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日子在過,我一樣是要把自己打理的整潔有序,繼續去上班工作。
我把我加班加點做出來的策劃大綱交給主編看,剛張口:“張主編,你看……”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就尴尬的“喋喋”的響起來,我連忙把手伸進褲兜裏挂斷了電話。
主編翹着二郎腿,随意的在他的辦公椅上微微轉着,手裏翻看着我剛遞交的策劃大綱,視線沒有從文件上離開,只問:“陳偉霆,你的鈴聲夠有創意的。”
我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主編。”
“上班時間要靜音你不知道嗎?”主編合起文件,擡起頭來。
“主編,我……”我身前疊交的手緊張的互相摳着。
“我大體看了一下,沒什麽問題,我全部看完以後再跟你讨論。”主編大度的打斷了我的道歉。
“好。”我松了口氣,準備回身走人,“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主編。”
“偉霆,前幾天有影視傳媒公司打過電話來,好像對你的一些作品挺有興趣。”主編叫住了我。
“那他們是想……?”我覺得不太靠譜,猶豫的問。
“這方面我也沒深入了解,估計是想把你的小說改成劇本吧。”主編搖搖頭,笑容裏卻帶了幾分欣慰,他把一份宣傳資料遞給我,“這是對方的聯系方式,有意向的話你就自己去咨詢一下吧。”
我雙手接過資料大概看了一下,深憋了一口氣,對主編點點頭:“要是個好機會我會把握的。”
“好,去忙吧。”主編笑笑說。
我推門走出主編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隔間坐下,資料暫時來不及仔細看了,我首先得幹的事是回剛才的電話。
我的手機的确是靜音的,只是這個號碼我特意改了模式,二十四小時随時撥進來。
至于那奇葩的來電鈴聲,是來電方從前在大學校慶晚會上表演小品——《蟲鳴藝術》上模仿的蟲子叫聲,原音當然是找不到了,這聲“喋喋”是我自己錄的。
對,來電方是李易峰。
我回撥過去,對方很久都沒有接起電話,我心裏正忐忑着,電話終于通了。
“喂,偉霆哥哥。”說話的是李易峰的表妹趙亦秋。
“喂,是你啊,亦秋。”我不免有些失望,沉了沉聲。
“偉霆哥,我剛偷偷用我哥手機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啊?”聽起來趙亦秋的聲音已經恢複精神,并且帶着和之前印象裏不同的俏皮。
“剛才在忙呢,”我解釋,“怎麽了?有事嗎?你哥幹嘛去了?”
“嗯……他去給我辦出院手續了,我晚上七點就出院了,你可不可以和我哥一起接我出院啊?”她愉快的說。
“就住四天沒問題嗎?”我擔心地問。
“沒事的啦!大夫還說我什麽東西都可以吃了!”趙亦秋開朗的說。
“那就好,我可以去接你,”今晚不用加班,七點剛好已經下班了,我便答應着,卻也不想讓李易峰看到我不自在,又問,“你哥同意嗎?”
趙亦秋一聽又笑的聲音一抽一抽的,又及時壓低了聲音:“這個你就不要擔心啦!他知道的話肯定要謝我的啦!”
我模棱兩可的笑着,跟她閑扯了幾句,挂掉了電話。這個傻丫頭,是不是還以為李易峰對我有意思呢。
晚上一下班,一切打點好我便打車去了醫院。
他們兄妹兩人已經在醫院門口等我了,我趕忙下車跑過去。
趙亦秋披着李易峰的外套,帶着一頂鴨舌帽,她的氣色果然已經好了很多,隔着幾米就朝我喊:“哥!你來晚了!”
“不好意思了!臨時跟一家公司有業務要談,”我快步走過去,溫和的摸摸瘦小的趙亦秋的腦袋。
趙亦秋的确脾氣好了很多,卻也是有着自己的小性子的,她甩着腦袋:“幹嘛啊!不要摸我頭啊!”
“好了!趙亦秋。”李易峰低聲說。
我這才與李易峰正式對視,我下車的時候注意到趙亦秋兩只手一直拽着李易峰的胳膊,想必他并不願意等我。
“你也辛苦了。”我說,此時李易峰看上去不算消瘦,只是臉上帶着濃濃的倦意。
“還好了。”他點點頭,非常客氣。
“哥!”趙亦秋來回看看我們兩個,大概也察覺出我們之間并沒有她所想象的那樣融洽。
“嗯?”“嗯?”我們兩個同時下意識的低頭看她。
李易峰擡頭看我,語氣有些不耐:“我是他哥。”
“哎呀!你們兩個叫誰不一樣啊!”趙亦秋機靈的一邊挎着我們一只胳膊,往李易峰的新車邊走去。
“換車了?不錯啊。”我敲了敲車頭,由衷的贊嘆。
“車送去修了,要修好也得過一陣了,這幾天公司醫院兩頭跑,不買輛車也不方便。”他低調的解釋。
他的确是公司醫院兩頭跑,這幾天我對面的門一直沒有響起過。
“走啦!哥!我要吃大餐!”趙亦秋率先拉開了後車門,坐了上去。
李易峰把從醫院收拾回來的行李放進後備箱,一邊說:“到時候我把你買來的東西洗幹淨給你送回去。”
“嗯,麻煩了。”我幫他合上後備箱,也是客客氣氣的回應。
我坐進副駕駛,一路上不時不自然的側目看看他,他似乎十分專注于開車,他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有時和他表妹開幾句玩笑,全程沒有轉過頭來和我對視。
我們去了家趙亦秋指名要去的一家川菜館,剛進了房間一落座,她便大點特點起來,看來住院這幾天只吃些味道寡淡的食物把她給饞壞了。
“對了!先來一打青島啤酒,不夠再要。”趙亦秋爽快的要了酒,然後笑眯眯的把菜單遞給我,“哥,你再點。”
李易峰剛要張嘴,趙亦秋就晃着腦袋打斷了他:“怎麽了,我又不喝酒,是給你們點的!哥,偉霆哥可是幫了不少忙,你不跟人家喝個酒意思一下?”
李易峰便閉上嘴,對服務員點點頭,算是許可了趙亦秋的點單。
我點了兩個看起來不算辣的菜,把菜單遞給李易峰。
李易峰搖搖頭,我們的确已經點的夠多了,我便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一旦喝起酒來氣氛就稍微松快了些,李易峰又一仰脖幹了一杯,說:“謝謝你幫忙了。”
趙亦秋也舉起她的杯子,将果汁幹了,她語氣裏的感情倒比李易峰熱情的多:“哥,謝謝你!”
“不客氣。”我也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之後趙亦秋便努力的吃着她點的美食,沒空搭理我們,原來這丫頭吃的并不少,只是長不胖而已。
酒過三巡,我下意識的給李易峰遞了支煙,這是我在酒場上養的習慣。
他杵杵筷子,吃了口菜,看了一眼那只煙搖搖頭。
我這才感覺我的表現太商業了些,我收起那只煙,自己也不願抽了。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學會抽煙?”我莫名的輕笑起來。
“煙有什麽好的?”李易峰有些醉了,他的目光迷離起來,他對我已經不太拘謹了,他湊近我煞有介事的說,“吸煙有害健康。”
“呵,對對對,有害健康。”我也有了幾分醉意,跟着他笑。
李易峰眯起眼睛,又靠我近了一些,他歪了歪頭,問:“從什麽時候,你喝了酒不大笑了?”
我怔忡住了,鼻子突然酸澀起來,我吸了吸鼻子,頗有些落寞的說:“很久不那樣了,畢竟跟領導喝酒,那樣太失态了。”
“那倒是。”李易峰努着嘴,肯定的點點頭,手上下擺了一下,“你的酒量也拼出來了,比我還厲害了。”
“我并不想的。”看來他真的喝高了,我攥住了他的手,看向他迷蒙的眼睛。
我也不想的,只是經過無數次的碰壁後,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失敗。
現實教會我要把自己打磨的越來越圓滑,這樣自己的摩擦力帶來的阻力也越小,才越有益于減少傷痛并且在人生路上滾得更遠。
“陳偉霆,你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李易峰嘲笑着我。
“你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因為他一直過的很順利,甚至可以說,過于順利。
“我怎麽不明白?!”他急了,直接舉起酒瓶給自己灌下小半瓶。
他低頭想再拿一瓶,卻發現我們已經把酒喝完了,他郁悶的繼續說:“我當然明白,我過來的路不比你容易。”
也許吧,他怎麽過來的其實我也已經不夠了解,畢竟我們之間空白了一大段。
這時趙亦秋竟吆喝站在房間門口的服務生再上一提酒,我有些摸不着頭腦了,看着趙亦秋笑的狡黠,好像真的別有用心,她哥都喝成這樣了怎麽一點不知道心疼,還要灌他喝。
酒上來了我才更是目瞪口呆,趙亦秋竟然點了兩瓶白酒。
誰知李易峰一看就笑了,他含混的咬着字:“這……這個號……好……”
他先給我倒了一杯,接着也倒滿了自己的酒杯,什麽祝酒詞也不消說了,自己“咕咚”咽了一大口,然後催我趕緊喝。
我沒辦法也抿了一小口,他還嫌我喝的不夠多:“應……應付我……是不是?不仗義啊……”
我只好實在的又喝了一大口,白酒辣的我五官緊皺在一起,我長哈了一口氣。
李易峰笑着拿手指着我:“不行了吧……”
我穩住他直晃的手,拿過他手裏那不斷傾灑着酒的杯子:“你喝飄了。”
“沒有!”他強硬的奪過酒杯,又是痛快一飲而盡。
一般嘗不到酒的辣味的時候,就代表他已經喝到整體遲鈍了,那他也離嘔吐差不遠了。
出乎意料的是一整晚他都沒有吐,直到我們踩着酒瓶子出了餐廳的時候,他漲紅的臉上才帶了些痛苦的表情,他躬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胃,三秒後嘔吐物噴洩而出。
我看着他嘔吐,本身自己也喝的雲山霧罩的,惡心勁跟着泛上來,一彎腰也吐起來。
于是這家餐館門口就有了兩個男人哇哇直圖的場面,希望不會影響食客們的食欲。
估計唯一清醒的趙亦秋覺得我倆太丢人,使了吃奶的勁一左一右駕着我倆上了一輛出租車。
車一開動,晃動使李易峰幹嘔起來,頓時出租車裏充斥着酒臭味。
“這是怎麽了這是?”司機也顧不得深夜裏的凜凜寒風,把四面車窗都搖下來,從後視鏡裏看了我們三個一眼。
“高興,喝多了。”趙亦秋翻着李易峰的錢包。
到了家趙亦秋付了錢,拖着李易峰扶着我下了車,不住的跟好脾氣的司機道謝。
上了樓趙亦秋開了李易峰的房門,我剛想把李易峰送進去,趙亦秋卻整個身子擋在門前,用誠懇的目光看着我:“哥,今晚麻煩你照顧我哥了,我一個女的,還是病號,我實在招架不了他。”
我腦子也已經運轉不動了,只覺得的她說的挺有道理,便一口答應了。
“那就祝你們今晚做個好夢!”趙亦秋開朗一笑,果斷的轉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上。
我們兩個醉漢互相扶将着一同回了家,我把李易峰扔在床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回來的時候,李易峰臉朝下埋在被子裏,已經呼呼睡去。
我怕他把自己憋死,費勁的把他扒拉正了,衣服也沒脫便胡亂往床上一倒,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我是感覺自己剛睡了幾分鐘就被鬧醒了。
李易峰翻身到我身上,他在吻我。
我在睡夢中回應着,直到呼吸困難才強睜開眼。
“你愛我嗎?”李易峰雙手撐在我頭的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目光裏帶着半分深情半分怨憤。
“我當然愛你。”酒勁上來,我說話已經不經過大腦。
“那今晚,你證明給我看。”他的手向我身下摸去,因為醉意所以動作有些困難,半天才解開我的腰帶。
“你要?”我愉悅的笑起來,一伸雙臂環起他的脖頸把他拉近自己。
“我要你。”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沙啞的嗓音帶着讓人難以抵抗的誘惑。
我暫時沒理解“要”和“要你”這兩者的區別,他難得的主動,我任由他褪下我的衣褲。
直到他做了一個讓我霎時清醒的動作——他把我翻過身去,沾了唾液的手指徑直就往我的身後試探過去,我這才感覺到,他想……上。我。
“你真是醉了,”我趴着撐着自己的身子,寵溺的一笑,揶揄着,“喝醉了你就膽大了。”
我翻過身來,立刻把他壓在身下,略有些粗暴的脫下他的衣服,直到他完全呈現在我眼前。
看得出來他經常健身,我身下的他勻稱苗條的身材與我記憶中大學時瘦弱蒼白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他滾燙的身體掙動着,給我一絲一縷微妙的觸碰。
“陳偉霆!”我沒想到他在如此不清醒的狀态下還會喊我的名字,盡管那是極不甘願的怒喝。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想說的是‘要’對吧?”我摸着他的臉頰,逗弄身下這個別扭的人是很有趣的。
李易峰停止了掙紮,眼神空空的,問:“這樣你開心嗎?”
我一笑:“當然。”
李易峰一瞬間像是自暴自棄:“做吧。”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我看得出他并不情願,可是為什麽又由着我?
“做啊。”李易峰躺在床上,靜靜的催道,一開始劇烈起伏的胸膛随着漸漸平息下的呼吸也平穩下來。
……是不是,我傷害到他了?為什麽他喝醉了想做的事竟然是反攻?
“對不起。”我貼身上去,輕輕的吻着他的額頭,“對不起,是我不好。”
李易峰下巴顫了幾下,委屈的哭了,我慌了,吻着他的淚水:“對不起,對不起。”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摟住我,哭到自己抽噎:“沒關系的,我知道……”
“還……做嗎?”我溫柔的安撫着他的額發,動了動身子,鼓脹的本能着實讓我難受,我想起身自己去解決。
李易峰緊了緊手臂不讓我離開,他嘴角彎起來,笑的讓人心安:“來吧。”
今夜讓我就一杯酒,和你抱成一團炙熱缭亂的火,引燃身邊的一切。哪怕此刻葬身在一場與情有關的火海中,就算被燒盡成灰,那也是值得的刺激。
今夜注定會是不停的風情霓虹,我無暇顧忌旁物的嘈亂,我把多年來無盡的想念化作力量。
讓我變成你,和你一體,看清你的模樣,然後模糊你的模樣,別分清究竟是誰在煽風點火。
就這樣,就這樣。
請讓我就這樣被你掌控,請你放心由我來操縱。
請保持這樣隐隐作痛的快樂,這樣蠢蠢欲動的激情,把汗和淚的鹹味都留在記憶裏。
千千萬萬,別松手,別熄滅。
就這樣,直到天光微亮。
濃烈的情愫漸漸消退,我大口喘息着,他已經疲憊的睡過去。
我這才意識到一直以來我對他有多麽戀戀不忘,人生沒有所謂的美滿,可是在我擁着他的時候,多年以來我深重的動蕩感突然不見了,看着他蜷在我懷裏的樣子,我想只有我們才能互相給予彼此安全感。
我用嘴唇蹭蹭他的額頭,在心裏道了句晚安,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強烈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我已經不能判斷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一側頭,李易峰的衣服還散落在我身邊,可是人已經不見了。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落水聲,不一會兒李易峰便穿着我的浴袍出來了。
我不能确定他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畢竟他醉的那麽厲害。
“對不起。”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已經搶先說。
“你昨晚說了好多遍對不起,還沒說夠?”李易峰面無表情的擦着自己的頭發,浴袍寬松的領口使他的胸膛若隐若現,幾處明顯的紅痕顯露出來。
看來他是記得的。
我咬着下唇,直到他把頭發擦得不再滴水,把毛巾扔進洗衣簍,我才磕巴着開口:“我知道,你……從前就……現在也……”
“你說什麽?”李易峰有些心不在焉,“你幫我找件衣服吧,昨晚的衣服沒法穿了。”
我點點頭,起身在衣櫥裏給李易峰拿衣服,一邊背對着他說,“我是說,你從前就不喜歡我的大男子主義,現在更是讨厭了,對吧?”
果然不看他的時候,我說話比較順暢。
“你也不算太大男子主義,頂多有些過分武斷。”李易峰雲淡風輕的說。
“你不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離開我嗎?”我回過身來,把衣服遞給他,“我現在跟你道歉,是不是有點晚了?”
他接過衣服,毫不在意的搖頭笑着:“陳偉霆,你嘴上說着對不起可是身體一點都沒有為我着想的樣子。”
他解開自己的浴袍,給自己套T-恤,他身上斑斑吻痕清晰可見,腰間還有淡淡的淤青,看起來有點像我的掐痕。
“我喝醉了……不記得我有這麽用力……”我低着頭把未拆封的新內褲遞給他。
他聳聳肩接過內褲,默默地拆着包裝。
我撓撓頭意識到盯着他穿衣服總是有些別扭的,便也去衛生間洗澡。
給自己洗身體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由于浴袍被李易峰用去了,我下身圍着條浴巾裸着上身便出了浴室,李易峰擡頭看了一眼,不為所動。
我試探的說:“你還記不記得,昨晚,是你先……”
李易峰猛地擡起頭來,瞪着我警告:“你全忘了!”
“你想……反攻?”我不理他繼續說,注視着他漸漸羞赧的臉。
但是最終他還是理直氣壯的說:“作為男人誰不想反攻?我又不是本來就是個Gay!”
“那麽……”我往床上一躺,擺了個大字型,腰間的浴巾因為我劇烈的動作而有些松弛,我一副英勇就義任人蹂躏的表情,說:“來吧!你想的話……上吧!”
李易峰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幼稚的舉動,把搭在椅背上的浴袍扔到我臉上,也像是在打趣:“算了,我早打消這個念頭了,你喝醉時戰鬥力是最弱的時候,都已經把我整成這樣,你醒了我還怎麽敢?饒了我吧你。”
“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熟人都叫我千杯不醉了。”聽了他的話,我覺得這是對我體力的變相肯定,忍不住在浴袍之下悶悶的笑起來。
李易峰哼笑了一聲:“那看來我們之間已經不夠熟了。”
我感覺他語氣不對,拽下浴袍看他。
他已經提上鞋,轉身要出卧室,臨出門前說:“昨晚的事,你趁早忘了。”
他離開了我的家,我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浸滿了酒味的屬于李易峰的衣服還在我身邊,一切還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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