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六十一尾金魚
餘今躺在床上的時候, 滿腦子都還是榮荀和他互道晚安前的畫面。
他點頭的時候是真的沒有想過時間可以那麽長。
而且也真實的見到了榮荀的另一面。
他不會,他就輕聲啞着嗓子哄着他,教他往哪走。
餘今的手都在抖, 等到好不容易破罐子破摔跟着他說的做了後, 榮荀又要勾着他親。
他說給他解解饞。
……解他大爺的饞!!!!!!!!!
這還是頭一回。
餘今頭一次被親到舌尖都吮破了皮。
可是。
就是。
餘今把整張臉的捂在了被子裏,腦海裏還滿是到最後榮荀微紅着眼眶,像是一頭要撲上來撕咬他卻努力克制着的野獸的模樣。
榮荀本來就長得極具侵略性,那樣看着他的時候, 餘今得承認自己心裏有一瞬是發毛的, 總覺得下一秒榮荀的尖牙就要咬破自己頸側的大動脈,然後活生生的将他咬殺。
可丨榮荀沒有這麽做。
他只是抓着餘今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親吻。
好像餘今那只手就是他的安定劑一樣。
救命。
餘今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覺得那樣的榮荀好帥。
讓他差點又有反應了。
別想了別想了別想了——
餘今在心裏默念了千百遍色即是空,可他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一點, 又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自己另一只手有點燙,被榮荀抓着在溫水底下仔細洗過好幾遍的手仿佛還殘留着什麽。
于是某些回憶再翻湧上來——
啊啊啊啊!!!
他恨!
為什麽一定要是晚上啊!!!
美色真的誤眠好嗎?!
不過得虧餘今吃了藥, 藥效還是猛的。
雖然比平時入睡困難了點,但畢竟晚上那一出也消耗了不少精力, 餘今穩住心态後, 很快就睡着了。
就是第二天餘今醒來時,有點躲着榮荀的意思。
本來昨天他就說想吃某家茶樓的粥和油條, 今天早餐必定是外賣不用進廚房,就更好躲了。
這躲是體現在什麽地方呢。
體現在餘今起了, 但沒出來。
榮荀知道他起來了, 因為手環可以監控到餘今的心跳, 也能看見餘今的步數。
他動了。
一開始榮荀還沒怎麽在意, 外送到了後就去敲門喊餘今吃早餐。
餘今是在房門內躊躇了會兒才開的門, 開門後也躲避了一下榮荀的視線。
榮荀垂首, 在他唇上落了個輕吻:“早安。”
餘今滿腦子還是昨晚厮混的事,現在回憶起來…倒不是後悔,就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說到底,昨晚是真的有點過。
他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都見到了自己身上的“慘狀”。
而且他有一點微弱的記憶就是讓他又撩起褲腿看了看自己的大丨腿丨內丨側。
然後餘今默了。
“……早安。”
餘今在強裝鎮定卻還是流露出了點氣弱地回了句後,就直接錯身而跑。
而沒有等到自己早就和餘今約定好的早安吻的榮荀,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稠墨似的眼瞳沉了下來。
晦暗的情緒翻湧在他眼底,糾纏着。榮荀垂在身側的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腿側。
——到這裏,榮荀還可以忍住。
但吃早飯時,餘今都快成鴕鳥了。
榮荀也不急,只給他剝好了兩個茶葉蛋放在幹淨的碗裏,然後用濕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
吃過早餐後,餘今又想溜,卻被榮荀眼疾手快地一把拎住了後衣領:“小金魚。”
餘今猝不及防地被抓住,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一下才穩住身形,他側首對上榮荀的眼睛,就見榮荀沖他微微一笑:“躲什麽呢?”
餘今有點心虛,不敢吱聲。
榮荀松開了他,低聲問:“我惹你不高興了?”
餘今微怔:“……怎麽這麽問?”
“不然你為什麽躲我?”
餘今呼吸一滞,心髒脹滿泛酸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榮荀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有沒有做什麽事情惹他不高興,而不是覺得他在無緣無故的鬧脾氣。
“沒有。”餘今嘆了口氣,主動道:“我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榮荀心裏那顆石頭落下,似笑非笑地睨着面前的人:“臉皮這麽薄?”
他這麽一問,餘今又覺得空氣開始燥熱起來,他不想說話。
偏偏榮荀要攥着他的手腕,以一種溫柔的姿态堵住他的後路催他說話:“嗯?”
餘今用氣音哼了一句話出來。
完全沒聽清的榮荀無奈失笑,另一只手很輕地将他垂着的腦袋用虎口卡着他的下颌,把人從石頭縫隙裏撈出來。
餘今的腮幫子被他的手指抵住,整個臉頰的肉都往上擠,顯得有點嘟,更像呆頭魚了:“幹嘛。”
榮荀忍着想要親下去的念頭,哼笑了聲:“你剛剛是在考驗我的聽力麽?”
餘今:“。”
他不太情願的稍微大聲了點,雖然還是像蚊子叫,但至少榮荀能夠聽清了:“我說,不是我臉皮薄。”
榮荀偏頭:“那你躲我?”
“……是你太過分了好不好?”餘今說到這個就又氣又惱:“你!你怎麽能……”
餘今說不出口。
而榮荀眨了下眼,似乎并不明白他在控訴什麽一樣:“我怎麽了?”
餘今:“。”
他暗暗磨了磨牙,總覺得這人是故意的:“你在哪親出了印子你心裏沒點數???”
見他有點炸毛了,榮荀莞爾,将人攬在了懷裏,手上撫着他的脊柱,做着給餘今順毛的動香小豬作,嘴上卻是嘆道:“上回你說我親脖子出門影響不太好,我克制了。”
“我換了個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你還是不高興。”
他說着說着,話語裏全是幽怨,好像餘今欺負了他一樣:“小金魚,你告訴我,你身上到底哪裏可以親。”
餘今:“……”
他面無表情地聽着榮荀的控訴,頭疼的同時也是覺得好笑。
這人真的……
他無奈:“沒有不給你親。”
榮荀勾唇,在他發間落下了個吻:“那你先把欠了的早安吻還來?”
餘今微頓,稍微退了點後,又主動揚起下巴在榮荀唇上落了個輕吻:“早安。”
“嗯。”
榮荀彎眼,眼裏的笑意有點意味深長:“小金魚,這個早安吻推遲了一個多小時。”
餘今啊了聲,正想着要不要說聲對不起,下次不會了,榮荀的手又捧起了他的臉。
他的大拇指指腹壓在餘今的唇角,幅度極小地摩挲着。
榮荀的聲音微啞:“念你是初犯,可以給你抹個零。”
餘今:“???”
他的問話還沒出口,就被榮荀徹底吻住。
過于猛烈的攻擊仿佛比臺風來臨時還要迅猛驚人。
餘今整個人都折在榮荀懷裏,不得不抱住榮荀才能站住腳。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背抵到了牆上,但反正在某次換氣時他稍微偏了下頭,視線落在了旁側的牆面上。
那面牆是特殊材質的,雖然牆面成類似于黃銅的顏色,但卻可以清楚的照出他現在的模樣。
他被榮荀攔腰禁丨锢在牆和人之間,被親得微眯着眼,那雙漂亮的鳳眸拉得狹長,眼裏閃着光。
他原本淺色的唇被吸丨吮得有些紅腫,還破了皮滲出點血絲。
就連脖頸也有幾抹看得出來是壓抑過後,只稍微掃了一下的淡色。
而罪魁禍首就埋在他的頸窩,尖牙隔着皮肉抵着他的鎖骨,克制着沒咬,卻也隐隐有些刺痛。
尤其——
靜谧的屋內還會時不時響起一點細微卻清晰到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餘今被這一幕刺激到了,原本勾着榮荀脖子的手,轉到了榮荀肩膀上,想把人推開。
但他才施力一點,榮荀就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推拒,繃着的理智瞬間消散。
刺痛傳來,餘今擰着眉倒吸了口冷氣:“……榮荀!”
他咬牙,呵斥讓榮荀稍微回神。
男人舔着自己唇上沾染的血跡,混着嘴裏的一點血水吞咽。
他掃了眼餘今的鎖骨,再次低頭。
餘今怕他又咬,不住地輕顫了下。
但榮荀只是将血處理幹淨了後,又直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等到下一次換氣時,餘今毫不猶豫地揪着榮荀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咬了口。
然而榮荀卻沒有躲,反而是極其詭異地低笑了聲,撫着餘今的腦袋,白皙修長的手指沒入他細軟的發絲,任由他咬。
他這态度讓餘今心裏更氣,于是咬得更深。
品到了血味後,他還沒來得及推開人去吐掉,又被榮荀勾着親住。
榮荀把他嘴裏的鐵鏽味都清理幹淨後,終于放過了他。
餘今已經沒那個肺活量去說什麽了。
“……抱歉。”榮荀的額頭抵在餘今的肩膀上,大拇指輕輕摩挲着餘今鎖骨上的一圈牙印。
他聲音嘶啞又低沉:“弄傷你了。”
餘今緩了會兒。
榮荀不說,他都沒有發現。
之前每一次榮荀其實也會咬他,但是都很輕,連印子都不會留下。
相比起來,他在榮荀脖子上和肩膀上留下來的牙印反而比較多。
……主要是這人有時候親起來真的沒完沒了的,也沒說非得要和他發生什麽,就是愛扣着他不停地親。
有時候餘今都會莫名發毛,總有種他想要将自己的皮肉撕咬下來吞食的錯覺。
餘今:“我不是因為這個沖你發火。”
他的聲音到現在還有點不穩:“是你真的親太久了。”
每次親熱過後,餘今的大腦就會因為缺氧而短暫地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何物。
他擡手,覆在榮荀後腦勺上,又垂首看着榮荀脖子上已經流了點血下來的傷口,擰着眉去擦:“疼麽?”
餘今指腹上有薄繭,磨在脖頸上時有點癢。
榮荀低笑了兩聲:“不疼。咬得這麽深,應該很難好吧?”
他這麽一問,餘今就不由得有點發虛,覺得自己剛剛是真的過了。
然而就聽榮荀語氣輕快地補上了一句:“可以留久點,讓更多人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親親怪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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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