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六尾金魚
下午的真人cs他們沒有組兩支隊伍出來, 而是三個人玩。
紀憑語對這邊熟,所以是他跟餘今和榮荀做介紹:“這邊真人cs的地圖是廢棄工廠,地圖很大, 平時兩支隊伍玩都要點時間和運氣才能碰上, 我們三個人玩肯定可以玩一下午。”
“所以為了不讓我們三個在裏面轉一下午都碰不到人,我們進去是0裝備,要拿着地圖到相應的物資點去拿裝備。”
餘今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紀憑語又說:“反正就我們三個人, 就不裝感應器算分了, 玩得開心就行。”
餘今覺得這樣更好,畢竟怎麽看榮荀和紀憑語都是玩這個的高手。
那天榮荀随口就聊了兩句槍.械知識,而紀憑語……
餘今看着他去跟工作人員商量物資投放在什麽地方,有種這些游戲都是他設計的錯覺。
餘今正想着, 就感覺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下意識地偏頭看去,就見榮荀垂着眼簾, 溫笑着看他。
餘今:“我頭發又翹起來了嗎?”
不怪餘今這麽問,畢竟幾乎每次榮荀碰他的頭都是說他的頭發翹起來了又或者亂了。
然而這次, 榮荀沒有再找借口, 反而是柔柔一笑:“沒有。”
他感受着因為餘今的動作而在他手底下蹭過他掌心的發絲,心情輕快, 語氣有幾分揶揄:“不給碰?”
餘今被他這樣的直白打敗了:“沒有…但是摸頭會長不高的。”
榮荀失笑:“你現在就矮我半個頭多一點而已。而且你還才十八歲,以後還會長, 還想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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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比你高。
餘今在心裏小聲哔哔。
如果他比榮荀高大, 就能更好的保護榮荀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 榮荀好像不喜歡他說保護他的話, 所以餘今沒有提。
他只是換了句話:“你看紀憑語小我幾個月, 都比我高。”
“他就高你一兩厘米。”榮荀無奈:“而且他家基因好。”
餘今哦了聲, 又說:“那說不定我家基因也好啊,畢竟我現在都一米七八了。”
榮荀動了下唇,又把話咽了回去。
餘今家裏的基因怎麽樣,餘今自己不知道,但他清楚。
他那位母親不到一米六,父親也就一米七幾。
餘今小時候個頭也不高,在班上總是往前坐的。
真正開始長身高,還是到南界這邊來後,換他養着。
不過榮荀不打算提這些,只揉了把他的腦袋。
那邊紀憑語布置好後,就走了過來,見餘今看着自己,挑起眉梢:“怎麽了?”
餘今實話實說:“我和榮荀在說你比我高的事。”
紀憑語哦了聲,随意道:“我家基因還行,畢竟北方人嘛。我媽一米七五,我爸一米九呢。”
他示意:“你昨天不也見過我哥嘛?他和榮哥應該差不多高。”
無論是哪個男生,都會很在意身高這樣的話題。
餘今在聽到小他幾個月的紀憑語已經突破了一米八後,就陷入了沉默。
紀憑語似乎是被他逗笑,安慰了句:“沒事啊,你還會長的。”
餘今更加郁悶了:“你怎麽和榮荀一樣,跟哄小孩似的。”
榮荀的手在剛剛就從壓在他腦袋上轉到了勾着他脖子。
他們現在往更衣室那邊走,走廊上有設計鏡子,餘今悄悄瞥了幾眼。
榮荀勾着他的動作很自然,也有幾分散漫,男人低頭看他的視線卻又是溫柔的。
餘今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麽會有像榮荀這樣矛盾的人。
他好像帶着點讓人腎上腺激素狂飙的痞氣,也有一眼就能勾得人心像個鼓一樣砰砰直跳的缱绻。
最主要的是榮荀身上的氣味真的令人安心無比。
連帶着他手臂的重量和溫度,讓餘今想要再靠近他一點。
仿佛一只趨光的飛蛾。
榮荀笑着說:“我本來就比你大,你在這我這兒,就是小孩。”
聽到這話,餘今莫名有點不爽,但他又說不上來自己究竟為什麽不樂意,所以只能說:“那紀憑語還比我小呢。”
紀憑語:“可能因為你太可愛?”
餘今:“???”
他,可愛????
是他提不動刀了還是他的六塊腹肌不夠看了???
見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紀憑語勾起唇:“不信你問你對象。”
他忽然這麽一說,餘今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反應過來後,也沒打算問榮荀。
他現在算是看透榮荀了,這個男人,老是喜歡逗他。
把他當小孩一樣。
可他不問,榮荀卻要主動湊上來:“嗯?怎麽不問我?”
餘今一時無言:“問你你肯定和他說的一樣。”
“哪有。”這回餘今聽清楚了,榮荀确實是哼笑了聲,只是他的話語裏滿是縱容:“我家小金魚最帥了。”
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餘今莫名有些臉熱。
榮荀哄他的意圖也太明顯。
紀憑語也啧了聲,想起什麽似的,在踏入更衣室前,先說了句:“等下,我們先說好啊。待會可是三個人各自為營,我可不想腹背受敵。”
餘今點點頭:“你放心。”
紀憑語這才滿意地踏進更衣室。
餘今看向榮荀,榮荀松開他,低聲道:“那……我們待會‘戰場’見?”
餘今:“嗯。”
因為場景是廢棄工廠,又不是山林,所以服裝方面就是黑色的作戰服和仿制的防彈衣。
這些還是很有必要的,一個是方便行動,有槍套可以裝槍,二個就是因為這邊的子彈用的是BB彈,防彈衣可以緩解沖擊,避免受傷。
餘今換好衣服後站在鏡子裏看了看自己。
他在很多地方都沒有什麽自信,唯獨這張臉,餘今清楚的明白這張臉是怎樣絕佳的武器。
他也知道自己很适合黑色。
他的長相在不笑時,本就偏冷。
無論是那雙标準狹長漂亮的鳳目,還是高挺的鼻梁與棱角分明的薄唇,都讓他像是一把刀。
只不過是裝飾用的,鑲滿了珠寶玉石,用最貴也是最不實用的材料打造的寒刃。
而黑色,則為他的美貌添上幾分幽深的美感。
那過于清遠的氣質被沖刷掉不少,添上了神秘而濃厚的色彩。
卻讓人更加不敢接近。
餘今的美,是那種你覺得他秾麗绮粲也春寒料峭。永遠隔着一層無法揭開的紗。
餘今對着鏡子扯了一下嘴角,那份冷意就瞬間消散,再找不到一點蹤跡。
他記憶中有很多聲音對他說過他笑起來時有多好看。
最誇張的說法不外乎是說看他笑一下,就覺得此生無憾。
餘今是真的覺得誇張。
但現在他想多笑一笑。
因為好看。
因為想給榮荀看。
他一出去,就有工作人員帶他前往場地。
為了避免開局厮殺,一般不同陣營的都是從不同入口進場,這次也不例外。
入場後,工作人員将地圖交給他就離開了。
餘今打開看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後,又找了一下标記着物資的幾個地方。
離他最近的就是A-03工廠。
餘今沒什麽猶豫地朝着那邊去了。
他沒玩過這個,哪怕進來前榮荀給他講了規則,剛剛工作人員又複述了一遍,他也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尤其是他觀察了這邊的地形,雖然是廢棄工廠,但有很多适合藏人的地方。
也不知道榮荀和紀憑語是不是比他快,又是不是先他一步找到了物資。
畢竟他看了一下,發現有幾個入口離一些物資點是真的很近。
而且餘今看着這些長相差不多的工廠,又比照着比較簡單的地圖,是真的有點不認路了。
他本來就沒怎麽離開醫院,雖然不是路癡,但認路的本事不太好。
每經歷一個分岔路口都要找一下旁邊建築物的牌子确認一下路。
等他到A-03時,餘今也默數到了十分零八秒。
餘今呼出口氣,冷靜地放輕腳步往裏走。
工廠內的視線有點昏暗,但他卻看清楚了紅色的物資箱子。
餘今走過去,發現旁邊還有好幾個大小不一堆起來的集裝箱。
他沒怎麽注意,只蹲下身子想要去開那個物資箱子。
箱子打開後,餘今愣了一下。
就見箱子裏面散落的是一把槍的零件,看這樣子,還得自己組裝。
可是……他不會啊。
餘今擰擰眉,又猛地停住。
等等!
榮荀和紀憑語都知道他沒玩過這個,不可能沒有囑咐工作人員放整槍,那麽也就是說……
餘今倏地回頭,但卻在回身的那一剎那,被一個東西抵住了。
那是一個又黑又長的槍口。
餘今順着抵着他的槍往上看,就見到一雙漂亮而又筋骨分明的手握着槍,冷白皮上還開着一枚妖冶的朱砂痣。
再往上,他就對上了一雙帶笑的眼。
榮荀穿着黑色的作戰服,就像是警匪片裏的主角。
黑色不僅襯餘今,也襯他。
他的冷白皮在黑色的對照下反出詭谲的光。他不像那些正義凜然的警察,更像那些氣定神閑,仿佛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中的反派。
可餘今卻一點也不怕他,眼睛裏反而亮起了光。
榮先生這一身也好好看啊——!
尤其榮荀現在坐在集裝箱上,一條腿曲起來踩着集裝箱,另一條腿垂下來,身子微微傾斜着靠近他。
他那雙漆黑的眼瞳裏,只倒映着餘今一個人。
榮荀的舌尖抵着自己的牙尖,望着這樣的餘今,又有一些不該有的沖動。
一些會把小金魚吓到石頭縫隙裏藏起來的過分念頭。
他用笑聲掩住自己那些情緒,原本沙啞的嗓音卻更加沉下去:“小金魚。”
榮荀把槍搭在餘今的肩膀上,一橫,就用細長的槍口将人往自己跟前帶,用槍去擁抱他。
他輕哼,話語裏是不會展露給其他任何人看的,屬于他二十五歲該有的朝氣與張揚:“你被我俘.虜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誰俘虜誰還不一定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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