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明明是你自己脫光了,上……

程今宵讓他吓得不輕, 登時臉色一陣慘白,立刻辯駁道:“你胡說什麽,尺度太大也播不了。”

裴望嶼笑意漸深:“都想到不能播的了?”

“……”

他幽幽地說:“那你思考得是有些深入。”

程今宵頓時察覺到她被耍了, 還沒冒上來的火氣被停在跟前的轎車按了回去。司機從車裏探出腦袋, “上車!”

程今宵瞪了一眼裴望嶼, 好生沒好氣地說:“別再叫我嬸嬸。”

“怎麽又不樂意了?”裴望嶼明知故問地看着她。

程今宵坐進車裏,發現車窗是敞着的,而裴望嶼順勢彎腰撐在窗框上,他的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不輕不重道:“沒辦法,叫上瘾了難改口。”

還好車上只有她和司機兩個人,駕駛座上的人應該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麽, 程今宵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壓低聲音說道,“改不了也要改。”

裴望嶼倒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帶着故意撞槍口的反叛, 似笑非笑的頑劣語調,“對了, 嬸嬸。”

他在她耳邊輕道:“我剛沒舍得洗手,你的味道好香。”

她看着他眼裏的招搖笑意, 又壞又浪,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狂樣子。

程今宵心髒猛然一墜。

她輕輕皺眉, 關上車窗。

綠燈亮起, 車子很快駛遠。

程今宵都沒有敢擡頭看後視鏡。

過了好久她才擡起自己的手聞了聞。

香嗎?還好吧。

回到家以後, 程今宵把那枚戒指收了起來。

裴望嶼對她的惡作劇是有效的,他讓程今宵第一次正視到了自己的一些固執原則可能也會給別人帶來傷害,也讓她發覺自己對周恒一往情深的堅持是多麽空虛可笑。

晚上準備休息時, 她點開了周恒的聊天框看了一下,本來想主動給他發消息,但回想起周恒對待她的那番态度,加上他死活不肯把那個視頻交出來,程今宵決定堅決不向他示好。

她可以忍受周恒不愛她。

可以忍受周恒次次利用賣身契逼迫她做遭人诟病的事。

但是她不能接受一個人沒有良心。

程今宵想到那一天周恒對她的厲聲警告,那一刻起,她突然動搖了一個曾經堅定不移的念頭,那就是:她好像也沒有那麽期待和這個男人過完一生。

程今宵和周恒不止是簡單的情侶關系,他們是上司和下屬,是救濟與被救濟。這些恩怨很複雜,也有很大一部分不能夠被放到一杆秤上來衡量。

她想要和他分開,也并非易事。

胡思亂想之間,她等來了裴望嶼的消息。

他發了一張飯局上的照片,圖上有誘人的山珍海味。

裴望嶼:【我們的監制很大方,你不來可惜了。看來下次還是要帶上家屬。】

程今宵:【我對吃的興趣不大。你吃盡興了就行。】

他沒有再回複。

程今宵去洗漱時,手機又嗡了一下。

還是裴望嶼:【嗯。明天見。】

程今宵再一次提醒他:【下次錄制是周六。】

裴望嶼:【明天就是周六。】

她退出去看了一下時間,還真是,日子過得真快。

程今宵:【好吧。】

裴望嶼:【好吧?】

程今宵:【怎麽了?】

裴望嶼:【你倒是挺勉強。】

程今宵打蛇随棍上:【确實,不太想看到你。要不你別來了吧。】

裴望嶼也不甘示弱:【那怎麽行。我能讓你一個人?】

程今宵看着手機界面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臉上的水珠滴到屏幕上,她趕緊動手擦了。

這天晚上,程今宵在夢裏見到了裴望嶼。

倒也不是什麽缱绻旖旎的夢,情景是在高考考場,程今宵有個選擇題塗錯了,想擦掉卻發現她橡皮沒了,她回過頭去發現裴望嶼正在玩她的橡皮,左手丢到右手,右手丢到左手。用口型說:“搶到就給你。”

程今宵氣壞了,當場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罵,然後就被轟出了考場。

程今宵從這個可怕的夢裏顫栗着驚醒。

她醒了之後在想,原來他在夢裏也這麽bking……

程今宵立刻起來洗了個臉,當她滿腦子都是裴望嶼的時候,發消息來的人卻又是周恒。

周恒:【要送你嗎?】

他每次發消息都惜字如金。

他還記得她今天要去錄節目呢。

程今宵冷笑着看着這幾個字,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回複的時候,周恒又發過來一條:【嘴好點沒?】

程今宵翻了個白眼,看着手機腦子裏一通輸出對他進行謾罵。

但她實在懶得打字,罵完這陣情緒的勁兒也就過去了,她把手機放包裏,終究沒回。

《我又初戀了》錄制第一期正式開始。

程今宵做好了打點趕到他們要住的綜藝小屋,每周要在這裏完成兩到三天的錄制,三對情侶都住在一起。房子帶個小院子,程今宵進去的時候看到林玉可和方艾明在一個小魚塘前面饒有興趣地圍觀小金魚。

她沒打擾人家,直接提着箱子上了樓。

一共三層,每層兩個人住,程今宵挑了間卧室。

在門外玩小魚的林玉可正提着一個裝魚的塑料袋回房間,見程今宵搬進來,高興地迎了過來,“今宵姐姐,你和我住一起呀。”

程今宵笑笑:“嗯,三樓寬敞些。”

她們的房間其實挨得并不近,中間有個隔斷的天井,林玉可的房間在她對面。但每層樓只有一個洗手間,所以她們要共用一個衛浴間。

林玉可把抓來的兩條金魚倒在魚缸裏,很熱情地将它獻給程今宵:“姐姐,這兩條魚給你吧。你和小嶼的cp叫金魚嘛。”

“謝謝,你好有心。”程今宵客氣地接話,一只手握着手機,一只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魚缸,“我還沒養過魚,要每天給它喂吃的嗎?”

沒想到這魚缸說小不小,程今宵兩只手才堪堪抱穩它,然而手裏的手機卻不慎被擠落在地。林玉可自然主動替她撿起,但她碰到程今宵的手機時,屏幕亮了起來,程今宵立刻把魚缸放到旁邊臺面上,緊迫地搶過她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着一條微信消息。

周恒發來的:【到了嗎?】

這句話,林玉可肯定是看到了。

程今宵在那一瞬間吓壞了。

她立刻将屏幕關掉,假裝淡然地檢查了一下,從容地笑笑:“還好,沒摔壞。”

林玉可也恢複臉上的淡笑,說道:“下面廚房裏有。”

“有什麽?”

“魚吃的飼料啊。”

程今宵接過話茬:“節目組準備得好周到。”

林玉可笑笑說:“對啊,他們連捕魚的東西都有,剛才方艾明說一塊兒釣魚,我說這魚就在你手邊上游,一抓不就上來了。”

她說完又覺得好笑似的,咯咯笑了起來。

程今宵也附和着笑笑。

也不知道哪裏好笑。

還好林玉可沒再提那事。

也幸好程今宵及時把魚缸放下了,要不然她出這一手心的汗肯定會滑得抓不住魚缸。

更是幸好,程今宵給周恒的備注是周總,倘若被質問,她也方便解釋。

上了節目之後,程今宵會更加注重她和周恒的戀情的私密性,因為在承諾書上寫了自己是單身的聲明,假如她有男朋友的事情被曝光,影響會很嚴重。

也不知道那一天她與周恒發生争執時,林玉可在門外聽到了些什麽。

倘若她八卦一些來問程今宵,你跟周總之間發生了什麽。程今宵都不會這麽膽戰心驚。

這種佯裝的和諧是最讓人害怕的。

不知為何,盡管裴望嶼那樣嚣張地挖苦她和周恒的關系,她卻不懷疑他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但是林玉可卻讓她感到可怕。

此時,門口有了點動靜。

最後一個來的人是裴望嶼。

程今宵看到少年的身影出現,如蒙大赦,走到樓梯口去迎他。

随着開門一道光線不偏不倚地打在少年的臉上,高挺的鼻梁在頰上透出一方陰影。光和影的修飾讓他的側臉顯得更為精致立體。裴望嶼站在樓下,一眼就抓到了二樓的程今宵,帽檐與口罩之間的眉眼略有幅度動了動。

他挑了一下眉。

程今宵竟然十分默契地懂了他的意思:過來。

程今宵下樓之後,跟着裴望嶼走到一個靜谧的小陽臺,正好一方陽光将二人籠在裏面,他看着她開門見山地問:“戴了嗎?”

“什麽。”程今宵不解。

裴望嶼懶洋洋靠在牆壁上看她:“裝什麽傻,項鏈。”

程今宵神色尴尬:“……沒戴。”

“給我看看。”

“真沒戴。”

默了片刻,裴望嶼語氣重了些,開口道:“那就給我看看你怎麽好意思不戴的。”

“……”

程今宵拿他沒轍,解開她襯衣的扣子,徐徐地扯出了那條項鏈。她清晰地看到裴望嶼眼神瞬間的微晃。

他頓了下,說道:“幹嘛騙人。”

她笑道:“逗你玩玩。”

裴望嶼不自覺勾了下唇,很輕地說了一句:“渣女。”

他轉身走開,程今宵看到裴望嶼泛紅的耳根。

哦豁,還挺純情。

晚上,裴望嶼洗完澡對着鏡子擦拭身體,為了演好電影裏那個形銷骨立的少年他節食很久,男人的身材但凡一段時間不練就會很有很明顯的負面反饋,他最近恢複運動,肌肉和線條漸漸重現一些。拍完電影之後頭發也削短了很多,打理起來都方便不少。

裴望嶼拿過他準備換上的t恤打算把衣服穿上,聽見外面有上樓的腳步聲,正要套上衣服的動作忽然又停下了。

程今宵吃完晚飯打算上樓休息。

她正走到樓梯口,二樓盡頭的浴室門忽然敞開。

程今宵聞聲望去,裴望嶼抓着毛巾從裏面走出來,身上還有一股潮氣,他随意地擦拭着半幹半濕的頭發,赤着上半身大剌剌地就這麽出來了。

程今宵驚呼:“你怎麽不穿衣服?”

裴望嶼看她一眼:“有攝像頭嗎?”

“沒有。”

他沒羞沒臊地走過來,手上拎着他的衣服,轉了兩下悠悠說道,“突然不想穿這件了。”

程今宵說:“你可以穿上回去再換。”

“麻煩。”

程今宵上下打量他一番。

男人身體的肌理飽滿緊實,胸腹手臂的肌肉都呈現出恰到好處的美感,她的視線再往下走,裴望嶼穿了條低腰的運動褲,上面是半隐半現的人魚線。

這是健美有型的少年身板,幹淨利落,有着恰到好處的誘惑。

許是程今宵的視線太過于明目張膽,他懶洋洋開口道:“怎麽了嗎?”

“你這樣放到網上是會被罵不守男德的。”程今宵嚴肅地說。

“你不爆料誰知道?”裴望嶼很無賴的表情,“脫給他們看了?”

她收回視線,沒什麽情緒說:“你趕緊去把衣服穿上吧,一會兒可能他們要上來錄。”

裴望嶼把衣服随意地搭在肩上,“幫我選一下穿什麽。”

程今宵不解:“為什麽要我選?”

他不由分說的态度:“造型師沒來。怎麽說也是錄節目,不能太随意吧?”

見程今宵愣着沒動,裴望嶼又回頭掃她一眼:“要緊?反正都讓你看光了。”

“這話說的,我又沒偷看你。”程今宵哂笑,“明明是你自己脫光了,上趕着讓我看。”

裴望嶼愣了下,然後走到她跟前,“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是不是得給你示範一下——”

他将手擱在褲腰帶上,輕輕地一扯,兩根線條迅速松散開,他居高臨下睨着她,滿臉混蛋流氓的氣質,一字一頓道,“什麽叫,脫光了,上趕着讓你看?”

程今宵推開他,“你瘋了!”

他撞到旁邊牆上,輕輕一笑。

程今宵罵他,“下流。”

裴望嶼順從地笑,點頭,“知道我下流就別亂說話。”

他把褲帶松散地系好,推開他房間的門往裏面走,門虛掩着,程今宵沒逗留太久就跟過去了,裴望嶼閑散地坐在床沿用幹毛巾擦着頭發,混不吝的二世祖模樣。

程今宵秉着幫他挑衣服的想法認真地翻起了裴望嶼的衣櫃,他悠閑自得坐在床上,神色很淡地望着她,看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他側着腦袋看她,聲音不輕不重地說:“沒給男人搭過衣服?”

程今宵迅速地看了一眼他房間的角落。

裴望嶼早已經雞賊地用布蒙上了攝像頭。

程今宵睨他一眼:“他有秘書。”

裴望嶼點點頭,把臉瞥過去,沒再說什麽。

程今宵背影對着他,不鹹不淡地說:“看來沒少女人給你挑衣服。”

她聽見裴望嶼淡笑一聲。

“嗯,确實挺多。”

程今宵撿了一件灰色t恤,也沒回頭,就丢過去。

衣服穩穩地落在裴望嶼頭上,他扯下來,望着她僵直的背影,優哉游哉晃着腿,說道:“因為每場造型師都不一樣。”

“……”

接着丢過來的是一條褲子。

程今宵又遞過去一件外套:“晚上可能有點涼,你把這個帶上吧。”

她低下頭看着他,才注意到,裴望嶼的小腹上有一顆痣,長在了一個非常具有誘惑性的位置。

疊在青筋與肌肉的線條之上。

這顆痣很淡,如果不是離得很近是看不清的。

程今宵趕緊往後退。

在看不到那顆痣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安全距離。

裴望嶼狹長的眼掃過她的驚慌,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還不走是要看我換?”

“……”

程今宵溜得飛快。

晚上要錄制一個聊天的環節,大家聚在小別墅的二樓陽臺上,程今宵是最後一個到的,裴望嶼旁邊的位置順理成章地為她留了出來。

她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到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程今宵,攝像機也随之轉向她這邊。

晚上是她幫裴望嶼搭的衣服,一身灰黑色,程今宵想着也得跟他穿得配一些,然而她很少有這種色系的衣服,最後只找出來一條夏天穿的深灰色修身裙。

很緊身的裙子,似乎還小一size,她将身體的線條大方地呈現了出來。

看到程今宵出來,夏妍就有點臉色不悅了,對顏值要求非常高的人被豔壓,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今天晚上好像确實挺熱。”

夏妍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小香風外套脫掉,露出裏面的吊帶背心,迷人的事業線若隐若現,一種隐隐的火藥味傳遞到程今宵跟前。

程今宵簡直按捺不住想聊八卦的心說出夏妍的胸是假的這個秘密。

不過她還是要做一個有格局的人,因此沒有理會她的挑釁。

裴望嶼的視線從她裸露的腿上輕輕走過。

他在想:知道晚上會涼,還穿這麽少。

程今宵走到裴望嶼身邊。

他将外套舉起讓她接住,沙發的座位很低,程今宵一邊坐下一邊将他的外套蓋在腿上,兩人之間有種駕輕就熟的默契。

她的灰色裙子和他的水泥灰的T恤下擺挨在一起,兩種顏色完美地對照。

程今宵落座後,對裴望嶼溫和地笑笑:“為了配合你,我連短裙都穿上了。喜歡嗎?”

裴望嶼遞過來茶幾上的一杯酒給她,眼尾輕輕一挑,“你說呢。”

程今宵嘗了一口裴望嶼給她的酒,看起來是橙黃色的,她本以為是橙汁,喝下去才發現是酒,不禁啧了一聲,“怎麽這麽辣。”

“是有點。”裴望嶼看着她。

“嗆喉嚨還燒心,你喝得下去?”

程今宵往後躺在沙發上,姿态松散下來。

藏在男士外套下面的腿疊了起來,她蕩了幾下小腿,擡起時會無意識地碰到裴望嶼的膝蓋,放下後又風平浪靜。

裴望嶼注意到對面方艾明遞過來的火熱視線。

他擡手,将手臂懶散搭在程今宵後面的靠背上。

“我就喜歡辣的。”裴望嶼很張揚地牽了下嘴角,聲音倒是有幾分沉,說道,“很有味道。”

程今宵沒再接話,她抿了幾口酒,将酒杯放在茶幾上。

待方艾明的視線終于被逼退,裴望嶼才淡淡将眼挪開,重新放到程今宵的側顏上。

程今宵能感覺到裴望嶼的手臂放在她的肩後,她此刻的坐姿但凡稍微往旁邊歪一歪頭,就是躺在他懷裏了。

怎麽形容呢?

有一些危險。

不過她覺得這樣坐舒服,也懶得動彈。

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來,她又看着裴望嶼,像是寬慰自己一般:“其實我倆穿得也不怎麽搭。你像高中生,我像給你開家長會的嬸。”

裴望嶼也不再看她,一副不屑搭理她的表情,噙着懶散的笑。

六個人分成三組坐在一起,談天的環節沒有特定的規章,但是為了産生一點有趣的效果,夏妍提議道:“我們來問問題吧,每個人都可以問在場的人一個問題。可以是問旁邊的人,也可以問其他人,怎麽樣?”

夏妍瞄了一眼程今宵,發現她已經用衣服遮住腿了,才放心地把她的外套重新披上,她說:“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先開始問吧。”

她面向方艾明:“我想問小艾。”

“你問吧妍姐。”

“你覺得,今宵漂亮還是我漂亮。”

夏妍這個問題和人都選的很微妙。

因為不管問自己的cp還是問對方的cp,答案難免會有私心或者作秀的成分。

方艾明這個人也是口無遮攔慣了,直言不諱道:“那抱歉了妍姐,這波我站今宵姐,我喜歡有女人味的。”

夏妍臉色一黑。

程今宵倒是心情頗好地牽了下嘴角。

裴望嶼看她一眼,将她腿上呈滑落趨勢的外套又往上拉了拉。

不過方艾明很快找補回來:“不過妍姐這種類型也是直男斬啊,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問我助理,這個小姑娘是不是高中生。”

方艾明很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夏妍的臉色這才陰轉晴。

下一個提問的方艾明,他說:“我問嶼哥好了,你最近親的一個人是誰?”

裴望嶼淡淡道:“沒有。”

方艾明眼睛一眯:“不要撒謊。”

裴望嶼說:“沒有撒謊。”

程今宵對裴望嶼的答案感到有點吃驚,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初吻還在?”

他瞄她一眼:“很稀奇?”

“你不是拍過激情戲了?”

裴望嶼說:“那種戲也不用嘴演啊。”

他聲音很輕,程今宵還是尴尬了一下,她清清嗓子,坐直了身子。

方艾明那邊又開口了:“那你最近抱的是誰?”

裴望嶼看他:“你要問幾個?”

方艾明感覺自己虧了,還在試圖找補回來。可他旁邊的林玉可已經迫不及待地開麥了:“我問今宵姐好了,你最近抱的一個異性是誰啊?”

問題抛得太快,程今宵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許久,腦子裏緩緩浮現出周恒的名字。

她想了半分鐘左右憋出一個答案:“是小嶼,今天下午我差點摔了,他抱住我了。”

裴望嶼千算萬算沒料到這個答案能硬扯到他身上來,他回想了一下,就是下午她非要逞能幫他把箱子提到樓上,在樓梯上險些摔倒,裴望嶼就在後面撐了她一下。

他挑挑眉,“那也算抱?”

“不算嗎?”

裴望嶼對她對抱的定義很不理解,有些漫不經意的不滿語氣,“我以為頂多就是扶了一下。”

為了避免接下來在那個動作算不算抱上面糾結太久,程今宵伸手很迅速地搭了一下裴望嶼的肩膀,她笑笑說:“可以了吧,就是小嶼。”

短暫的親密貼合過後,她又立刻撒開手。

那速度快得生怕別人看出他倆是一對似的。

被她摟了一下的少年眼睛暗色一片,但終究什麽也沒有說。他沉默地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那腥辣無比的酒。

裴望嶼晚上準備休息時收到顧寧發來的消息:【嶼哥,你睡了嗎?】

他回:【什麽事?】

顧寧:【我明天過生日。】

裴望嶼:【祝你生日快樂。】

顧寧:【……】

顧寧:【你能不能幫一個忙?】

裴望嶼:【說。】

顧寧:【你是不是和今宵姐在錄節目啊?】

裴望嶼:【嗯。】

顧寧:【可不可以讓她給我錄一段祝福的視頻?拜托拜托,我的好師哥。】

裴望嶼腹诽:現在我就是你的好師哥了。

他看了眼時間,都快11點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覺,給她發了個【,】過去。

程今宵秒回:【?】

裴望嶼從床上起來。

他下了樓,半分鐘後,在程今宵門口扣了扣門。

程今宵把門打開,打量了一下站在她跟前的裴望嶼:“這麽晚有事?”

他個頭很高,挨她很緊,整個侵略感很重。閑閑開口,“不然?”

“說吧。”

“重要的事,确定門口說?”

“……”

程今宵過了11點就會把屋裏攝像頭關了,她現在反而有點兒擔心裴望嶼會不會趁機使點壞,于是眉頭一皺,“門口說怎麽了?你能跟我有什麽私密話題?門裏也就多了張床。”

裴望嶼輕慢地笑道:“行,那我們聊聊周——”

程今宵使勁将他往裏面一拉,“進。”

門被她粗暴阖上。

“什麽重要的事,說。”

裴望嶼跟進來,半晌才慢悠悠開口:“你很喜歡別人誇你有女人味?”

程今宵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句,愣了一下,眉頭鎖了起來。

他站得松垮,眼睛垂下來看她,氣質有幾分纨绔。

她說:“這很正常吧?你不喜歡別人誇你有男人味?”

裴望嶼說:“不知道,沒人這麽說過,不如你誇我兩下試試看?”

程今宵不上他的當:“你別跟我得寸進尺,自己去超話搜關鍵詞。”

裴望嶼低頭在笑。

程今宵看着他,說:“你要跟我說的事就是這個嗎?”

“你覺得呢?”他語氣欠欠的。

程今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怎麽會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往前走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

裴望嶼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好笑道:“這麽怕我?”

程今宵不想跟他多說,她推了一下裴望嶼,這人跟釘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她說:“你要是沒事就趕緊出去,被人看到會誤會。”

“誤會什麽?”他聞言輕哂,“我們假戲真做?”

她說:“孤男寡女,影響不好。用得着我多說?”

他很無賴:“孤男寡女怎麽了?假的又真不了。”

“……”

裴望嶼說完,一只手舉起,突然伸到她的腰間,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扯。

緊接着,程今宵毫無預兆地撞到他懷裏。

裴望嶼很霸道的姿勢,只用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也能将她輕松控制。他稍稍用力把她往上提了一些,導致程今宵現在整個人重心被他拿捏。

她踮着腳,臉半貼着他的脖子。紅唇不偏不倚地貼在少年的喉結上。

她柔軟的唇能感受到喉結的滾動與輕微震蕩,還能感受到他由內而外的滾燙與燥熱。

程今宵掙了兩下,他的手臂便收緊了兩次。

她吓得不輕,“裴望嶼你!”

裴望嶼的聲音沉得幾乎沙啞:“手擡起來,摟我腰。”

她簡直被他氣笑,“你是喝多了嗎?”

他笑聲很懶散:“你不知道什麽叫擁抱,那我只能手把手教你了。”

程今宵估計他真的是有些喝多,實在也是沒轍,僵在那裏的手也無處安放,就順勢在他腰上意思性地搭了一下。

本以為這個擁抱會點到為止,但裴望嶼并沒有善罷甘休,在她抱住他的同時,他兩只手都伸出來,将她箍到自己懷裏。

程今宵的房間是海景房,陽臺的拉門留出縫隙,海風流進來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其實他抱得并不緊,把他推開也是可行的。但程今宵就這麽放任了他逾矩的行為。

兩個人安靜的時候,不遠處的海浪聲都變得清晰無比。

程今宵在他懷裏待了半分鐘,但覺漫長難耐,她将裴望嶼推開,“教我?你還真是大言不慚。”

可以說是被他的自信逗得想笑,程今宵很難得地表現出進攻的姿态,想要教訓教訓他。她用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将其往後推,直到裴望嶼在身後的沙發上坐下。

程今宵一只膝蓋跪在他的腿間,手作勢卡住他的脖子,卻用虎口故意在他的喉結那裏來回地摩擦。拇指稍稍往上一抵,覆在他的唇角,“姐姐會的比你多多了,知道嗎?”

裴望嶼處變不驚,只眸色略沉下去幾分,他将程今宵這幾個字慢慢消化,良久才看着她低語道——“別摸我喉結。”

“嗯?”

“會有反應。”

“……”

靠!

程今宵飛快地彈了出去:“真的假的?你也太敏感了!”

裴望嶼面不改色地正了正被她壓歪的衣領,吐出二字:“假的。”

“……?”程今宵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還有剛才因為那個舉動而浮出的潮紅。

他淡淡一眼遞過來:“信了?”

程今宵一時失語,找不到話怼回去。

裴望嶼已經起身走到她跟前,跟她保持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我還以為姐姐有多會呢。”

他将姐姐二字咬得很重,低頭哂笑一聲:“看出來了,挺會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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