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恩賜

窗外是燈火通明的街道，喧嚣的城市靜了下來。

顧北笙惆悵的躺在床上，想到日後他們會分別就毫無睡意，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卻覺得充滿了悲涼。

上天讓他在這個時候遇上了陸蔓不知道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陸蔓身上似乎總有一股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不斷的靠近。

顧北笙猶豫的拿出手機，十點半，這個時候或許她還沒有睡覺。

“嘟……嘟——”

沒等他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就點了接通，陸蔓的語調有些高：“怎麽了？大半夜的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聽着她的聲音顧北笙居然覺得滿足了，之前所有的落寞在這一刻全部化為灰燼，風一吹就随着輕風飄向了遠方。

“你有想過高中畢業以後的事嗎？”如果多了解她一些是不是日後可以有機會與她聯系。

陸蔓皺眉，沒明白顧北笙居然能問出這麽正經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她每日都在想，回答起來毫不遲疑，“高中畢業後考上清華，在校期間拿獎學金，順便找一個男朋友，畢業後找一家大公司工作。”

很平淡的人生，沒有轟轟烈烈的情情愛愛，但這卻是她最奢望的平淡。

陸蔓沒有等到顧北笙再次說話就看到自己的英雄被對面鐘馗勾了過去，“哎呀，顧北笙，都怪你，害我死了。”如果不是分神回話，就憑鐘馗的預判怎麽可能勾得到她。

顧北笙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哭還是該笑，只能先承認錯誤：“好好好，都怪我，明日請你吃飯，有什麽想吃的嗎？”

陸蔓想了想，厚顏無恥的道：“我想吃小龍蝦，可以嗎？”

“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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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笙揚起嘴角，笑得有些惬意，“既然不可以為什麽還要問呢？”

陸蔓理直氣壯：“那樣顯得我很有禮貌，懂嗎？”

“懂懂懂……”顧北笙翻了個身，“陸蔓，你說我應該去國外留學嗎？”

陸蔓一頓，英雄被鐘馗再次勾去，随後屏幕暗了下來，陸蔓往後靠，背依在牆上，很踏實。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有區別嗎？”顧北笙問，沒等陸蔓回答他又補了一句，“那就真話吧。”

陸蔓的角色複活，但她沒有想要移動的意思，小小的人物孤零零的留在泉水中，複活的隊友一個又一個離去，只有她還守在那，陸蔓突然覺得有些悲涼。

陸蔓深吸一口氣，語氣放得很低：“我覺得你應該去國外留學，留在國內的話你的成績可能上不了好的大學，如果你要回家繼承公司的話難以服衆，無論從哪裏來說你都應該去國外留學。”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顧北笙家裏有一個上市集團，財力驚人，他的父母應該已經給他提了留學的建議。

顧北笙知道陸蔓說得很委婉，事實上以他的成績除了那些能交高費的大學別無選擇，如果不出國他似乎沒有其他的出路。

“陸蔓……如果我去國外留學了我們還能保持聯系嗎？”顧北笙的話語中透着他不曾察覺的懇求。

高高在上的校霸，只是因為害怕日後失去她的聯系變得不再像自己。

有些人遇見了便是上天的恩賜，顧北笙覺得陸蔓就是上天予他的恩賜，那是個同他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嚣張的，自傲的，耀眼的，像是所有人想象中青春該有的樣子，是白月光，耀眼又純潔，只能放在天上不時仰望。

“顧北笙，幾十億的人群中我們相遇便是緣分，無論過了多久，我們都還是曾經的同桌不是嗎？”

所以……無論你是出國留學還是留在國內，我們都是朋友。

陸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日後卻成了顧北笙堅持下去的全部信念，在他們分別的日日夜夜，顧北笙靠着這一句話熬過了四季，終于抹去身上所有的塵與土擁抱了自己的白月光。

顧北笙笑了一下，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我知道了，學霸，早點睡覺吧，晚安！”

挂斷電話後陸蔓就那樣呆呆的躺了很久，她總感覺怪怪的，心裏有一種複雜的感情，但想了很久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陸蔓在不解中陷入夢境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