疑，霍淩然別不是就為了今天，特意早回來的。

回教室，封銳因為同桌的霍淩然，也跟着被圍在了包圍圈內。

一群學生興趣盎然地問有關競賽的話題，順便為霍淩然又斬獲了一個第一感慨驚嘆。

封銳人在包圍圈裏，全程沒插話，撐着腦袋側着頭，安靜地看着聽着。

這個時候霍淩然在他眼裏，已經不是只有房東哥哥對租戶弟弟的濾鏡這麽簡單了，簡直就是深度美顏加高級柔光。

帥！

帥慘了！

上課前，人終于散了，封銳才有機會送上自己簡簡單單的一句：“恭喜。”

霍淩然轉過視線，看着他，神情極好的樣子，也道：“考得不錯，進前一百了。”

封銳笑：“沒辦法跟你比。”

霍淩然是今早的飛機剛回的，一回來就在學校一口氣做完了九門科目的所有備用卷，當場考完當場出成績，總分比這次的年級第一還高十一分。

而衆所周知，備用卷做備用，向來是比正式卷要難的。

這樣的智商和解題水平，說他是學霸都是在貶低他。

封銳：“中午請你吃飯，慶祝一下。”

霍淩然從包裏拿出個紙袋，放到封銳面前的桌上。

封銳拿起來看了看：“什麽？”

霍淩然：“特産。”

封銳往袋子裏一看，還真是，幾盒糕幾個罐子。

封銳不禁好笑，去競賽的人，注意力得集中，壓力也不小，竟然有時間抽空買特産帶回來？

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去出差了。

買都買了，又是心意，封銳大大方方收下：“謝謝。”

正要把東西放進桌肚裏，封銳心底轉念間産生了一股微妙的感受，轉過頭對上霍淩然的目光，那專注的、眼底只有一人的回視清晰地映在他眼中。

封銳倏地一頓，然後，他看到霍淩然抿着笑收回了目光。

——

收租管房子間隙，胖子開車，封舒文坐在副駕拿手機繼續看那部無腦戀愛劇。

看着看着，封舒文自言自語道：“嗯，窗戶紙要被發現了。”

胖子開着車，瞥過一眼：“我就聽說過窗戶紙被捅破，還是第一次聽說窗戶紙被人發現。”

封舒文閱覽言情劇無數，經驗豐富：“你說的捅破，那是男女主相互知曉對方心意的同時當面說破，說破了才能捅紙，捅之前你得有這層紙。”

封舒文：“這層紙是什麽？”

胖子鄭重的：“愛情！”

屁！

封舒文：“是朦胧！”

是喜歡一個人的愛意在克制下怎麽也遮掩不住的若有似無。

——

午飯時間，封銳和霍淩然在校外找了間餐廳。

封銳請客，讓霍淩然點菜，他自己坐着，倒了兩杯水。

倒水期間，封銳的目光往霍淩然那邊擡了幾次。

倒完水，封銳把其中一杯推到霍淩然手邊，語氣尋常地說道：“之前送了你兩雙鞋，你想這次回點禮，特意帶了特産？”

“沒有。”霍淩然看着菜單，直接否認了，“想起來就買了。”

那早飯也是想起來就帶了？

同桌也是想起來就做了？

幫輔導功課也是想起來就輔導了？

封銳看着霍淩然。

他沒再多問，聊起別的：“這次競賽怎麽提前回來了？”

霍淩然擡頭，和封銳對了一眼：“想早點回來就提前一天回來了。”錯開的眸光，亮得過份。

封銳：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