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流言
直到某一天,月不挽被人傳話叫去暗門大殿。
她一邊走,一邊想,或許是又有任務要交給她了,可是傳話那人的神色卻有些古怪,而且自己負責暗域初級區,應該不會輕易委派任務才是。
思考間,月不挽入了大殿。
今日可真是熱鬧,幾位叫的上名號的高級殺手都在,分別坐于兩側。
為首的是洛夕、灼雪,緊接着是平遙,大殿之中還站着一個人,是一位老朋友──西柔。
時隔多日,再度見到她,月不挽有點驚訝。
驚訝的是,西柔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照目前這個情況,西柔應該是正在跟暗門主說她的壞話,只見平遙一臉憤恨地望着自己,似乎恨不得要将她的臉望出個窟窿。
洛夕吊兒郎當,坐也不好好坐,雙手抱肩,翹着個二郎腿,一直在翻白眼,灼雪則垂眼端坐于七弦琴旁,面色無波。
而西柔看着她,卻是一臉驚恐,月不挽走過她身邊,向暗門主行禮時,她還怯生生地往旁邊小退了一步,仿佛月不挽會将她捏碎一樣。
故作姿态,月不挽冷笑,西柔若是真的怕,為何敢這麽做?
只聽得“撲通”一聲,西柔竟朝月不挽跪了下來:“不挽妹妹!你我姐妹一場,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月不挽一臉懵逼。
……這人想幹什麽?自己又是什麽時候逼她了?
“我知道……知道你與無妄峰的仙君做了交易,若非你逼得這麽緊,我也不會這般走投無路,來求暗門主相救……”
西柔說着,眼淚便流了下來,似乎真的很傷心、很無措、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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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挽由衷贊嘆她的演技,自從在十裏居分道揚镳,她從未見過西柔,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時間上也不允許,她忙的很。
西柔所言,又是從何談起?
“禀告暗門主,”月不挽只瞥了一眼西柔,不作理睬,轉而對紀浮橋道:“屬下自回到生死城以來,從未與西柔相見。”
紀浮橋挑了挑眉,卻沒說話。
西柔還在哭,這時,平遙看不下去了,拍桌子起身道:“月不挽,以為你連升兩級就了不起了麽!?就可以仗勢欺人了?”
月不挽還未說話,西柔便抽抽噎噎,神色委屈地開了口:“別怪不挽妹妹……她也是沒有辦法,只是我……我太害怕了,所以才會……”
平遙是個急性子,見她半天說不清楚,打斷道:“西柔只是前塵閣一個打探情報的,論武力确實不如你,你以此相逼,也忒沒有意思!”
他想了想,又道:“再說了,誰不知道你是被抓去了虛妄峰大牢的?這次回來本就蹊跷,還不知跟那個勞什子仙君做了什麽交易!”
月不挽算是明白了,原來西柔今天來演這一出,是要栽贓自己與無妄宗有所勾結,只有這樣,她在暗門中的地位才會受到動搖,甚至會遭到暗門主甚至是魔君的猜忌。
那麽她離死便不遠了。
但是,如果月不挽照目前的形勢,不停地發展下去,也許會前途無量,這樣對西柔并不是好事情,因為一旦月不挽有了權力,西柔的日子便不會好過了。
而且這件事的幕後之人還不知是誰,按理說,西柔沒有什麽動機,若說是與生俱來的厭惡,幾率卻比受人指使要小得多。
“不比有些人,也不知為着什麽,非要與外人暗通款曲……”月不挽笑道,“不然你們以為,我是為什麽去的虛妄峰大牢?”
衆人一陣沉默。
平遙不可思議道:“你不解釋也就罷了,竟然還妄想着倒打一耙?”
月不挽懶得跟他說話,對紀浮橋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暗門主相信即可。”
紀浮橋坐于大殿之上,緩緩開了口:“本殿聽西柔說,是你勾引了仙君,才能夠逃出來的?”
噗——
月不挽笑出了聲:“勾引?”西柔颠倒黑白的杜撰能力,真是令人感嘆。
紀浮橋挑眉,像是等着她如何回答。
“不曾。”月不挽道,“ 我看他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也不是輕易能勾引的罷?不過呢……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惜我當初沒能想到,西柔姐姐倒是聰明得緊。”
她睨了眼跪在地下的西柔,又道:“我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了,哪是重刑之下,仍未吐露半點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回歸了,卻還要受衆人猜忌。”
“是啊是啊!”洛夕跳起來,指着西柔道,“幹什麽要聽這個女人的胡話,真是的,誰會傻到去跟無妄宗勾結?那個山遙子老頭我看到就煩!”
灼雪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了嘴,又坐回去。
“實不相瞞,屬下昔年曾遭受無妄宗冷眼,無論是跟誰勾結,也不會與他們勾結。”月不挽笑道。
平遙沒好氣地嗤了一聲:“你瞎編亂造的,我們又如何知曉?”
“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內情,難怪不挽妹妹回來之後,就暗中威脅我……”西柔仍是坐在地上,一臉狼狽模樣,“我夜夜都睡不好,只怕哪日就暗遭毒手……”
衆人一看她眼下,往日裏嬌媚的臉蛋,如今卻浮起一層烏黑,的确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月不挽心道你說這話倒是不假,是做了虧心事,怕我報複吧,又或者是任務沒完成,被責怪了?
西柔怯生生看了眼月不挽:“以不挽妹妹如今地位,更是瞧不起我了,想要殺了我,還不是輕而易舉,所以……我想求暗門主保護我!”
她告了密,一來離間此二人的關系,二來自己也實在怕月不挽動手,如此一舉兩得。
月不挽心下冷笑,至于怕成這樣?又沒人想殺她。
“門主!”平遙出列請命了,他正色道:“不如就由屬下來保護西柔,絕不會讓這小人得逞!”說着,他警告似的看了月不挽一眼。
月不挽也不遑多讓,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又道:“我要真想動手,你這樣的水平還不會放在眼裏。”
“你……”平遙瞪着眼睛,好像當場就想與她打一架,幸好被紀浮橋及時止住了。
洛夕在一旁“噗嗤”笑了出來,發現周圍太安靜,只有他一個人發出聲音,于是憋了一會兒,幾秒後實在憋不住了,又用手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
“保護?”紀浮橋歪頭靠在椅子一側,頭上步搖晃動,鈴铛作響,“我何時答應了?”
西柔愣住了,不知暗門主是什麽意思,平遙也皺起眉,颔首以示聽令。
“西柔,你是前塵閣的人,沒道理由我們暗門來保護吧?”紀浮橋笑了笑,“當然,倘若承厭這麽說,我也是不好拒絕的。”
月不挽勾唇一笑,人人都知暗門主将明月殿視為囊中之物。
紀浮橋的意思是說,連承厭她都不放在眼裏,除非西柔認她為主,否則暗門不會在意什麽真相,也不信任她說的話。
而西柔絕不會公然背叛閣主時青,所以,這句話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最後這場鬧劇,以西柔狼狽退場告終。她離開時,月不挽遞給她一個玩味的眼神,并小聲說道:“別啊姐姐,睡覺還是要好好睡的哦,不然可枉做美人了,再拿什麽去勾引呢?”
西柔憤憤離去。
待月不挽走後,灼雪卻撥弄着三兩根琴弦,不成曲調,淡淡道:“西柔此人,圓滑谄媚,表裏不一,她的話不可盡信。”
“我知,”紀浮橋道,“況且,月不挽比她有用得多。”
“有一言我要再次向門主說。”灼雪擡眼道,“月不挽終非池中之物。門主……此人好比利器,雖可劈山天海,亦會傷人,謹慎小心方為上策,只怕……”
“只怕什麽?”
“只怕到時騎虎難下,來不及了。”
紀浮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她望着暗門大殿被風吹動的帷幔,眼神中盡是勝券在握的自信:“我不會等到那個時候。”
……
那日過後,月不挽總是聽到關于自己與無妄宗勾結的流言蜚語,故事已經編了許多個版本。
甚至于有人說,她和仙君有一腿。呃,這個着實是冤枉。
算了,就讓他們說去吧。想也想得到,又是西柔的手筆。
今日是晴天,柔和的光線讓心情好了許多。
“不挽!”是洛夕不遠處跑了過來,邊跑邊喊着話,“今日我叫廚房備了些好吃的,一起來吃啊!”
“去哪兒吃?”月不挽問道。
“就在柘公子那破茅屋。”洛夕跑到月不挽面前,停了下來,“對了,雨今也一起,大家算是聚一聚。我還叫了灼雪來……”
月不挽看了他一眼。
灼雪此人,月不挽并不相熟,甚至沒說過幾句話,因為她實在是太高冷了,成日裏仙氣飄飄的樣子,總是撫着那架七弦琴,也不太愛說話。
但聽說她是洛夕的老搭檔,也不知這麽多年是如何忍受洛夕的。
“呃,然後灼雪說她不來。”洛夕接着道。
月不挽翻了個白眼,能不能一句話說完?
洛夕一邊拉着月不挽走,一邊誇張地抱怨道:“唉!你說這菜這麽好吃,怎麽就不來呢?”
……于是四人坐在一起,柘勿的小桌上擺了各式各樣豐盛的菜式。
這桌子雖不算大,用木片架起來的,很是簡單樸素,卻竟然能夠擺上不少餐盤、碗筷,總之四個人,是勉強夠的了。
月不挽瞟了眼餐桌,問道:“洛夕,今日怎麽想起開個小宴了?”她甚至懷疑這菜有毒。
“嗯……算是遲來的慶祝吧。”洛夕仰起下巴,一臉自豪的模樣,又變戲法似的從桌底掏出許多壇大大小小的酒來,拍在桌子上震的“嘣嘣”直響。
他看着圍坐在小桌旁的幾人,說道:
“今夜我們就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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