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

晚上,陸煙坐在火堆前拿着一把剪刀給多吉剪頭發,周嘉月在一旁拿着電筒照明。

自從知道周馳沒跟過來,周嘉月一下午沒怎麽說過話。在多則鄉待了幾天周嘉月就想回江城,奈何餘生他們都忙着手裏的活,沒空搭理炖。

好不容易等到陸煙,以為她哥也要過來,結果撲了個空。這會兒周嘉月手高高舉着手電簡,臉卻有點臭。

小姑娘喜形于色,心裏想什麽全表現出來了。

陸煙一邊忙着手上的活/兒一邊問周嘉月:“不喜歡這兒?周嘉月猛地搖頭,嘴上否認:“喜歡是喜歡。就是待不慣。沒網沒信號,沒有星巴克啥都沒有,就覺得這地兒不是人能住下去的。陸煙姐,他們生活也太苦了吧。之前都沒有電的,那怎麽過日子啊。"“多吉說很多人都沒有上過學,村裏好多人都不會漢語,我也聽不懂藏語。就多吉能跟我說說話了,有時候多吉還聽不懂我說的那些詞…

周嘉月小臉一皺,愁容滿面的,有心疼也有煩噪。

想要幫點什麽也無從下手,就只能張張嘴皮砸吧兩句。陸煙停下手上的動作,擡眼看了眼旁邊着不動、一臉糾結的小姑娘,随口一問:”想家了?”

這句話一出,周嘉月立努了努嘴,悶着聲點頭:“想。

“我想回家喝奶茶、看電影,跟同學出去玩游戲,這裏好窮,我什麽都做不了。

終究是個小孩子,待這幾天估計是真憋壞了,好不容易逮着個人正訴苦呢。

陸煙頓了頓,擡手探了操周嘉月的腦袋,寬慰:“你看,你不想待還能回去。但是多吉他們無處可出。沒水沒電沒信號的日子他過了+幾年。對他們來說,這日子再苦也還是得過。”

“你要是真不想待了,明天我讓徐進送你去機場。

周嘉月一聽,臉上有些任愣。

猶豫幾秒,周嘉月試探性地問:“那你們呢?”

“你餘生姐姐他們可能還有半個月左右,忙完就回去了。

“那陸煙姐你不回去啊?”

陸煙拿起牛角梳了幾下多吉的頭發,輕描淡寫回了句:“我可能還得要一兩個月。

“啊!??還得待兩個月啊.那我哥剛還說你下個月要去北京呢。讓我跟你一起回去來着。這要是等你,我不得還得待很久啊。”周嘉月瞪大眼,忍不住驚呼。

味嗦一下,陸煙揪起的那攝頭發全給剪了,這一剪更像狗哨的了。

周嘉月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拿起手電筒往多吉臉上照了-下。

多吉壓根兒不清楚怎麽回事,見周嘉月掃過來,露出一口白淨的牙齒笑得格外單純。

多吉跟周嘉月相差三歲,兩個人玩起來像孩子,這會兒周嘉月見多吉笑得開心,地摸了模耳朵,沒敢跟多吉說他頭發被她剛剛那麽一晃給剪毀了。

陸煙注意了幾秒兩小孩的小動作,重新抓起多吉的頭發問:“多吉,要不剪成徐進哥哥那樣的?”

“好。"多吉巧點頭。

“對對對,徐進哥的寸頭可帥了。男人魅力十足,特野!多吉,你剪出來肯定好看!”邊的周嘉月跟着激情附和。

附和完,周嘉月手舉得有點酸,默默換了只手重新舉着。

火堆燒得很大,火光照得人也紅影形的,有點像年畫上挂的福姓。

這兩天村裏終于通了電,徐進幾個人正在幫忙村民家裏安照明燈,本來說晚上吃烤肉,人還沒過來。

“你哥讓你跟我一起回去?“沉默一陣,陸煙擡眼,重新看向邊上舉着電簡的周嘉月。

周嘉月似乎舉累了,拿着電筒、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粗插的木凳上,嘆了口氣,郁問道:“下午剛說。"“我好不容易才在對面山頭找到信號,結果沒說幾句他就挂了。還讓我別胡鬧。

“對了,我哥還說陸煙姐手機什麽時候有信號了給他回條知信。他有事跟你說。

說到這,周嘉月雙手撐着下巴,盯着陸煙,按黯問:“陸煙姐,你跟我哥這兩天都幹嘛了?我怎麽覺得,我哥對你很不一(啊。

陸煙正在清理多吉脖子、耳朵上的碎發,間言,掃了眼周嘉月,見她臉上挂着好奇,陸煙挑了挑眉,反問:“怎麽個不一樣?

“我哥可從來沒再我面前主動提過異性的名字,別說異性了,連人名我都沒聽過幾個。就他那性子,要是不在意別說提了,人看都不帶看一眼。用他說的話,那就是浪費感情。可今天我打電話,他都連續提好幾次了。

說到這周嘉月搖了搖頭,滿臉嘆息道:“我可能跟我哥不是親生的。他可一點都沒管過我死活,不但沒管,問都不問一下。"陸煙清理完,拍了拍身上的頭發,一臉淡定道:“那可能真不是親生的。”

“陸煙姐不帶你這樣的,你怎麽還這樣啊.…“周嘉月立馬癟嘴裏向陸煙。

陸煙笑了下,嘴上打趣:“你哥可能是垃圾桶裏撿的,你是親生的。

那肯定不是,我哥簡直反人類。要是檢的,那也只能是我。“”周嘉月是個護短的,雖然嘴上讨厭她哥,可不容許旁人說什麽。

“哎,多吉,你寸頭也太好看了吧!你過來點,我好好看看。”

見多吉頭發剪得差不多了,周嘉月立馬聯障着要看。多吉被周嘉月誇得面紅耳赤,在陸煙的眼神鼓勵下面膜地站了起來。

周嘉月伸手拉過多吉的胳膊,圍着他轉了好幾圈,最後問:“多吉,我可以模摸你腦袋嗎?"多吉縮了縮脖子,紅着臉答應:“可可以。"周嘉月得到允許,立馬伸手往多吉腦袋招呼。

發在太短,摸着有點硬。

周嘉月玩得不亦樂乎,多吉被摸了幾下就不讓摸了,周嘉月哪肯罷休,追着多吉跑。

兩小孩玩起來也沒別的人了。

陸煙看他倆玩得開心也跟着笑了起來。

f“,多吉,你阿佳給你剪的頭發不錯啊,這圓滾滾的看着可比我剪的帥多了,現在多則鄉又添了一帥哥啊。“一道戲的聲音響了起來。

多吉間言摸了摸腦袋,面碘地笑了笑。

陸煙聽到腳步聲轉過身看了過去,只見徐進端着一盆牛肉走了過來。

夜色下影子有點深,直到走近陸煙才看清徐進那張臉,見他臉頰貼了張創口帖,身上髒兮兮的,陸煙出聲問了句:“你臉怎麽回事?

徐進大步跨進火堆前,蹲在地上串了兩申牛肉邊,滿不在乎道:“安電的時候被鐵絲劃了-下,沒什麽大事。“這電通了就是好,以後做飯方便多了。我上回買電磁爐再不用可就壞了。噴,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今兒先簡單應付一下,等下山了我請你吃頓好的。”

說這話時徐進臉上多了兩分高興,是真高興。

這年頭多則鄉才通上電多多少少讓人聽了有點心酸,只是徐進、陸煙兩人都明白,這電來得有多不容易。徐進為了這事下山跑了好幾回,陸煙也投了不少力。前年就開始的,過了将近兩年才做到。

确實值得高興。

想到這,陸煙臉上浮出笑意,附和一句:“确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說了兩句,陸煙掃了跟努力穿牛肉的徐進,問了句:“餘生他倆呢?”

“不跟後面?“徐進頭也沒回地說了句。

陸煙正想說哪有人,還沒說出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只見餘雛站在她背後,正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即便什麽也沒說,可那眼裏裝着數不清的情緒。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邊待了幾天的緣故,餘生插了不少,臉上還諧了灰。

“什麽時候到的?“下午餘塹一直在忙,還不知道陸煙過來。

陸煙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餘生坐下來再說。

餘也沒鈕幌,提了下衣服,一屁股坐在了陸煙身邊。餘維旁邊站着的祝宴則往徐進那邊走了兩步,跟着徐進一起烤牛肉。

“下午到的。這幾天過得還行?“陸煙審視了幾眼餘雛,關切地問了句。

餘雛聞言忍不住嘆息,臉上有點為難,“說真的,過來之前我也想過條件可能會差點。但沒想到這麽差。”

“這是個大工程,光憑我們幾個是不夠的。政府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我打算明天去鎮上跟當地政府談談,有些事有他們的幫忙會方便很多。”

陸煙神色也認真起來,看了看滿臉棘手的餘生,陸煙問:“你明天去政府?

餘雛點了點頭,有些煩課地操了操下巴,同陸煙交代了一下她手上堆積的事。

“呢。物資什麽的,銀安倒是可以支持。只是這路沒通也不容易進來。基礎設施真的太圓乏了,銀安即便有能力也做不到。

“我待這幾天走訪了一些村民,發現大多都是靠撿松-、冬蟲夏草,還有養耗牛為生。但是賣出去的價格太低,賺錢的都是中間商,這樣一來,他們壓根兒不能沒有條件改善生活。要是形成産業鏈有專門的供貨商會好很多,只是路不通什麽都白說。"餘生說到這有些頭疼,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補充了兩句:“老板前兩天又加了一筆資金,這錢用來修路是夠的。只是學校…

陸煙見餘生是真心替多則鄉謀出路,笑着拍了拍餘生的肩膀,安慰:“你費心了。學校的事交給我,我來想辦法。"“你一個人.能行?

“行。“說這話時陸煙眼裏滿是堅定,既是在承諾餘生,也是在給自己鼓勵。

餘維抹了把臉,勉強扯了個笑容,晴嘆一句:“看來,我們還真沒資格說自己過得有多苦,再苦再累好歹在物質上不愁吃不愁喝。

陸煙笑了一下,寬慰餘生:“各有各的難處。"“也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忘了說,老板讓我跟你說聲,那什麽展覽名額已經定了。到時候你人過去就行。

陸煙一聽,神色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了個好宇。

“陸記者,咱說句實話,你跟老板什麽情況?”

沒等陸煙回,餘笙追問:“你倆談了?”

第66章 火堆燃得正旺,柴火聲噼裏啪啦響個不停,徐進輕車熟路掏出一堆火炭、架上燒烤架開始烤串。

對面周嘉月正在教多吉玩游戲,祝宴坐在火堆另一側時不時看一眼餘笙,表情依舊複雜,像是有話說,卻又不開口,是個別扭的男人。

陸煙掃了一圈,将一切盡收眼底,等差不多了才問餘笙:“你跟祝醫生呢?

餘笙表情一滞,手指蜷縮了兩下,臉上有些迷茫。

"你要是問我之前怎麽想的,我肯定跟你說我倆不可能。但是現....真不知道。不知道我倆能何去何從,也不知道我倆該怎麽辦。

"我有時候特想恨他,可是這心裏就是難受。要說錯的,一直是我,跟他沒什麽關系。我現在只有一點後悔,後悔當初去招惹他。”

陸煙垂了垂眼皮,伸手輕輕拍了兩下餘笙的手背,說了句:"那就順其自然。

餘笙艱難點頭,勉強道:"也就只能這麽自欺欺人了。”

說完,餘笙努力扯出笑容,很快轉移話題:"我有預感,你跟老板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陸煙挑眉:"怎麽說?"餘笙眨了眨眼,湊近陸煙的耳邊小聲講:"直覺。你跟幾天前不一樣了,好像多了一點東西。就跟我當初和祝宴滾完床單一樣.....陸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下一秒,猛地咳了起來。餘笙聽到咳嗽聲,擺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同陸煙咧了咧嘴,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在成都那我就看出點端倪了,沒想到真給我猜對了。陸記者,厲害,你把我老板拉下神壇了啊。

""不瞞你說,我曾經還癡心妄想跟老板來段辦公室戀情來着,結果..說戀情了,我連人衣角都沒碰到過。”

"害,老板這樣的人我可不敢染指。那可是要遭天譴的。但是,要真能行,遭天譴我也樂意啊。

說到這,餘笙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表情有些遺憾,似乎還真有點後悔。

要不是陸煙知道這姑娘有喜歡的人,看她狀态,恐怕都要懷疑餘笙是真有這打算了。

餘笙今天心情還不錯,話也多了起來,跟陸煙透露了不少周馳的事。

"上回我跟老板去談一項目,一頓飯的功夫,對方直接把手上的一個項目讓給了老板。還有一次,我們公司準備一項目準備了将近半年,公司多少人铩羽而歸。結果,你猜怎麽着?"餘笙歪過腦袋,興致很高地讓陸煙猜。陸煙眨了眨眼皮,面不改色問:"你老板拿下來?"餘笙滿臉驚羨,一五一+地跟陸煙交代:"啧,豈止是拿下啊。我老板這人可太牛逼了,人往甲方一站,這項目就成了。不得不說,我老板這招美人計使得可真是順手。現在那甲方負責人還時不時地打電話到公司騷/擾老板呢。

"偷偷跟你說,那甲方負責人長得挺漂亮。女人看了都覺得漂亮的那一類。可惜,老板說什麽?那可是神,哪能輕易被凡夫俗子迷惑。

陸煙睨了睨餘笙,覺得她可以去選任周馳的腦殘粉了,給人誇得神乎其神的。

要真是神....陸煙沒忍心往下想,怕玷/污餘笙腦子裏的神。

燒烤吃完已經九十點了,火堆也燒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堆灰。

陸煙幾個人收拾好垃圾,準備回去睡覺。

村子只有二十幾戶村民,多吉父親是村長,也是除了多吉以外,村裏唯一一個會說漢語的。

教育程度初中,是村裏唯一個讀過書、有知識的。年輕的時候出去闖蕩過幾年,後來回到多則鄉致力建設家鄉。

經常跟着徐進往外運貨,努力改善環境,只是環境太偏僻,很多時候有心無力。

多吉家房間比其他村民家多兩間,餘笙幾人這幾天都住他們家。

陸煙沒來之前,餘笙周嘉月住一間,祝宴、徐進一間,多吉睡在牛圈,多吉爸媽睡在破爛的帳房。

本來徐進他倆不同意,多吉父母太過熱情也沒法拒絕,只能這樣安排。

今天晚上陸煙她們三個人擠一間,床很小,一米五不到,床放下以後幾乎沒什麽空間。

牆上挂着牛角、哈達是這房間唯一的裝飾,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為過。

屋內剛拉了電燈,還是老式燈泡, 20w的那種。

陸煙清楚,這對多吉他們來說已經很好了。

看了一圈,陸煙沒什麽睡意,趁着餘笙她倆在洗臉,陸煙裹緊身上的衣服拿着煙盒一個人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冷風呼哧呼哧吹。

陸煙掏出手機瞥了眼,依舊沒信號。

想起周嘉月說的話,陸煙憑借微弱的月光慢慢擡腿往對面的山坡走。

風很大,走的速度很慢,幾乎是走五步停兩步。

好不容易走到山頭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陸煙摁亮手機看了眼。

還是沒信號。

看着顯示着"無服務"的手機,陸煙忍不住皺眉。

她中邪了才大半夜地跑出來找信號吧?

想是這麽想,陸煙還是舉着手機跟個電線杆似的繼續走了幾步。

這試試那試試,依舊沒什麽變化。

抓了把頭發,陸煙懶得再看,揣好手機蹲在地上開始點煙。

煙點完,陸煙一屁股坐在草甸上懶懶散散地望着對面的村子。

有幾家還亮着燈,只是光線不算明顯,隔遠了,看着像螢火蟲。

第一次來電似乎很新奇,主人家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連續試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關燈沒再亮起。

陸煙抽了一口煙,忍不住想,應該是怕浪費電和燈壞了。

這才開了幾分鐘就關了,重新點上了煤油燈。

看了一陣,陸煙收回視線。

又翻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本來準備揣回去了,結果看到信號顯示了三格,陸煙下意識抖了一下手。

滴滴滴,延遲的短信不斷進來。

陸煙心跳猛地加快,止不住地緊張,抿了抿嘴唇,陸煙手指顫抖地點開短信。

全是垃圾短信?

看着短信裏躺着的那幾條垃圾短信,陸煙想罵人。

不甘心地滑了幾下屏幕,最終在幾條垃圾短信裏找到了周馳發過來的短信。

他微信號和手機號一樣,當初陸煙加完好友順勢保留了下來。

陸煙沒存周馳的名字,只備注了一個周字。

看到那個字,陸煙下意識屏住呼吸點了進去。

【到了。】--時間, 14: 25,應該是周馳剛到機場的時候發的。

【看到了,給我回個信息。】--發時間16: 44【還挺不習慣。】--晚上20: 05分。

陸煙指尖滑過這三條消息,最後停在了第三條。

還挺不習慣?不習慣什麽?

想了幾秒,陸煙退出短信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七八秒才被人接聽。

接聽後,電話那端沉默兩秒,問:"在外面?"沒等陸煙回應,那人又問:"風挺大,冷不冷?"陸煙舔了舔嘴唇,稍微用披肩擋了一下聽筒,嘴上卻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出來抽根煙,剛好看到你的短信。”

男人頓了頓,問:"村子不是沒信號,你跑多遠找到的?”

"..."煙有點後悔給他打這通電話了。

見陸煙不說話,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喉嚨裏溢出一聲低笑,嘴上打趣:"這通電話打得挺不容易。”

陸煙握了握手機,面無表情問:"還有事?沒事我挂了。”

男人停了一秒,說:"回來事挺多,我這幾天有點忙,可能不能經常跟你回消息。

陸煙皺了皺眉,反駁:"周馳,是你在騷/擾我,我可沒跟你主動發消息。"“嗯,是我主動的。你現在一個人?""要你管?""能好好跟我說話?"陸煙沒再說話,彈了彈手上的煙灰往嘴邊遞了-電話那邊的人也沒催她,時不時傳來幾聲翻紙張的聲音,應該還在工作。

餘說得還沒錯,這人就是個工作狂,剛從高原回去也不怕醉氧。

說起醉氧,陸煙擰了擰眉,忍不住問:"你在哪兒?""公司。"“哦。

"怎麽?

陸煙沒說話,伸手扯了扯地上的草根才重新開口:"多則鄉今晚通電了,他們都用上電燈了。

電話那頭聽完,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那挺好。很開心?”

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陸煙也不清楚為什麽要跟周馳分享這個消息。

直到聽到周馳問的那句很開心,陸煙才意識到,她的情緒周馳好像能輕易分辨出來。

明明她說話很正常,沒有任何起伏。

想了想,陸煙問:"你怎麽知道我很開心?"“猜的。"男人吊兒郎當回。

“我挂了。"陸煙拿下手機準備摁斷電話,手還沒按下挂斷,對方笑着補充:"聽出來的。

怕陸煙不信,男人繼續解釋:"你開心的時候尾音有點飄,不高興的時候說話有點僵硬。平常說話很淡,沒什麽起伏。”

陸煙沒想到周馳觀察得這麽仔細,想要反駁卻無從開口,畢竟,她也聽不出有什麽變化。

咬了咬唇瓣,陸煙淡淡地哦了一聲,剛哦完,對面評了一句:"現在不開心。"“周馳,你挺煩。"“生氣了。”

男人似乎上/瘾了,一直逗她:"不說話也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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