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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疼得大腦都空了,只是下意識的按照柳呈筝說的去做,下一刻,她就被抱起來放在了冰車上,然後聽到柳呈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跟上來取冰車,你帶着熬登跟上來!”話是說給馬婷婷和哈日伊罕的,話音才落下,他就推着載着井?的冰車在冰面上狂奔起來。

馬婷婷抱着還在哭的熬登對哈日伊罕說:“我們先帶着他們去醫院,你去把冰車還了!然後在這裏等”

哈日伊罕撿起柳呈筝扔在地上的衣服遞給馬婷婷,然後将兩輛冰車鏈在一起也朝着岸邊緩緩滑了過去。

柳呈筝把井?推到岸邊的時候,梁景的車已經停在那裏,将井?抱上車安頓好,馬婷婷也小跑着到了。

幸好不是在鬧市區,一路上都沒什麽車,他們很快就到了附近的衛生院,柳呈筝抱着井?,馬婷婷則抱着熬登,一個腳上還在仄仄的流血,一個額頭上一片青紫哭得聲音都啞了。

雖然看着兇險,但是都還算幸運,熬登的頭只是皮肉傷,哭的兇主要是吓到了,而井?的傷确實是傷到了血管,不過好在并不是大血管,進行了止血包紮,又打了破傷風,除了走路暫時有些不方便,其他的沒什麽大礙。

幾個人從診療室裏出來,熬登還紅着眼睛不停地抽噠,兩只眼見水汪汪的看着被柳呈筝打橫抱在懷裏的井?:“阿?,你還疼麽?”

井?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只要不用力,就不會像之前那麽疼了,她偏頭看着熬登:“不疼了,你呢?腦瓜還疼麽?”

熬登像是忘了自己還疼不疼,井?這麽一問,他像是又想起來似的伸手去摸頭上的傷,指尖才碰上,就“嘶!”的叫了一聲,然後還不忘回答井?的問題:“還疼!”說完,眼裏又開始聚集起水汽,眼看着又要哭起來。

“小老爺們!哪那麽嬌氣,還哭?!”馬婷婷一只手抱着熬登,另一只手在他的小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嫌棄的看了看手上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的産物:“咦……你看看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羞死個人了!”

熬登還真是吃她這一套,被她這麽一說,本來就要流出來的眼淚抽抽了兩下又憋回去了。

井?朝着馬婷婷豎了豎大拇指,馬婷婷挑了挑眉,甚是得意。

說着話就已經到了停車場,梁景開着車繞回滑冰的地方接上了等在那裏的哈日伊罕,幾個人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回去的一路上大家都沒怎麽說話,柳呈筝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井?坐在他身旁都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好。

“你要不還是把秋衣和毛衣先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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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衛生院之前,在車上,井?的腳彎不過來,他一直幫井?按着傷口,所以在下車的時候只匆忙的套上了羽絨服,現在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井?擔心他這麽穿會受涼。

柳呈筝的目光不知道在看什麽,井?的話他恍若未聞,井?只好傾身将他的衣服拿起來遞到他的手裏,他這才扭頭看了井?一眼,只是這一眼,井?的心猛地揪緊。

她看見他狹長的眼睛裏此刻有一層淡淡的水汽,他在難過?她甚至覺得如果沒有這麽多人在,那一層隐忍的水汽就會結成水珠滑落下來?

她就這麽怔怔的看着他将羽絨服脫掉,穿好秋衣毛衣又重新穿好羽絨服,然後又繼續保持之前的姿勢沉浸在他自己那個安靜沉寂的世界裏。

到了家,張姨和巴特爾大叔也被吓了一跳,囑咐井?這幾天都不能下地走路,讓哈日伊罕好好照顧她。

柳呈筝把井?放在床上安頓好之後就回了他和熬登住的那間屋子,再也沒出來,張姨他們顧着詢問井?的傷勢,也沒注意到他。

井?靠着床頭,耳朵聽着張姨的話,腦海裏卻全都是在車上時,柳呈筝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折騰這麽一場,你們估計中飯也沒吃成,等着,我給你們弄點吃的!”聊了一陣,張姨想到他們沒吃中飯,轉身出去給他們準備吃的。

房間裏只剩下馬婷婷和哈日伊罕,哈日伊罕有些內疚的看着井?:“對不起,都是為了熬登!”

井?無奈的嘆了口氣:“瞎說什麽呢!這只是個意外!”

“話說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界了!你當時估計只顧着疼,都沒看見你那位有多帥!”馬婷婷往井?跟前湊了湊,滿臉都是羨慕贊嘆的神色。

“大冷的天,那衣服脫得是毫不猶豫,最帥的是推着你在冰面上跑的樣子,雖然說還狠狠的摔了兩跤,可我就是覺得他摔跤都摔的那麽帥!”

井?擡起一直手捂住了額頭,幸好這裏只有他們三個,馬婷婷這樣信口瞎說,也不至于太難為情。

“怎麽樣,說說吧!有沒有一種沖着一路上的公主抱再疼一次也值得的感覺?!”

“值得你個大頭鬼!要發花癡,出門左轉,你家梁景先生恭候你!”井?被她越說越不靠譜的話激得實在坐不住了。

“讓我們家梁景先生多等一會吧!你還沒給我交代你們是怎麽勾搭成奸的呢?!”馬婷婷嬉皮笑臉的爬上床和井?并排靠着床頭躺下,一副聽不到故事就住下了的架勢。

井?有些頭大的看了看哈日伊罕,可是哈日伊罕顯然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有什麽好交代的?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馬婷婷顯然并不相信井?的話:“你的意思是你們沒那個意思?怎麽可能?!當我傻還是當我瞎啊?!”

“你不傻,你也不瞎,但是沒有就是沒有。”

“不可能,要是他對你沒那意思,你受傷能給他急成那樣?!你要是對他沒那意思,在車上,你能一路盯着人家發傻?!”

馬婷婷這樣說,井?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她看到的都是事實,而這種事實,似乎就是對某些情愫是否存在的一個有力的佐證,她也無可辯駁。

“看吧!看吧!被我說中了吧!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們肯定還隔着那層紙,放心,我最喜歡戳洞洞,你們那層窗戶紙,就包在姐姐我身上啦!”馬婷婷自信滿滿的拍着小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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