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聯誼會的氣氛越推越熱烈,到處都是相擁在一起的雌雌雄雄,這場面在三千年後看來極其放浪形骸,但放在現在卻是如此地令人欣慰。
随着時代的變遷,道德與否的評判也是大相徑庭。
陸昔對此表示理解,畢竟這你情我願的事,他除了提醒一句“注意安全”以外,也沒啥好說的了。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陷入了死機狀态,雙目放空神情呆滞,看起來像個十足的智障兒童。
多虧了現在聯誼會上火熱的氣氛,沒有人有功夫去注意他的失态。
洛秋星跳得滿臉通紅,他的體力不足以支撐他在舞池裏旋轉上一年半載,氣喘籲籲道:“成彥,你不累嗎?”
成彥看着他,聳了聳肩。
此時無聲勝有聲。
洛秋星垮着一張臉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了,請不要說出來了。”
成彥挑了挑眉:“哦?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洛秋星握拳放在手邊,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後擺出一張臭撲克臉,昂着下巴,視線從自己的鼻尖滑下,不屑地說:“你這樣的體力,怎麽好意思說自己在床上英姿勃發的?”
成彥:“噗。”
洛秋星抹了把臉,肩膀垮了下來:“你能別這麽理直氣壯嗎?”
成彥好整以暇:“我就是這樣的性格。”
“……”
洛秋星無力地擺擺手:“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他滑出舞池,視線又落在了角落裏的陸昔身上。此時洛秋星心裏已經完全沒有了绮念,他向來不勉強雌蟲。
但這并不影響他對陸昔的欣賞,洛秋星從未見過這樣、這樣——
這樣耀眼的雌蟲。
他想,他好歹得把陸昔的聯系方式要到手,哪怕是躺列,那也是很開心的事。
他掏出通訊儀就快樂地跑了過去。
“陸昔,你加一下我好友嘛。”
“你號碼多少?”
“我加你了,你通過一下。”
“……”
表面上看來,陸昔很是正常,最多只能說他反應略顯遲鈍,沒有表情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很容易就被誤以為是喝了點酒。
但實際上,陸昔已經進入了一種近似【正在和人通話中】的狀态。
在這種狀态下,他幾乎是來者不拒,哪怕這時候別人遞給他一根引信已經被點燃的炮仗,他也能若無其事地塞進口袋裏。
假如洛秋星在這時候向陸昔讨要紙花,恐怕陸昔也會給出去了。
但謝天謝地,洛秋星沒有。
“好了。”洛秋星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列表,【陸昔】兩個字明晃晃地躺在其中。
他心滿意足地合上通訊儀,興高采烈。
周圍有喝醉的雌蟲将兩根手指放入口中,向他吹出嘹亮的口哨。
“洛少爺,在那光坐着有什麽意思啊,不如來和我們一起喝啊!”
“就是就是。”
“別只看着一個人啊。”
洛秋星拿起一杯酒,從座位上跳了下來,面帶微笑:“這不是來了嘛!”
……
“比起洛秋星,還不如選成彥。”
“……”
陸昔緩緩轉過頭,呆呆地看着夏白淵:“啊?”
“很顯而易見的選擇,不是嗎?”夏白淵伸腿一勾,勾來一張高腳凳。凳子上有一個墊腳用的橫杠,但夏白淵卻不用墊腳,直接坐了上去。
他腳尖點了點地,凳子就緩緩轉了一個圈,帶着鬓角的發絲劃出一個弧度:“洛秋星注定不能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一只雌蟲身上,和他結婚是虧本生意,比起來……”夏白淵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成彥,“成彥和他是兩個極端,這只雄蟲除了必要,幾乎從不出門,更沒有親近的雌蟲。”
陸昔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夏白淵的意思。
他“……”了一下,移開了視線:“你想得也太多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他移開了視線,因此沒有發現夏白淵的異樣。
夏白淵微低着頭,他的額發比起前一段時間長了不少,細密的發絲垂下,在燈光下拉出陰影,遮住了上半張臉。
而在他顯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上,薄薄的唇線似乎在微微上揚,但絲毫看不出笑意。
更像是用力抿緊嘴角,努力做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但做到一半又因為心情實在欠佳,最後變成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陸昔在燈光下的影子拉長,蔓延到他的袖邊。
夏白淵轉了轉手腕,看陸昔的影子落在他的掌心中——然後又握緊,但影子順其自然地又逃出了他的五指。
當洛秋星來搭讪陸昔的時候,他一直在旁觀。
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中正在翻湧着異樣的情緒。這情緒叫嚣着,讓他幾乎要忍不住推開洛秋星。
【你怎麽能——】
他以為自己在憤怒。
那是很自然的吧?夏白淵靜靜地看着兩人攀談的樣子,怎麽看陸昔都比洛秋星好太多,洛秋星怎麽配得上他?他作為陸昔的朋友,自然無法容忍這種事發生。
最低限度,也得是成彥。
這是為陸昔好。
但是當他捋清自己的思緒,說出上面那一番話之後,心裏又翻湧起了別的情緒。
失落、不甘、後悔,還有一絲惶恐。
假如陸昔真的聽了他的意見,假如陸昔真的和成彥在一起了,那……
那自己該怎麽辦呢?
“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陸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地嘟囔道:“反正是不可能的。”
“……哦。”
陸昔低下頭,用目光在一堆漿果裏梭巡,最後終于挑了一顆最大,最飽滿,色澤最濃郁的。他掐斷細軟的枝,将帶着一點葉的漿果扔進了一邊的氣泡水中,這樣就顯得很像一杯雞尾酒。陸昔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夏白淵終于擡起頭,額發向一邊滑去,露出他的左眸。青藍色的眸子盛着金黃色的燈光,如同酒液流轉。
他身側的雙手終于緩緩松開,手套上殘留着褶皺的痕跡。
————
挂在牆壁上的鐘表,分針繞了兩圈,時針也走了兩格。
有的人吃撐了,有的人喝醉了,還有一些人又撐又醉,還沒來得及去衛生間就抱着同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被抱着的人臉上就露出了那麽一絲生無可戀的模樣。
陸昔這一次相當謹慎地沒有喝醉,只是一直在吃東西,桌上被他吃剩下的果皮碎骨堆了一大堆。
眼看着大家都紛紛要離開,陸昔也站起身來,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桌上某一處發出了一聲通訊儀的嗡鳴。
一點亮光從垃圾堆裏洩露出來。
陸昔:“咦?”
他撥開垃圾,躺在下面的是一部看起來非常高檔的通訊儀。
陸昔用兩根指尖拈着通訊儀,困惑地平舉到眼前:“這是誰的?”
夏白淵想起來:“大概是洛秋星剛剛忘在這裏的了。”
陸昔尴尬地拿起一邊的紙巾給它擦拭,但黏糊糊的果汁和油膩是擦不幹淨的。夏白淵幹脆抽了幾張給它整個包起來:“我送回去,他們應該還沒走太遠,你先回宿舍吧。”
“好。”
洛秋星和成彥是留到最後才走的。在這種宴會上,洛秋星向來很熱衷,他非要和在場的所有雌蟲都打完招呼,再聯絡一下感情,最後約一下時間(就是衆所周知的那個時間),這樣才肯罷休。
但雄蟲的體力有限,洛秋星又是個不怎麽鍛煉的标準雄蟲,往往到最後精疲力盡,昏昏欲睡,這一次在微黃的燈光照射下,更是直接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大約是看在室友的情分上,成彥也陪他等到了最後,背着洛秋星離開了宴會。
夏白淵問了一下他們離開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去往雄蟲宿舍的路上,要經過一片茂密的小樹林,一條小徑彎彎穿過,道路兩邊是雅致的燈籠型小燈,在黑夜裏像螢火蟲一般。
夏白淵的靴子踏在小徑上,靴跟發出“噠噠”的聲音。
突然,“噠噠”聲停了下來。
在不遠的前方,一盞小燈籠的照耀下,有兩個人影親密地靠在樹幹上。
燈光清晰地照出了那一小塊的區域。
黑發的雄蟲有着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原本扣得整齊的衣領被扯得松開,他背靠在樹上低下頭看着懷裏的人。
于是燈光沿着他的鼻骨和鋒銳的唇線,将他的臉切成了兩半,一半隐沒在夜裏,一半光亮如月。
是成彥。
在他的懷裏,娃娃臉的青年閉眼酣眠,即使睡着了,他的嘴唇也微微揚起。
他的面部線條柔和溫潤,仰頭的角度讓他整張臉都暴露在光中。這只到處勾搭的雄蟲,在這時居然顯出了十足的純潔氣質。
成彥慢慢地低下頭,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縮小……
夏白淵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們。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成彥親吻上洛秋星的那一刻。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逐漸激烈,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就好像他在等待着的那一刻,可比肩隕石撞擊母星、萬年火山大爆發、超大飓風登錄陸地這樣的驚天巨變。
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近了,更近了。
成彥閉上了眼睛。
在夏白淵的注視下,他們柔軟的雙唇碰在了一起。
夏白淵猛地後退了一步,背後抵上了一顆樹,隔着衣料傳來粗糙的質感。
不知是怎麽了,他頭上的燈泡閃爍了兩下,徹底熄滅,黑暗随之侵吞了夏白淵,再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足足過了三分鐘,成彥才擡起頭,洛秋星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腦袋。他将洛秋星小心放在一邊的座椅上,看向了那片黑暗:“看夠了嗎?”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夏白淵冷淡地看着成彥,道:“我倒是不知道,雄蟲什麽時候也熱衷起了雌蟲之間的小把戲?”
“小把戲?”
成彥重複這三個字,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他那張臉瞬間就生動了起來,“夏白淵,你覺得這是什麽?”
“你跟洛秋星關系很好。”夏白淵輕輕側頭,“但我不記得你是這麽無聊的雄蟲。”
成彥定定地看着夏白淵,在看清夏白淵眼裏千真萬确的困惑後,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錯愕,喃喃道:“你……不是吧?”
夏白淵皺起眉頭:“你有話直說就是。”
成彥咧了咧嘴:“我可從來沒有把洛秋星當成朋友過,我以為別人看不懂,至少你應該能看得懂。”
夏白淵:“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成彥笑了一聲,聲音低啞:“朋友?你以為朋友之間會做這種事嗎?朋友之間會親吻?”
他伸出手,修長的中指指尖在虛空中,描摹着洛秋星的臉。
然後他蹲下來,低頭吻了吻洛秋星的眼睑,娃娃臉的雄蟲輕微地搖了搖頭。
“當然會,”夏白淵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朋友不就是這樣的嗎?”
一起分食同一塊餅幹,喝同一杯水,睡一張床,也可以親吻,擁抱,必要時也可以互相撫慰。
“……”
成彥蹲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夏白淵的臉。
好幾秒後,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這就是雌蟲嗎?”
夏白淵:“……”
成彥:“……”
成彥把臉埋進手掌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全是傻逼。”
“那陸昔呢?”他不抱希望地問道:“陸昔也這麽以為?”
夏白淵默默點了點頭。
成彥:“……”
蟲族的教育,可能哪裏出了點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對夏白淵道:“好吧,或許朋友之間真的會親吻,會擁抱,但有一點是絕對不會有的。”
夏白淵被他眼中的神色吸引,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是什麽?”
成彥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
陸昔坐在客廳裏,抱着柔軟的抱枕看電視。
他真的吃得太多了,多到他躺下來肚子就難受,只好等消食了再去睡。
足足半小時後,他才感覺肚子舒服了一點。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陸昔已經很熟悉,一聽就知道是夏白淵的腳步聲。
開門後,夏白淵低頭拆鞋帶,陸昔随口道:“手機還回去了嗎?”
“嗯。”
陸昔:“雄蟲宿舍很難進去吧,花了這麽長的時間。”
“沒進去。”
“诶?”
夏白淵穿好棉拖鞋,将鞋子塞回了鞋櫃:“只是和成彥聊了會而已。”
“哦哦。”陸昔幹巴巴地說,“那你們還挺健談的。”
不,完全無法想象,你哪怕換成洛秋星都沒那麽驚悚。
“沒事的話我就回房了。”
還沒等陸昔反應過來,夏白淵關門關鞋櫃穿過走廊跑回房間一氣呵成,簡直像一道小旋風,看得陸昔愣住了。
……夏白淵今天怎麽這麽急?
他從沙發上坐直身體,盯着夏白淵的房間門。
“咔噠”一聲,房門落了鎖。
陸昔:=口=
發、發生了什麽?!!
夏白淵以前睡覺從來不鎖門的啊!!
他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放下抱枕輕手輕腳來到門前,敲了敲:“夏白淵?”
“嗯?”
陸昔:“今天……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沒有。”
“有事的話一定要叫我,我就在你隔壁啊。”
“好。”
陸昔收回手,眉頭隆起個小山包,他是真的很擔心。但夏白淵擺明了是不想溝通的模樣,這就很難辦了。
最後他也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回自己的房間了。
而此時的夏白淵。
聽見陸昔漸漸離去的腳步聲後,他終于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房間裏開着等,一邊的鏡子上清楚地映出他的臉。白皙的臉上是淡淡的粉紅,而在銀發掩映下的耳廓卻呈現出鮮紅欲滴的顏色。
夏白淵用手背貼着臉,企圖降溫。
假如被陸昔看到的話,就糟糕了。
但他看着雪白的牆壁,眼神不由得漂浮起來,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
黑發的雄蟲雙手插兜,眼神玩味地看着他,清晰地說:“如果是朋友的話,絕對不會想和對方有x關系上的接觸。”
當時的自己是怎樣的?
不記得了,只記得一股熱意迅速爬了上來,成彥的笑意更深了。
“假如你有,那你對他,絕對不單純是朋友的意思。”
“那、那是什麽意思?”
“啊,誰知道呢?”成彥低下頭,嗤笑了一聲,“總不會是愛慕之意吧?你說呢?”
夏白淵是落荒而逃的。
此時此刻,他坐在床上,雙手捏緊了被單。
他有。
他想靠近陸昔,想親近陸昔。陸昔身上的味道讓他感到很舒适——明明兩人最近用的都是一樣的洗衣液,但他就是莫名覺得陸昔身上的要好聞許多。
他不想陸昔和其他蟲族接近,原以為那是朋友之間的占有欲。
但是,他想要和陸昔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和成彥說得一模一樣,他對陸昔根本不是那麽單純的心思。
夏白淵閉上眼,用力地錘了一下床。
“轟————”
這轟鳴聲震得陸昔當場從床上爬起來:“地震了?”
他沖出房間就去拍夏白淵的房門:“夏白淵!!地震了!快跑啊!!”
“夏白淵!!”
“夏白淵!!”
房門被打開,陸昔對上了一張精致無匹的臉,但他眼下無暇欣賞,抓着夏白淵就要往外跑。
——沒抓動。
陸昔納悶地回過頭,之聽夏白淵淡淡道:“不是地震。只是我床塌了。”
“……”
“……”
“哦。”陸昔松開手,讪讪道:“是我聽錯了,不是地震就好。”
他抹去額頭的汗,回到自己的房間,正要關門,卻看見夏白淵跟着站在他的門口。
陸昔不明所以地眨眼:“還有什麽事嗎?”
夏白淵的臉上也有一些水跡,但不像是汗,大概開門前正在洗臉。他冷靜地看着陸昔:“我床壞了。”
陸昔:“……”
————
于是,在一片兵荒馬亂之後,兩人終于睡到了一張床上。
在陸昔的底線之上,他們蓋了兩床被子。
随着燈熄滅,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漆黑寂靜,靜到可以聽見牆上時鐘的滴答聲。
當然也能聽見房間裏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個呼吸聲。
陸昔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左手邊那過強的存在感。
他雖然沒有道德,但他是一只有底線的雄蟲。
——至少不會做出睡了蟲族戰神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假如他做了,那麽他從今以後都無法自稱是陸墨和淩的孩子。
陸昔,加油!你可以的!!
帶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和勇敢,在陸昔的內心中,本我超我自我打得不可開交,最後終于帶着一地狼藉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在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道:“晚安,夏白淵。”
“晚安。”
時鐘滴滴答答走了一個小時,直到陸昔的呼吸聲變得悠長而深沉,夏白淵睜開了眼睛。
他無聲地轉過身,雌蟲良好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也能看見陸昔優越的側臉,連最精湛的能工巧匠也無法雕刻出這樣的線條。
夏白淵伸出手,指尖在虛空中沿着陸昔的面容描摹,緩慢而細致。
他對陸昔……
果然不懷好意。
夏白淵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在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後,他內心一直隐隐存在的那種不安和煩躁,終于消退了。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愧疚,越是滿足就越是愧疚,但他卻無法抗拒這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夏白淵淺淺地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掙紮也是一天,沉迷也是一天,在最終的結局到來之前,他總歸是能偷偷采得一片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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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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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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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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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