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⑥

教練先生看着6比0的成績，帽子戲法的Cris和助攻、進球均梅開二度的朱旭，目光詭異地看着我，“說得真準。”

我呵呵幹笑。

看着拒絕鞠躬而互相攙扶走回替補席的兩個人，我拿着醫療包走到了Cris面前，同時注意到皇馬不靠譜真隊醫走到了朱旭身邊。

Cris坐在地上沖我笑，他的球衣已然滿是草漬和泥土，他的頭發疲軟地趴了下來，我看着他和他

忍着疼痛褪下的沾滿血跡的白襪，緩緩蹲下，聽到教練的嗤笑。

“怎麽了？”他難得溫和地開口，我搖搖頭，“我跟先生吹牛，我從來不會低頭、彎腰和屈膝。”

他猛地低頭開始大笑，我眯着眼睛戳了戳他的傷口，他轉而深吸一口氣。我看着他必須縫針的傷口，不禁生氣，“你怎麽不鏟斷他們的腿！”

他搖搖頭不再說話。

“Cyan？”先生在我縫好針後叫我，我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正站在他面前，“你一會先上球員的大巴，我擔心今天把這幫球迷惹火了，球員的安全更高。”

我呆呆點頭，看着先生走遠，Cris已經自己站了起來，此刻正笑的誇張。“你笑什麽？”

“我笑你傻。”Cris一邊活動自己的腳踝，一邊說，我白了他一眼，“那你更不能這樣子了。”

“你不知道聰明人即使做傻事也會把傻子氣死麽？”我看着他已經恢複如常的臉色，但願他對那群記者不要開啓炮轟模式。

***

“朱，還好麽？”卡西利亞斯擔憂這個皇馬的未來被這場哪怕勝利的比賽打擊過大，卻看見朱旭只是搖了搖頭，“卡隊，你說我是不是要成熟一點？”

卡西利亞斯嘆了口氣，他也好，Cris也好，實際上都希望朱旭能夠保持天真，就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可是皇馬的隊長和王牌，卻希望朱旭成長，終有一天接過皇馬的白色旗幟。

朱旭怔怔看着滿臉擔憂的卡西利亞斯，有些茫然，他一直覺得他的足球只要幹幹淨淨，卻突然被殘酷現實告知，沒有人的足球能夠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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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童話破碎了，不過是如同衆人的童話破碎一般。鳥叔讓他學會跌倒，并不僅僅指被踢倒，更指他總有一天會因為這份天真付出代價。

“今天我認識到了足球的另一面，當我被鏟倒時，我認識到這是真的要讓我倒下的力量。我聽着滿場的噓聲和梅西，我知道它真的沒我想的那麽幹淨。”

“足球是我們運動員的夢，我從不敢大力放鏟，不是我不會，而是我會想假如我那樣毀了一個人的夢，我拿什麽賠給他？”

我坐在大巴車上，看着那男孩垂頭喪氣走上來，卡西拍了拍他的頭，那動作輕柔地讓所有人知道卡西利亞斯對他的愛護，他不經意間頭頂蹭了蹭卡西的手掌，是難得的乖巧。

他的、他們的王子長大了，我、我們卻不見得開心。

***

本澤馬往裏挪了挪，他和厄齊爾遞過來可可并安慰這個男孩。突然朱旭爆發了，他說，“習慣？經常發生？我一個月工資多少，鳥叔還要扣錢？”

看着一臉無語試圖收回可可的他的死黨兩枚，我也不禁覺得剛才替他擔憂的我實在是弱爆了。

教練先生看着打打鬧鬧的三人也不禁放松了下來，然下一秒他皺起了眉，繼而掃到了我……

別啊先生您怎麽看見我眉頭松開了？我只是個外科不錯的心理醫生，我不能替你應對媒體或者上場打仗啊！

“朱旭，你坐後面去讓Cyan把傷口包紮了。”先生自顧自說完就坐在了前排，主席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貌似承受到了來自王子家媳婦和貓的死亡光線掃射，說實話你們仨成天粘在一起可不利于戀愛，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距離才能産生美。

我拿出醫藥箱，看着朱旭晃過來坐在巴士最後一排中間，我正打算拿出藥水消毒，卻感到他戳了戳我。我擡頭，眼前是一罐溫度正好的可可，再映入眼簾的是那男孩依舊閃亮耀眼的黑眸，“我請你喝。”

這麽光明正大拿別人的禮物送人情，恐怕只有王子了…看着他手裏那罐冰涼的可可，和我手裏那罐明顯更貼心的來自厄齊爾的（別問我怎麽知道，他正拿那雙大眼睛瞪着我）。我默默将手裏那罐遞還給他，“劇烈運動完不要喝冷的。”然後看着他乖乖噢了一聲，和我交換了可可。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覺得心裏一軟，連動作也不經意變得柔和。

他突然輕聲叫我，難得聽他叫我的名字，“Cyan，你說我是不是要成熟一點？”

唔…他要不要成熟一點。若是往常的我一定回答地更堅定如鐵，而今天，或許是被他場上最後的生命舞步震驚、或許是被他如夢想破碎的模樣喚起憐惜。

“你認為什麽是成熟？”我許久沒這樣小心翼翼遣詞造句，“我們拼命地學習如何成功沖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

你跌倒時，怎麽跌得有尊嚴；

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麽清洗傷口、怎麽包紮；

你痛得無法忍受時，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別人；

你一頭栽下時，怎麽治療內心淌血的創痛，怎麽獲得心靈深層的平靜；

心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地時，怎麽收拾。”我順手地給他一個腦蹦，“你認為什麽是成熟？總需要一個個坎坷你才能成熟。”

他揉了揉被彈紅的額頭，勾起一抹笑容，“無論怎麽樣，我或許會成熟但不會變的，我的夢想不是那麽脆弱的。”他緩緩垂頭，睡了過去。

這該死的帶酒精的可可。

***

人說，時間就是吞噬自己尾巴的一條蛇，我們身在其中，永不知何所謂始，何所謂終。我們只能越來越像未來的自己。

所有人越來越成熟，那麽天真的過去的自己，哪裏去了呢？

你說呢？

***************

朱旭緩緩睜開眼，盯着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突然看見眼前多出的臉以及那雙再明顯不過的眼睛，他才想起因為那場球賽體力清空進入了休眠狀态。

他動作極其自然拍了拍眼前那張臉，有些驚訝媳婦的皮膚這麽嫩啊，手下意識掐了一下，然後發現厄齊爾适才擔憂的臉色褪去了，轉而氣的發紅。

朱旭呵呵傻笑着從床上爬起來，滿嘴胡說着，“唉呀我睡了好久你們有沒有準備我的飯啊！要是沒有，可只有禮物才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厄齊爾嘆了口氣，看着身體一如往常的男孩，掏出手機群發短信，【他醒了】

半個小時後，皇馬一線隊大多聚集在了厄齊爾家中。朱旭一面往嘴裏塞着面包，一面眨着無辜的眼睛，看着卡西利亞斯被推選出來，“朱，因為你的身體素質，我們決定你以後不能碰一點酒精相關！”

王子驚呆了，他的白面包片叼在嘴裏，一臉茫然看着說話的卡西利亞斯…皇馬最靠譜的隊長大人默默移開了眼。

“你們不能這樣！我不是小孩…”正說着腦頂被C羅一拍，據他自己說不是小孩子的朱旭捂着腦袋眼裏閃着淚花嘤嘤嘤。

本澤馬看到這裏，以法國人的身份發揮死黨優勢，“先生給放了一天假，要不和我們去酒吧？”

朱旭端着手中的可可，用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态斜睨了一眼本澤馬，然後故作深沉地嘆氣，“你們也收收心吧，那裏不要經常去啊！”

…你不是挺愛玩的麽？

厄齊爾眨了眨眼，剛想說什麽，卻發現禍水東引，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的朱旭繼續規勸，“梅蘇特，你的審美也太差勁了，還是和我學學吧。”

“得了吧我可想象不出別人像你一樣喜歡清純女孩……”c羅正說着，卻發現朱旭一臉吃驚，“我喜歡清純的？誰說的？”

所有人看向本澤馬。

“怎麽可能！！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了！”朱旭從座位上坐起來，“這事兒誰知道了？”

卡卡頓了頓，“如果按照你的意思的話，朱，Cyan是一定知道的！”

朱旭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啦！”

男模團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王子最近難道在追那朵刺人的玫瑰？

本澤馬看着那張精致的臉龐上欲哭無淚的模樣，“…指不定她以為自己的定義是清純呢？”

皇馬集體默默看他。Cris想為自家青梅辯白，卻無奈只能閉嘴。

“…”朱旭看到身邊沒有女王，也就不再掩飾失望，他臉趴在桌上，輕輕嘆氣。

“你也不用這樣，朱…”卡西利亞斯是真的不習慣他們一貫潇灑的小王子這樣失意的模樣，“Cyan不在馬德裏，否則肯定會看望你。”

朱旭目光灼灼看着卡隊，“卡隊這是真的？”不過又莫名開口，“不在馬德裏？”

卡卡拿過朱旭空了的杯子，再給續上可可，“範佩西傷停3個星期，她去看望一下。”

朱旭聽到這裏，眼睛亮度都變暗了幾分。忘了阿森納還有個存在感很強的大将軍了！這是什麽節奏？範佩西可算是玻璃人了，Cyan經常去看望他？他們關系到底……

“你在追Cyan？”有個人幽幽開口，朱旭剛想說這是廢話啊，就看到了c羅黑的不行的臉龐。

…我忘了這裏有樽大神了我說自己酒還沒醒羅爺求放過啊！！

C羅看着眼見小孩那一副怕挨打的模樣，往常早就佯裝兇狠實則心軟的拍拍頭了，可如今...他神色微暗，那麽Cyan又是怎麽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啊求留言~~~~~~~~~~~我真的有寫的那麽差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