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嫁禍
梅夫人搬了屋子,這次住到整個宅子最裏面的一個小院,環境倒是清幽,只是那死人味道依舊還是很重。
董方帶着他們走到門邊,躬身一禮,說道:“姑娘進去吧,夫人每天這個時候都在屋後院子裏伺候那些花草,我便下去忙了。”
“多謝。”
董方行了一禮後便下去了,陸名與白羽則穿過中間的廳堂到了屋後的花園。
院子不大,所以一眼便看到花叢中的……梅夫人。
沒了腫脹的身體,梅夫人本身溫婉沉靜,五官并不突出,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舒服。晨光裏,花團簇簇,她嘴角含笑正拿着一把剪刀修剪花枝,花草都長的極好。
“陸姑娘來了,過來看看我這花養的如何。”
“很有生機。”
梅夫人掩唇而笑,小拇指微微翹着,帶着一絲嬌俏。
“比不得你與昆吾帶來的那水竹,上面仙氣缭繞,多謝,你有心了。”
“是夫人造化奇異,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梅夫人不過幾日便将體內那些積血全都消化,這麽一來那些兇鬼怕是也都被她吞噬掉,真是不可思議。
“很奇怪是不是?判官大人。”
“夫人,怎麽知道的?”
陸名心中一驚,這個身份她誰都沒有告訴,這一個在道觀待了那麽多久夫人是從何得知的呢?
“在道觀的日子開始還算平靜,只有梅洵每幾個月會去看望,之後也不知道道觀出了什麽狀況,聽說是什麽祭壇裂了,跑出了惡鬼,我本事不關心這些的,真要是惡鬼來了我這個樣子往哪裏逃。不過,那些人倒是沒說錯,那些東西撲過來将我掐的差點斷氣,可是我這身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些東西在我的身體內厮殺,最後只剩下那個最強的,用我的血液元氣供養着自己。一批一批,這個道觀隔一段時間便會被惡鬼籠罩。”
“恭喜,如今夫人體內可沒有什麽惡鬼了,你也沒有被吞噬。”
陸名沒有說的是梅夫人這個身體看似正常,實則已經發生了扭曲變異,成了一只活屍,不死不活,不食五谷,那些孤魂野鬼才是她的糧食。
“我怎麽識得你?這還是之前體內的魂魄見過判官大人,所以你出現的時候雖然收斂着身上的戾氣,但大人風姿,着實讓人過目不忘。你來此是查之前那個女屍殺人的案子吧,我也是他董方念叨才知道這個事兒。”
“紅衣女屍,是你的表哥托了镖局送到這裏的,到底是給誰?”
這梅夫人才是個厲害人物,遇上這麽詭異的事居然能如此平和,心性必然很是強大,陸名對她不由得産生了許多好奇,她是如何做到坦然若素的呢?
面對陸名的問話,她只是挑了挑眉頭,淺笑着說道:“是給我的。”
“……理由?他們家運出去的第二日便全家都死光了。”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鬼也一樣。”
陸名正要問這話什麽意思,就被別人搶了先,回頭一看是昆吾靠在門框上。“那他們做了什麽孽?”
梅夫人看到他來,向後靠在椅子上,抿唇笑了笑,又看了眼陸名點點頭,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有什麽本事傷的了陰差,急慌慌的過來,不是在當值麽?”
“夫人哪裏話,我不過是害怕陸姑娘那手段,傷了夫人,特意過來緩和場面的。”
陸名看着他們說話的方式很是熟稔,估計之後昆吾又來了這裏好幾趟,便和梅夫人混了熟。這一點也是陸名所佩服昆吾的地方,好似不管是和什麽人,總是能很快的取得他人的喜愛和信任。
王二狗便是個好例子,不過短短幾天,就将昆吾當做再生父母似的崇拜。如今,梅夫人也是,對待昆吾的樣子就像是看着一個疼愛的小輩,這人到底是長了個什麽七竅玲珑心和花花腸子。
梅夫人聽了昆吾說完,點着他笑了起來。
“說這些漂亮話做什麽,我知道的自然會和你們說,将我扶進去吧,太陽曬得我頭暈。”
昆吾幾步跨過來,将梅夫人抱起來,示意白羽拿着輪椅,便走了進去。
陸名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好似這次還沾了他的光。
“陸名?”
“嗯?”
陸名回神,看着站在臺階上的昆吾,原來她正捏着一朵薔薇花出神,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
“走吧,外面太陽大,你也會不舒服。”
“……好。”
昆吾喊她名字的音調總是與別人不同,可能與他是北方人有關,那個“名”字尾音微微上挑,平白的就避別人多了份親昵,所以陸名每次被他喊名字都會覺得心底被輕輕的扣一下。
擡眼看了看太陽,好似确實被曬得不舒服了。
莫名的扭動了一下脖子,跟在了昆吾的身後。
梅夫人轉頭看着跟上了陸名,笑的說道,“原來陰差還怕太陽。”
昆吾一邊穩步走着,一邊笑了一下看着梅夫人,“當然,在地府那地方待久了,總會不适應人間的陽氣,這個時間陽氣最旺,她肯定不舒服。”
“哦,陸姑娘不舒服麽?”
陸名不自在的看了眼笑眯眯梅夫人,有些僵硬的說了句:“不舒服。”
“那便快點走吧,陰差大人不舒服了。”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那眼神,好似在說“堂堂判官還能怕人間陽氣,真是笑話!”陸名垂了眼簾假裝渾不在意,信步跟在後面。
廳堂內前後通着,所以有些穿堂風吹來,涼快了不少。
梅夫人坐在輪椅上舒服的呼了口氣,昆吾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小的薄被子蓋在了她的腿上。
陸名坐在對面冷眼看着,這簡直是拿出了伺候母親的架勢,将一杯熱茶放在手邊,昆吾退回來靠着陸名旁邊的木柱。
“我那便宜表妹心大的很,來我家的時候,和梅洵一般大小。從小便是個心比天高的主,誓要嫁個高官,只是沒想到嫁了個短命鬼,這下倒是把主意打到了梅老爺頭上,兩人幾時鬼混在一處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既然她那麽喜歡便嫁進來吧。可是她不知道,梅家到了梅洵便是絕種的命,嫁進來又怎麽樣。她買了那麽多的姑娘都下不了蛋,便想到了那些邪性的法子。”
梅老夫人住了嘴,慢悠悠的喝茶,見對面陸名一臉平淡的看着她,昆吾則是低頭看着陸名,咳嗽了一聲,才又開始講。
“我的那位表哥去黑市便是打聽那種藥了,不過條件是我表妹身邊的一個丫頭,陰月陰日陰時的命格,給我那個死了二十年的侄子配冥婚。活生生的小姑娘愣是被賜了條白绫。真是笑死我了,她以為這是皇宮麽?還賜白绫。也不知道從黑市請了個什麽鬼東西回來,老爺倒是升遷了,對她寵愛的不得了。”
“夫人真是消息靈通,這些事我們查都查不出來,你在道觀待在還能了解的如此詳細。”
“我也曾經是梅家主母,哪能沒有些手段。”
陸名扭頭看了眼昆吾,說到這裏,大體上便也知道了其中曲折。一個無辜的卻頗有些野心的丫鬟得了個陰損的招數,想要化作厲鬼向梅洵表舅家報複,又被那位表舅請人暫且鎮壓住運給了梅夫人,不過緣由卻被梅夫人避開了。
倒是可憐镖局十幾條人命,全部被殺。
陸名想着既然都說開了,不如借機問問那道觀的古怪。
昆吾瞥見陸名手指在椅子上敲了幾下,好似想問些什麽,摸了摸嘴唇,向着梅夫人問道:“夫人在道觀也待了好些年,可有發現那裏的古怪?比如說僵屍之類的東西……”
餘光看到陸名看了他一眼,輕輕的牽了一下嘴角。
陸名又松弛了背部,端起了茶盞。
梅夫人自然看得出昆吾的小動作,挑了挑眉,仔細的想了想。
“我沒有被關在一處陰暗的房子時候,倒是聽過觀裏曾經在每個月圓之日從地底下傳來野獸的嚎叫,卻又有些不同,而且那時候血腥味特別重,我在自己的屋子裏都可以聞到,每到那兩天屋子都被從外面鎖上。”
陸名沉吟片刻,說道:“我懷疑煉制聚青鬼的地方就在道觀,即便不是,那也必然脫不了幹系。”
梅夫人忽然頓住,問道:“聚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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