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
不等柳呈筝說話,井?再次開口:“如果沒有在這裏遇到你,等我回到Y市,我們自然而然的不再聯系,時間久了,我想我會把對你的感覺漸漸的淡掉。”
“可是偏偏在這裏又遇見,就連張姨和哈日伊罕都能看出來我的心究竟是怎麽想的,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即便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看錯了我,即便……”即便你知道所有的事之後會恨我,這句話到了井?的嘴邊還是被她用理智狠狠的堵在心裏,沒有說出口。
“柳呈筝,我承認我喜歡你,你呢?還是要選擇退回原地麽?”
火堆上的柴已經燒完,只剩下一些散着紅光的灰燼在明明滅滅間掙紮。
就着這一點點餘光,柳呈筝凝視着井?,異常的專注,眸子裏複雜的情緒暴露了他此刻糾結掙紮的心緒。
“你聽不見,我可以做你背後的那雙眼睛,我再也不會背對着你說話……我……”
“你可想好了?”柳呈筝雙手握着井?的肩頭,目光裏竟有着破釜沉舟的沉重。
井?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堅定的回望着他,認真的點頭:“是,我想好了!我……”
井?還想繼續說些什麽,證明自己的決心,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吻打斷,柳呈筝一只手放在井?的腦後,另一只手輕撫着她柔和的臉頰輪廓,雙唇緊緊的貼着井?因為驚愕而微張的嘴。
淺嘗辄止只是短暫的試探,緊接着是一場猶如探索的博弈,他們都是初次與人這樣親密的接觸,攻守全都不得章法。
可男人在這方面似乎都會無師自通,一旦有了實踐的機會,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要領,雖然一開始不相上下的生澀,可是沒一會,井?就完全只有被柳呈筝引領的份。
輾轉來回,能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幾乎被他的忘情碾壓窒息,整個人很快便無力的靠他一力支撐。
終于,柳呈筝的唇緩緩離開,卻似不舍,似眷戀的又輕輕啄了幾下,才徹底放開。
此刻的兩個人都亂了氣息,井?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燒了起來,靠在柳呈筝的胸口,不敢擡頭去看他,柳呈筝卻雙手将她的臉捧起來,促使她不得不和他四目相接。
“但願你将來不會為今天做出的決定而後悔。”柳呈筝目光堅定的看着井?,井?喘息着輕聲道:“但願你将來也不會為今天做出的決定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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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上最後的一點火光也滅了,棚子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井?被柳呈筝擁在懷裏,一點也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而感到不安。
四眼尋着氣味在柳呈筝的身邊卧倒,剛到将頭靠在了井?的腳踝上,蹭到了她的傷,井?“嘶!”的一聲,瑟縮了一下。
“怎麽了?”感覺到井?的瑟縮,柳呈筝一邊開口問,一邊拿出了手機照亮。
“沒事,四眼壓到我的傷了。”井?就着手機的光線看着柳呈筝。
柳呈筝伸手将四眼提了起來,笑道:“我來檢查一下,看看它有沒有長針眼。”
井?微微一怔,這才想到他們出門時熬登說的話,臉上的紅潮一波未退一波又起。
“我還當熬登這小子是和誰學壞了,原來就是你帶壞的!”井?紅着臉瞪着柳呈筝。
“這個可不是我要教他,實在是你睡着的時候,偷偷親你不小心被他看見了,他自由發揮的。”
柳呈筝臉上笑意戲谑,放下四眼的手将井?受傷的腳提起來搭在了自己的腿上,掀起褲腳看了眼紗布上沒有新的血痕滲出,才又放了回去,他再擡頭的時候,井?正一臉錯愕的看着他。
難怪那天她睡醒,看到熬登的時候,那小子會說她‘羞羞臉’,當時不知道根底,原來那個時候柳呈筝就……
“呵!怎麽?吓到了?”他偏頭看着她,眼神裏盡是狡黠的笑意。
“我……我有什麽好吓的?!”井?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和人這麽堂而皇之的說這樣的話題,更何況還是個剛剛親密接觸過的男人。
她只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快要着火了,腦子裏像是亂七八糟的很多頭緒,又像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一時間竟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柳呈筝握着井?的手,覺得指尖有些涼,擔心在這麽坐下去,她會着涼。
“好!”井?也不想讓張姨他們挂心,随即點頭答應。
回去的路上,井?的心裏一片寧靜,她第一次知道,在下定了決心,決定不念過去,不畏将來,只把握眼前內心真實所求的那份感覺,似乎并不難。
此時此刻,她卸下了所有的顧慮,趴在柳呈筝的背上,反而心湖平靜,在今晚之前的那些猶疑恐懼,不安和掙紮,全都一掃而空。
“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想不透。”井?在柳呈筝的背上寫道。
柳呈筝的步子緩緩頓了一下,随即他說:“字太多了,我有些沒讀明白,你是要問我什麽嗎?”
井?畫了個對勾,本想着怎麽把問題縮減成最短的一句話,卻在下一秒天旋地轉,吓得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從柳呈筝的背上到了他的懷裏。
柳呈筝笑着說:“這樣就方便說話啦!你想問什麽?”
井?被這麽一吓,晃了神,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問的問題。
“哦!我就是好奇,我們之前總共也沒見幾次面,你怎麽就會……就會……”自己承認喜歡柳呈筝的時候,是被情緒激到了那個點上,所以什麽話說的都是順理成章,可是現在冷靜下來,矜持回來了,再讓她說那幾個字,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柳呈筝眼裏的笑意更濃:“怎麽就會喜歡上你?!”
井?的臉又炸紅了,好在手機的光線大部分都照在路面上,柳呈筝緊緊憑着雪地反射的光線也大概能看到井?的口型,只是應該是分辨不出她是否因此羞紅了臉吧。
“其實暑假在包頭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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