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男朋友給你暖手不行?……
程今宵妥協下來一些:“那換個位置總可以吧。”
她想表達的是, 腰能亂摸嗎?
他輕笑,聲音低下來:“也有比這更暖和的地方,我這不也是覺得不合适嗎。”
程今宵驚了:“你還知道不合适?!”
裴望嶼思忖片刻, 道:“也沒那麽不合适吧, 循序漸進,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他話音剛落,忽又注意到什麽,就捏着她的手,從他的衣服裏取了出來。
程今宵意識到不對勁, 她順着裴望嶼的視線看向身後,是導演他們過來拍攝了。
真的很神奇,你說這個人沒有分寸感吧, 他又能特別收放自如。
你說他不懂事, 他這麽聰明怎麽會不懂?
程今宵看明白了,他就是喜歡欺負她, 喜歡拽着她讓她情緒脫軌, 看她被氣得面紅耳赤。
就像一個人好好在路上走,一個小孩非要過來絆你一腳。
得逞了他就高興。
她擡頭果不其然看到裴望嶼嚣張的笑。
程今宵遲早被他氣得早衰。她覺得真的是倒了大黴要跟他組cp, 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麽孽啊!
短短一分鐘,她的手心已經從冰冷變得燥熱。
她甩開他的手, 走到前面。
裴望嶼邁着步子跟上,他氣定神閑得很, 非常欠地說:“我還是你男朋友?”
“……”
“男朋友給你暖手不行?”
程今宵平複了一下心情, 冷冷說:“我不想跟你說話。”
他哂笑道:“那可不行, 不說話怎麽約會。”
裴望嶼走到她的身邊,手裏捏着一個飲料瓶,掂了掂, 不輕不重地說道:“時間還早,出去玩?”
程今宵還沒接話,裴望嶼躬下身子瞅着她的臉,像個撒嬌的小孩,聲音軟軟地說:“就我們兩個,行嗎?”
其實程今宵挺喜歡熱鬧的,她覺得和方艾明林玉可他們一起的話會自在一些,起碼這些人不會給她裴望嶼那種很強的壓迫感。
不過裴望嶼好像和她不一樣,他很讨厭他們的進度裏摻進別的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他這個想法是正常的,畢竟他們錄的是戀綜節目。
看起來影帝的演技必須得用在指定的橋段上,有任何一絲多餘發揮都得加點籌碼。
程今宵不情不願地說:“行。”
她也不可能在這裏罷工,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裴望嶼帶程今宵上了一輛城市觀光車,因為有人跟拍很明顯是在錄節目,所以他們也不用遮掩,程今宵更是不用提心吊膽,不管有多少眼神落到她身上,她都能好整以暇地笑一笑。坐在二層最後排,初夏的晚風拂面,程今宵趴在護欄上,看到很多氣球在城市上空飄。
今天街上的小孩很多,氛圍喜慶。
到了某一個站點的時候,裴望嶼起身,“走了。”
程今宵并不知道他要去哪,就跟在他後面走。她看了一下日期,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是兒童節。”
“嗯。”他腳步頓了下,跟她并肩,掃她一眼,“想過?”
程今宵說:“誰說要過了。”
她睨了一眼裴望嶼,陰陽怪氣地說:“不過我看某些人是挺适合過的。”
程今宵也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特別小心眼,時不時想着給自己受的氣找補回來。
不過更可氣的是,裴望嶼壓根不會跟她計較這個。
他淺笑着看她:“這樣好了,你叫聲哥哥,我給你個兒童節禮物。”
程今宵差點沒忍住在鏡頭前翻白眼,她涼涼地說:“我勸你要點臉。”
裴望嶼說:“我都準備了,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麽?”
程今宵有些驚訝看着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還準備禮物了?”
“用得着騙你?”他眼尾一挑,得意忘形。
她很有骨氣:“你欺人太甚,我可以忍住不收。”
裴望嶼輕哂:“叫聲哥哥就欺人太甚了?”
“……”
“這麽有意思的節日,就不能有點童趣——”
程今宵:“哥哥。”
裴望嶼後面的話被卡在喉嚨裏。
程今宵微笑着看着他,一點也不扭捏:“嶼哥,小嶼哥哥,望嶼哥哥,裴望嶼哥哥,小裴哥哥。好了嗎?滿意不?”
她叫哥哥不是圖他的禮物,也不是想撒嬌,就是想讓他把不饒人的嘴巴閉上,趕緊掠過這個話題。
裴望嶼在原地頓了半分鐘有餘,接着低頭輕笑一聲,“行,乖妹。”
接下來他還真的從口袋裏拿出了準備的禮物。
兩顆棒棒糖在他掌心,他遞過去給程今宵,低頭耳語道:“快拿走,不要被別的小朋友看到。”
程今宵也配合地把糖拿過去,她抓了兩根棒子。
裴望嶼的手卻緊了緊,分出其中一根給她,“這才是你的。”
另一根他留給自己,笑得頑劣:“別搶哥哥的。”
裴望嶼剝開糖紙把棒棒糖塞嘴巴裏。
程今宵用“你多少有點疾病”的眼神回看。
傍晚時分,裴望嶼帶她去了一個音樂節的現場,但是兩人來得比較晚,沒有位置了,只能站在最後。
程今宵覺得後排的氣流很不順暢,她只能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人頭,連看大屏都些許費勁。節目還沒有正式開始,舞臺上的樂隊還在調試樂器,程今宵卻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
反正挺累的,這一天約會下來,哪哪都累。
她個子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一米六多些,一米七差些,站在裴望嶼身邊,頭頂堪堪過他肩膀。
程今宵抱着胸,也沒抱怨什麽,她沒看過音樂節,也沒什麽興趣參與,只期盼着快點結束。
身邊有很多小孩,鬧哄哄的。還有裴望嶼這麽一個更難對付的家夥。
折磨,很受折磨。
程今宵有些煩躁地出了口氣。
裴望嶼把手機掃碼打開對着前面掃了不知道什麽東西。
程今宵從人頭攢動之間艱難地看到前面一個彈幕牆。
她問:“你要發什麽。”
“一會兒就看到了。”他在手機上打字,漫不經心地說。
“你覺得我看得到?”
程今宵終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裴望嶼停了一下打字的手,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看有沒有什麽東西能給她墊一下腳,但是沒有找到,他想了想說:“坐我肩上。”
程今宵沒明白,“什麽意思。”
裴望嶼手指了一個方向,程今宵擡頭看去。
是一個小女孩坐在她父親的肩頭,跟着音樂的節奏在高興地蹦跶。
程今宵神色尴尬道,“我蠻重的。”
“能有多重?”他不以為然。
“合作男演員都說抱不動我。”
“那是他們不行。”他振振有詞。
“……”有點道理。
裴望嶼見她扭捏,手搭在程今宵的肩膀一側,低頭貼着她的耳朵沉聲道,“怕什麽,坐侄子肩膀又不犯規。”
程今宵周身一震,立刻去看旁邊的攝像頭,還好離得比較遠,這裏的噪聲又大,應該沒有将他那句話錄下來。
她瞪了一眼裴望嶼,立刻躲開他嬉笑的眼,用口型駁斥道:“你瘋了?”
程今宵看向前面,目之所及是黑壓壓的人頭,悶熱得喘不過氣的環境,還有被他激得亂碼一團的心跳,讓她想逃離這裏。
他站得很纨绔,伸手輕拍了一下程今宵的顱頂,道:“自己上來。”
“……”
“你應該也不想我在這裏對你動手動腳吧?”
程今宵看了一眼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正團團圍着他們,盡管這裏很擁擠,他們仍然滿頭大汗地扛着機器跟過來拍攝了。她恢複了平靜,看着他,道:“行,但請你閉嘴。”
裴望嶼蹲下來。
她順從地跨坐在他的肩膀上。
程今宵還擔心了一下他能不能站起來,但裴望嶼的動作很穩,他起身後輕輕地扶着她的膝蓋。
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讓她坐在身上,程今宵此刻在全場的最高點,與那個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一樣。
女孩也回過頭,看到了程今宵。
程今宵尴尬又羞恥地對她笑了笑。
還好他們站在最後一排,沒有更多的人看到。
她難堪地說:“裴望嶼,我覺得好丢人啊。”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太在意別人的視線了。”
裴望嶼說得對,程今宵是個在輿論間掙紮的人。她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非常非常在意。越脆弱越敏感,越敏感越脆弱。
所以她做任何事情都會束手束腳。
她害怕在節目裏表現得不大氣,所以她硬着頭皮也要進入那個讓她無比恐懼的隧道。
她害怕被人看到他們舉止親密,所以她責備裴望嶼不應該貿然去替她暖手。
她害怕她悉心維持的穩重面貌被他破壞,所以她坐在他的肩膀上覺得忐忑難安。
而他與她截然相反。
她循規蹈矩,他離經叛道。
所以程今宵才會這樣畏懼又讨厭裴望嶼。
“上面的空氣怎麽樣?”
“還不錯吧。”程今宵抿着唇,輕輕笑了下。
“這種待遇呢,一般只能出現在兩種人身上。”
裴望嶼又厚顏無恥地開口,他的聲音在沸騰的人聲中顯得混沌、含糊,但又那樣清晰,落在她的耳中,“一是皇帝,二是裴望嶼的女朋友。”
“……”
“運氣不錯,讓你撿了個便宜。”
程今宵想翻白眼,又有點想笑。
最後她忍住跟他對嗆的沖動。
羞恥的是,她一邊覺得丢臉,同時又察覺到……這似乎,是一種很特別的寵愛。
程今宵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她一直以來,望塵莫及的親密。
她以為自己永遠無法從他人身上得到寵愛。
周恒和她都是浪漫絕緣體,他們從不會互訴愛意。他們向來用金錢表達祝福,用利益拉近距離。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屬于孩子氣的胡鬧。
其實程今宵也是這麽覺得。
幼稚、無聊的行為,還摻雜了某位肇事者骨子裏的一點小小的蠻橫。
也正是這些讓她排斥的孩子氣心性,令她此刻聽到了高處的風聲。
這是在最高點、屬于她一個人的晚風。
好像,也沒有那麽讨厭吧……
這樣擁擠不堪的場面,這樣的一天,這樣的人,帶給她一種新鮮的快活的感受。
當程今宵坐在裴望嶼的肩膀上,看到整個音樂節場地上黑壓壓的人頭,呼吸着兩米多高的新鮮空氣,盛大的音浪将她包裹,而她張開雙臂不再畏懼任何目光,她發現很多東西和她想象得不一樣。
原來在這高處望向世界,可以感受到很純粹的快樂。
舞臺上正在演出的是一支年輕的樂隊,唱着他們改編的《我最親愛的》。
“我最親愛的,你過得怎麽樣?
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
依然親愛的,我沒讓你失望。
讓我親一親,像過去一樣。”
“雖然離開了你的時間,比一起還漫長。
我們總能補償。
因為中間空白的時光,如果還能分享,
也是一種浪漫。”
這歌聲動聽得讓程今宵有點想哭。
程今宵除了在戲裏,很久沒有私底下哭過了。
她給人的面貌是比較大方豁達的,幾乎沒有什麽理智崩塌的時刻,但沒有人知道,維持這樣個性潇灑的形象,偶爾也是會累的。
她也需要一些角落來釋放脆弱。
然而程今宵不能這麽做,她可以笑,但她不能哭。
她可以認領眼下在音樂節上的快樂,因為她理所應當要和他在鏡頭裏,親密無間地扮演情侶。這是她的職責。
但是她不得不藏好這快樂之餘的感動。
因為這份感動,是屬于鏡頭外的程今宵。
程今宵忍着鼻頭的酸楚,看向舞臺上的兩面大屏,一面是正在表演的歌手,一面是滾動的彈幕牆,牆上滾動着各種各樣祝福的話語,xxx我愛你,xxx做我老婆之類的。
程今宵悄悄地,在彈幕上找自己的名字。
很快,她在衆多的文字中間,看到匿名用戶發的一條:【希望今宵能做個好夢。】
與此同時,歌曲最後融入進《yellow》裏的一段詞,在漸漸淡去的鼓點聲中,男孩子性感的嗓音唱着——“You know I love you so.”
與此同時,舞臺正中央升騰起一個準點的兒童節煙花。
與此同時,鏡頭突然切到了最後排。大屏幕上顯示着兩個明星的臉,兩個人入畫的瞬間,全場爆發出一聲騷亂的“哇!!”
程今宵也吃了一驚,她笑得有些勉強,沖着鏡頭揮了揮手。
畫面裏的裴望嶼正看着滿臉潮紅的程今宵,對着舞臺上的歌手做了一個搖滾的手勢。
所有的巧合碰撞在一起。
她聽見他的聲音:“感受一下。”
感受音樂,感受晚風,感受人潮,還有煙花。
這些都是有生氣的東西。
裴望嶼對着鏡頭漫不經心地笑。
他始終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眼裏有整個局面被輕輕松松拿捏在手、勢在必得的篤定。
希望她在他的肩膀上坐得安穩牢靠,希望整個世界都在她眼中,希望所有的溫柔和浪漫都向她傾斜,希望那些至暗的時刻快一些過去。
希望她能做個好夢。
–
這一天錄制結束之後第一期就錄完了,程今宵半夜回燕城的路上收到蔣柔發來的消息。
她看到滿屏的感嘆號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點進去又看到熟悉的嗑死我了。
蔣柔這個人嗑cp嗑得很固執,無論程今宵和她說多少遍他們是有劇本的她都“我不聽我不聽”的倔強态度。
她拆她的,她嗑她的。
蔣柔的堅持來源于裴望嶼的表現,只要她覺得裴望嶼是真心實意的,不管程今宵怎麽拆,這對cp都不會be。
怪不得都說cp粉是女方媽粉。
後來程今宵就逐漸保持沉默了,甚至有的時候蔣柔發過來的很多cp腦的東西她也會點開看看。大多數信息都無效且荒唐,比如微博的卡點數字和衣服配色,随手一發的東西,粉絲都能分析出個花來。
不乏有的時候,她會被cp粉的堅持和用心打動。
蔣柔發過來的這一條粉絲的微博,配了三張圖片。
程今宵本來是打着他們又在腦補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想法點開的,但是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不由繃緊了身體。
第一張截圖裏顯示的是發現程今宵發的一條古早微博——
【今天兒童節,本寶寶居然沒收到糖。跟室友出去看煙花,因為下雨啥也沒看到還淋成了個落湯雞[暈][暈][暈]】
這條微博時間很早了。
推算一下,是六年前發的,那個時候,她也才……19歲吧。
和現在的裴望嶼差不多大。
19歲的他,替19歲的她完成美夢。
這種時光共振的交錯感讓程今宵心髒被狠狠一擊。
中間那張圖是她和裴望嶼在音樂節上的路人拍,因為隔得太遠不是很高清,加上天色将晚,滿屏的噪點讓圖片有一種電影海報般的質感。
圖片上兩個人都在笑。
程今宵第一次産生一個想法:裴望嶼笑起來還挺甜的。
因為他總是表現出來一副bking很難馴服的樣子,很少在她面前讓情緒這樣自然的流淌。
第三張圖片是cp粉為他們寫的一首詩:
【我是你口中笨拙的小孩,卻想要透支此生的浪漫,全部都獻給這個夏天的你。讓你被洶湧的愛意包裹。
我比你晚來這個世界六年,只能用莽撞熱烈又小心的喜歡來追趕填補。讓你遺憾的每一件事,我都要替六年前的你完成。
這是我無聊的固執,也是我真摯的愛意。
我藏在洶湧的人潮之中,給你最堅固的溫柔。
哪怕我從不說愛你。】
程今宵又退回去看了一下她六年前兒童節發的那條微博,确實是有點讓她吃驚的巧合。
蔣柔:【我不管我搞到真的了/微笑/微笑,天王老子來了,裴望嶼對你也是真的。/微笑】
程今宵:【我只能說……節目組,到位。】
程今宵打完這行字,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她把耳機戴上,聽着那首歌,回想起那一天的晚風帶給她釋放的愉悅。
——世界不管怎樣荒涼,愛過你就不怕孤單。
坐在他的肩膀上,好像能觸碰到整個世界最光亮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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