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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黎白了左航一眼,撇了撇嘴道:“你有沒有點眼力價?!”

左航一臉的愣怔的看着簡黎,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扭頭就要回病房,被簡黎一把又拽了回來:“你幹嘛去?!”

“我說簡黎!你是不是有病啊!那男的你認識麽?!就這麽放心把小?一個人留那?!”左航這下是認真的生氣了,簡黎也不敢再繼續嘻嘻哈哈。

“放心,我也是小?的親閨蜜,那哥們兒的情況我已經翻了個底兒掉,跟兒正苗紅的有為青年,你沒看見咱家小?在人家面前那嬌羞小媳婦的樣,你在這種時候進去照亮,當心日後遭到激烈的打擊報複!”

簡黎一邊苦口婆心的教育左航,一邊不着痕跡的就把左航塞進了他車子的駕駛座。

而此刻,病房裏的氣氛簡直尴尬到要爆炸。

就在簡黎他們剛剛離開的時候,護士過來沖着柳呈筝說了一句:“您好,尿量報給我一下。”

柳呈筝不緊不慢的報了一個數據,護士又繼續說道:“好的,等下我們交班了,您繼續記錄,接班護士會過來問的。”

“好!”

聽到柳呈筝和護士的對話,井?瞬間石化在床上,如果能動,她一定已經狂奔出病房,從此至死也不再見柳呈筝。

這次的手術做的是全身麻醉,所以會插導尿管,術後為了防止尿潴留,護士會要求家屬每隔一段時間就觀察一次尿量,并且清空尿袋……

之前外婆做過子宮肌瘤手術,這些護理流程井?都是親自體驗過的。

難怪每隔一段時間,柳呈筝都會繞到病床拉着隔簾的那一邊,然後就出去一趟,由于有隔簾擋着,所以當時她并不清楚他在做什麽,現在聽了護士的話,她才恍然大悟。

更加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其中好幾次的記錄過程,簡黎和左航也是在場的。

井?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護士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柳呈筝若無其事的回到椅子上坐下,井?看都不敢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腦子裏是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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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呈筝不着痕跡的偷偷瞄了井?一眼,看到她紅得像是要滴出血的耳垂,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起來,井?只覺得空氣都快要凝固了,好在沒多久,隔壁病床的病人睡醒了,十八九歲的姑娘,昨天手術完,今天刀口開始疼,睡着的時候還好,醒了就不停的哼哼。

她和井?做的是同樣的手術,看她疼成那個樣子,井?也開始有點緊張了,自己現在不疼,可能是麻藥沒有全退,估計明天也要變成她那個樣子。

柳呈筝見井?時不時的會瞟一眼隔壁床的姑娘,心下了然:“這個也是有個人差異的,每個人對疼痛的敏感程度不一樣,你不用擔心。”

井?看了他一眼說:“我之前見過我同學做闌尾手術的刀疤,大概四五公分的樣子,割那麽大個口子,不疼估計是不可能吧?”

井?的語氣有點虛,顯然是有點害怕了。

柳呈筝笑了:“你說的那種是以前的傳統手術,現在不用那麽大的口子,就在肚子上打幾個洞,也就一公分左右,屬于微創,你別自己吓自己。”

井?眨了眨眼睛,有點懵,她看了看自己肚子的方向,可惜沒有墊枕頭,也不能起來,什麽也看不到。

柳呈筝湊了過來,伸手拉起她的手,然後往她小腹上一放:“你可以自己輕輕的摸一摸,你看,是不是就三個小小的紗布包紮的?”

井?隔着病號服小心翼翼的在小腹上摸了一下,果然,在肚臍以及肚臍的旁邊,一共摸到三個小小的突起。

“而且你看到這個小瓶子了麽?這個是止痛的藥水,混合進你的點滴裏,會有鎮痛的效果,小女孩還那麽痛可能是她對這個藥物不敏感,這個屬于個例。”

說完柳呈筝用力掐了井?的手指一下,井?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你看,你的知覺其實基本已經恢複了,但是你并沒有感覺到刀口很痛,也就是說,這個止痛藥對你有效果。”

井?讪讪的應了一聲:“哦!”

緊張和尴尬的情緒都過去了,頭腦冷靜下來之後,井?在心裏發出一聲哀鳴,先是讓一個不怎麽熟悉的男人給自己接尿,然後又在他面前流露出怕疼怕死的慫包本質,她井?這一輩子的人都在今天一天裏丢完了。

筝攝影,顏悅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呈筝呢?”

在電腦前修圖的六子嘴裏正叼着一根煙,頭也沒擡含糊的說了句:“沒來啊!一早就沒見到他。”

顏悅将一個文件袋丢在辦工桌上,轉身進了柳呈筝的辦公室,走到辦公桌後面的隔斷後面,那後面還有一扇門,是個休息室,平時柳呈筝要是加班遲了,就會住在這裏。

她伸手去推門,沒能推開,拿出手機再次給柳呈筝發了一條微信:“你在哪?彙景那邊的客戶說你上午放了他們鴿子,什麽情況?”

發完信息,顏悅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默默的出神。

雖然平時業務上都是她經手,但是在一些重要客戶到了談方案的階段時都是柳呈筝出面,對待這份工作,他雖然并不像當初對待考古那樣充滿熱情,可也算得上是認真。

這麽多年,在工作上,他們一直配合默契,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過,今天這個突發的狀況,讓顏悅的心裏有了不安的感覺。

過了很久,顏悅的手機才傳來了微信的提示音,柳呈筝只回了一句:“有點事,走不開!”

顏悅對着手機苦笑一聲,點開了鍵盤,頓了一下,卻又關上了。

是什麽事能讓他放下這麽重要的事,而且事後一整天,一句解釋都沒有。

如果不是她去彙景那邊跟進進度,被彙景的人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顏悅和柳呈筝認識了這麽多年,她太了解他,他從來不是一個做事情不顧頭尾的人,今天的反常,會是因為什麽,她想問,但是卻不敢問,她怕問出來的答案自己沒辦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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