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吃醋的萬敏山

趕到米虹彩下達指令時所提到地點,林青幽一下車就看到墨景羽抱着小齊從裏面出來,身後兩個大漢皮青臉腫地站着,一聲都不吭。

林青幽奔過去,抱着小齊開始查看,小齊也是吓得不輕,一把抱住她嗚嗚地哭。

“媽媽,我好怕!”

“別怕,媽媽來救你了。”林青幽的眼淚都下來了。

“米虹彩女士還真是過份!”墨景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這個老媽也真是無法無天,看來這幾年橫行霸道慣了,都不知道還有國法。

林青幽抱緊小齊,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墨景羽,“我跟你媽寫保證書了,說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你來往。”

“啊!”墨景羽大驚,“她讓你寫你就寫?”

“不是她讓我的寫的,是我主動要求寫的,墨景羽,我愛的人是葉承希,所以跟不跟你來往又有什麽關系。”

墨景羽想了想突然就笑了,“說的也是,反正我也不當墨家少爺了,你愛寫就寫,一份不夠寫個十份。”

蘇童站在兩人之間聽到他們的對話,心想原來墨景羽要改回葉承希的呀,怪不得林青幽寫得那麽爽快。

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真不知道米虹彩拿着那份根本就沒有用的保證書會怎麽想。

管她怎麽想呢!

“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到警察局去消案?”蘇童問兩個人。

林青幽看了一眼墨景羽,幽幽地說道,“我不消案,米虹彩确實派人搶了我的孩子,事實确鑿,我要她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我不反對,犯錯就應該受到懲罰。”墨景羽說道,“不過我會幫她請最好的律師。”

蘇童站在一邊像看神經病似地看着墨景羽,一邊願意讓林青幽告自己的媽一邊又為自己的媽請最好的律師,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墨景羽似乎看穿了蘇童的疑惑,他笑着解釋道,“告她的人是葉承希,救她的人是墨景羽,不矛盾!”

說完,他護着林青幽母子上了車。

小齊被人搶走後來又被營救回來,這事在林青幽小區附近引起了轟動,一時之間小區裏有孩子的家庭都人人自危,吃完飯後明顯就沒有人敢帶小孩出來玩。

有些好事之人也會問林青幽,小齊究竟是被誰搶走的。

林青幽每每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林青幽越不說,人家猜測的越是離奇,說搶孩子的肯定是威脅了林青幽,要是說出來可能全家玩完。

“一定是個龐大的犯罪集團,警方為了抓住這個犯罪集團才不讓萬敏山的老婆跟人說。”

也有人講搶孩子的人是跟萬家有仇,有可能是萬敏山的競争對手。

“萬家開的那個靜心堂生意那麽好,周邊幾家藥店都沒有人去買藥了,肯定是有人眼紅,搶了孩子來警告萬敏山。”

“是呀是呀,要不然怎麽會在萬敏山不在的時候下手呢,肯定是同行。”

是誰搶走了孩子這個話題很快就被新的話題給淹沒,那就是墨氏集團在對面施工的項目停工了。

“怎麽就停工了,是不是墨氏集團要倒閉了?”

人們憂心忡忡,墨氏集團買下一條街建游樂園,這不僅能帶動這裏的經濟還能提高房價是,但是如果停工不建了,那這一邊就有了爛尾樓,在一堆廢墟旁邊住着,這房價怎麽可以會漲。

一時間,小區裏的住戶開始圍着停工的區域轉,沒有人再來打聽林青幽的兒子小齊是被誰抱走的。

在大利益面前沒有人會關注別人家的破事,這就是國情。

兩天後,萬敏山回來了,當好心之人正要告訴萬敏山前些日子他的兒子差點被人搶走時,帝都發生了一件大事。

墨氏集團董事長米虹彩因僞造身份證罪被刑事拘留,據說她還跟一起謀殺案有關。

“完了完了,墨氏集團八成要宣布破産了,董事長都被拘留,過兩天總裁肯定會被抓起來。”

林青幽跟萬敏山就在帝都人民為墨氏集團的未來而擔憂時離了婚,離婚的第二天,林青幽就帶着小齊跟蘇童一起回到了蓉城。

一個月後,萬敏山關了靜心堂,帶着父親去了雲南大理,他在雲南大理開了一家中藥療養館,主要為那些需要靜養的病人提供療養與中醫保健。

沒有想到,開館不到一周,生意出奇的好,三間客房的預定都排到了一個月後。

墨氏集團最後還是沒了,因為就是在米虹彩進拘留所的第三天,墨氏集團的股票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波動,有一個神秘人一夜之間收購了墨氏集團52%的股票,成為了墨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沒有人知道這個神秘人是誰。

米虹彩董事長的職位自然消失,墨氏集團再也不是墨氏集團,她手上30%的持股量只能算是墨氏集團第二大股東而已。

墨氏集團更名為英奇集團,一切運行模式照舊,沒有裁員沒有減薪,只是執行總裁換成了外國人,據說這個外國人是收購這家公司的人從國外高薪聘請來的,年薪高達七位數。

中古街的那個游樂園複工了。

複工後的游樂園施工圖上寫着這座游樂園的名字:青幽迷宮樂園。

小區的住戶松了一口氣,他們的房價馬上就要漲了。

于是,小區裏開始張貼各種急需購房的小紙條與房屋中介的電話信息。

萬敏山跟林青幽的那橦房子賣了出去,原價四百多萬的房子現在以六百多萬的價格買了出去。

代為賣房的人是萬紅珊。

小區裏的人問萬紅珊為什麽這麽着急把房子賣了,難道萬敏山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萬紅珊回答道,“敏山跟老婆離了婚,回來也不會住在這裏。”

“為什麽會離婚?”大家終于開始關心這個問題。

“因為孩子的教育問題,敏山不是去了大理嗎,那地方環境雖然很好,但是地理位置有點偏,周圍沒有學校。于謹然覺得我們家敏山太注重醫學研究一點都不關心孩子的成長問題,所以兩個人就離了婚,于謹然帶着小齊回了自己的老家。”

這個解釋,很多人都相信。因為萬氏夫婦在小區生活的四年時間裏,萬敏山幾乎都在中醫館忙,早出晚歸的,時間久了夫妻倆自然會有矛盾,加上他突然之間跑去大理,還關了生意那麽好的店鋪,這麽任性,勢必會引起另外一方的不滿。

大家也就接受了他們兩個人離婚的事實。

米虹彩是在拘留所裏得知墨氏集團移主的。

對于米虹彩來說,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有人在她被警察拘留的當口對墨氏集團下手。

“一定是黑家的人!”米虹彩對來探試她的闵管家講,闵管家跟了她多年,對于墨家與黑家的事情最清楚。

闵管家搖頭表示不知,因為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米虹彩進了拘留所,墨景羽辭了職,墨氏集團雖然暫時性群龍無首,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有那麽一個人趁機通過股市運作讓自己成為墨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最讓人費解的是,墨景羽在這個當口突然抛了他手上22%的持股量,很快對方就将這些股票全部買下。

“墨景羽是故意的。”米虹彩氣得快要昏厥,“他為了對我表示不滿所以才抛掉手上全部的股票。”

“少爺抛掉手上的股票可能是因為缺錢。”闵管家跟米虹彩分析,因為米虹彩讓人凍結了墨景羽在帝都所有的帳戶,公司的財務,墨景羽也沒有權力支配。

對于他來說,他确實沒有一分錢。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米虹彩痛心疾首,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墨景羽會把手上的股票全部抛出去。

但是現在她再傷心也沒有用,墨氏集團移主已經成了事實,現在她等着的就是退下舞臺把位置讓給別人。

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就這樣沒了,簡直就像一場夢。

墨景羽為米虹彩請了最好的律師,他去拘留所接米虹彩時給的理由是,他沒有錢請律師所以才将手上的股票全部抛了。

“我可是為了救你,米虹彩女士。”他說這句話時還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景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最對不起的是你的父親。”米虹彩大聲地朝墨景羽吼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老爸?”墨景羽冷笑了一聲,“我老爸曾經跟我說過,他說人生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愛的人幸福。而我因為墨氏集團這個枷鎖讓自己最愛的女人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我覺得我如果再一直這麽下去才對不起我那死去的老爸。”

“這麽說你還想跟林青幽在一起?”米虹彩朝墨景羽走近了一步,“你別忘了,她可是跟我寫過保證書的,這證明在她的心裏你根本就一點都不重要。”

“我在她心裏重不重要不是她跟你寫一份保證書就能說明的,再說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以為一份保證書就可以保證一切?”墨景羽說到這裏搖了搖頭,“當然,既然她寫了,我也希望她遵守,免得你又給她扣個耍心機的嫌棄。所以我墨景羽也不會跟她于謹然有瓜葛,這個你就大可放心。”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米虹彩想游說他繼續待在公司,雖然墨氏集團移了主變成了英奇集團,但是她手上還有公司30%的股份,他們也算是這家公司第二大股東。

只要通過努力,再次奪回墨氏集團是大有可能的。

墨景羽似乎看透了米虹彩的心神,他朝她笑了笑,“我打算尋幾畝良田去種點菜,過點閑雲野鶴般的生活。”

“種菜?”米虹彩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墨景羽要去種菜,他可是幹大事的人,怎麽能去種菜。

“你在開玩笑嗎?”她質問他。

“是不是開玩笑跟你沒有關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會跟你解釋。”墨景羽說着指了指面前的商務車,“我讓張秘書送你回去,以後你有事跟大伯一家聯系吧,我走了。”

說完,墨景羽轉身就走。

米虹彩連忙叫住他,“你去哪裏?”

“我說了,我去種菜。”墨景羽的聲音在空中飄散,人已經上了另外一輛車。

他開着車從米虹彩身邊經過時,對她說了一聲,“保重,米虹彩女士。”

米虹彩這才發現至從她不讓他跟林青幽見面以來,墨景羽就沒有再喊她一聲媽媽。

也許,他對她這個媽媽失望了吧!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她站在街邊看着城市的上空,想到自己的一生,一陣悲涼。

萬敏山的中藥療養院迎接的第一個客人就是米朵,她一口氣交了三個月的房租,還訂了一套調理身體食療套餐。

萬敏山見到是她,神色微微有異,“你怎麽來啦?”

“我沒能來嗎?”米朵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行李遞到萬敏山面前,示意他幫她送到她的房間。

萬敏山只好接過來,拎着去了後院。

萬敏山的中醫療養館在大理最有名的月亮湖邊,依水而建兩側還有來自山澗的溪水相伴,環境确實十分的幽靜。

他的中醫療養館呈冂字形,兩層。中間是一個大大的露臺,一樓是他跟父親的房間加上一個小型餐廳,二樓就是三間客房。

萬敏山拎着米朵的行李上了二樓,然後領着她進了最左的一個房間。

“哇,你這裏的風景果然不錯,依山傍水還有小溪山石,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到你這裏不需要看病,心情好了身體自然就會好。”

萬敏山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她,“你過來準備住幾天?”

“我不是預約了三個月嗎?”米朵調皮地回答。

“時間太長了。”

“這是什麽話,”米朵走到了萬敏山面前,“那有老板跟租客說時間太長了,難道你這裏不是一家店嗎?”

“是一家店,可是你為什麽要住這麽久。”

米朵不說話歪着頭看着萬敏山。

萬敏山被她看着有些心虛,扭過頭看向窗外。

“師傅,”米朵突然喊了他一聲,“你是不是在意上次吻我的事情?”

萬敏山的臉紅了,他更加不敢看她,是的,他挺在意的,因為吻她的時候是他最不理智的時候。

他都不知道一向克制的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做。

那可是在火車上呀。

“其實你不用在意的。”米朵似乎想要安慰萬敏山,“在那種情況下你只是不想讓我難過并不是想要吻我。”

因為那次米朵跟萬敏山講了她跟俞文博的事情,講到了她當時的痛苦跟掙紮,講到了她對自己不争氣的身體無可奈何的絕望。

“我甚至想到過死,覺得自己很可憐,那麽用力地去愛一個人,最後卻不及一場門當戶對的婚姻,我不知道自己是輸給了世俗還是輸給了現實。”

米朵坐在火車軟卧包廂裏說這些話時,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她其實不是為了俞文博流淚而是為了自己付錯的真心。

萬敏山就是這個時候突然吻住了她。

接下來兩個人都很動情,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火車上接起了吻。

所幸,他們坐的是特級軟卧,裏面除了他們沒有別人。

“你不在意嗎?”萬敏山問米朵。

“我很喜歡那個吻,但是我不希望你有負擔。”米朵回答。

既然這樣,萬敏山也不能說什麽,他指了指房間跟米朵交待了一些入住須知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師傅!”米朵又喊住了他。

萬敏山回頭。

米朵向他發射了一顆愛心,“我喜歡你!”

萬敏山呆站在哪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米朵笑嘻嘻地說道,“別緊張,只是日常表白。我記得你跟我說的話,你要冷靜一段時間,我會等你冷靜好的。”

是的,在米朵跟他表白問他能不能接受她的喜歡時,萬敏山告訴她,他想冷靜一段時間,因為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剛剛離開他,他不知道對米朵的情感是真心還是情感受挫期的沖動。

他不想再次傷害她。

所以他要先弄清楚自己的心。

可是,她這樣的日常表白,怎麽讓他冷靜。

萬敏山下樓的時候還在想,其實他剛才又想要吻她了。

他都三十四了,怎麽像個二十四歲的毛頭小夥,這麽容易沖動!

米朵入住的第二天,療養館內又來兩個人,一個是來寫生的畫家,一個是大理旅游的教授。

這兩個人都是在網上看到大理有一處以中醫療養為主的旅館,畫家只是為了新奇,而教授過來入住是想看看這家中醫館是不是真的能看病。

所以入住的當晚,那位頭發花白的教授就下了樓,想讓萬敏山幫他看看身體情況。

那個畫家也跟了下來,一起坐在大堂的椅子上。

米朵比他們早一點下來,這個時候正在萬紅玉的指導下進行艾熏治療,所以萬敏山給教授診斷時,她也在大堂裏。

老教授登記的時候并沒有說自己的職業,不過萬敏山初步診斷了一下就得他是一個長期伏案工作的人。

“您的關節不是很好,視力也不太好。”萬敏山說到這裏笑了笑,“當然這些并不是我號脈得出的結論,而是您剛才下樓的時候我發現的,你下樓的時候腿關節不能很好的彎曲,這可能跟你的工作有關。”

“是的,我是從事考苦工作的,年輕的時候會下墓坑工作,長常久蹲關節就不太好了,後來回到學校教書,三尺講臺也是站着上課,所以……”

萬敏山聽完沉吟了一會才說道,“您這樣的身體不宜勞累,來大理旅行的話選一些不太累的旅行路線比較好。”然後他就開始給老教授開療養方案。

接下來,他用推拿的手法幫老教授進了關節舒緩治療還給老教授上了自制的膏藥。

畫家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不過他拿着畫板開始畫畫,似乎在對萬敏山治療的過程進行素描。

米朵也是學畫畫的,自然被畫家的舉動吸引,她做完艾熏就跑到了畫家的身後看他畫畫。

“你也喜歡畫畫?”年輕的畫家問米朵。

米朵點點頭,“學過一段時間。”

“是嗎?”年輕的畫家似乎對米朵産生了興趣,“你在哪裏學的?”

“中央美院,不過沒有畢業,我身體不好辦了休學。”米朵回答。

“我也是。”畫家停了畫筆,再次問米朵,“你那一屆的。”

米朵說了自己的入學的年份。

“我比你高二屆。”畫家站了起來,彎下腰仔細地打理着米朵,“我在學校的時候一定見過你?”

“不會吧,我很少在學校晃的。”

“不不不,我一定見過。”畫家用畫筆支起下巴,“因為像你這樣的美女很難很容易讓人過目不忘。”

這話顯然是在變相的贊美。

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幫老教授做關節舒緩的萬敏山忍不住皺起了眉,他覺得來的這個新房客有些輕浮。

反正他不太喜歡!

第二天,年輕畫家要出去寫生,他自然而然地去約米朵。

米朵一個人也覺得無聊,現在有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出去寫生,她覺得也不錯,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兩個人背着畫板下樓時,在過道裏碰到了正在看醫書的萬敏山。

“師傅,我跟南師兄出去寫生。”米朵跟萬敏山打招呼。

萬敏山放下書,審視地看着兩個人,才一天時間就換了稱呼,這讓他更為不爽。

師傅,南師兄。他們又不是西天取經的和尚,幹嘛要這樣叫?

更何況米朵喊他師傅,這無形之中把他喊成了老頭子。

萬敏山心裏有氣,所以沒有理米朵,重新拿起書繼續看。

米朵見他不說話,以為她打憂了他看書,于是連忙拉着那個姓南的畫家往外走。

她不想讓萬敏山讨厭。

但沒有想到,她這麽一走,萬敏山更生氣了,他把書翻得嘩嘩地響然後索性一扔不再看了。

接下來,他有些煩躁不安地在露臺上踱步。

萬紅玉從自己房間出來,見兒子有些魂不守舍,問道,“敏山,怎麽啦?”

“沒什麽,有些悶。”

“小夥子,如果悶就陪老朽出去轉轉?”剛好下樓的教授聽到了,連忙發出邀請,其實昨天通過萬敏山的推拿加上他給的藥膏,老教授覺得關節的沉重感好多了,他想跟這個了不起的中醫聊一聊,随便問一下保養的方法。

萬敏山接受了邀請,跟着老教授一起出了門。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選擇了米朵離開時走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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