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番外一

“第十三種”香味回來後，世界好像又是另一番樣子了。

公孫策在看到基本平安的自己時，只是一把推開白玉堂，緊緊抱住自己。另外幾位同事也激動得像要哭出來，不住地說：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這誇張的激動人心的場面，似乎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回歸。韓章和盧方也收到消息趕來，韓章抓緊自己的手，殷殷地看自己，總給人一種大難過去的難言心情，盧方則站一旁，欣慰無比地不斷嘆息……

展昭轉頭對白玉堂無聲地做口型：

“你對大家做了什麽？！”

白玉堂只是無辜地攤手：誰知道他們是怎樣？！

世界天才香水師回來了，白玉堂立刻被各媒體和香水商們搶了去，整日活動不斷。展昭也為案子的審判工作忙碌不停，本以為終于相見的二人，實際上在潦草的相聚後，又見不着面了。偶爾通電話問候近況，對方都輕描淡寫地說“還好”，好像那事件，随着時間的推移，都在兩人心裏慢慢淡去了……

這天晚上，韓章又給仍留在工作室的白玉堂送訂單。進了門，又看到本該馬不停蹄地完成大量香水訂單的人，只是在臺前看資料，走過去暗示他：

“又有單子送來了，你該有得忙了。”

他只是應了一聲，示意把單子放在旁邊，就又埋頭在資料裏。韓章看看原本堆了多少的訂單，現在還是一點沒變，想着這人是不管不行了！幹脆在一旁坐下，問：

“那你什麽時候開始做？”

“看完這個就開始做。”

“那是《香水全書》，有三十厘米厚。”

韓章戳穿他的借口，白玉堂看過來一眼，又答：

“那等你走了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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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時候謙虛到在別人面前做香水也會不好意思了？！”

“二哥你是來找茬的嗎？”

“我可沒那時間！現在整個‘陷空’也只有你‘有空’做無聊的事了！你能不能高擡貴手配合點……”

話說到一半，韓章突然想到什麽，不敢相信地小心問：

“你……你該不會……還是做不出香水吧？！”

“……”

這沉默就不是好事！韓章身體軟下來，失望地問：

“為什麽？‘第十三種’香味不是回來了麽？……”

“他是回來了……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那你到底在逃避什麽？”

他定定看了自己一會兒，才一副下決心的樣子，和盤托出：

“他會遭遇那樣的事，都是因為香水。安然折磨他的那些方法，有的還是從我這裏學到的。在他痛苦的時候，我卻沒在他身邊，沒能保護他。我只要一開始做香水，就會想到這個，無法平靜下來……”

韓章驚訝地聽他說完，突然“噗！”地笑出來：

“真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麽‘兒女情長’的細膩感情！看來戀愛真能改變一個人！‘第十三種’香味又不是弱女子，他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怪你！”

白玉堂被笑得窘迫，恨恨地說：

“早知道就不說了！總之就是這樣，訂單的事就緩緩吧！”

這下韓章被噎住，笑不出來了，急道：

“那可不行！你的心理問題，必須解決……”

韓章心思轉了轉，想出辦法：

“有了！把你的想法讓‘第十三種’香味知道就行了……”

拿出電話，剛要撥出號碼，就被對方搶了去：

“不行！好丢臉！他會覺得我很脆弱的！……”

“你在他的事情上，本來就很脆弱啊！事到如今，你還掙紮什麽？！……”

韓章朝他撲去，奪自己的電話。一個不讓，一個堅持，打作一團。直到“撲通！”一聲兩人扭在一起，跌到地上，才察覺有人進了門，正驚訝地看他們……

“對不起……我有敲門，不過你們好像沒聽到……”

“‘第十三種’香味！你來得正好！他……”

白玉堂急忙捂住韓章大咧咧的嘴，問那人：

“你怎麽會有時間過來？”

“今天工作提前結束了，就過來看看……你松一松手，他呼吸困難了……”

展昭無奈提醒他，白玉堂才收回手。韓章趕快起身，來到展昭面前，抓住他雙肩，鄭重地說：

“‘第十三種’香味，五弟有話對你說！拜托你今晚無論如何聽完他心裏的話！”

說完，就出去關上門，把兩人單獨留在裏面。展昭本來還想再請他不要那樣稱呼自己，看來這次又不是時候。看看那見了自己，有些不自在的人，問他：

“怎麽了？你有什麽話對我說？”

“沒有！你別聽他亂說！”

白玉堂将目光移到一邊。展昭看這樣，就知道他有事隐瞞，在工作室裏踱步一會兒，看到積在臺面一角的厚厚香水訂單，拿起一張來看，問：

“你又給韓先生添麻煩了？”

“你怎麽老幫外人說話！”

“因為我了解你嘛……”

“你是說我就是個麻煩制造源麽？！”

“我可什麽都沒說……”

展昭笑起來，讓他無法對自己生氣，斂了神情後，認真問他：

“為什麽不再做香水了？”

“因為現在不喜歡它了。”

聽世界第一的香水師說出這話，真是個噩耗。展昭追問：

“為什麽？”

他遲疑一會兒，才答道：

“因為它傷害了你。”

展昭驚訝地看他，松一口氣後，不覺微笑起來：

“就這樣？”

“連你也要笑我！……”

白玉堂要惱羞成怒，展昭趕緊接下去說：

“我不是取笑你，只是覺得很溫暖，知道有個人比親歷這件事的自己更痛苦。雖然這樣說有點自私……老實說，我并不能很快地忘掉那時的事，偶爾還會想起，知道了你也和我一樣，反而覺得輕松了。香水在充滿欲望的人手裏，也許變了味，但在最出色的香水師手裏，卻始終是美好的，感染人心，給人幸福，就像，你之于我一樣……”

白玉堂定定看他誠摯的眼神，感到一切陰霾，在相連的兩顆心面前，也終會驅散。也笑道：

“真狡猾！帶着‘第十三種’香味，還說這種甜言蜜語……”

“我可不是你，不會說‘甜言蜜語’，我只說實話。”

展昭又笑，但很快被不服氣的人咬住了唇，笑不出來了。在感到唇上的刺痛後，動手想推開他，但随即他又溫柔地舔了舔被咬疼的地方，最後變成纏綿的吻，甜美的誘惑，令展昭不舍得打斷他……

他的舌不知什麽時候滑進了口，展昭感到熱度忽然升了一級，兩人都有些急起來，纏住對方的舌，像是一場戰争。展昭被稍強勢的對方抱住腰部，向後擠去，直到“砰！”地一聲，碰到後面的香水臺，臺上的無數香精瓶撞出清脆的聲響，但兩人都不能再聽到了。

展昭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也許是剛剛釋放了心情，也許是太久沒見面了。也想不起來這是在哪兒，再發展下去，會有什麽後果了，沒有理智地提醒對方，反而擡手攀上他的後頸……

那人用力擠過來，後腰磕在臺邊有些痛，但更敏感的，是被他碰觸到的兩腿間，展昭忍不住呻yin出聲：

“嗯……”

對方卻似得到了鼓勵，竟然壓住自己摩擦起來。展昭這才覺得這姿勢實在尴尬得很，再去推他，哪裏還能讓兩人之間産生一點縫隙，力氣也弱得很，動一動，好像令雙方的刺激更強了……

忽而，感到溫熱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背，和luo露的肌膚感到的涼意産生了鮮明的對比，展昭才分神奇怪地想：自己的衣服什麽時候亂成這樣了？令他猛地清醒的是，接着自己被那人托住臀部，抱上了臺面……

展昭還沒來得及出聲，韓章已經沖開門闖進來，一手擋住眼睛，滿頭大汗地喝：

“停停停！我什麽都沒看到！不過，剩下的二位能不能回家再做？在公司實在有點……”

兩人被驚得心都要跳出胸膛，下一秒鐘，一個懊悔自己的一時意亂情迷，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躲起來；一個惱怒地把韓章拽出去，掩上門，給裏面的人整理的空間。展昭聽到門外的人又打鬧起來……

“二哥你躲在外面，到底要幹什麽？！”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誰知道你們……你又動手！別以為人人都怕你這魔王！……”

……

展昭不禁無聲微笑起來，“第十三種”香味，對自己來說，也逐漸有了不能割舍的意義。雖然再美好的東西，也不會只有幸福的一面，希望、勇氣和珍惜，才是“第十三種”香味真正的含義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悲催滴文終于結束了，感謝大家灰常有毅力滴看到這裏！瓦也從未如此慶幸一個故事的完結~~orz~

像瓦家scapulae說的，這文裏小安人物比鼠貓更飽滿。标題寫【鼠貓】實在有點騙人，充其量是從側面烘托了兩只，瓦要向大家道歉哈！~~

瓦想寫這案子和小安，是覺得他在某層面上表達了真實的自己，讓瓦過瘾地變态了一回（算不算瑪麗蘇），哈哈~結尾瓦也有點“變态了半天就這樣了？？”滴趕腳，8過最後還是決定這樣了，大概這就是瓦想表達的：再詭麗的東西，最後也不過平凡；再華麗的夢想，也不過是渴望幸福的小小心願；再偏執的感情，也不過是愛上了某個人而已……極致美的香水，也許擁有的并不是盛大的結局，反而是被人們遺忘的悲涼。有時事情就是這樣的吧。

所幸的是，番外絕對是“鼠貓”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