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就一點也不想你外面的男……
第一期節目播出之後, 不出所料,節目果然以程今宵被困在小屋裏的事情做噱頭,在網絡上引發了一波熱議。因為她在後半程沒有繼續加入密室活動, 所以這一段不可避免地被放出來。但是後期很巧妙地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 把裴望嶼砸門的場面替換掉了, 只播出了程今宵被解救出來的場面。
熱搜第一#程今宵矯情#挂了一整晚,她刷評論到半夜兩三點鐘難以入睡。節目組還放出了幕後花絮,是她在進去之前不肯進隧道的情境,這種行為無疑是火上澆油。不過節目方是不會對藝人的口碑承擔責任的, 他們只需要效果和熱度。
并不意外,網友大多數都是在罵她。
【她真的好裝啊,不想演可以退出節目, 我們也不想看到她跟帥哥搭戲ok?】
【九敏, 程今宵的金主能別再捧她了嗎??看到她就氣到心梗。】
【我yue了,能不能讓程今宵下車啊。給裴望嶼換個plmm不好嗎?】
【節目組康康我家xx?人傻錢多不矯情!Ballball給個機會!!】
【其實xxx也不錯, 我嗑她跟影帝好久了。/狗頭】
【影帝只有一個, 你們各憑本事吧,只要不是程今宵!】
評論裏出現了一大批帶着自家愛豆來節目組官博底下自薦的。
同時也不乏一小部分還沉浸在愛河裏嗑生嗑死的cp粉。
但因為這一期節目播出後程今宵被罵回解放前, cp粉的架勢都不那麽足了,只好在超話裏玩玩p圖剪視頻和摳摳糖。
程今宵想來想去, 她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她知道公司是不可能替她說話的,所以她壓根沒有打算聯系周恒。
程今宵起來打開電腦編輯了一段長文。
【大家好, 我是今宵, 事情發酵成這樣, 我不得不出來說幾句。
我21歲大學畢業出道,迄今已有四年,但其實早在此前我16歲的時候已經接觸過演藝行業。我曾經參演過一部古裝劇, 我在裏面參與了幾場群演的角色,也在這個組裏待了三天。
前兩天的拍攝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到第三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那天準備收工的時候,我在一個廂房裏坐着,當時也有好幾個配角演員在那裏打牌,就是這樣一個很安逸的冬天的晚上,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意外會發生——
那間房塌了。
當時我并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情況,事後回想起來那個廂房應該是導演為了拍戲專門搭建的,可能籌備得比較匆忙,加上那幾天天氣質量比較差,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我根本沒有來得及躲避,一瞬間被磚塊壓倒在地,四肢無法動彈,眼前一片漆黑,沒過多久我聽見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可是那聲音離我非常遙遠,我也感覺那個敞亮寬闊的世界離我非常遙遠。
我在廢墟裏面很大聲地喊,希望他們能聽見我的求救,但似乎壓在我身上的磚太多了,沒有人聽見我的聲音。
我喊到嗓子無法出聲,最終救護車的聲音漸漸地也消失了。
那時我以為我自己一定會死,我在廢墟裏面待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淩晨我才獲救。
自那以後我每次走過空間閉塞的地方都會呼吸不暢,反複地回憶當時的狀況,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病。
我知道我不應該将這樣的負面情緒帶到節目裏來,我現在想,如果再回到那個時候,我應該把眼睛睜開,認真地研究一下怎麽樣打開那扇門。
與自己和解是人生最重要的命題之一,如果他人不能接受,我也要試圖自我接受。
當我決定進入這個密室的時候,我已經踏出了第一步。而當我踏出這一步的時候,我想我以後也不會再懼怕任何事。
人生很多的扭轉也許就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
謝謝小嶼,他在節目過程中始終支撐着我。
希望所有的青春都有人保駕護航。
如果沒有,也祝你平安。】
程今宵一口氣寫完這些話,将微博發送了出去。這還是她頭一回寫這麽多字的微博,無疑會引起軒然大波,不過程今宵沒有再去想後面的任何事,她發完這些辯解頓覺通體舒暢,被前所未有的釋放感包裹。
這是她難得的脫離周恒的控制在微博大談自己,也是頭一次知道脫離掌控的感覺原來這麽爽。
這條微博很快登上熱搜前排,有罵程今宵作的,但也多了不少幫她說話的。
還有一些求實型吃瓜群衆真的抱着吃瓜心态去搜了這麽一部劇,最後搜到了《扶風傳》劇組的這個豆腐渣工程導致的坍塌事故。
事實證明,程今宵說的都是真的。
程今宵刷着熱搜詞條的廣場,發現一個來源是金魚cp超話的微博。
【卧槽家人們,有重大發現!!我搜了今宵說的這個劇,小嶼在這裏面演了一個角色!就是皇上小時候,戲份不多但是真的是他!!!
[圖片][圖片]】
兩張圖片,一張是劇裏的截圖,一張是演員表。
……
【卧槽。】
【卧槽絕了。】
【靠,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感嗎??!!】
【5555我命運般的金魚,我出不去了。】
看着滿屏的卧槽,程今宵點開那張稚嫩無比的、只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的照片,也不禁“卧槽”了一聲。
怪不得周恒會出現在那個劇組,如果是因為帶裴望嶼去拍戲就說得通了,跟那兩個工作人員爆的料也能對上,那個時候裴望嶼的父親還沒有去世,他們的關系應該還沒有那麽僵。
她掐掐手指算了算,裴家的變故應該也就是在那一年發生的。
裴望嶼的父親是那一年走的。
如果爆料是真,是周恒給裴牧設了一個局,這兩人分道揚镳,也很正常。
周恒救了程今宵之後,就很少再和裴望嶼有來往,此後就一直在專注培養今宵。
現在想來,就是手上放掉了一個,又抓起來另外一個。
但是與他放掉的裴望嶼不同,程今宵是個孤兒,身上沒有那麽多目光,沒有背負多重利益和沖突,她幹淨得像一張白紙,是周恒在這張紙上畫下了第一筆。
他送她去學習,讓她學跳舞,問她願不願意以後一直做演員,那時的今宵只是怯怯地說:“我不知道。”于是周恒順理成章地給她安排了這一條路。
也将她的人生緊緊地抓在手裏。
說起周恒,程今宵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他了。因為一直在異地拍攝綜藝,她幾乎沒有回過燕城。周恒仍然是老樣子不喜歡網絡聊天,有事就來電話,沒事就一直處于互不聯系的狀态。
程今宵想到周恒就想起他那天在辦公室給她看的那個視頻。
她不明白周恒為什麽那麽篤定那就是裴望嶼,而他同樣深信不疑,他擁有的這個把柄非常有用。至于用在哪裏,周恒沒有說,也許他沒有想好,也許他只是不信任今宵,無需向她袒露。
但無疑不是什麽好事。
程今宵鬥膽向他提出條件,把視頻文件交出來,否則就跟他冷戰到底。
毫無力度的威脅,自然影響不到周恒。
但程今宵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她對周恒是四兩撥千斤,也是這時她才認識到,她最大的對抗周恒的方式也僅限于此。
可笑又可悲。
這一天她發完公關文,周恒的電話不出意外地打來,他沒有提起和節目有關的任何事,也沒有問津程今宵的狀況,上來就甩出一句:“你好像越來越猖狂了。”
程今宵聽慣了他這絲絲變态的語氣,直言道:“你有病就去治。”
周恒哼笑:“叛逆一次我不管你,果然就有了第二次。兩個月不到,私自公關兩回,你是在給我下馬威?”
原來上一次她澄清和裴望嶼的戀情的事情,他到現在都耿耿于懷。
程今宵也是很生氣,口不擇言道:“不說等着被冤枉嗎?還等着你替我說話?傻逼。”
程今宵神清氣爽地口吐芬芳完,就挂掉了電話。
周恒一般打電話她接不到的話,程今宵再回撥過去他都不會再接。
這人非常傲嬌。但今天難得的,周恒又打回來一通。
然而程今宵再一次挂掉了。
他也沒有打過來第三通。
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程今宵怎麽也沒有預料到。
這一天晚上她是被周恒從床上拖下來摔醒的,他帶着一身酒氣毫無征兆地闖進她的房間,西裝革履一身清貴,卻丢失了本該有的優雅跟體面,扯着今宵的胳膊把她粗暴地從床上拽了起來。
周恒比她高一個頭還多,直接提着她的領子把她摔上牆。
程今宵還在做夢,被迫驚醒還沒有反應過來,腳尖失措地點在地面,想要找到安全感。
她感到呼吸不暢,是周恒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他掐了半分鐘有餘,腦袋充血,咳嗽着掙紮起來,她抓着周恒的手臂,聞見他身上誇張的腥臭味,“你……你喝酒了,放開……”
周恒的手掌不松,反而更加用力:“你怎麽會想得這麽美,覺得你能夠從我這裏全身而退呢?”
“我……我沒有,你在說什麽,你放開我!周恒!”
他大掌一撒,程今宵被甩出去。
周恒毫無章法地扯開他的衣服,這一套沒穿過幾次的西裝被撕得稀爛,裏面的襯衫扣子也崩壞了幾顆,他蹲到今宵跟前,一把拽住她的頭發,露出令她後背發涼的笑容,就要湊上去吻她。
經過上一次的撕咬,程今宵自然下意識地就要躲。她偏過頭去,周恒眸色一深,“怎麽會不願意讓我碰了?”
他纖長的指挑起程今宵的下巴:“我不是你最愛的男朋友嗎?”
程今宵凝視着周恒在黑夜裏冰窖一樣深冷的眸子,盡量克制着情緒:“你來得太突然了,我沒有做好準備。”
“準備?你要做什麽準備?衣服我可以幫你脫,”他一邊說,一邊手摸上程今宵的腰,“腿我可以幫你打開。”
程今宵失聲尖叫,被他擡起的腿狠狠發力,一腳踹開了她眼前的男人,她吓得渾身發抖:“你在說什麽!”
程今宵站起來看着地上的周恒,身子忍不住地開始發抖。
這是他第一次對他動粗。
周恒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雖然情緒總是陰晴不定,但大多數時候表面也能維持溫和自矜,從沒有對她說過粗魯的話,甚至——他從沒有将酒氣帶到她的跟前。
一次兩次這樣,程今宵覺得這個男人在她眼前已然變了面貌。
也可以理解為,他徹底地撕碎了那層粉飾。
被踢倒在一旁的男人似是被這反抗吓到,半晌才動了動身子,他站起來猛地攥住程今宵的胳膊把她往外拉。
“你要去哪?”程今宵驚慌地呼喊,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表,現在是淩晨四點。
“正好褚總身邊的女人都玩膩了,要不你替上?”
程今宵聞言丢了魂,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褚總是誰,但後面半句話讓她一下子就腿軟了。
“不要,我不去……周恒你清醒一點……”
程今宵卻擰不過男人的蠻力,整個人被拖着往前走。
“你放開我,你帶我去哪,你放手!!”
程今宵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順勢抱住旁邊的一條桌子腿,“不要,周恒,我錯了,我不該頂撞你!”
“我認錯,你別這樣……”
“我不該頂撞你。”
男人繼續拉扯着她,但奈何程今宵抱着桌子抱得太嚴實,他也有些吃力,兩人僵持片刻,周恒放開了她。
而程今宵還瑟瑟發抖地抱着那條桌子腿,在他靠近時連連後退。
她已經很久沒有掉眼淚了,此時卻被熱燙的眼淚糊了滿臉,在這朦胧之中,她看到那個高大的男人步步逼近。因為襯衣松散,他幹脆一下扯掉了全部紐扣,它們噼裏啪啦地落地,有幾顆混亂地滾到今宵手邊。
她立刻将手縮了回去。
原來他喝醉酒的樣子是這麽可怖。
程今宵覺得這一刻,比她當年被困在廢墟裏的時刻還要絕望。
因為那時的她盡管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但起碼她還有尊嚴。
周恒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用腳碰了一下今宵的腳,在暗中自上而下打量她。
下一秒鐘,程今宵被他打橫抱起,周恒将她擱在旁邊的沙發上,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她的頭發,“今宵,我和你說過的話,不要當耳旁風。”
她害怕他又開始發瘋,只好點點頭算作應了。
然而周恒卻沒有再對她做什麽,他看着她臉上露出淡淡笑容,氛圍忽然變得溫情十足,“今宵,你愛我嗎?”
她不得不立刻回答:“我愛你。”
他滿意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會給你榮華富貴,乖乖的。”
“好,”她頻頻點頭,“好。”
“……”
周恒抱着她,或者說被今宵抱着,竟開始淺眠。
他說睡就睡,程今宵卻因剛剛那一場風波吓得不輕,她花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正想着怎麽從他牢固的手臂裏出來,周恒忽然自己動了動,聲音沉沉開口說:“你說,裴望嶼有什麽資格這麽傲慢?”
“……”
“算了,不重要了。”他側身躺在沙發上,夢呓一般喃喃自語,嘴角還帶着陰森的笑意——“水果吃完了,就要把果核丢掉。”
程今宵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他的語出驚人吓愣。
“明白嗎?”
“明白。”她很快回答。
寂寥的夜裏,男人的話語聲仿佛還在程今宵的耳畔回蕩。
明明兩個人在這房間裏,但她感受不到絲毫的人氣。周身是徹骨的冰冷。
不過多時,許年年出現在門口,程今宵如蒙大赦。
周恒仍是半夢半醒,聽見一點點動靜就草木皆兵,立刻起身看向玄關。
當他看清那昏暗的燈光下的女人時,旋即放開了懷裏的程今宵。
不知是睡過一覺清醒了幾分,還是許年年的到來讓他有了分寸感,周恒竟然企圖将衣服穿好,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扣子全部都崩掉了,于是難堪地皺起了眉。
“你有什麽事?”他問許年年。
許年年很快也猜到這裏發生了什麽,也知道此刻的周恒有幾分不清醒,便替他回憶了一番:“周總,您剛才說要上來處理一些事情,讓我在車裏等您,我以為您出了什麽事,遲遲沒有下去,如果您要在這邊留宿,我就先把車開——”
“不留。”他突然冷硬地說出這兩個字。
随後冷眼立刻甩了過來:“你怎麽把我衣服弄成這樣?”
程今宵:?
她立刻見風使舵去卧室把周恒的西服拿了過來給他套上,一副巴不得他趕緊走的樣子,“先簡單套一下吧,你回家再慢慢收拾。”
周恒鼻子出了一口氣,他按了按太陽穴,将西裝裹在身上:“走吧。”
周恒走在前面。
許年年回頭看着今宵,欲言又止,少頃還是多嘴問了一句,“周總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程今宵摸摸似乎還在發麻的脖頸,也沒有怎麽保留,直截了當地同她說,“他對我動手了。”
許年年表情一驚。
“我也不知道哪裏惹到他,突然就沖我發神經。就像……”
就像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終于在此刻噴發了。
程今宵還是想不明白,難不成就因為她罵了一句傻逼,他就要特地趕過來教訓她一番嗎?
許年年比周恒的上一任助理的待遇好很多,據程今宵所知,周恒幾乎到哪裏都會把她帶着,所以她應該知道周恒的不少事情。
當然程今宵也知道周恒為什麽把她帶着。許年年身上的那股溫柔勁兒,和他的舊情人太像了。
但程今宵對沒有對許年年表現出敵意,她和溫柔的女人相處總是如沐春風。
“對了,你知道褚總是誰嗎?”她又想起周恒方才說的那些話。
許年年說:“是峰文的老板。”
“難不成是褚宋楊?”
“是的。”
程今宵稍有些詫異,峰文公司的全名叫奇峰文化,是當下國內影視的龍頭企業,褚宋楊的名字在業內很響亮。
周恒已經能搭上這樣的人了嗎?
周恒出身不好,甚至不能用不好,而該用糟糕來形容。
他一步一步坐到今天的位置全都是靠自身的手段和能力。
程今宵陷入沉思,如今周恒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得到的資源也越來越多。他還有什麽不滿足呢?為什麽會變得越發暴戾,讓她陌生。
沉默了許久的許年年忽然又開口說道:“周總最近情緒不穩定,是因為他接觸了一些人和事,具體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但是這些事影響了他很多,也導致他有一些消沉。
“我不是替他說話,也無意要拉扯你們的關系。而是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能告訴你,他的确是經歷了一些什麽,而他的經歷與你沒有關系,不要放在心上。”
程今宵不解:“你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她想了想,忽然輕輕笑了一下:“因為我也是女人,我也會因為男人的一些言辭而絞盡腦汁,後來我發現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尋煩惱。”
這人是個高手。
敏感細心,情商又高。
程今宵沉下心來,說,“謝謝。”
許年年臨走時說:“今宵,你好好休息。車到山前必有路。”
“嗯。”程今宵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許年年說的沒錯,車到山前必有路。但程今宵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去撞、去賭。
還沒有開到山前她就必須得掉頭逃跑。
喝醉不是擋箭牌,他今天會動粗,下次就還會。
還不跑等着被他弄死嗎?
說時遲那時快,程今宵立刻打開手機查了一下她的賬戶餘額看看有沒有希望付清從越的解約費。
看到數字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想想下頓吃什麽吧。
解約是件難事,程今宵不是那種炙手可熱、娛樂圈沒她不行的女演員,也就意味着她很難找到下家,因為她的違約金很高。
這件事情讓程今宵想破了頭,然而周恒在那天之後發過來一些不痛不癢的道歉文字,并不知道這一邊的女人在醞釀着什麽。
當然,程今宵自然醞釀不出什麽計策來對付周恒。別說靠山了,她連父母都沒有,萬一她真的從周恒掌心裏逃掉了,未必不會被他抓回來。
程今宵的那篇文章有了很高的熱度,甚至超過她此前流量最大的那一條和裴望嶼戀情的澄清博,也因為字裏行間的真誠而吸了不少粉。
大家把焦點重新放到節目本身,這個澄清帶來的效益就是,為程今宵美言的人都變多了不少。
本來因為程今宵的口碑不好,節目中最不被看好的是金魚夫婦,播出到現在,這一對的人氣反而超過了可愛夫婦,林玉可和方艾明這倆人從先導片的尴尬到後面強行營業,都看得讓觀衆不适。兩個人相處模式是歡喜冤家型的,但不難看出,他倆并不是歡喜冤家,是真冤家,誰也看不上誰,還要在節目裏親親抱抱舉高高。難為了自己,也難為了觀衆。
因為這檔節目是裴望嶼參與的第一個綜藝,他在網絡上的讨論度是最高的,論壇裏随便一刷都是跟他有關的話題。
汪西泉一邊看着網上對《初戀》的分析,一邊禁不住呵呵笑,他一個中年男人極少上網沖浪,因為裴望嶼參加這個綜藝所以難免會去看一看這些東西。
車子行駛在去綜藝小屋的路上,坐在他身側的少年閉眼聽歌,中年男人的悶笑聲透過耳機傳到裴望嶼的耳朵裏,裴望嶼掀開眼皮用“您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淺淺望過去一眼。
汪西泉見他沒睡着,搭話道:“程今宵說的那個事是真的?你也演了那個劇是嗎?”
半晌,他才開口:“真的。”
“那個時候你還跟着周恒。”
“嗯。”
裴望嶼很顯然不大願意跟他閑聊,又或者是不太想提起這檔子事。
汪西泉就沒有再說什麽。
汪西泉是在裴牧的葬禮上第一次見到裴望嶼,他是裴牧的舊友,那個時候的裴望嶼因為一部大爆的電視劇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小明星了,汪西泉第一次見到裴望嶼就被這個年僅10歲的小孩驚豔得挪不開眼。
他記得周恒拉着裴望嶼走到他跟前,裴望嶼的面色蒼白又脆弱,周恒對他說,“叫汪老師。”
裴望嶼擡頭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叫他,“汪老師。”
周恒溫和一笑,“他有些怕生。”
裴望嶼果然躲到周恒的身後不再露面。
汪西泉說,“這孩子長得真好。”
周恒道,“确實,裴家上下沒有比他更漂亮的小孩,他母親的基因很優質。”
汪西泉再去看,帶着孝的裴望嶼已經躲到角落裏獨自坐着,眼神空空看着停放裴牧屍身的棺椁,忽然他發現了什麽,走過去瞧了瞧,指着地面道,“小叔,這裏在滴水。”
應他話的人是汪西泉,他說,“裏面有冰塊。”
裴望嶼問,“爸爸會冷嗎?”
汪西泉微笑說,“他感受不到。”
他好奇地打量汪西泉,“汪老師是爸爸的朋友?”
汪西泉說,“我是他的學生。”
“他教給您什麽?”
“他教會我很多。”
“可以告訴我嗎?”
汪西泉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麽?”
裴望嶼說,“我想知道。”
周恒上前來替他做解釋,“小嶼和我哥哥相處的時間不長,他還不夠了解他的爸爸。”
汪西泉友好地點頭,“好啊。”
再後來,裴望嶼就不再跟随周恒,汪西泉聽到圈裏的小道消息有說,是因為裴父的死與周恒有關。
汪西泉料到這小道消息八成是真的,因為周恒這人看起來就不是個善茬。
汪西泉跟着裴牧學的是電影編導,他畢業後拍了幾部文藝片碰了壁沒賺到錢,就改行開了影視公司做做幕後投資,專門拍些爛片賺錢。
他手裏的那些資源都是裴望嶼看不上的。
裴望嶼的原則就是不拍爛片。
但裴望嶼從不指點他什麽,他很清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他們的追求不一樣,汪西泉和周恒大概是一類人,他們鑽在錢眼裏,把電影做成生意,這很正常,現在的影視行業總是被資本裹挾的。
他可以理解。
裴望嶼只希望可以有個地方讓他呼吸就好。
盡管知道汪西泉和周恒是同類,他們的身上沾滿了銅臭味,裴望嶼也不會離開汪西泉。
因為他與汪西泉相處時難免會在汪西泉的身上看到他父親的影子。畢竟那時候裴牧剛剛離世,和他走的最近的汪西泉又和爸爸年紀相仿。
汪西泉也大概率只将他當做搖錢樹,會逼迫他接一些亂七八糟的本子和綜藝,哪怕裴望嶼一再拒絕,汪西泉表現得非常锲而不舍。
裴望嶼只會暗自在心底難過,他爸爸絕不是這樣的人。
從周恒到汪西泉,裴望嶼早已預感到對于親情的渴望過于強烈會讓他栽跟頭。
但他又克制不住地去依賴身邊的人。
汪西泉在胡思亂想。
裴望嶼也有些心神恍惚。
汪西泉刷了很久的論壇,問他:“你要不要看看帖子?”
“有什麽可看的?”
“看看大家怎麽議論你。”
裴望嶼睜開眼,望着外面的車水馬龍,窗外的绮麗霓虹映入他的眼中,而他只神色很淡說了一句:“不感興趣。”
裴望嶼了解到這個節目熱度還可以,汪西泉應該挺滿意這個結果,因為他也有參與投資。
耳機裏在放一首苦情歌,他換了一首節奏歡快一些的。
“不過有一些确實還挺有道理。”
“比如?”裴望嶼看向身邊臉上帶着嬉笑的男人。
汪西泉也擡眸看着裴望嶼:“你對姐姐有好感?”
“哪個姐姐?”
汪西泉不喜歡他裝傻,“除了那誰誰還有誰?”
裴望嶼不答,他打開手機,發現汪西泉給他發過來很多論壇的帖子。
其中一則标題是:【srds程今宵營業感好強,我就知道她不會喜歡年下。裴望嶼很明顯是單箭頭吧?】
裴望嶼點進帖子,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右上角的三個點,舉報該貼,理由是:與事實不符。
不過很快,他的舉報就被駁回了。
“……”
他繼續往下翻評論,高贊有一條內容:
【嶼,支持你把姐姐追到手!百年好合三年抱倆!!嶼,看到了給我點個贊!!】
裴望嶼點了一下這則評論下面的大拇指的符號。
屏幕上跳出讓他登錄的界面。
裴望嶼之前有一個用來标記電影的賬號,但因為太久沒登忘了密碼,他輸了幾回沒輸對,號就被鎖了。他又耐心重新注冊了一個,等了一會兒收到驗證碼,來來回回折騰一番總算登陸上了。
他心滿意足地給這人點了個贊。
回到論壇首頁,裴望嶼看到一個已經蓋得很高的抽獎樓,內容是【金魚結婚那天樓裏抽十個人送姐姐代言的好物/親親/親親/開心/開心】
“有沒有看導演在群裏發的劇本征集?”汪西泉突然問道。
裴望嶼一邊在屏幕上扣了1111然後點了發送,一邊反問:“劇本征集是什麽?”
汪西泉說:“就是你們要在節目中演一部戲,劇本是從超話選的,你倆cp粉寫的原創劇本,你們要自己選擇合适的來演。”
裴望嶼退出論壇,點開群裏那幾個所謂的cp粉寫的劇本看了看。
他一邊看一邊将幾個文件轉發給了程今宵。
然而他看完了之後,對方還是沒有動靜。
裴望嶼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程今宵還是沒有回複他。
他有些急了,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在幹什麽?”
“我在#&*#¥”她那頭的聲音有些斷裂。
後面幾個字裴望嶼沒聽清,他看了看手機信號格,對着電話說:“重說一遍,沒聽清。”
程今宵啧了一聲,而後步伐聲傳了過來,到了房間,她才接着說:“洗手間的信號不太好,我剛剛在刷牙。”
“行。”他應了一聲,“看下消息。”
“知道了,我馬上看。”程今宵說完,禮貌問了一句,“還有事嗎?沒有我挂了。”
裴望嶼端坐的姿勢變為了向後躺着,漫聲說道:“你要睡了?”
程今宵言簡意赅:“快了。”
裴望嶼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半,你養生?”
程今宵說:“是啊,年紀大了熬不住。”
裴望嶼讪笑,又道:“你先別睡,我馬上到了。”
程今宵也不是必須要睡,不知道他又在賣什麽關子,還是耐着性子又問一遍:“你是找我有事?”
裴望嶼目色暗沉下來一些,悠悠道,“怎麽,你是在家休息得太快活了?”
“……?”
窗口流進來一些風,他将帽衫的拉鏈拉到最頂上,将下半張臉埋到衣服裏,只露出一對漂亮的劍眉星目看向窗外,他壓着聲音,“就一點也不想你外面的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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