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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醫生剛查完房,左航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來了,井?才洗漱好,正在吃柳呈筝買回來的粥。
左航進門放下東西就把井?面前的稀飯推到一邊,從自己帶來的保溫瓶裏倒出一碗小米湯遞到井?面前:“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吃不了別的,喝稀飯是對的,但是還是小米的比較有營養。”
井?有些尴尬的瞄了柳呈筝一眼,柳呈筝正在看護士拿過來的藥單,似乎并沒有留意到左航的動作,井?沖左航擠擠眉小聲說:“小米稀飯放着中午吃,早上就吃這個挺好的。”
左航朝柳呈筝的方向斜了一眼,刻意道:“一天之計在于晨,早飯的營養必須跟上,聽我的,你吃小米湯,這碗稀飯你要是怕浪費,我吃!”說完,他就真的把稀飯移到他自己面前,井?剛要再說什麽,恰好這個時候,柳呈筝擡起頭看了過來,
“柳先生,對不起……”井?想解釋點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柳呈筝微微一笑道:“沒關系,小米湯确實更補元氣,你不需要為這種事道歉。”說完,他的目光掃過左航,左航剛好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竟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同時又移開。
吃過早飯,護士過來給井?拔了導尿管,并叮囑她可以下地活動活動,幫助腸道蠕動才能盡早排氣。
想到要排氣,井?有些生無可戀的看了看面前的兩位男士,她就是真的腸梗阻了,也沒辦法坦然的當着兩位男士的面放屁,這簡直不能想象。
柳呈筝似乎讀懂了井?的表情,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對井?說:“等下我打電話讓簡黎過來陪你,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井?感激得差點熱淚盈眶,趕緊點頭,柳呈筝剛出門,井?就将視線定在了左航身上,左航見柳呈筝走了,正在暗自高興,被井?這麽一盯,一時還反映不過來:“怎……怎麽啦?”
“你不走麽?”井?定定的看着他。
左航愣了一陣,終于明白井?是什麽意思,笑着說:“嗨!這有什麽的呀,我跟他可不一樣,我連你穿開裆褲的樣子都見過……”不等他說完,一個枕頭就準确的砸在他的身上,緊接着就是井?冷森森的聲音:“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你可別亂動,當心扯到刀口!”左航緊張的看着井?,不情願的拿起自己的外套,也走出了病房。
剛走到電梯房,就看見在等電梯的柳呈筝,柳呈筝見他過來,低頭笑了出來:“怎麽?左先生也被趕出來了?!”
左航本來就不情願,被他在這麽一問更惱火:“怎麽哪都有你,你小子哪蹦出來的?”
柳呈筝瞥了他一眼,笑了一聲,沒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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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見柳呈筝一副‘懶得和你計較’的态度,氣更加不打一處來,擡手指着柳呈筝的鼻子怒道:“我不管你是哪方的小鬼兒,我告訴你,你少在小?面前無事獻殷勤,少打我們家小?的主意,不然我饒不了你!”
柳呈筝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對左航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們家小?……”說完他又笑了,然而這次的笑多少帶着些自嘲的感覺。
“如果不是那時候……她該是我們家小?才對……”當柳呈筝近乎嘆息的一句話傳入左航的耳朵時,電梯剛好到了,左航有些難以置信,卻又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追問道:“你說什麽?”
可是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電梯裏的人們魚貫而出,将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沖到了兩邊,柳呈筝沒有看到左航的問話,自然也不會給他答案。
等到電梯清空,他們走進去,左航再次問道:“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她該是你們家的小??”
柳呈筝将視線移開,淡淡的說:“我想你可能聽錯了。”
左航狐疑的看着柳呈筝,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樣的人對于井?來說,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很快,電梯到了地下一層,在電梯門打開的同時,左航對柳呈筝說:“我不管你接近小?的目的是什麽,我希望你都就此給我打住,小?和你,不是一類人,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說完,左航先一步走出電梯,柳呈筝看着左航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迷茫的情緒,不是一類人,是啊,自己和她終究不是一類人,她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天使,而他柳呈筝,終究是禁锢在地獄裏的囚徒。
簡黎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井?正扶着點滴架子在過道裏來回溜達。
“哎呦!姑奶奶啊!你怎麽下地了?不怕扯到刀口啊?!”說着簡黎就上前去攙扶井?,井?弓着腰,繼續緩緩的往前挪步:“沒事,是醫生讓下床走的,說這樣可以促進腸道蠕動,利于盡早排氣。”
“哦~~難怪!”簡黎揶揄的笑了笑,轉而又郁悶的說:“我跟你說,你以後千萬別再讓柳呈筝給我打電話了,和他這種只說不聽的人通電話,我就只能像服從命令的士兵一樣,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井?白了她一眼:“不這樣,你今天能乖乖的來?你忘了你昨天是怎麽丢下我不仗義的跑了?!”
簡黎呸了一聲:“我呸!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要不是為了給你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我至于那樣麽?虧得我昨天為了幫你,還被左航那小子一通埋怨,我……我這是造了什麽孽了?!認識你們這幫不開竅的貨……”
井?就說了一句,卻被簡黎絮叨了半個小時都不止。
由于前一陣子一直加班,柳呈筝的換洗衣服都在工作室,所以從醫院出來,他直接回了筝攝影。
本該正常營業的時間,工作室裏面的氣氛卻有些怪異,柳呈筝推門進去,幾個趴在電腦前各自忙碌的員工神色緊張的朝他看了一眼,又迅速回避,剛從影棚出來的六子一見他,就不停的沖他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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