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五十六個鼎
◎純情(二更合一)◎
少年注意到她直坐在榻上, 腰板挺得筆直,手裏抱着被褥,小小一顆腦袋埋在被褥裏, 久久沒有把臉移出來。
他真怕她将自己捂死,連忙站起身子, 用手掌托住她的腋下, 将她從被褥中抱了起來:“鼎鼎,你在幹什麽?”
宋鼎鼎回過神來, 神色晦暗道:“你被子上, 這是什麽味道?”
少年愣了一下, 将她放回到榻上,扯起錦被的一角,放在鼻間輕嗅兩下:“雪松木。”
他放下錦被, 看着褥子下的木榻道:“這是雪松木制成的床榻, 府中用的大多是雪松木, 可能是被褥染上了雪松木的氣味。”
雪松木是一種樹木,天然散發香味, 氣味清冽, 類似于香味清泠的木檀香, 卻比檀香要淡上幾分。
宋鼎鼎聞言, 掀開被褥, 湊近床榻聞了聞。
果不其然,這說不上來的淡淡香氣, 便是雪松木制成的床榻散發出來的清香。
既然雪松木只是一種木材, 而不是熏香之類的香料, 那大概就是她想多了。
沒準裴名裝衣服的衣櫃, 也是雪松木制成的, 放的時間長了,難免會沾染上這種味道。
少年看不透眼前的女娃娃,明明看起來連十歲都不到,卻藏着很多心事的模樣。
她時而膽子很小,連沐浴更衣、鏡子摔碎都會被驚得瑟縮起來,睡個覺更是怕黑,非要他留在身邊陪同。
她時而幼稚可愛,看見下雪都激動到無以複加,追着他打雪仗,堆雪人,紮進雪地裏學着蝴蝶揮舞翅膀。
可她身上,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沉穩,冷靜和謹慎,就像是他極少露面的父親一般。
他沒接觸過其他人,所以也不清楚是不是所有孩子八、九歲的年齡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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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宋鼎鼎性格怎麽樣,他都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相處的這些時光。
少年遮上三顆夜明珠,只留下一顆夜明珠,隐隐在夜中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睡覺吧。”
宋鼎鼎側卧在榻上,嗅着萦繞在鼻息間雪松木的淡淡清香,聽到他掀開被角,輕輕躺進鋪在地面上的錦褥中。
人一靜下來,反而容易胡思亂想。
她睜開眼,閉上眼,怎麽都睡不着覺,夜明珠散發出的琉光盈動在床頂上,像是月亮映射進湖底的一束光,柔和動人。
她看着光流淌的方向,聽見床榻下,傳來平穩舒緩的呼吸聲。
宋鼎鼎小心翼翼地朝着床榻邊移動,她趴在床榻邊,看着光影籠罩他的面容。
少年長得俊美,柔光流淌在銀發上,透出絲綢般的涼澤,像是一塊無瑕溫潤的美玉。
她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試圖用白胖的小手,輕輕觸碰他的側臉。
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臂長,不但沒摸到他的臉,還‘哐當’一聲從床榻邊緣掉了下去。
好在他鋪的被褥厚實,摔倒是也沒摔疼,就是掉下來的動靜太大,吵醒了剛剛睡着的少年。
“鼎鼎,你怎麽下來了?”
宋鼎鼎老臉一紅,連忙翻了個滾,将後背對着他,閉緊了眼睛,裝作熟睡的模樣,低喃着:“你怎麽騎的馬,撞到人了知不知道……”
說罷,她還咂了咂嘴,像是在做夢似的,做足了一整套的戲。
少年聽見她在夢中呓語,輕笑一聲,想要将她抱起來放回榻上,又怕吵醒了她的美夢。
若是他現在回到榻上睡,翌日她醒來再以為是他将她換到了地鋪上,難免會惹得她誤會。
猶豫片刻,他将自己的被褥給了她,掖好被角後,重新躺回了原位。
宋鼎鼎見他沒了動靜,便緩緩睜開眼。
這地鋪鋪在床榻上,她轉過身,視線便正好對着漆黑黑一片的床底下。
雖然床底下什麽都沒有,但看了不少恐怖片的宋鼎鼎,還是感覺到有些害怕,她遲疑片刻,終究是沒忍住轉過了身子。
面對着少年的臉,她心底依舊不怎麽踏實,一閉上眼,總覺得身後空蕩蕩地,仿佛随時都會伸出一只手來,将她拖進床底下。
宋鼎鼎将重新阖上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看向少年,他和衣而眠,但難免還是穿得單薄,原本身上搭着的被褥,還被他蓋在了她身上。
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抿着唇,裝作在做夢一般,帶着被子朝着他滾了過去。
在感覺到身旁多了一絲溫暖後,少年微阖着的眼眸,輕輕睜開。
他看着眼前女孩恬靜的睡顏,自覺地向後移了幾寸,整個身體都移出了地鋪,挨在冰涼的地板上。
宋鼎鼎快要氣死了。
他們兩個現在都是小孩子,還沒到男女有別的年齡,不過是湊合在一個地鋪上睡一晚上而已,她倒是不知道,少年時的無臧道君竟是這般純情。
那日在清平山莊的浴場中,從她嘴裏奪荔枝時,也不見他有半分羞澀。
她再難忍下去,索性便将手臂伸到了被子外,嘟囔似的道了一句:“大哥哥,我好害怕……”
少年聽見她的低喃,看着她伸到被子外的小手,遲疑着,猶豫着,不知思量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掌心。
他想,她一定是睡覺時做了噩夢,又想起了傍晚時,他母親失态撞碎鏡子的那一幕。
他往回挪了挪,用另一只手将被角給她掖好,而後安靜躺在她身側,握住她小手的掌心微攏。
宋鼎鼎總算不害怕了。
她心滿意足的阖上眼,聽着炭盆裏燃着銀絲炭,寂靜的寝室中,偶爾傳來噼裏啪啦的細微聲響。
不多時,便又添了兩道悠長沉穩的呼吸聲。
宋鼎鼎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她只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少年已經不在了。
而她呈大字狀張開手臂,嘴角淌着亮晶晶的口水,身後被褥上也濕漉漉的。
她還以為自己腰後的傷口崩裂了,坐起來摸了摸後腰,突然驚醒了過來。
幻境裏的記憶,猶如潮湧般湧入腦海,她面色微僵,緩緩朝着被褥上看去。
尿床了!她竟然尿床了!
宋鼎鼎快要哭了,這個身體看起來怎麽也快要十歲了。
怎麽十歲的孩子,還會尿床的嗎!
是她昨晚上茶水喝多了?
可是她只喝了一口啊!
還是這個身體有遺尿症?
宋鼎鼎有些崩潰,她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連忙竄了起來,抱起濕透的被褥,躲進了他的衣櫃裏。
“咦,人呢?”
她聽見翠竹的聲音,腳步聲逐漸逼近,又漸漸遠去,哭喪着臉,從衣櫃裏鑽了出來。
估計少年是給她找鏡子去了,不管她能不能通過鏡子離開,首先要将這尿床的證據銷毀掉。
要不然,萬一她通過鏡子回不去,豈不是要在少年的無臧道君面前,體驗一把當場社死的感覺?
宋鼎鼎倒騰着兩條小短腿,拖着厚重的褥子,小跑着走出了寝室。
洗是不能洗了,洗完晾起來,肯定會被他看見,屆時他問起來,她也不好解釋。
還不如一勞永逸,将褥子直接銷毀掉。
這般想着,她便帶着褥子出了院落,小心避着翠竹和啞奴,東躲西藏,成功離開了他的院落。
昨晚大雪紛飛一整夜,清晨時,啞奴已經清掃過大部分積雪,不過走起路來,還是難免腳滑。
少年的家很大,府邸幾乎占了小半個海島。
昨日是少年将她背回了府邸中,宋鼎鼎完全不認路,只能憑着直覺往前走。
不知繞了幾圈,她停在一處半敞着院門的院落前,感覺胃裏空蕩蕩的,若是再這樣走下去,不等她銷完贓走回去,便要低血糖暈過去了。
宋鼎鼎放棄将褥子扔進海水裏的想法,停在遠處,拿着褥子放在雪地裏涮了涮。
直到将錦褥上泛着淡淡黃色的痕跡用雪水浸透,她才繞到一處狗洞外,把錦褥團成一團,堵進了狗洞裏。
等做好這一切,她便準備沿着自己來時的腳印,抓緊時間趕回少年的院子裏。
宋鼎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見狗洞的另一側,那院落裏隐約傳來近乎冷漠冰寒的男聲。
“你是說,那小雜種帶回來一個小女孩?”
“我昨日問她什麽,那女娃娃都不說,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但翠竹卻說她會說話。”
宋鼎鼎離開的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小雜種?小女孩?
後一句話,明顯是少年母親的聲音,而那冰冷的男聲,卻不知是少年的什麽人。
但是不管這男人是誰,少年的母親怎麽能容忍此人稱呼她的孩子為小雜種?
“孤早說過,将那小雜種囚在地窖裏便是,待到他心髒長成,便直接拉去剜心。你非要好好生養他,給孤惹一身麻煩!”
“你現在是在對我發脾氣麽?即便你是為了淵兒,可你一聲不吭就與魔域之女通奸,生下這小雜種,你可曾問我的意見……”
随着‘啪’的一聲脆響,公主的話戛然而止,只聽那男人氣憤道:“你還知道孤是為了淵兒?”
“若不是需要心髒救活淵兒,孤怎會自降身份,與魔域公主做交易?孤答應助她成為魔域第一位女帝,你知道孤廢了多少心血,才讓她同意為孤生下那小雜種嗎?”
公主帶着隐忍的哭腔道:“難道我沒有付出心血嗎?我好生養着他,還不是擔心他體內有煞炁,屆時剜心時,再将煞炁帶到淵兒身上!”
聽到這裏,宋鼎鼎已經徹底淩亂了。
只是短短幾句話,卻隐藏着太多的信息量。
那說話的男人,竟是少年的生父,而看似對待少年親近的母親,卻跟他沒有絲毫血緣關系。
男人願意協助魔域公主登上女帝之位,而魔域公主則同意生下他後,将他當做交易品送給男人。
少年的出生,源自于一場不摻雜任何情感的交易。
他們只是為了将他養大後,用他的心髒去救他們的另一個孩子。
而他母親對他好,卻是因為怕他身上流淌着魔域的血脈,屆時挖走心髒,會影響到她的親生子嗣。
宋鼎鼎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了裴名。
少年時的無臧道君,似乎與裴名的身世相差無幾。
同樣是父親的私生子,同樣是有一個等着髒器活命的兄長,而無臧道君從現在溫文爾雅的正直少年到往後大開殺戒的反派,中間經歷了什麽,顯然已經不言而喻。
——他被剜了心髒,就像裴名被挖走髒器那樣。
如此相似的童年遭遇,再加上他們兩人都喜歡煮茶,她竟是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裴名跟無臧道君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了。
可系統讓她攻略的是裴名,是原文中被虐來虐去的小師妹女主,并不是無臧道君。
而‘無臧道君’這個人,在原文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只是作為原主滅族仇人,在原主回憶時提及過他的名字。
并且裴名是女人,無臧道君是男人,兩人連性別都不同,音容相貌更是毫無相像之處。
上次在江邊遇到水鬼,她情急之下讓黎畫召出了無臧道君,她親眼所見,無臧道君和裴名同時站在她身旁,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女子尖細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宋鼎鼎回過神來,見翠竹站在不遠處,瞪着眼睛看她,而院落裏若隐若現的對話聲,在翠竹的聲音響起後,倏忽消失殆盡。
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幾乎沒有思考,便邁步朝着回去的路狂奔。
即便她已經拼命奔跑,卻還是被男人輕松追上,他一腳蹬在她後腰上,将她踹出了幾米遠。
宋鼎鼎飛起時,下意識擡手護住了腦袋,可落地後,還是被巨大的沖擊力砸得頭暈目眩。
她狼狽地倒在牆角,身體微微蜷縮起來,仿佛五髒六腑都遭受到了震蕩,再也跑不動一步路。
男人面容肅立,身着玄色蟒袍,黑發绾在玉冠中,鬓發間兩側垂下金紫色冠帶,腳下的黑皂靴步步逼近她。
在看清楚她的臉後,他腳步一頓,濃眉緊皺:“你是……宋家嫡女?”
宋鼎鼎被摔得意識有些恍惚,但求生欲支使她聽清楚了他近乎低喃的自語。
他認識原主。
而且脫口而出的是宋家嫡女,也就是說,他肯定跟原主的父母相熟。
宋鼎鼎找到了一絲生機,她艱難地爬起身子來,看着眼前的男人,眼裏泛起淚花:“伯父,你家的丫鬟怎麽打人,我好疼……”
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男人肅立的神色稍緩,他将她從雪堆裏拉了起來:“你伯母說的小女孩,便是你?”
“伯母……”她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似乎想了許久,才勉強想起來他說的伯母是誰:“伯母好兇,她都把大哥哥的鏡子打碎了。”
都說童言無忌,宋鼎鼎自然知道踹人的是面前這個僞善的男人,但她總之沒回頭去看,便将罪過推到翠竹身上,以免男人覺得下不來臺,因為此事殺她滅口。
而現在,她必須裝瘋賣傻,讓男人降低警戒心,認為她只是個沒什麽心眼的女娃娃。
男人眯起眼睛,像是在審視着她:“丫鬟叫你,你為什麽跑?”
宋鼎鼎咬着唇,臉色憋得緋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似的。
似乎預知到什麽的男人,眸底猶如深淵,身上隐隐散發出了不易察覺的殺意,只是看在她是宋家嫡女的份上,仍留有最後一絲耐心。
男人将手掌搭在她頭頂,看似慈祥的笑着重複道:“為什麽跑?是因為在院子外邊,聽到了什麽,對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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