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有人歡喜有人憂

米朵跟南畫家選了一處山澗小路往湖邊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臨湖的一塊平地,湖風習習樹枝搖曳風景很是美好。

南畫家想畫湖水,米朵想畫澗溪裏的花草,兩個人很快地支起畫架,開始寫生。

萬敏山跟老教授走到湖邊時,兩個人已經畫了十幾分鐘,南畫家的畫紙上只勾勒了寥寥數筆,他就跑到米朵的身邊指導起米朵畫畫來。

所以當萬敏山從他們上方的小路走過時,南畫家的身體幾乎都要挨到米朵了,在指導的過程中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到了米朵的肩膀上。

“是另外兩個房客。”老教授認出是米朵跟南畫家,連忙對萬敏山說道。

萬敏山嗯了一聲,眼睛看向別處并沒有要去搭腔的意思。

“兩位在畫畫呀!”老教授是個熱情的人,他站在路上跟湖邊的兩個人揮手。

米朵跟南畫家同時回頭,見是老教授跟萬敏山,兩個人也揮手回應。

“是來散步嗎?”米朵問萬敏山。

萬敏山抿着嘴不說話,眼睛卻盯着南畫家那只依然放在米朵肩上的手,現在他倒不是生氣而是有些警覺。

他覺得這個南畫家并不是一個好人,起碼不是一個穩重的人,對于米朵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只認識不到半天的校友,這樣的關系應該不至于親密到可以把手放在對方的肩上吧。

這個男人想幹什麽?

萬敏山的目光又落到了米朵身上,從小到大一直被人保護着長大的米朵,大概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人心險惡。

真是傷腦筋。

萬敏山一心為米朵擔心也就沒有正面回答米朵的問話。

老教授連忙代為回答,“我想到附近轉轉就邀請了萬醫生。”然後他就下到米朵畫畫的地方,開始感概這裏風景不錯适合畫畫雲雲。

“你冷嗎?”萬敏山突然問,眼睛看着米朵。

十月的大理,不冷不熱但是陰涼處還是有些涼意。

米朵站起來歪着頭看着萬敏山,甜笑着回答,“有點冷。”

萬敏山脫下身上的一件外套,下到湖邊給米朵穿上,然後朝不遠處的地方指了一下,“去哪裏畫吧。”

那處地方有幾個老人在垂釣,相比這個地方要安全的多。

他也沒問米朵同不同意,拿起她的畫板就走。

南畫家覺得這個老板真是奇怪,他們畫畫選地方關他什麽事,那有問都不問一聲就拿着畫板走人的。

他有些不滿地想要阻止萬敏山,沒有想到米朵卻屁顫屁顫地跟着他走了。

“米朵,你不在這畫了嗎?”南畫家喊米朵。

米朵朝他擺擺手,“你在這畫吧,我跟他過去畫。”

“可是他會畫畫嗎?”南畫家嘲諷地說着,語氣中有些不屑。

米朵那容他這樣嘲諷萬敏山,她停下腳步對南畫家說道,“我是來畫畫的又不是找人來教我畫畫的。”

說完,她小臉一仰大步跟上了萬敏山的步伐。

其實她有些煩這個南畫家,剛開始她還覺得兩個人是同校,大家都喜歡畫畫,一起出來寫生也不錯,總比悶在房間裏強。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南畫家不僅喜歡對別人的畫指手劃腳外,還動不動就進行身體接觸,一會兒握手一會兒扶肩,搞得好像別人跟他多親近似的。

米朵最讨厭這種自然熟的男人。

這樣想着,她倒覺得像萬敏山這種懂得克制的男人更有魅力。

而另一邊的南畫家見米朵就這樣跟着那個老板走了,心裏很是不爽,有點藝術細胞的人總喜歡來點浪漫與刺激,這個南畫家到大理來不僅僅是為了寫生更多的是來段豔遇,當他碰到米朵的那一刻起他就以為自己的豔遇來了。

沒有想到半路卻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米朵跟着萬敏山身後去了一個新的地點,萬敏山幫她支好畫架,然後站在旁邊看着似乎沒有走的意思。

老教授也湊了過來。

米朵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問二人,“教授、師傅,你們是準備看我畫畫嗎?”

老教授聽米朵喊萬敏山師傅,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喊萬醫生為師傅,是不是這裏都這麽稱呼。”

米朵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以前在帝都的時候去萬醫生醫館當了幾天學徒,主要是我身體不好想在他的醫館學點藥理知識好自己調理一下。”

“我可沒說收學徒。”萬敏山突然來了一句,他看着米朵說道,“是你自己要喊師傅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想讓我當你的爸爸?”

“沒有,我那有這種想法。”米朵忙争辯。

“那就是你覺得我太老了?”

“我才沒有!”米朵急得都要哭了,她什麽時候嫌萬敏山老了。

三十四歲而已,又不是四十三歲。

老教授見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着嘴,心裏覺得這兩人肯定不是學徒跟師傅或是老板跟租客的關系,他悄悄地轉身很識趣地朝老翁們垂釣的地方走去。

“你沒有覺得我老,為什麽總喊我師傅?”萬敏山反問米朵。

米朵嘟起了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這樣喊我們會親近一些。”

“……”萬敏山嘴角揚起一抹不太認可的笑。

“你不喜歡我喊你師傅嗎?”米朵問。

“那你喜歡別人喊你師傅嗎?”萬敏山反問。

米朵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并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當別人的師傅。”

“畫畫呀。”萬敏山指了的旨畫板,“在畫畫方面你應該可以當我的師傅。”

“可是你又不學。”

“你不教我怎麽學?”

“……”米朵遲疑了兩秒,然後小聲地問萬敏山,“你要學嗎?”

“應該不是很難吧。”萬敏山看向四周,像是想要找個不錯的風景練手。

其實他只是想找個借口跟米朵待在一起,以防那個南畫家過來騷擾她。

米朵信以為真,以為萬敏山真的想學,于是把畫筆遞給他,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對萬敏山說道,“敏山哥,你來畫我吧!”

萬敏山拿着筆哭笑不得,他那會畫畫呀,而且還是畫人物畫。但見米朵已經坐好還擺了一個美美的姿勢,他也就免為其難地在畫紙上作起畫來。

當然,小學跟初中都有美術課,萬敏山也學過一些畫畫的基礎,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加上他并不擅長畫畫,所以畫起來顯得很是笨拙。

南畫家一個人在原地畫了一會兒,自覺得無趣,于是搬着畫架跟了過來,他一見畫畫的人居然是萬敏山,而米朵卻成了畫畫的模特兒,很是不解。

他走到萬敏山身邊,見他把米朵畫成一個十分滑稽的樣子,不免又開始嘲諷,“萬老板這是準備把米朵小姐畫成什麽樣子?”

萬敏山正在專心畫畫,見這個南畫家又跟了過來,他也沒有過多的理他,俯下身繼續畫。

南畫家見他畫得如此可笑,心裏直搖頭,為了顯示自己的專業水平,他也支起畫架開始畫米朵。

一時間,湖岸上頓時又一種暗底裏較勁的味道。

很快兩個人都畫好了,老教授也回到了三人中間,萬敏山把畫給米朵看,南畫家也連忙把自己的大作給米朵看。

米朵随便瞟了一眼南畫家的畫,然後仔細端詳萬敏山的作品,随後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南畫家一臉得意,他覺得米朵這是在笑萬敏山畫得難看。

不過,萬敏山畫得确實難看,那畫上的米朵沒有任何處像她。

老教授過去也看了一眼,然後笑呵呵地拍了拍萬敏山的肩說道,“果然是術有專攻,在畫畫方面萬醫生還要跟專業人士好好學學。”

南畫家一聽更得意了,這不是變相地在誇他嗎。

米朵把南畫家的畫還給南畫家,然後将萬敏山的畫收到自己的畫冊夾裏,然後對萬敏山說道,“好吧,看在你還有點藝術天賦的份上,我收你這個學生,以後我教你畫畫。”

“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師傅?”萬敏山逗她。

米朵撇嘴搖頭,“我才不要,不過你可以喊我米老師。”

說完,米朵邁步朝上走了一步,轉過身對萬敏山說道,“敏山哥,你是不是應該幫米老師拿一下畫板然後送我回去。”

萬敏山笑了笑,伸手收好畫架,背上了畫板。

南畫家見狀準備去追,老教授卻一把攔住了他,“我說小畫家,你就別跟過去了,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人其實是一對!”

“他們是一對?”南畫家不相信,“米朵不是說她只比我們早來一天嗎?”

“人家小姑娘是過來追情郎的,我聽說他們兩個人早就認識了!”老教授說完笑呵呵地搖着頭背着手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萬敏山幫米朵把畫架放進她的房間,他準備出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于是對米朵說道,“米朵,你以後不要跟那個畫家單獨出去。”

“為什麽?”米朵不解地問。

“那個畫家沒安什麽好心,再說他選的畫畫場地那麽偏僻,你一個女孩子要小心才是。”說完,他準備離開。

米朵連忙問道,“剛才你是因為不放心我才跟過去的?”

“你是我的客人,我要考慮到你的安全。”

“只是這樣嗎?”米朵有些失望。

“嗯。”

……

林青幽聽完米朵的講敘,只是笑了笑。

“青幽,你不光笑呀,你給我出個主意!”米朵的聲音裏很是無奈。

林青幽覺得米朵這是給她出難題,她長這麽大就跟葉承希談過一次戀愛,而且還是他主動,對于男人的心思她真的不懂。

不過,萬敏山這個人雖然慢熱但是心思卻很細膩,而且他人特別好,一般來說請求他的事情,他只要能做到很少拒絕。

這算不算是一個弱點呢?

林青幽就給米朵出主意,“要不你主動一點約他到你房間,然後……”

葉承希扛着鋤頭站在院子裏看着林青幽給米朵出主意,他叉着腰就這麽冷冷地看着,直到她說完挂了電話。

林青幽放下手機,一回頭就看到葉承希像座黑塔似地站在旁邊,吓得她叫了一聲媽呀。

“你怎麽一聲不響地站在旁邊,怪吓人的。”

葉承希根本不理會她,而是直接問道,“林青幽,你什麽時候學會教人引誘男人了?”

“誰教人引誘男人?”林青幽不敢看葉承希的眼睛,剛才她确實在教米朵去引誘萬敏山。

她覺得吧,萬敏山三十四歲了,雖然他克制的很好但是他必定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會有欲望,但是萬敏山的欲望跟葉承希的肯定不一樣。

葉承希呀,你在他面前舔一下舌頭他都會以為你在勾引他。

而萬敏山,你要把他壓到了床上,他才會讓他心裏沸騰的熱焰燃燒你。

這兩個人完全就是極端。

林青幽不想跟葉承希繼續聊這個話題,因為她教的人畢竟是葉承希的表妹。于是她換了一種套路問葉承希院子裏菜地的事情。

“你的地都翻了嗎?”她問他。

葉承希有些沮喪地放下鋤頭,“地太硬了,我頭都磨起泡了。”說着,他把自己的手遞給林青幽看。

那雙骨結分明的手上果然有一個大水泡。

林青幽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回到屋裏,然後找來醫藥箱幫他處理。

“你幹嘛非要種菜?”她問他。

葉承希回答道,“因為我跟別人說我向往的田園生活,既然是田園生活那就要種點菜。”

“現在都十月了,你種什麽菜?”

“大白菜呀,我買了一些書回來看了,這冬天也有菜可種。”

林青幽真是服了這位大少爺,好好的墨家少爺不當居然把手上的股票全賣了,然後那錢他說也不想要。

“我現在是葉承希,怎麽能用墨景羽的錢養老婆!”這是他回到蓉城後開始翻菜田時說的理由,“我要靠種菜來養活你跟小齊。”

林青幽想不通,住在一橦三千多萬的別墅裏,葉承希居然要用院子裏的空地種菜養家,他這是有多閑得慌。

林青幽雖然弄不懂葉承希為什麽要種菜,不過她對現在的生活倒是很滿意。

回到蓉城後,先是汪啓明把她接到這橦別墅,然後她就用林青幽的身份開始了新生活,為小齊重新找了一家幼兒園,辦好了入園手續,她就想着是不是應該去找份工作。

跟米虹彩的保證書她是說好了跟墨景羽不再往來,她也承諾不會要墨氏的一分錢,那就意味着她以後要靠自己來養活小齊跟她自己。

沒有想到的是三天後,葉承希也搬進了別墅。

然後他說他不是墨景羽而是葉承希,所以林青幽不能抛棄他這個失散多年的丈夫,他要當這橦別墅的男主人。

林青幽料想葉承希會這麽幹,這也是她想都沒想就寫下保證書的原因,但是她沒有想到葉承希的動作這麽快,她才回蓉城,他就跟着回來了。

林青幽以為,葉承希回來起碼要一兩年,畢竟墨氏集團這麽大的一家公司,葉承希不能說走就走。

可是就在葉承希回來的第二天,墨氏集團就移了主,墨家從此退出商業圈。

“這世上再無墨景羽,只有葉承希。”葉承希摟着林青幽站在二樓窗前指着院子裏的空地說道,“所以你老公葉承希以後就要在這塊空地上種菜養活你們!”

“你覺得我們那塊空地種菜能買多少錢?”林青幽一邊為葉承希塗藥一邊問,她想是不是葉承希少爺生活過多了,根本就不知道菜多少錢一斤。

“我管它多少錢一斤,汪啓明負責賣,我只負責種。”

說到汪啓明,林青幽又有疑問了,“葉承希,這橦別墅是你的還是汪啓明的?”

因為汪啓明帶她住進來時并沒有說明這一點。

葉承希回答道,“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

“那是誰的?”

“你的呀。”

“我?”林青幽指了指自己,她那有錢賣三千多萬的別墅。

“卧室保險櫃裏有房産證,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青幽上樓打開保險櫃,然後從裏拿出葉承希所說的房産證,果然上面寫着她林青幽一個人的名字。

她又在保險櫃裏翻了翻,除了房産證外還有存折及大量現金,林青幽看了一眼差點吓死。

她拿着東西奔下了樓,急切地問葉承希,“我怎麽會有一個帳戶,而且帳戶裏有五六個億?”

光數那些零都讓林青幽暈乎了好幾次。

葉承希不以為然,他淡淡地說道,“那恭喜你葉太太,你現在可是富婆!”說完,他還過去抱着林青幽,一副要抱大腿的模樣,“葉太太,你這麽有錢可別蹬了我,我保證當個好老公,每天晚上伺候你!”

說到這裏,他還邪惡地朝林青幽眨了眨眼睛。

林青幽又好氣又好笑,但是她又覺得好溫暖,被一個男人傾其所有地去愛,真的好幸福。

葉承希把林青幽拉到沙發上坐下,開始跟她一起憧憬未來。

“我們分開了四年,現在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因為工作而忽略你,所以我想我們先在這裏好好地過過二人世界,等我們把手上的錢敗光了,我再出去掙,好不好?”

“那我們就整天待在這裏什麽事都不做嗎?”

“當然不是,我不是在翻地嗎,過幾天還要播種呢。”

“你這樣翻,那地受得了嗎?”林青幽憂心忡忡地看着院子裏的空地,現在那空地已經被葉承希挖成土坑。

葉承希聽她這麽說,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誰說只有耕壞的牛沒有翻壞的地,這麽快你就覺得地受不了了?”

林青幽一聽,這男人居然還在為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她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只是開個玩笑,再說地再強也不能讓你這樣翻,你那是在耕地這是在打樁!”

葉承希不說話了,而是用他那質疑地目光瞅着林青幽。

那目光瞅得讓人有些發毛,林青幽怯生生地問道,“怎麽,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但是我聽到了一個詞。”

“什麽詞?”

“打樁!”

“……”這個有問題嗎?

“你在誘惑我……”葉承希說完直接把林青幽壓到了沙發上。

林青幽馬上就知道他的意圖,這幾天因為別墅裏沒人,這個男人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想什麽時候要就什麽要。

用他的話說是要把四年來他被迫停止的夫妻生活補回來。

補得林青幽懷疑他在這樣下去會不會腎虛。

今天,也就是随口一句話,這也讓他浮想聯翩?

“葉承希,現在是白天!”林青幽小聲提醒。

“白天又怎樣,誰讓你勾引我!”葉承希不依不饒,開始去尋林青幽的小嘴。

林青幽只好另尋理由,“葉承希,你身上都是汗。”

葉承希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他松開林青幽嗅了嗅身上,感覺好像是有汗味,不過剛才他确實流了很多汗,既然老婆不喜歡汗味那麽就乖乖去洗澡吧。

“那我先洗澡了,你等一會兒上來,我們~”葉承希朝林青幽挑了挑眉毛,然後起身朝樓上奔去。

林青幽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搖頭,他可真是精力充沛呀!

正當她想着等一下要不要上樓去迎戰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俞凱。

從帝都搬到蓉城後,林青幽從未接到過俞凱的電話,不過她覺得俞凱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大概是有事要找葉承希。

“俞凱,你是有事要找葉承希嗎,他正在洗澡。”林青幽一接電話就把葉承希的行蹤跟他做了彙報。

沒有想到俞凱在電話另一端回道,“我并不是找他。”

“找我?”

“嗯。”

“什麽事?”林青幽很好奇,俞凱找她會有什麽事情。

電話另一端的俞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有陳沁的消息嗎?”

“陳沁?”林青幽想了想,“上次她離開帝都的時候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後來就一直沒有聯絡,你找她有事嗎?”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的東西掉到我家了。”

“哦,那你跟她打了電話沒?”

“她電話停機了。”

林青幽又哦了一聲,她想陳沁去雲城後可能換了新號碼。

“你知道她去了哪裏嗎?”俞凱又問。

“去了雲城,你不知道嗎,她說是你讓她走的!”

俞凱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挂了電話。

林青幽盯着手機一臉地莫名其妙,她覺得俞凱的情緒不是很好,是不是陳沁從俞凱家離開的時候……

哎呀,她突然想起來,陳沁讓她還給俞凱的十萬塊錢她還沒有還給俞凱。

這下可要命了!

林青幽連忙給俞凱回拔過去,但是對方的手機在占線。

林青幽只好上樓去找葉承希,她沒有想到葉承希洗完澡正在上面等她。

她,這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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