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粉色的櫻花随風緩緩飄落,畫面美好的似人間仙境,但這三人的氛圍卻有點尴尬。
這事和詹星鷺沒什麽關系,她往旁邊挪了幾步離時硯和席嘉玉遠了些,自顧自去看櫻花。
時硯見狀,剛想說失陪,席嘉玉又沖他笑了一下,聲音溫溫柔柔的,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太冒失了,我這個人有點笨,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啊。”
時硯禮貌颔首,“沒關系。”
席嘉玉看了眼詹星鷺,“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嗎?她是不是生氣了?”
時硯轉頭看向詹星鷺,彎了彎唇角,“不是的,她只是不想偷聽別人說話。”
又看了席嘉玉一眼,眉眼冷淡疏離,“失陪了。”
“請等一下。”席嘉玉往前邁了一步,指了指他手裏的手機,“可以……加一下微信嗎?”
時硯頓了頓,看了眼詹星鷺,“這是她的手機,我沒帶,不好意思。”
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時硯走近,詹星鷺偏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答應要指導她下棋了嗎?”
時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希望我答應嗎?”
幹嘛還要反問她,不過,她所了解的時硯一向很好說話,說不定是答應了。
詹星鷺偏頭,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你答不答應取決于你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取決于我的意念,我希望或不希望還能改變結局?”
“當然能。”時硯的語氣很肯定,透着理所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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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說會參考她的意見?
那她可就不客氣的表達意見了。
詹星鷺擡手抓住一片緩緩飄落的花瓣,語氣幹脆,“不希望。”
時硯眸光動了動,“為什麽?”
就是不希望!
詹星鷺擡眼看他,目光清清冷冷,“因為你是我的陪練。”
時硯忽然笑了下,深棕色的眼眸被眼底溫柔的笑意浸潤出澄澈明亮的光,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怎麽這麽小氣?嗯?”
他的聲音很低,就像在說暧昧的悄悄話,落在她耳中,耳朵莫名的有些發燙。
“什麽小氣!”詹星鷺像是被說中小心思,莫名的生出一絲小火氣,推開他的手,“你剛才沒聽她說麽,她也要參加大學生圍棋聯賽,那我們就有可能是對手,你當然不能同時做我們兩個人的陪練了,她想練棋可以找別的師兄師姐,或者我去找別的師兄師姐練,你陪她練。”
她皺着眉毛,嘴角向下抿着,嘴唇無意識的微微嘟起,眸光清冷的看向別處,在賭氣鬧脾氣。
但是,冷萌冷萌的,好可愛。
時硯低低的笑了一聲,又摸了摸她的頭發,清潤的聲線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低聲:“我沒答應她。”
?
詹星鷺直接炸毛:“那你故弄什麽玄虛!逗我好玩?”
詹星鷺轉身往前走,正好看到靳雅柔三人和許姣一起朝這邊走來,她頓了頓,斂了神色,彎唇沖幾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時硯也沖幾人略略颔首。
許姣沖時硯揮了揮手,又看向詹星鷺,“這就是詹老師的女兒吧,好漂亮啊。”
許姣本人和照片一樣,看起來是屬于文藝溫婉的類型,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詹星鷺禮貌彎唇,“你好。”
靳雅柔問:“你倆要去哪?”
詹星鷺頓了頓,“去曬會太陽。”
靳雅柔說:“那你們先去,我們在這拍拍照。”
時硯和詹星鷺點了點頭,便先走了。
莊園內滿目翠綠,點綴着初開的花朵,柔和的風裹挾着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清新又舒爽。
詹星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擡眼欣賞沿路的景色。
“星鷺,要不要去茶室坐一會兒?”時硯輕聲詢問。
詹星鷺聽到了,但是不想搭理他,便沒說話。
時硯偏頭看着她,彎了彎唇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顆抹茶奶糖遞到她面前,“別生氣了好不好?”
當她還是三歲的時候呢?
從小到大的套路變都沒變過。
詹星鷺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幼稚。”
雖然嘴上吐槽,但還是毫不客氣的把他手心裏的抹茶奶糖拿走了。
時硯的嘴角往前牽了牽,眼底的笑意深濃。
抹茶奶糖就像是兩人之間的小默契,她生氣鬧小脾氣不搭理他的時候,他拿着抹茶奶糖跟她道歉,她嘴上不說,但收下奶糖就說明原諒他了。
莊園內的茶室在碧波湖邊,整體建築使用竹子的材質,玻璃幕牆給室內提供了充足的光線,還使視野更加的開闊,坐在茶室裏悠閑的品茶談天,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坐在了面向碧波湖的外側位置,另一側的竹籬笆上纏繞着含苞待吐的薔薇,微風夾雜着花草木香吹來,讓人感覺輕松又惬意。
詹星鷺靠在椅背上偏頭看着對面的碧波湖,心情莫名的輕松平靜,連對面的時硯都順眼多了。
她忽然問了句,“世界圍棋錦标賽是在六月?”
時硯稍頓,彎唇“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麽,又說:“下個月老師和師母的結婚紀念日,別忘記了。”
詹星鷺叉了一顆草莓,“沒忘。”
她咬了口叉子上的草莓,又似不經意般說:“你的生日也在下個月。”
時硯握杯子的手指動了一下,低頭抿茶時嘴角往上牽了牽。
兩人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時不時聊一句,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尴尬。
兩人安靜和諧的氛圍在幾個師兄師姐到來時被打破,師兄師姐們提議去碧波湖劃船,時硯和詹星鷺便跟着一起去了碼頭。
陸經緯指了指一艘游船對靳雅柔說:“我們坐那一艘吧。”
許姣見狀,主動分配組別,對曲厚說:“在水裏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曲厚,要麽你就照顧小妹妹好了,我和時硯弟弟一組。”
曲厚沒想太多,下意識的就說:“這種船很安全,而且星鷺和時硯都會游泳,沒事的。”
許姣笑了笑,說:“會游泳也不是就可以随便掉水裏了呀,況且現在這個天氣還有點涼呢。”
時硯伸手握住詹星鷺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我們以前在公園開過這種游船,不是第一次了,你們不用擔心。”
許姣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詹星鷺看了眼游船,“不是有四人座的麽,一起好了。”
許姣:“……”
時硯:“……”
曲厚倒沒覺得有什麽,點頭說:“那行,我來開吧。”
上船時,曲厚坐在駕駛的位置,許姣第二個上船,坐在了後排。
時硯扶着詹星鷺上船時,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坐後面。”
詹星鷺頓了頓,坐到了許姣身邊。
四人組顯然沒有那邊的兩人組玩得開心,湖面上風大,沒一會兒,許姣就說冷,曲厚便把船開到岸邊,四人上岸去了茶室。
抿了幾口熱飲料,身上漸漸回暖,四人閑聊了起來,詹星鷺不是一個敏感的人,但她還是發現了,許姣對曲厚和時硯的态度很明顯的不同,對時硯的話總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曲厚這個人如他的名字一樣,看起來很憨厚,倒也沒有在意許姣這麽明顯的差別待遇。
陸經緯發消息讓他們去買一下晚上的火鍋材料,四人便又一起去了附近的生鮮超市。
逛超市時,詹星鷺趁着時硯和許姣在選海鮮,拉着曲厚一起去了零時區拿零食。
趁着兩人單獨相處,詹星鷺問:“曲厚師兄,你喜歡許姣嗎?”
曲厚笑道:“我喜歡她幹嘛呀?”
詹星鷺疑惑的看着他,之前他明明很希望許姣會過來玩,還殷勤的去門口接。
曲厚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小聲解釋道:“你不懂,沒人會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但不是那種喜歡,那種喜歡要看性格啊什麽的合适才行。”
詹星鷺:“……”
是她多慮了。
詹星鷺敷衍的彎了彎唇,結束了這個話題,又繼續拿她的薯片蝦條小曲奇。
“星鷺。”時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詹星鷺稍頓,并沒有因此就停止挑選零食,抱着薯片小蝦條轉身去了另一個貨架繼續選。
時硯把購物車放到曲厚旁邊,跟了上去。
曲厚笑了一下,轉頭看着許姣,“看到沒,這就叫青梅竹馬。”
許姣扯了扯唇,沒有說話。
時硯和詹星鷺進行了一番話語拉扯,最終詹星鷺屈服在佟茉女士的威脅之下,只拿了一包薯片一包蝦條。
把零食放到購物車,詹星鷺又去了冷飲區,曲厚去看調料,時硯推着車往冷飲區去找詹星鷺,許姣始終跟着時硯。
發現時硯的視線一直追随着詹星鷺,許姣笑道:“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我們不是兄妹。”時硯的語氣清淡。
許姣頓了頓,笑說:“你……喜歡她啊?”
時硯彎了彎唇,沒有絲毫的猶疑:“是啊。”
許姣抿了下唇角,看了看時硯,又看了看詹星鷺,沒說話。
從生鮮超市回到莊園,陸經緯和靳雅柔已經洗好了碗筷,幾人拆包裝袋準備洗菜的時候,許姣出門接了個電話,說有事要先回去。
幾人禮貌的留她吃完飯再走,她卻說事情有點急,必須要走,但太晚了沒有車,最終還是曲厚開車把她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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