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個鼎
◎駕馭(兩更合一)◎
裴名聞言, 垂眸看向她。
她肌膚勝雪,雲髻霧鬟,氣質清泠優雅, 是上一任神仙府府主白洲的女兒,名為白绮。
白绮天生體弱, 見慣了強者, 從小便立志要嫁給三陸九洲最強的人。
她這個人只談最強,不談感情。
哪怕追一個男人花費再多心思, 只要聽到別人說九洲又出現了新的強者, 立刻甩袖走人, 不帶一絲留念。
所以在她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裏,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強道侶,而被她渣過的男人遍布三陸九洲……也包括莊園裏正在教宋鼎鼎練劍的黎畫。
最近幾年, 白绮将主意打到了裴名身上, 用她的話來說, 他神明之身,又擁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 像極了一只白絨絨的小綿羊, 該死的甜美誘人。
而後, 裴名就成了她人生中碰壁碰過最多次的男人。
見他瞥了自己一眼, 便轉過頭繼續往莊園裏看, 白绮臉色微愠:“裴名!救命之恩,你不會不想報吧?”
“白绮。”裴名輕聲喚道。
“嗯。”白绮很少聽見他這樣溫柔的喚自己, 唇畔微揚:“你想通了?要娶我嗎?”
“你要記住, 你到現在還沒死……”
高腳杯随着手臂揮起, 撞在七彩玻璃窗上, 支離破碎, 只剩下細長的杯柄。
尖銳的玻璃棱角抵在她的咽喉上,只要再微微用力,便會紮進她的氣管裏。
裴名輕笑道:“便是我的報恩。”
白绮被迫仰起脖頸,呼吸停滞,清晰聽到了血管中血液緩緩流動的聲音。
她艱難的将唾液吞咽:“你想殺了我?”
透着碎光的玻璃棱角在她頸間游動,緩緩地,停在了大動脈上:“白绮,你怎麽樣與我無關。”
“但你再敢插手我的事,我會讓你成為玉微的晚餐。”
——玉微,晚餐。
白绮笑容凝固在臉上,唇色微微泛白。
她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跟蹤他混進天門秘境也是,暗中觀察他的言行舉止也是……方才用晚餐時,往玉微道君身上種蠱也是。
是了,玉微道君前幾日便隐隐有生出心魔之症,但遠不至于聽到裴名跟其他男人怎麽樣,便暴躁失控到跑去質問發狂。
她擅自在玉微道君身上做了手腳,種蠱加重了他的心魔,因為父親說過,想要駕馭一個男人,首先要讓他看到你的價值。
但顯而易見,裴名根本不在乎她的價值。
感覺到頸間的微微刺痛,白绮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
她大步離開他的房間,從袖子裏掏出一沓厚實的小本子,拿着炭筆劃掉了‘挾恩圖報’四個字。
在白绮走後,裴名掐訣布下障目幻術,也跟着走出了房間。
城堡莊園被蜿蜒的綠籬隔斷,綠籬中心坐落一處噴泉,周圍種滿金色郁金香,風簌簌吹過,帶起一片花香。
汗水從頸間滑落,她兩腳左右開立,雙膝彎曲,手臂伸直舉于前方,大腿肌肉酸疼到小腿無力,顫顫巍巍,仿佛随時都會摔過去。
黎畫手執撿來的樹枝,朝着她的後腰和肩膀掃去:“想要練劍,首先要底盤紮實,打好基礎功。”
小飛蟲萦繞在她眼前,直往她耳朵裏鑽,宋鼎鼎忍着難耐的癢意,艱難道:“我,我還得蹲多久?”
“你才蹲了多久,剛剛半個時辰。”
黎畫不假思索道:“看在你第一次,那就再蹲兩個時辰吧。”
宋鼎鼎:“……”
一個時辰是兩小時,兩個時辰是四小時,黎畫這是想讓她死啊。
果真是嘴炮容易,實操難。還說什麽想要變強,結果直接卡在了基礎功上。
小腿哆嗦着做了最後的掙紮,飛蟲成功鑽進了她的耳朵眼裏,直通天靈蓋的癢意促使她往後倒去,一屁股坐在了磚石上。
胸腔前後起伏,她口幹舌燥的喘着氣:“我撐不下去了。”
黎畫正要訓她兩句,一擡眼就看見了立在花圃邊的裴名,他薄唇抿了抿,有些心虛的垂下眼去。
無臧道君把阿鼎當獻祭品,他倒好,跟獻祭品成了師徒不說,還準備将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但他撐死了就是想把一個廢柴獻祭品,變成一個會劍術的優秀獻祭品,絕對沒有背叛無臧道君的想法。
畢竟他身上還有跟神仙府的契約在,在生死契約面前,什麽所謂的師徒情誼都得靠邊站。
黎畫心虛得不行,倒是裴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直走向了宋鼎鼎。
她正氣喘籲籲,熱到模糊的視線內,便多了一只骨節明晰的手。
宋鼎鼎愣了一下,沿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對上了他漆黑的眼。
夜風拂過,吹動額前的碎發,他将她碎發別在耳後,輕笑道:“阿鼎,你神識異于常人,想習劍不易。”
她還在失神,眼前不斷閃過在玫瑰莊園酒窖裏的那一幕,臉頰漸漸升溫,滾燙駭人。
被玉微道君整了一遭,光顧着生氣,卻是短暫的忘掉了一些尴尬的回憶,如今一看見本人,那些回憶就像是潮水般湧來。
清理毒蛇血,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這是迫于無奈被形勢所逼,可裴名為什麽要把珍愛的短劍送給她,又為什麽親她?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她的攻略對象本就是裴名,若能盡早達到親密度,這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重要的是,裴名親她的時候,她有了生理反應。
自舌尖蔓延開的酥麻,像一道閃電迅速傳遍全身,令她手腳無力,頭腦發昏,仿佛有一頭被封印.心底深處的野獸在叫嚣。
這不應該。
她的任務是攻略裴名,而不是被裴名攻略。
“阿鼎?”裴名見她不語,低低喚道。
她下意識應道:“嗯?”
“地上涼。”
他沒有溫度的手掌,輕攥住她纖細的手腕,輕松将她拉了起來。
“裴小姐,天色已晚。”宋鼎鼎眼神躲閃,不着痕跡的拂開了他的手:“我還要跟黎公子學劍,裴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這一口一句的裴小姐,顯得疏離又陌生,裴名眸色微沉,斜睨着低頭用腳尖畫圈的黎畫。
黎畫感受到極具壓迫力的視線,連忙擡起頭來,用眼神回應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緊接着,又繼續補充道:阿鼎來找我時,好像哭過。
裴名沉思片刻,從儲物戒中掏出靈氣丸和幾瓶補元丹:“習劍辛苦,這些你記得服用。”
靈氣丸是從席夢思手裏拿走的那幾瓶,補元丹不同于價格便宜的靈氣丸,它用料珍貴,煉制起來極為複雜,一小顆補元丹就要三塊高階靈石。
這樣聽起來不算貴,但一瓶補元丹裏有整整一百顆,算起來便需要三百塊高階靈石,而裴名直接給了她五瓶補元丹,這便是一千五百塊高階靈石。
一千五百塊高階靈石不是一筆小數目,約莫是天門宗內外城所有弟子,全部加起來一年的總開銷。
然而宋鼎鼎并沒有認出補元丹,她看着一色全白的瓷瓶,以為裴名送的都是靈氣丸,道了一聲謝,便催促道:“多謝裴小姐,我便不遠送了。”
裴名走出幾步遠,倏地頓住腳步,蹙着眉回眸道:“我胸口有些發悶。”
他眉眼低垂,右手覆上胸口,月光流淌在他微微扇動的睫羽上,顯得嬌弱無依。
黎畫渾身雞皮疙瘩直冒,誰敢信,眼前這捂着胸口,頗有黛玉迎風咳血之勢的人,就是那個名震三陸九洲的殺神無臧道君?
依他所見,往後無臧道君也別叫裴名了,不如直接改名叫裴嬌嬌好了。
裴名輕聲道:“阿鼎,我好難受。”
宋鼎鼎沉思片刻:“那你多喝熱水。”
裴名:“……”
在裴名走遠後,黎畫忍不住拍腿大笑,瞬間翩翩君子的氣質全無,只剩下幸災樂禍的笑聲回蕩在綠籬間。
這是黎畫第一次見無臧道君吃癟。
要知道,連修煉無情道的玉微道君和龍族尊貴的小皇子馬澐都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阿鼎這一聲多喝熱水便顯得尤為可貴。
黎畫心情一好,也不叫她蹲馬步了,從儲物戒裏找出一把生鏽的鐵劍扔給她:“拿着,我教你些簡單的劍術。”
這把鐵劍有三尺七寸長,劍鞘雕着蟠螭紋金,兩面劍刃上長滿了鏽跡,看起來已是許久沒再用過。
“這是我拿到玉闕劍之前,師父為我鑄造的鐵劍。”黎畫撿起地上的樹杈子,翻身一躍,淩空半尺,劃出一道淩厲的炁:“劍術訣竅,多在于挽花。但切忌只注重形式,忘記你出劍之目的。”
“最簡單的挽花,有平花、順花、逆花,身旁花……”他以樹杈代替寶劍,将挽花手法一一示範。
宋鼎鼎聽得專注,甚至忘記了時間,一心撲在劍法之上,只覺得自己考大學的時候都沒有聽這麽認真過。
翌日清晨,她身體疲憊不堪,服下裴名給的小白瓶後,倒是一下有了精神。
蛇王只給她三天時間,救下玫瑰莊園裏的小公主已經用去了一天,如今還有昏睡不醒的睡美人和被毒蘋果卡在嗓子眼噎死的白雪公主。
昨日去動物王國內,各門派弟子四處尋覓牽着白馬的年輕男人,一直到夜半而歸,卻是一無所獲。
宋鼎鼎本就是抱着碰運氣的想法,畢竟她要找的是白馬王子,要是遍地一抓就有,那就不叫王子,而叫馬夫了。
就在衆人有些氣餒時,她突然想起了小公主要和威爾頓公爵舉辦婚禮的事情。
他們的婚禮就定在明天,國王邀請了很多人見證這幸福的時刻,想必邀請參宴的賓客裏,也會有什麽鄰國王子之類的貴客。
宋鼎鼎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玉微道君便叫人去驗證了這個想法,果不其然,國王說他邀請了鄰近三個國家的王子們。
除了白雪公主的七個小矮人暫時還沒着落,小公主已經恢複了自由,還找到了終身歸宿,而睡美人的王子也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宋鼎鼎琢磨着,要是實在找不到七個小矮人,那等到了三天約定好的時間,屆時再想想其他辦法——沒準海姆立克急救法,比小矮人擡棺管用。
這樣想着,她便将全部精力,都用到了跟黎畫習劍上。
一天之後,黎畫驚訝的發現,她雖然沒有神識,調動不了體內靈力,但有了裴名給的補元丹,她進步的飛快。
從蹲馬步半個時辰就打晃發顫,到現在可以穩打穩的蹲兩個時辰,甚至學會了基本的挽花動作和基礎的劍步。
想當初,黎畫光是練蹲馬步的基本功,便足足練了半年,而後熟悉挽花和劍步又用了三個月。
可她只用了十二個時辰,便即将達到他花費八個月才做到的事情,簡直堪稱習劍奇才。
黎畫不禁道:“若你找回神識,怕是再練兩三年,便能打遍三陸九洲的劍修。”
明明是一句打趣的話,卻被宋鼎鼎記在了心裏。
因為缺失神識,不管她如何努力,都遠遠比不過有神識靈力的劍修。
同理,玉微道君已是化神期,她要想打過他,還是得先将自己的神識找回來才是。
臨近清晨,宋鼎鼎有些扛不住,便在黎畫的屋子裏,趴在桌上眯了一會兒。
黎畫坐在蒲團上,垂眸擦拭着手中的玉闕劍,熹光将他們兩人的影子斜斜拉長。
城堡外傳來輕快的鳥鳴,他正要站起身關窗,一擡頭卻看見了映在地上那小小一團的影子。
微微蜷縮着,像只奶貓一樣。
他看着她的睡顏,似乎短暫忘卻了那段慘痛的回憶,內心難得感受到了片刻的寧靜。
……
小公主的婚禮,沒有定在城堡裏,也不在威爾頓公爵的玫瑰莊園裏。
他們的婚禮,設在了坐落于城堡外的鬥獸場裏。大塊的巨石堆砌成圓形的角鬥場,錯落壘出層層包圍住中間角鬥場的看臺,除卻貴族以外,動物王國的平民們也能坐在看臺上觀看婚禮。
宋鼎鼎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風格的婚禮,既不浪漫,也不溫馨,角鬥場裏的巨石上還隐約滲透着斑駁的血跡,四處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痕跡。
但到底是人家的婚禮,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國王将他們奉為上賓,給他們安排了視角最好的第七排看臺位置。
婚禮還未開始,小公主邀請他們到角鬥場開香槟,鋪着白色蕾絲布的長方桌上,擺放着三排空酒杯,每一排約莫有三十多支高腳杯。
“日安,我親愛的勇士們,在高興的日子裏,我們必須得好好喝一杯。”小公主戴着白手套的雙手抱住香槟,用力的搖晃着。
宋鼎鼎看着面前擺了一桌子的空酒杯,神色遲疑道:“公主殿下,這些酒是一人一杯嗎?”
“當然不是。”慵懶低沉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她根本不用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蛇王接過小公主手裏的香槟,拇指按在軟木塞上,搖晃過後的香槟噴湧而出:“這是我們婚禮的習俗,你們是勇士,更是我們的貴客。所以你們要尊重我們的婚禮習俗,挑選出兩位勇士來,跟本王一人三十杯酒對飲。”
說着,他便将香槟倒入高腳杯裏,似笑非笑道:“不過,本王也尊重你們的習俗,你們喝不慣這裏的酒,本王便給你們準備了二十壇口味不同的烈酒。”
香槟溢滿酒杯,蛇王不疾不徐的拍了拍手,侍從們整齊有序的抱着酒壇子,依次走到酒桌前,将酒壇子上密封的紅布打開。
蛇王說的沒錯,這些都是高純度烈酒,光是聞着嗆鼻子的酒味就已經讓人快要醉了。
那高腳杯那麽大,若是一杯倒滿,別說是三十杯烈酒了,三杯下去就得酒精中毒。
各大門派的弟子堆在酒桌前,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一人三十杯烈酒,這怎麽喝啊?”
“女兒紅,竹葉青,燒刀子……這些酒混着喝下去,怕是命都要沒了!”
“可不是,這大喜的日子,再鬧出人命來怎麽辦?我提前說好啊,你們愛誰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
宋鼎鼎是瞧出來了,蛇王根本就沒想跟他們商量,他方才那句‘你們要尊重我們的婚禮習俗’分明就是在強迫他們。
如果他們不願意喝,那蛇王就會以他們不尊重動物王國的習俗為由挑出事端。
可問題是,他們沒有人能一口氣喝下去三十杯高純度烈酒,這根本就是在強人所難。
“看來,你們很猶豫喝酒的人選呢。”蛇王像是沒聽見他們讨論的聲音,慢悠悠的搖晃着酒杯裏的香槟:“那本王幫你們選一個好了。”
他擡起手來,将指尖直直落在宋鼎鼎身上:“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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