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Chapter.25

何群簡直是個神經病,他一個人在廣州拼了那麽久,忽然跟白一一說要在這邊開公司,白一一十分不理解。

“你瘋了?你那邊的人員人脈怎麽辦?你沒發燒吧?”半夜回來就已經很不正常,今天一見面還說出這種話,白一一真覺得他腦子出什麽狀況了。

對面的年輕男人看着白一一挑着眉笑:“白小姐,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那邊的公司全部保留,我要在這邊開的是分公司?”

白一一:“哇……可以啊你,何群。”

何群笑得更嘚瑟,抱着肩往後一靠:“以後放尊重些哈,要叫我何總。”

“原來你這是衣錦還鄉啊?你早說,我昨晚肯定買一挂鞭炮去迎接你。”

“那不是去機場接機了,是去局子裏贖人了。”

“哈哈哈,那好像也不錯。”白一一想象一下那個場面,笑到拍桌。

“喂,不是吧你,”何群把手邊的飲料往懷裏拉了拉,“都結婚了大姐,你在李呈言面前不會也這麽粗犷吧?”

李呈言三個字就像是某個按鍵,白一一嘴邊的笑頓了頓,換上了勉強的笑意:“不要歧視已婚婦女好不好,我哪裏粗犷了,這叫真性情。”

“嗯,”何群看着她笑,“真性情。”

笑着笑着又帶着一絲無奈,又道:“他對你怎麽樣啊,還像高中那樣不近人情不通人性嗎?”

白一一瞪他:“怎麽說話呢你。”

“呦,這還護上了,見色忘義,我的心好痛。”何群戲精捂胸,轉瞬又換上正色,“別轉移話題,快回答問題,讓我考察考察這位妹夫。”

白一一插一塊烤肉塞嘴裏,看着烤盤出聲:“很好啊,他對我一直很照顧,體貼又細心,出門打傘回家開門,紳士又禮貌,嗯,各方面都是per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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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群看着她沉着目光道:“把受傷的新婚妻子一個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南方,我可沒看出他有多完美。”

“他是因為工作好不好?”

“看吧看吧,”何群一臉恨鐵不成鋼,“這就叫戀愛腦,你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嗎?”

“你,”白一一被堵得頓一下,又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亂說好吧?”

“好,怎麽不好,”何群怎麽會輕易便放過了她,“接下來你準備怎麽給我接風,辦個接風派對不過分吧?”

“你,”白一一更加無語,“你把剛咽下去的肉給我吐出來?”請他吃烤肉還不夠,還要派對?真不如不回來。

……

好不容易擺脫了難纏的何群,白一一直到下午五點多才到家,她還想着李呈言說下班會盡量回來,出了電梯開門時還期待了一下,結果自然是失望的。

然後她終于看到了餐桌上的早餐和紙條。

看菜色她還以為是阿姨留下的,結果拿起來一看,那淩厲端正的筆鋒格外眼熟,再看上面的字——看你在睡沒叫你,記得吃早餐。

在這段話的最後還留有一個落款,是一個類似于花字的字母“Li”,李呈言一直以來的用的網名便是這個,白一一卻盯着那簡單的兩個字母愣了愣,辨認了好半晌,同時有什麽浮現在腦海,她臉上神情跟着陷入了沉思。

她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落款。

白一一的身體一向很好,感冒發燒這種病都很少,但一旦中獎,便是病來如山倒,高中時便有那麽一次。

那時候是高三,白一一剛開始住校,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以能是接連幾天的一模考試周把她逼得太緊壓力太大,她猝不及防地病倒了,好在只是感冒流鼻涕,并沒有發燒,她還能堅持着把最後一場考完。

因為是模考,全程模拟高考的環境,他們重新編了學號,然後打亂重排,令白一一印象深刻的是,當時他和李呈言是一個考場,座位的位置就在白一一的右後方。

也因此,考試那兩天白一一全程坐立不安,并不是因為題太難不會,而是總忍不住想回頭、想轉身,身後只要有點動靜,無論是誰,都讓她豎起全身的接收器,想從中探聽到對方的一點聲息。

暗戀的滋味就是這樣吧,當時的白一一并不覺得難熬,她甚至很享受這個過程,因為只是一點點的驚喜,就能夠讓她高興好幾天。

那天白一一從早上起床後打了第一個噴嚏開始,她就知道要完蛋了,後來雖然頭昏腦漲身體乏力,她還是堅持去了考場,并很有先見之明地帶了很多紙巾,嗯,一上午全都用完了。

上午整個考場的考試全程在白一一的擤鼻涕聲中度過,這下白一一根本沒臉回頭轉身了,不僅因為哼了一上午鼻涕的羞赧,還因為身上乏得沒一點力氣,只想窩在位置上當一只安靜的鹌鹑。

中午考試一結束她便沖去醫務室打了個屁股針,她知道她這種情況一般輸液好得更快,但也沒時間了。

等她午休結束回到考場,便在自己位置上看到了靜靜放着的一袋子藥,她狐疑打開看,發現這些藥的功能主治便是感冒發燒流鼻涕,再看包裝袋,上面印着的藥店名稱是校門口的一家店,學校醫務室位置有些偏,很多人都會選擇去校門口買藥。

難道是考場裏的人受不了她擤鼻涕的聲音所以給她買了藥?

白一一臉上一熱,拿了杯子去接水。

後來她在吃藥的過程中發現,在包裝袋另一側還寫了字,她努力認了好一會兒,一時分不清這是阿拉伯數字還是英文字母,寫字的人大概有些着急,字體拉得有些歪,寫得字像是一個沒寫好的數字“4”,也有些像簡寫的字母“H”,于是她理所當然想到了何群身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他跟他打招呼,他還對着自己沙啞的嗓音嘲笑了一番來着。

習慣了這人的不靠譜,雖然送藥這件事不太像他幹出來的事,但白一一也沒有懷疑什麽。

再讓她怎麽想,她是萬萬不會想到後面那人身上的。

可是再看一眼紙條上那熟悉的筆鋒和筆劃,白一一在桌邊站着,像是失了魂,一顆心像是泡在了海水裏,又漲又鹹又澀。

李呈言,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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